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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寶 長宇宙 4133 字 2個月前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褚唯願,你現在對我的態度明顯可以歸類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褚唯願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原本剛才滿心歡喜打電話的好心情也被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弄的有點尷尬和委屈,更多的,是氣憤。機場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實在沒什麼力氣跟他吵架,卻也不得不強忍著鼻間酸澀的感覺。

“你不想來那不來就是了,打擾你了,掛啦。”

那邊女孩子的聲音明明還是像之前一樣的平和,但卻無端端讓人感覺心裡不是滋味。紀珩東聽著電話裡的忙音咣的一腳直接踹在了家裡的大門上,後悔的不得了。口%e8%88%8c之快害死人啊……在紀珩東的印象裡她從來不會這麼跟他說話,褚唯願不高興的時候除了怒吼之外這麼冷靜壓抑的時候,是第一次。

傭人被他嚇了一跳,大氣不敢出的不知如何是好。這時,二樓上忽然下來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蔣蘭芝臉色特彆不好,看到紀珩東站在門口忙跑過來話中都帶了些哭腔。“珩東!!快!!你爸爸剛才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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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到達北京的時候,褚唯願還是被龐澤勳安全的送回了綠蕪的公寓,她在首都國際航站樓也終是沒看到紀珩東的車,早上五點半就連機場都顯得冷冷清清的。

就坐在她的手邊,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龐澤勳也是清清楚楚的聽到的,但是這一路上,他卻沒問褚唯願任何一句多餘的話,隻在飛機落地的時候靜靜的跟在她身後快步拿過她的行李把人塞進來接她的車裡。

其實掛掉電話的褚唯願直到上了飛機才委屈的掉了眼淚,她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哭,但是他生硬拒絕自己的那種尷尬和漠然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就好像是你帶著最真摯期盼的情感走近你愛的人身邊,卻被他麵無表情的捅了一刀一樣,雖不致命,但是疼的要死。

到了她公寓樓下的時候,龐澤勳吩咐著家裡%e4%ba%b2戚的司機等他片刻,他%e4%ba%b2自送她到了單元門口。褚唯願的眼睛還有些紅腫,如果說之前在美國她尚沒有把龐澤勳放在好人這一類裡,那麼現在她是打心眼裡感謝這個男人。不好的心情是因為彆人,但是不能把上一個人帶給你的負麵感情留給下一個對你好的人這是褚唯願從小就受到的教育,所以縱然情緒再低落她也還是強打起笑臉,像是古代江湖兒女一樣衝著龐澤勳一抱拳。

“話不多說,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烤鴨吧,最正宗最大隻的那種。”

龐澤勳一雙深褐色的眼睛認真的打量她好一會兒,忽然對著褚唯願用英文說了一句話,很標準的倫敦強調。看著褚唯願愕然的樣子他才痞痞的大聲笑了起來,“我從小也是在這長大的,烤鴨就算了,但是你說請我吃飯這事兒我記住了。”

褚唯願拍拍肩膀跟他打包票,“你放心,我不會抵賴的。”

龐澤勳笑的更開心了,趁她慌神倏地探身輕輕%e5%90%bb在了她的額頭上,褚唯願瞪大眼睛迅速用手掌蓋住了他剛才%e5%90%bb過的地方,有點不可思議。“你乾什麼!!!”他開心的笑著轉身往車上走,臨走時還不忘了回頭衝她神采飛揚的招手。

“彆緊張,一個告彆禮。褚唯願,下次有機會我還能碰上你,這頓飯你一定跑不了。”在清晨中,龐澤勳一張輪廓分明的臉在晨光裡神采飛揚的。

待龐澤勳上了車,車中的氣氛忽然安靜嚴肅了起來,開車的司機看著前方的路沒回頭。“老董事長說了,讓我把您直接送到他下榻的酒店,本家的幾位宗%e4%ba%b2都等著您去呢,”

龐澤勳此時臉上一改剛才溫柔坦蕩的樣子,一雙濃重的眉毛陰沉的壓了下來,眼中全是翻滾著的冷意。“那邊已經等不急了嗎?”司機是跟在龐家十幾年的,對於家中這些錯綜複雜的形式也明白,隻躬身恭敬的答道,“龐老很重視,可以說這次並購直接關乎您在洛杉磯那邊的的生死啊。”

龐澤勳煩躁的歎了口氣仰頭靠在後麵的椅背上,聲音森冷。“走吧。”

醫院裡,折騰了一夜的紀珩東枕著胳膊在醫院的小床頭櫃上剛眯著,放在褲兜裡的電話就開始嗡嗡震動起來。他晃了晃僵硬的脖子起身去外間接電話,

“喂?”

電話那頭是助手焦急的聲音。“紀少,我到機場半天也沒見褚小姐出來,問過機務說是飛機落地已經兩個小時了,估計人早就走了。”

之前他一直在忙活紀伯齡的病情,手忙腳亂把人送到醫院再進搶救室,簽署一係列手續的時候已經是被褚唯願掛掉電話的兩個小時以後了,他心裡惦記著這件事又%e8%84%b1不開身,隻吩咐了助手去機場接她,當時助手問他時間的時候他隻記得往後延遲十二個小時,卻忘了距離褚唯願給他打電話通知他上飛機已經是兩個小時前的事情了,也難怪到了機場接不到人。

紀珩東恍然大悟的揉了揉額角,眼底一片疲憊。“不怪你,是我把時間弄錯了,回來吧。”

☆、第十八章

醫院裡,紀伯齡在醫院裡一直忙活到第二天清晨情況才穩定下來,蔣蘭芝披著披肩一直守在監護室的外麵。因為紀伯齡身份特殊,醫院派了有經驗的醫生一直在八樓的高乾病房進行監護,紀珩東看著心電圖上起伏不定的線路眉間皺成一團。“情況嚴重嗎?”

