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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耐不住性子問他:“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她雖然一直頗有自信,可總覺得他對她的感覺並不像那麼回事,她不喜歡這種無法言喻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乾淨修長的手撫上她的臉,看了很久很久,然後眼神閃爍了一下,“你閉上眼睛。”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以為他會%e5%90%bb她。他不是沒有%e5%90%bb過她,他的%e5%94%87很薄溫度很冷,可她心裡卻灼熱的近乎沸騰。但這次他並沒有%e5%90%bb她,時間仿佛定格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終於不耐又迷惑地睜開眼睛,而他在她睜眼的那一刻立馬掉轉頭,仿佛在逃避什麼。

她有點失望,有點挫敗。但沒關係,隻要他還和她在一起,她就有機會扳回一局。後來她又在想他或許是喜歡她的,因為他們是一類人,從她見到他第一眼,她就篤定他慵懶清冷的外表掩映著黑暗的本質,就和她一樣,目的明確,招式狠絕,骨子裡自私自利。

時間過得很快,直到君臨出爐了一個超級新聞:人力資源部的一個無名小卒忽然時來運轉,被一向眼高於頂的林中桓“慧眼”相中,以光速調到銷售部。她當時並沒在意,隻是想看這個女的到底長得如何。

其實周年慶那天她也在,但她的眼睛一直都沒離開過那個人,而且她當時還以為他那時的一番誇讚其實是反諷。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不可思議,不但證明不是反諷,反而讓人覺得他對那個女孩子曖昧不明。她倒要看看這女的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

近距離觀摩一番,原來不過生的皮膚雪白,身形窈窕而已。她真的不算多美,隻是有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睛,坦然無辜又帶點迷惘。她在刹那仿佛明白了什麼,可她同時也在深深迷惑著,為什麼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眼睛可以這麼相似,又這麼不同。

她於是又一次目的明確地出手了,並且一舉得手。這個叫孟皖寧的女孩子看起來好像有點單純,哦不,應該說呆笨才是,她心裡就懷疑自己之前揣測林中桓暗戀這個人很久是不是太草率了。這個女孩子不過尋常如斯,愛笑愛鬨,有點迷糊,不愛打扮,不愛逛街花錢。對於不熟悉的人不敢輕易招惹,對於熟悉的人比較歡%e8%84%b1小白。怎麼看,都看不出有什麼特彆。

可林中桓卻真的改變了,笑的時候多了,淡然的時候少了,甚至還會玩冷幽默了。孟皖寧並沒有過多去探究這些問題,事實上她對這些事情一直迷迷糊糊的,對林中桓和她都一視同仁地不設防。還好,孟皖寧雖然有時候很讓人無語,卻並沒有製造出讓三人同台的機會。要不然,她楊某人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番外 楊禦風

事實上她做的事並不少,就比如說授意聶生源孟皖寧其實是林中桓最近的一個內寵,言下之意不過是這種女人人人都可染指,因為她要的東西隻有一樣。聶生源是個中高手,自然一點即通,欣然允之,所以孟皖寧才經曆了那噩夢般的一幕。隻是她的運氣實在不好,偏偏林中桓無意中知道了孟皖寧要單刀赴會去見客戶。他果然上了心,隻是他的時間一向是為他自己*的,還犯不著為此%e4%ba%b2自做一回護花使者。於是直到孟皖寧主動求救,他才選擇“適時”地演繹一出英雄救美。

還有無數細枝末節的事情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在進行,所以即使孟皖寧是他林中桓指派過來的人,也不能籠絡住銷售部的那些注重出身“貴賤”的精英們,更不會讓傅柔然對她和風細雨。所以任憑你林中桓有一雙翻雲覆雨手,卻不能改變她四麵楚歌的局麵。

她承認自己有多麼羨慕孟皖寧,羨慕到嫉妒,再到憎恨的瘋狂。孟皖寧雖然一貫表現的非常被動,可林中桓已經不是以前她熟悉的林中桓,誰知道孟皖寧是不是一直扮豬吃老虎?迷糊小白的外表下,又有怎樣的野心和靈魂?

曾經她也非常妒忌冷輕寒那麼死心塌地地對孟皖寧,即使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知道這兩人關係絕對不一般,可自從她有意無意地跟冷輕寒聯係越來越密切時,她就越發覺得自己有多麼寂寞和孤獨。冷輕寒並沒有跟她過多透露他和孟皖寧的過往,可聰明如她,從隻言片語和細枝末節便可拚湊出一個故事的大概。

冷輕寒酒量很差,但每次都喝的醉醺醺,然後就開始拉著她的手一訴衷腸,醒來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從未悲傷。很久以後,她終於忍不住跟他說起孟皖寧跟聶生源的事,當然她將這個故事編製的更加“精致”好看。她以為他會在意她的不再“純潔”,可他眼裡卻隻有痛惜哀傷。她終於知道他心中已經認定孟皖寧是純潔的,不會做出敗壞道德之事,事情一定全是那個該死的男人造就的。可他一直都沒有為這件事去找孟皖寧,甚至連半個字都沒提過,隻是搶在林中桓之前暗中尋了聶生源的麻煩。

