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就是保護您,您沒逃出去,我除了自刎謝罪還有彆的出路嗎?”柳臻毫不猶豫地拒絕。
“夠不夠也不是世子夫人說的算……”黑衣人的話音未落,隻聽“啪”一聲響動,馬鞭打在左邊一排人身上。
緊接著,又是“啪”打在右邊人的身上。
柳臻這半開完路,極快地駕車想要衝出包圍圈。
然而這些黑衣人反應很快,他們迅速包圍了柳臻,招招致命。
柳臻回頭低喊了一句:“世子夫人快走!”
管沅見狀拉了柏柔嘉,拿起刀就跑。
因為刀是特製的,體型輕便,用的材料也極輕,所以帶上並不費力。
隻是黑衣人壓根沒有給她們逃跑的機會。
一部分黑衣人拖住柳臻,另一部分追上管沅和柏柔嘉。
管沅眼看著黑衣人近在咫尺,突然出其不意地刀鋒出鞘給了黑衣人致命一擊。
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腹部一個偌大的血洞,才感覺到痛與生命的流逝。
管沅這次得手,勝在對方毫無防備,以為對方不過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弱女子。
誰知道管沅會來這一下偷襲?
然而解決了第一個人,剩下的人就會有所防範,管沅再也不會有得手的機會。
眼見著自己就要被抓,管沅急忙對不遠處的柳臻高喊:“你出去給世子爺報信!”
柳臻焦急,卻又無可奈何,手上的招式更快了。
“聽話,你去給世子爺報信!”管沅再一次厲喝。
柳臻紅著眼睛,看黑衣人繳了管沅的刀,咬咬牙,終究是殺出重圍。
世子夫人!你一定要等著我!
管沅和柏柔嘉坐在馬車裡,顛簸了許久,才感覺車停了。
車窗都被他們封死,也看不到自己究竟是去了哪裡。
天光卻還很明媚。
“下來!”黑衣人態度雖然傲慢。卻並不粗魯。
管沅和柏柔嘉手拉著手,下了馬車。
入眼是一個田莊,風景還不錯。卻看不到莊上的佃戶。
不遠處是一座宅院,規模不小,隻看到圍牆連成一片。
管沅和柏柔嘉被勒令向這處莊園走去。
柏柔嘉滿臉憂色,顯然很是擔心。
管沅知道她在想什麼。
如果真的拿她們換出了劉瑜,劉瑜會不會嫉恨報複,那樣他們永世都不得安生,除非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得一乾二淨。包括劉瑜,和劉瑜手下的這群人。
興許還有另外一群人。
可是如今她們落入敵手。隻能處於被動狀態。
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管沅也在思索著,她們應該怎麼辦。
田莊裡,管沅見到一個人,也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人。
“吏部尚書張彩張大人。”管沅一笑,“原來你在這呀!”
錦衣衛去查抄劉瑜黨羽的時候,並沒有找到張彩。
估計張彩是早就料到這一天,早有準備逃走了。
至於逃到那裡去,那就沒人清楚了。
反正張彩家眷不在京城,他本人又喜歡狎妓嫖賭,哪裡有美酒佳人哪裡就是他的窩。
如今成了通緝犯,也不忘了帶兩個美姬在身邊伺候著。
柏柔嘉還未出閣,看到那兩個美姬的穿著。便厭惡地轉過頭去。
管沅本就膽子大,如今更是不需要忌諱,直接就諷刺上了:“張大人好福氣。都到這地步了還在這享福。不知道劉公公若是知道了,會怎麼想。”
“劉公公不在意!”張彩怡然一笑,道貌岸然起來還真像個正經讀書人,“劉公公是不能體會這其中的樂趣了,我一人獨享了也無妨。”
“那張大人怎麼不全都獨享了呢!劉公公要是出不來,您一個人。在這逍遙自在多快活?”管沅輕笑。
其中一個美姬正拉著張彩的手,就要往自己裙底探去。
張彩極快地排掉她的手。厲聲喝止:“放肆!懂不懂規矩!”
那美姬受了驚嚇,即刻擺出梨花帶雨的模樣,楚楚可憐如四月江南煙雨。
張彩這才緩和了語氣:“這位可是超品的靖安侯世子夫人,和世子夫人說話要尊重。”
美姬唯唯諾諾地應了。
管沅拉著柏柔嘉,自顧自坐在一旁,也不吭聲,更沒對張彩的所謂“尊重”有所反應。
“世子夫人稍安勿躁,這吃獨食,是會噎到的。”張彩微笑。
管沅理了理天水色的衣裙,神色自若:“張大人好品行,隻可惜這麼好的操守,又怎麼能做大事,真是可惜了!”
張彩看著管沅,微微眯起眼睛:“你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管沅厭惡地一蹙秀眉:誰願意惹你的意思!
“你說了大半天,不就是想勸我不救劉瑜出來?”張彩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可是你不想想,不救劉瑜出來,你們又怎麼可能回去?你已經見過我,知道我在這了,我不殺你們滅口,難道還送你們回去,給你夫君的錦衣衛指證?”