負責紀伯齡的主治醫生帶著口罩,示意紀珩東到外間休息室來。“老年病,主要是腦動脈阻塞加上高血壓造成的昏厥,其實跟外界也有很大的關係,要保持心情舒暢,多進行戶外活動,在醫院裡先監護一周吧。你們這些做子女的也要多回家注意一下老人的情況。”

紀珩東看著玻璃窗裡比記憶中老了很多的父%e4%ba%b2,忽然笨拙無措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隻能沉默著點頭。他沒想到紀伯齡有朝一日會以如此虛弱的狀態躺在病床上,不再跟他怒吼,不再動手打他,就像那年母%e4%ba%b2走時一樣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蔣蘭芝知道紀珩東也是跟著忙前忙後的累了一夜,上前幾步勸道。“你先回家裡睡一會兒吧,也累了一夜了。”蔣蘭芝雖然是後母,但是紀珩東該有的禮教從來都是不缺的,一個小輩說什麼也不能先一位長輩休息。

“不了,蔣姨,你跟阿姨先回家吧,給他帶點東西過來,我先在這兒盯著。”

紀珩東和紀伯齡父子關係緊張,如今他肯守在醫院已經是很多人想不到的變化了,蔣蘭芝更是,見他能主動留下來欣慰的不得了,也不再和他爭辯,隻答應著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我回去讓阿姨燉了湯拿過來,你也喝一點。”

蔣蘭芝走後,紀珩東才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紀伯齡旁邊,帶著氧氣罩的紀伯齡似乎有意識的睜開眼睛慢慢看了一眼,轉到紀珩東身上的時候才再度放心的閉上。紀珩東看著病床上艱難呼吸的紀伯齡,忽然無聲的動了動%e5%94%87。

他說,“你彆死啊。”

而戴著呼吸罩的老人竟然也似乎聽見了這句話,靜靜的躺在那裡露出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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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唯願在家裡倒了時差倒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是被家裡的門鈴給活生生叫醒的。她恨恨的拽著被子光著腳去開門,周嘉魚進來的時候就發現的是她裹著被蹲在門鈴下頭快要睡著的樣子。

“嘿!嘛呢你!”周嘉魚伸出蔥白的手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找你都快找瘋了,手機怎麼不接啊?”褚唯願蔫蔫的打了個哈欠,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頭發跟著她往屋裡走。“不知道扔哪了,這麼早你來乾什麼啊。”

“早?”周嘉魚把手上帶著的表湊到她眼前兒,“瞅瞅,都下午了!我回家正碰上你媽,她說你從美國回來怎麼也找不著你正要上這邊來呢,我去醫院順路就幫她過來看看。”

褚唯願從書桌上扒拉出一根皮筋正抬手綁頭發,有點發愣。“去醫院?你懷孕了?”

“你才懷孕了!!”周嘉魚一個愛美的文藝女青年最怕這樣的詛咒,牙尖嘴利的頂回去。“紀珩東他爸住院了,說什麼都得去看看啊,你也一起吧?”

“住院了?”褚唯願有點吃驚,“什麼時候的事兒啊?嚴重嗎?”

“昨天晚上,好像是紀珩東剛回家紀伯伯就昏過去了,不是很嚴重,估計也是這孫子氣的。”看著發傻的褚唯願周嘉魚用腳踢了踢她,“你去不去?要是還倒時差那我先走了,看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回頭看見你媽說一聲就行了。”

褚唯願心裡不介懷紀珩東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他沒有去接自己,而是他說話的態度和方式都很大程度的讓褚唯願不願意再去見他,但是紀伯齡也是長輩看著自己長大的,兩家一直交好,如今哥哥在外地她做小女兒的更是沒有不去探望的道理,猶豫了一會兒,褚唯願慢吞吞的進了屋換衣服。“去,你等我一會兒。”

褚唯願喜怒哀樂全在臉上,聽著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周嘉魚就知道她和紀珩東肯定又鬨了什麼矛盾,細細一想就能盤算出個大概,“你是不是和紀珩東又吵架了?”褚唯願正往身上套著t恤衫,聽見她這話嚇了一跳,顧不上穿好就往外跑。“你怎麼知道?!”

周嘉魚嗤笑,“還用想?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態度不是不樂意看見他還能是為了什麼?不對啊,你去美國好幾天按照常理你倆也見不著麵啊,怎麼電話裡也能打起來?”

褚唯願從衣櫥裡翻出一條泛白的牛仔褲換上,拿好包跟著周嘉魚往外走。在車上把在美國遇到蕭文茵,龐澤勳,以及自己是如何和紀珩東在機場的對話一五一十跟周嘉魚講了一遍,轉眼就到了紀父住的醫院樓下。兩個女孩子拿著花束和水果並排走進電梯裡。周嘉魚比褚唯願大了兩歲,但是從小在周家在同父異母的姐姐壓迫之下鍛煉的比褚唯願要心思剔透的多。

“她說你是包袱你就是啊?這話你聽紀珩東%e4%ba%b2口說了嗎?”看著褚唯願乾淨的側臉她伸手抱了抱小姑娘的肩膀,斟酌著勸她。“願願,蕭文茵那女的不懷好意人儘皆知,說這些話無非是嫉妒你,但是你得時刻記著保護自己,彆讓她害你。”褚唯願溫順的點點頭,像一個乖巧的小綿羊。

“她能害我什麼,我離她遠一點就是了。”

叮的一聲,電梯很快就到了八樓。正好遇上紀珩東在電梯門口送來看紀伯齡的人,電梯門開時他看見褚唯願和周嘉魚也是一怔,蕭文茵站在電梯外笑意盈盈。“這麼巧,你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