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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這種孤傲的兵器,劍修這種孤傲的修者,一對一比拚你死我活亦無不可,你怎麼進去怎麼出來完全靠個人能力,多添雙眼睛那誰都不爽。而且這劍境有莫名其妙的規則,若是有特彆厲害的人觸發了什麼,有可能也牽動彆的區域,所以同期進去試煉的修者,彼此之間實力不會差距特彆明顯。

阿弱先前以為滄華最多在外麵看看熱鬨,沒想到他還真敢犯忌諱。但誰介意這個呢。

“前輩這裡走,”阿弱指了一個方向,“我與哥哥走散了。”

滄華嗤笑一聲:“他還是小娃娃麼,用的著你去尋他!”

阿弱抱著他的脖子維持平衡,聞言歪了歪腦袋:“……比那更麻煩。他原是不該來這裡的,可他偏偏來了。”

滄華愣了一愣:“然後呢?”

“然後,若這秘境不肯放人,那麼要想辦法將它破了的。”

連滄華都為這豪言壯語震驚了,半晌哈哈大笑:“不愧是練雲生的種——好膽!”

“且要小心。”走過好一段路之後,滄華忽然想起來於是順口提醒,“方才見得,好些人的相靈符已碎,想來這秘境沒想象中的簡單再世為妃。”

阿弱點點頭,表示明白。

但此刻還無人知曉,這羅浮劍境出現了何等致命的變故!就因為今次來了個原不該來的人,整個劍境都活了起來,所有的修者在進入的第一時間已經被秘境割裂開,而在這龐大冷酷的劍之世界中,又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

阿禍這會兒還沒被暴動的劍撕成碎片。

他有些詭異得戳著眼前這顆從他身體中竄出來的石頭,連他一時都摸不清它究竟是什麼。

按照先前所遇,雖說他並不準備束手就擒,但要逃%e8%84%b1確實也要耗費很大心力的,甚至一個不慎,還得被迫拋卻這世的宿體!

畢竟這副軀殼不是仙人之體,而且因為失了命魂三魄的緣故魂力不穩,縱然他還留著那些掌控音律殺伐之手法,強行運用上來也要承受隨之而來的代價——可他著實沒想到,在那劍力侵襲上來之前,他還未出手,卻是從自己身體裡忽然出現了這石頭,轉瞬放射出極其霸道的力量,破除萬障,幾息之間便將靠近的劍意攪得粉碎!

那是粒白色透明的晶石,僅拇指一段指節的大小,現在漂浮在虛空中,極慢得旋轉著,發散出的光線沒有方才的刺眼,但也極為通亮明晰。

阿禍的手想去觸摸它,卻直直從那石頭上麵穿了過去。怎麼回事?明明是真實存在的!驚詫過後他才發現,這玩意兒確實是真的,可是在觸碰上他的手的時候,會在瞬間虛化,以至於無法抓住。

可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在他的身體裡!

阿禍抬頭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這石頭出現的爆炸之後,附近壞境就已經又變了。地上沒有任何劍,可見度極低的視野中也沒有什麼彆的事物,淒厲的劍鳴在很遙遠的地方,更是隱隱如幻覺般鋪陳,但附近的景象總叫他感覺到一種近似山雨欲來前的沉悶與壓抑。

這裡又是哪裡?還是幻境?

阿禍有心去查探一下,但也知道自己離不得這石頭。雖然不知道它從何而來,但有這般能為,想來不是凡物……隻是抓不到手中,這可怎麼能行?

皺皺眉頭,剛往外邁了一步,刹那間仿佛有道霹靂劃過腦海,直直劈向意識最深處的記憶:“歸墟石!”

阿禍猛然回頭,直勾勾望著那顆石頭。

他本不該記得這樣清晰的,遙遠的太古時代的記憶已經在他身上消散得差不多了,可就是在這瞬間,有關這一部分的記憶就是如此清晰得出現在他的腦海。

當年在太易宮中,鳳凰贈予他的一粒晶石……之後他一直戴在身上,原以為在斬仙台上曆雷邢之際已經被劫雷化作灰灰,怎會還存留在他的魂魄中?

這%e8%84%b1口而出的一聲過後,卻見石頭晃晃悠悠得向他飄近,阿禍緩緩攤開手,石頭便落入他掌心——這回是確切的實體。

青華上神從北海泠淵得來的歸墟石,天底下少有能束縛混沌氣息的靈物之一……同樣不該留存於這世間之物,現在卻在他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1.5

這一段劇情是為了留下個因子,叫他以後可以找回鴻蒙中記憶的……那是有阿湮的時代啊~

先前說是老板在做夢,其實不是的,他是真正去過那個時代。

時空本來就是最難解釋的東西……不是麼?