“張大人狡兔三窟,這些都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而且,就算你殺了我們,自有人會為我們報仇。如果不是知道我們的價值,你又怎麼會選擇我們下手?”管沅清淺一笑,“張大人,我奉勸您,想多活幾年,就彆和我夫君作對。”
張彩哈哈大笑:“你夫君一個孤煞,這回可是又牽累到你了,怎麼,你還是那麼感激他?”
“我和我夫君不需要旁人評論。”管沅斂容肅色。
“也罷,”張彩往後一靠,“來人,先送這兩位去客房休息,負責談判的人已經找到你夫君了,咱們靜待談判結果,看你夫君會怎麼決定!”
☆、193 憑借
紅衣女子氣得咬牙: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再這樣耗下去,隻怕今晚也沒有她侍寢的機會了!
管沅如何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隻是佯裝唉聲歎氣,慢悠悠地準備。
“你說,”管沅歎息一聲,“我就罷了,這些事我不告訴世子爺,世子爺也不會知道,可是你怎麼辦?”
柏柔嘉憂愁著一張臉:“妹妹,總歸是躲不過去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可是……”
“我懂我懂,這些事,我絕對不會告訴我哥哥的,至於……”管沅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柏柔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
“姐姐彆哭,”管沅連忙勸,“有什麼事慢慢想,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柏柔嘉這才止住哽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妹妹,這些事,我也不為難你,我到時候,就是不沉塘,也是絞了頭發做姑子去,絕不會玷汙你們定遠侯府的門楣。”
紅衣女子起先還一頭霧水,現在終於聽出意思來了。
敢情,張彩那個老色鬼,想要染指——
紅衣女子又看了看眼前管沅和柏柔嘉的容貌舉止,憤怒的妒火燒出了眼眸。
怪不得指使她來伺候沐浴!
怪不得要她全聽這兩人的吩咐!
敢情她們以後就是主子。而她隻是伺候她們的婢子?
不行!這樣她就永遠翻不了身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管沅觀察到紅衣女子的神色,心中微定,繼續添油加醋:“姐姐。我明白你,我也不願意呀……可是人在此處,身不由己……”她說著低泣起來,“我還有夫君幼子,他們以後該怎麼辦呀!”
柏柔嘉也哭泣不止:“我怎麼有臉去見父兄,還有你哥哥……”
紅衣女子脾氣本就暴躁,此時一拍桌案:“夠了!”
管沅和柏柔嘉都是嚇了一跳的模樣。
“你們——你們……”紅衣女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管沅拉著柏柔嘉連連後退:“求姑娘行行好。不要將此事告訴張大人,否則……否則張大人生氣。隻怕更不會放過我們……”
紅衣女子瞪著管沅哭泣地美眸,隻覺得這雙眼睛楚楚可憐,雲煙如畫,迷蒙望去。當真是美極了。
美得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憐惜同情。
想不到這樣一個並非國色天香的女子,居然能有這樣的魅力。
如若——
紅衣女子瞥到管沅此時隻穿了雪白中衣的身姿。
素色腰封將楊柳纖腰的盈盈不足一握展露無遺,而%e8%83%b8`前……懷孕生子後的豐盈……
而柏柔嘉顯然是外柔內剛的美人,加上還未出閣的青澀……
風月場上混慣的她,怎能看不出來?
“你們不想?”紅衣女子一聲冷笑。
柏柔嘉恐懼地搖了搖頭,管沅也是滿麵淚痕。
“姑娘,我們如果能逃,一絲機會都不會放過的,可是。可是現在我們更本沒有彆的選擇。”管沅的語氣帶了一絲絕望。
紅衣女子深吸一口氣。
柏柔嘉更是上前拉了她的衣袖:“求求您了,否則一旦落入張大人之手,我們恐怕就逃不出去了……”
逃不出去。那才是對紅衣女子而言最大的威脅,到時候張彩身邊哪裡會有她的位子?
她可是%e4%ba%b2眼看著張彩喜新厭舊地棄了那麼多舊愛,選了她這個新歡。
“我可以帶你們出去,但是跑不跑的掉,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紅衣女子冷聲傲慢地說。
管沅這下心頭才鬆一口氣。
她看出紅衣女子性格火爆簡單,才找她下手。而且估計這麼簡單的性格,張彩不會讓她知道機密的事情。自然她也不清楚張彩拿著她們非常明確的作用,也不懂得她們的重要性。
所以她選擇了利用女子的嫉妒和危機感,來贏這一局。
如今紅衣女子答應了,那就是她們的機會。
也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一刻鐘後,莊漢抬著浴桶從客房出來了。
“把浴桶送回我房間!”紅衣女子吩咐。
“姑娘,那裡麵的水怎麼辦?”一個莊漢問。
紅衣女子叉腰:“你還能潑到院子裡的地上不成?這麼多水,那不要水漫金山了?先抬回去!”
莊漢點頭,末了又抱怨:“還真是挺多水的,這麼沉……”
紅衣女子的房間裡,管沅和柏柔嘉從水中浮起來,長呼一口氣。
方才他們都是拿草席上的葦條放到水裡,又被紅衣女子扔了好些亂七八糟的衣服雜物進去,才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