她這才覺得自己可憐,原來彆人的痛苦並不能減輕自己的空虛,隻會讓自己更加的偏執癲狂。而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白費心機,甚至為他人的無悔深情作了最好的注解。

她眼睜睜地看著她愛的人跟孟皖寧日漸%e4%ba%b2密,甚至一度同居。當她無意間看到他們並肩而歸時,幾乎氣得要發狂,甚至想將他的風流韻事全抖落給孟皖寧知曉。可最終她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她舍不得。即使他辜負了她,可她並不後悔愛上他。她楊禦風若愛一個人,就不會傷他,而且她更知道他對孟皖寧也並不是全心全意。很多時候,他眉間總是鬱鬱,和每個人都是若即若離。很久以後的一個晚上他喝醉了,踉踉蹌蹌地尋到她家。她完全猝不及防,隻是手忙腳亂地幫他擦拭著臉龐,他呼吸沉重神情憔悴,她在那一刻似乎體會到了類似於心碎的滋味。

最後他終於抓住了她拿著熱毛巾的手,眼睛仿佛在那一刻無限清明,卻又帶著幾絲惘然,他喃喃地說:“還是你最好,這世上隻有你最好……”

她的手頓了一下,朝他露出絕美的微笑。

對,這世上隻有她最好,可他卻不要,好又有什麼用?

不過她還是不甘心,所以她企圖用曝光他們同居的事,讓君臨眾多各懷鬼胎的人來對付孟皖寧,她要%e4%ba%b2手將孟皖寧推至風口浪尖,再在一旁笑看風霜刀劍嚴相逼。。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林中桓他用他“獨家占有”的姿態,保護了孟皖寧不受任何傷害,他甚至不惜將君臨的BBS封掉。

她輸得徹底,可她對他毫無辦法。

他將她推離到曠野無人處,她以為自己就這樣孤獨終老。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會主動回來找她,她知道一定是孟皖寧給了他致命的一擊,雖然她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擊,可她十分樂意見到這個局麵,她其實已經等待了很久很久。

後來他就這樣徘徊在她跟孟皖寧之間,仿佛搖擺不定。她並不是第一次麵臨這種狀況,以前她也察覺到了傅柔然跟他的曖昧不明,可後來證明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當她聽到他叫傅柔然“姐”的時候,心全被意外的欣喜充盈。傅柔然是永遠也得不到他了,即使心有不甘百般繾綣,今生也隻能做“姐弟”。

可是她越來越感覺到焦躁,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曖昧不明,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寧願他誰都不愛,隻留她在身邊。可他的情緒總是為孟皖寧而左右,到底憑什麼?後來她終於借酒裝瘋,乃至想玉石俱焚,好一了百了。即使孟皖寧跟他走到了絕路,可她心裡反而更為煩躁陰鬱,所以她就算滿盤皆輸還要狠狠地報複孟皖寧,讓她走也走的不痛快。所以當她送文件的路上無意看到他和傅柔然在辦公室裡一番意味深長的爭吵,於是她很快計上心來,故意讓孟皖寧替她送文件。▂思▂兔▂網▂

果然這一計策成效極好,孟皖寧再一次感覺到了心碎的滋味。

可是千算萬算,她沒有想到自己不是輸給孟皖寧,而是輸給命運。她可以接受孟皖寧與林中桓前塵往事的糾葛,甚至也可以慢慢消化他跟傅柔然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事實,她篤定自己不會輸給任何人。於是她問他:“你到底愛誰?”

他竟然說:“我不知道。”

她覺得難受,可她從來沒有覺得他在騙她,因為他仿佛在刹那蒼老。或許,他從來愛的隻是他自己,就像是納西瑟斯愛自己的影子。隻是有人不斷地靠近這影子,影子與人不斷地交疊,融合,變幻,他漸漸也就看不清自己的本來麵目。

可是她終究沒有做到那麼決絕,他不珍惜自己,自己何苦還要為他搭上她僅有的一條命?她楊禦風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如果低至塵埃也開不出花來,那麼何苦再去強求,再去追問?人不可以這樣犯賤到這個地步。

和他在一起後,不是沒有快樂單純的時光,可他總說人人都想抓住天邊的浮雲,可浮雲也會遮住你的眼睛,所以雲淡風輕是最好的歸宿。她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她,抑或是他自己。

曾經她也妄想過和他相攜一生,甚至還興衝衝地買了一對戒指。他當時似乎笑了一下。並且還戴在手指上,靜靜地欣賞著,仿佛正在打量是否合適。她當時差點幸福到暈過去,可他說:“你知道同一個公司要避嫌,這戒指我戴著,你就彆戴了。”

她愣了下,然後默默點頭。

可她想要的承諾永遠遙遙無期,即使他一直都沒取過那枚戒指,可她知道早已一敗塗地。他並不是一個注重形式的男人,那枚戒指再閃耀迷人,也換不來一個未來。

人人都說她聰明,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傻到了極點,為了他徹底打發掉無數狂蜂浪蝶,甚至連那些欲拒還迎的曖昧也一並杜絕了,安分守己的像個良家婦女,不留半分退路。可他偏偏不要,他曾經說過她是枝頭上最美最豔的花朵,一彎腰一低頭,便失去了它原有的氣韻,注定會凋謝。

可他不知道她其實早已凋謝,從愛上他的那一刻便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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