第80章

他是何許人——當年能在兩次天地大戰都大放異彩的樂神,智慧心性又何嘗能差了去——在明了手中之物來曆的瞬間,腦海中那些梗塞難解的疑惑,仿佛被撥開迷霧般豁然開朗。

原來這劍境竟能隔絕天道,

他在天道那裡是留下了名號的,命主孤煞,生生世世寡%e4%ba%b2緣情緣,且當真是如此,猶如應驗的詛咒般沒有一世能例外。天帝伏羲授令的一紙判言,叫他受了這諸多苦痛絕望,或許真是世事無常命格崎嶇,他未入輪回還是嘗得這孤煞之毒,甚至比天官所判得更苦,

於是明知道這苦刑是為眾生還罪,還是怨極,恨極。他沉淪人世惡獄,萬孽纏身,抬頭看,蒼天還是蒼天。但他也不過冷眼相望,隻因明白,他抵不過這天。

想來,若這一粒歸墟石是在斬仙台雷刑之時融入的他魂魄,倒也說得通。萬萬年來,諸神所知,出自太易宮那位上神手中的東西,便少得很。最先開始是榣山中那株梧桐,後又是鎮著地界輪回關的那朵青蓮,聽聞司掌太陰的常羲曾得了上神所贈的一縷清氣,從此月桂化體,再不複依附太陽而存,而天河邊的織女也因曾得上神所賜長生草,留戀人魂魄長伴身側,故而日日將所織天紗中最美者拋於太易宮畔……除此之外,倒再無彆的流傳之事。

多年以前,當他還是那個溫和無憂的仙人時,他隻能看到青華上神高高在上淡漠孤寂的表象。他看她日日夜夜待在靜謐寂寥的蓮池畔,晃眼便是千萬年,也看不懂她眼中的究竟是什麼。反而是在俗世浮沉的無數世,倒慢慢想明白了她那般存在的理由。

她也不想沾染這世間的因果。

那是天地最初的神祇,天道成全之前便存在的大神啊,天地之間,有什麼承得起她一眼眷顧?所以,她的眼中,什麼都不會有。

這歸墟石雖是鳳凰雪皇所贈,但畢竟經青華上神之手,不同凡響才為正常。當日他便覺得其中蘊含著法則力量,隻是憑他也探尋不出什麼,便墜了絲締常佩身側。一直到天雷擊潰他的仙體,一直到血塗大陣剝奪走他的魂魄。一直到此刻它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樣的逆天之物藏了那麼多年也不曾現出影子,為何偏偏在這劍境中自行出現,為他抗過那些孽劍謀奪?過去再危險的境況他也不是沒有,若說這石頭是為此劍境中某樣事物喚醒也很懸,那麼,隻剩下一個解釋,在外界這石頭忌諱天道不敢現身,在這劍境內失了這種顧慮,於是才跑出來!

那麼這劍境究竟有什麼奧秘?才能如此特殊!

“這是哪裡?”阿禍捏著掌心中不斷發亮的石頭,沉沉道,“你要帶我去往何處?”

他吃過這石頭的虧,不敢隨意將神識灌輸進去查探究竟。當年太子長琴這樣做,都差點為反噬的法則之力打作灰灰,他不過殘魂一抹,更是不敢冒險。┆思┆兔┆在┆線┆閱┆讀┆

石頭當然不會回答他。阿禍抬頭凝視四周,卻連霧障中殘存的任何劍意都感受不到了。這裡已經不是群劍爭鋒之地,反而灰蒙蒙得凝聚著一股骨頭都會被挫得生疼的悲愴與遼遠明末超級土豪。

這感覺倒很是熟稔。心中一動,他驀地又望向自己手掌。

“混沌?”又是混沌?!

石頭閃爍了一下,驀地%e8%84%b1出他手,化作道流光瞬間往前掠出。阿禍慢了一拍,急忙跟上。

說起來,這世間現存的秘境並不多。這事物一般有兩類,若非洪荒時期大能遺存,便是哪位修道先輩的福祉,留下的好東西自然是有,但並非取之不竭,而且秘境中一般有舊主留下的各種手段,開啟關閉看是否觸動什麼,全憑來人機緣,可遇不可求。羅浮劍境這般自成一界,有律可循出現的秘境已經是其中的異類。

既然它能不懼天道——亦或是找到天道的漏洞,那麼所存年代一定相當久遠。洪荒以來,能在天道之外逍遙的,大概唯有極少數鴻蒙時期便光明正大留存下來的事物。如長春這般的顯然有些懸念……當然阿禍一點也不信長春真像它所講的那樣簡單。

盤古開天辟地,毀去混沌,新的世界成形。而混沌中所有失去了主人的規則,在天地中慢慢演化,便成了天道。這是萬物的根本,天地最初的規則,於是但凡天道之後生出的事物,皆無法擺%e8%84%b1規則的束縛。

阿禍想,這秘境或許,便是當初某條逃%e8%84%b1天道的法則吧。

“這裡……有我熟悉的味道。”

阿弱蹙著眉望向幽冷深沉的前方,有些不解得說。

越往這裡走,所見越來越古怪。隻走出一段路,不見有空間轉移的端倪,卻仿佛已經處在不同的地域。明明還是在劍境最外圈,卻連腳下的廢劍殘鐵都見不到了,霧障開始稀薄,連任何劍意都再感受不到。

她眼中不存在一切幻境,而滄華本身立足點已經在這個劍境上遊的水平,一劍破萬劍,能對他有作用的幻境已經極少——該不會是這劍境本身覺得她倆不該湊一起,偏偏就湊在一起了,所以索性阻開那些攔路的,直接將他們領到該去的地方?

滄華眯著眼:“這一路走來,也不該一個人都沒見到。”

當時在羅浮劍境外等待進入的劍修有多少,都是有目共睹的。這許多人齊齊入內,縱然秘境再大,怎可能什麼都不遇見!

“可是我們走過的路沒有任何時空力量的影響。”阿弱道,“如果不是我們一開始就跟彆人待的地方不一樣,那麼一定是所有原本該遇到的人都被轉移到了彆處。”

滄華一愣:“怎麼解釋?”

阿弱很淡定:“大概是你跟我比較特彆點。”

她沒說什麼特彆,滄華也沒問。不過他倒是半點沒擔心的意思:“你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