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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農大魔師 秋味 4105 字 2個月前

後。

生產隊收完地瓜,都要用犁具耕地複收一遍。可犁具隻能耕十幾厘米深,尾隨拾地瓜的又多是婦孺,力氣短,忙活不迭,所以,落在地裡的地瓜還是有的。待生產隊“放坡”就是允許社員公開拾草後,到土地封凍前這段時間,社員們就會抓緊一切時間,扛著鐵鍁,提上柳條條筐,奔向田野,瘋了似地翻地找地瓜。

春天栽的地瓜紮根深,個頭大,人工刨不乾淨,複收時犁具又夠不著,遺珠就多些。

懶洋洋的陽光給蕭瑟的秋日增添了幾分溫暖,孩子們拿著一杆尖尖頭的木棍在收過地瓜的地裡撬拾剩漏的地瓜。一份汗水有一份收獲,哥哥們撬下的地瓜,小弟弟們拾到筐裡,喜悅洋溢在孩子的臉上。

孩子們可真是仔細,等把春瓜地翻遍了、有的地方甚至翻了好幾遍。那情景,就像大人們種小麥翻地,一人一塊領地,一鍁一鍁地排著翻。能挖出的,多數是比手指頭粗不了多少的小地瓜,跟“瓜毛毛”似的,這些多是回家喂豬,或者喂大郎,它可是深耕的大勞力。

當然更大的勞力還是人工,可不能把牛給累死了,等到明年就好了,小牛犢們長大了,犁地就能輕鬆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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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秋天劉淑英好像比社員們還忙碌,一直都在儲備著一家人冬天所需的食品。

傍晚十分夕陽西下,劉淑英就把從菜園子裡剛剛采摘下來的朝天椒用線穿起來,稍後掛到屋簷下晾曬。

那些小紅辣椒個個鮮紅欲滴,在秋風裡輕輕的左右擺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辣辣的味道。可見這辣度極高,妮兒現在隻能是望椒興歎了,嘗個味兒,可不敢大口大口的吃。

“%e4%ba%b2家母在曬朝天椒呢!”姚奶奶走了進來道。

“奶奶!”妮兒叫道,並遞給了姚奶奶一個棉墊子。

姚奶奶笑著揉揉妮兒的細軟的發絲,“哎喲!乖妮兒。”把棉墊子放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老嫂子,不是也穿朝天椒曬嗎?”劉淑英笑著問道,“都乾完了。”

“有她大娘幫忙,剛剛掛在屋簷下。”姚奶奶笑著翻了翻滿滿一石桌子的朝天椒,“俺叫她大娘、夏穗,來幫忙!”

“不用,不用,左右沒事,這活又簡單,幫什麼忙啊!”劉淑英趕緊說道,“她大娘還做晚飯呢!”

“呶!給你針線。”劉淑英也不客氣地把針線遞給了姚奶奶。

姚奶奶穿著辣椒道,“這朝天椒長的可真好。”

“你那菜園子裡朝天椒種的也不賴,羨慕啥。”劉淑英手拿著朝天椒麻溜的穿上。

“看著這農作物就能知道種植的人有沒有下功夫,就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姚奶奶穿著朝天椒道。

“沒錯是這個理兒,沒有什麼事比農活更正直的了。”劉淑英點頭道,“這菜呀,就是聽到養育它們的人的腳步聲,也會生長的。”

“看這農作物就知道侍候它們的人,用了多少心血,費了多大的勁兒,是多麼的勤儉誠實。”姚奶奶誇讚道。

“那你可要好好誇誇小貓了,自從他來了後,這房前屋後的菜園子都是他打理的。”

“誇我乾什麼?”鐘小貓扛著柴火跨進了院子。

“誇你侍候菜園子,侍候的好,勤儉誠實。”劉淑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鐘小貓這青澀的臉龐一紅,也不知道是累,還是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他先前的心態,鐘小貓把柴火放在柴房,在水井邊清洗了一下,然後坐在石凳上,穿針引線,穿朝天椒。

劉淑英看著他心裡腹誹道:與莊稼為伍的日子裡,天長日久鐘小貓也沾染了莊稼的秉性,柔韌而堅定,少了那份戾氣。溫潤淡雅的莊稼,結出了樸實淡定的歲月,在生活中的每一天潛滋暗長。

這薑還是老的辣,還是爸的眼睛利!

☆、第287章樂極

“太姥爺,太姥爺……”姚軍遠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叫什麼叫,咋咋呼呼的。”姚奶奶叫住他道,接著問道,“你這是咋了,慌慌張張的。”

“奶奶,姥姥,我太姥爺呢!”姚軍遠急急忙忙地問道。

“我在這兒呢!”劉姥爺出了堂屋,“瞧你!喝口水再說。”

聽見姚軍遠的急匆匆地腳步聲,屋裡的劉姥爺就倒了杯水出來,正好遞給了他。

姚軍遠咕咚咕咚一杯不冷不熱的水下肚,手背一抹,“太姥爺,青麵獸那家夥明兒結婚,哪裡有要倒黴的樣子,我看他樂得很啊!”

“他結婚好啊!忙著結婚就不會找咱的麻煩了。”姚奶奶隨即就道,“雖說現在提倡節儉辦婚禮,怎麼著也得有點兒喜慶的氣氛。”

“奶奶,您也太想當然了吧!”姚軍遠哭笑不得道,他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關心他布的陣怎麼沒起作用,不是說陰煞之氣讓人走黴運,他看著像是交了好運。

“稍安勿躁,明日就是三日之期。”劉姥爺走過來坐在石凳上道,“你呀!毛毛躁躁的……要沉得住氣。”

姚軍遠看著老人家%e8%83%b8有成足、老神在在的樣子,這提著的心漸漸的放了下來,“太姥爺真不會有問題。”

“樂極生悲!”妮兒甜甜一笑道,這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你們在說什麼?俺怎麼聽不明白。”姚奶奶聽的是一頭霧水。

劉姥爺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回來了,修遠呢!你倆現在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呀!我跑的太快了,把修遠給忘了。”姚軍遠放下杯子就往外走。

隻見姚修遠騎在門檻上喘著粗氣、粗聲粗氣道,“真是難為你,還想得起我啊!”

“嘿嘿……太著急了。跑快了。”姚軍遠不好意思道,走過去攙扶著姚修遠走了進來坐在石凳上,又殷勤的給他倒了杯水。算作賠罪。

姚奶奶聽不明白,鐘小貓和劉淑英可是心裡清楚的很。希冀的看著劉姥爺,希望他待會兒解答一二。

劉姥爺笑道,“淑英明兒早點做飯,吃完飯,讓孩子們看戲去。”

“哪兒演戲!”姚奶奶好奇地問道。

“哦!十裡村明晚有露天電影《地雷戰》。”劉姥爺笑道,一聽電影,孩子們來了興致,不過這電影看過好多遍了。他們更想去看真人演戲。

這麼一想到明白了老人家這是給他們打掩護呢!真是老天都幫忙。

姚軍遠笑著眯起了眼睛,拍著鐘小貓的肩頭道,“小貓,明兒給我們一起去看戲去。”

話都到這份上了,也不好再詳問了,左右明兒晚上就知道了。

“好了,我去把朝天椒掛在房簷下。”鐘小貓拿著穿好的朝天椒踩著凳子掛在房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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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軍遠感覺這一天一夜好難捱喲!早早的吃過晚飯,姚致遠、軍遠、修遠、夏穗還有鐘小貓就跟隨者社員們一起出了姚灣村,與其他人去的十裡村看電影不同,他們五人朝縣城趕去。

城裡的人們結婚大都在晚上進行。因為白天得用來乾革命工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五個人穿著軍綠色的小將服裝,很容易混了進了家屬院。雖說少了大紅的喜字,但依然能看出結婚的喜慶。

青麵獸的小院裡被擠得滿滿當當來看熱鬨的人。好多人跟姚致遠他們穿著一樣,所以他們扔進人堆兒裡一點兒都紮眼,可以放心大膽的看。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新娘子來了,大家齊齊的看過去,隻見新郎推著自行車走了過來,新娘則坐在車後座上。

改革開放之前,像省廳級大機關隻配有一輛蘇式吉普車,正副廳長有公務才派車,社會上更不許有私家小轎車。這個年代的新郎官兒接%e4%ba%b2的多是用自行車。誰要是能到企業工廠弄到一輛運貨的卡車去接新人,那已經是天大派頭了。

待看清容貌後。“新娘子可真俊!”看熱鬨的人齊齊說道。

這可不是起哄,而是真的貌美如花。尤其是與青麵獸站在一起,這強烈的反差。

當場就有人嘖嘖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是可惜了咱大院原來的一枝花。”

姚致遠他們聽得清清楚楚,當然在場之人,也持同樣的態度。

姚軍遠眼睛提溜一轉道,拍拍前麵人的肩頭道,“老哥同誌,我咋看著新娘臉上沒有一點兒笑容啊!”

“笑容?不哭就不錯了,被逼著結婚,能笑得出來嗎?”前麵的人頭也不抬地說道,“你想想一個工作組組長,一個被調查人士的家屬,還能怎麼著。”

“哦!”眾人恍然道,一副我說呢!

“要死了,敢說他們,小心給你扣上大帽子,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同伴趕緊捂著他的嘴道。

正巧新郎、新娘到了家門口,後麵的人往前一推,正好把人衝散了。

這一時期婚姻中男歡女愛的感情成分完全被階級鬥爭所淹沒。“%e4%ba%b2不%e4%ba%b2,線上分”——階級不合,觀點、路線有異,夫妻便會反目,便會互相鬥爭,互相揭發,一個小家庭,也要嚴格地劃清界線。

“情愛”雖然是禁區,但卻不妨礙男婚女嫁,這革命事業代代傳,得有接班人不是。

隻是,人們談婚論嫁時,首要的標準是看出身,看成分。隻不過這門當戶對是工人和貧下中農成分是硬杠杠,黨員是最佳配偶。地、富、反、壞、右分子或他們的子女,即使男子高大英俊,姑娘貌美如花,也常常俊男娶醜婦,靚女嫁惡夫。雖說不合理,但卻是那時的“時尚”。

在“紅色風暴”席卷神州大地的歲月裡,一對青年男女舉辦的普通婚禮也被打上鮮明的時代烙印,具有濃烈的政治色彩。

天氣還不是很冷,青麵獸為了讓大家都看見他的婚禮,一雪前恥,所以就在小院內舉行,院子內還扯了一根電線,掛了一個大燈泡。

雖然亮度不夠,但足以讓人看清婚禮儀式了。

院子裡正房牆壁上掛了一幅*像,兩旁貼上“大海航行靠舵手,乾革命靠*思想”標語,在空中還懸掛了幾條紅色的彩帶。這樣簡單的布置頓時讓這老舊的小四合院喜慶、燦爛輝煌了起來。

主持婚禮的應該是新郎的好友,聲音洪亮的說道,“安靜,安靜,現在兩位新人的結婚儀式開始了。”

主持人道,“現在請新人與賓客一起揮動《*語錄》敬祝偉大領袖萬壽無疆。”

這紅寶書不用說隨身攜帶,大家紛紛拿了出來,放在%e8%83%b8`前,齊聲高喊:敬祝偉大領袖萬壽無疆!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