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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32 字 2個月前

皇上笑著一揮手:“鬨劇鬨劇,朕命錦衣衛把張全的家人救出來,好生護送回去。至於陸長青,你有什麼說的?”

陸長青也磕頭,隻是和張全完全不同:“皇上明察,從弘治十八年開始,靖安侯世子夫人就和靖安侯世子有私下往來了,草民曾經手這些事,皇上不信可以把靖安侯世子夫人的丫鬟抓來,還有靖安侯世子的屬下和一些掌櫃,他們都知道此事……”

“夠了!”皇上惱怒,“好好的一個中秋佳節,被你們搞成這樣!都抓過來,抓過來屈打成招?子虛烏有的事還在這一口咬死,真是恬不知恥!來人,把陸長青壓下去,拔了%e8%88%8c頭。蓄意汙蔑朝廷重臣,斬立決。”

陸長青被拖了下去:“皇上冤枉,冤枉呀!”

盛陽閉了眼,不想再看陸長青。

事不過三,陸長青第一次犯錯,他沒有責罰;第二次他也留了他性命隻送他去京郊養老;第三次,他不打算再說什麼了。

況且有些秘密,在有些人手裡,隻有死了才不會吐出來。

也幸好他和阿沅從來發乎情止乎禮,成%e4%ba%b2前沒有過分逾矩的行為,否則叫人抓住把柄,就更加頭疼了。

更幸好皇上肯幫他。

太後心情十分糟糕。

今天沒咬成功盛陽,反而被盛陽鬨到這個地步。

劉瑜不是說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怎麼如此粗糙就想扳倒盛陽?

劉瑜是沒有想到平日裡少言寡語的盛陽會句句抓要害,四兩撥千斤;更沒想到皇上如此偏幫盛陽。

看來盛陽,他暫時還真是動不得了。

仁和大公主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出來說話解圍。難道,兒子還是對管沅念念不忘,所以一再要推拒為他說%e4%ba%b2的事?

這可怎麼是好呀!

盛陽也沒有想到齊允鈞會出來說話。

此時他看了一眼齊允鈞,齊允鈞隻是神色自若地飲酒,看不出半分端倪。

盛陽默默垂頭不語。

回到靖安侯府觀瀾堂,盛陽把今日的事情全都和管沅說了一遍。

管沅一襲藕荷色高腰襦裙,倚在榻上一手托著腦袋:“太後和劉瑜都參與了,太後的目標是定遠侯府,劉瑜的目標是你。可是他們兩這麼伎倆這般拙劣,怎麼都該準備充足才是呀!”

“我也十分奇怪,”盛陽蹙眉,“難道,是誰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破壞了他們的陰謀?”

“怎麼破壞?”管沅不解。

“比如,事先告訴張全,到時候隻要全盤托出有人指使,就能夠逃過一劫,家人也可以平安,張全肯定會試一把,畢竟他也是被脅迫的;陸長青那邊,稍微有些困難,主要是那封信太假,隻要那封信真了,一切好辦。”

“也不知劉瑜怎麼想的,偽造我的信箋,他們怎麼也不調查清楚一些?”管沅奇怪。

而此時劉瑜在自家私宅責罵張彩:“叫你搞靖安侯世子夫人的字跡,你居然給我說台閣體!”

“的確是台閣體,我沒有騙公公!”張彩一臉奇怪。

“我怎麼聽說台閣體隻有科舉的人才會用!”劉瑜又沒有文化,哪裡懂字體什麼的。

張彩解釋:“這不奇怪,廬陵楊家是詩書禮儀之家,傳教於家,學的都是台閣體。靖安侯世子夫人一手台閣體,聽聞寫的極好,日後估計直接都能教兒子考進士了!”

劉瑜一愣:“還有這種道理?”

張彩點頭,又疑惑:“劉公公,這又是怎麼了,靖安侯世子夫人怎麼了?”

劉瑜搖搖頭:“沒什麼。”

這次計謀,劉瑜沒有告訴張彩。

因為前陣子端午射柳之後,張彩警告劉瑜不要再惹靖安侯世子盛陽。

劉瑜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於是這次私自行動,謀劃了一場真假難分的嫁禍案,就像報複盛陽出了這口惡氣!

而陸長青,是他調查盛陽之後發現的一個棄子,在得知陸長青曾是盛陽幕僚,後來被棄用,劉瑜很快找到了他,想出了這樣一個方法。(未完待續)

☆、185 發作

陸長青鬱鬱不得誌很久,劉瑜答應做成這一件事,就聘他為幕僚。陸長青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答應了劉瑜。

此番出不了頭,他就隻能一輩子呆在京郊;隻要能成功,他還能做人人景仰的官貴幕僚。

何況盛陽屢次三番為了一個女人而怨怪他,他著實覺得憤懣不平,他覺得盛陽頂多算是個楚霸王,被虞姬唬得一愣一愣,哪裡能做什麼大事!

卻不曾想陸長青跟著一個糊塗頭,做了一件糊塗事,直接把自己的命給送了。

而劉瑜做了這件事,若是成功了定要宣揚的人儘皆知,讓盛陽和定遠侯府身敗名裂。

德行有虧的人還能做官?當然是不能的了。

隻是如今這件事做失敗了,劉瑜自然要顧忌著自己的麵子,當晚中秋宮宴的宗室,劉瑜都給他們下了封口令。

劉瑜可不想再讓這件事被多一個人知道,特彆是被自己毫不知情的軍師知道,那可是會傷自尊的!

而且還不知張彩會怎麼說他冒進衝動呢!

因此觀瀾堂的盛陽和管沅,並不知道這隻是劉瑜自導自演、效果極其慘烈的一出鬨劇。

“總之沒事了就好,”管沅鬆一口氣,“我就說嘛,你當初做的那麼隱秘,怎麼可能留下證據讓人抓到把柄。我那裡的證據都藏的好好的,我舍不得毀掉。”

想在想起來。從前的林林總總,都是那樣刻苦銘心。

她就想留著一輩子,到老了記不得了。就拿出來看一看,也許還會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還有他,有些幼稚,卻是那樣年輕。

盛陽摟著愛妻,銳利的雙眸裡全是自得:“舍不得毀掉?”

“嗯,等你年紀大了。我就拿出來笑話你,看你當初做了什麼蠢事!居然瞞著我騙我。故作神秘!”管沅撇嘴。

“膽子越來越大了,”盛陽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在宮裡和他們對峙,你就在觀瀾堂樂得清閒。還說要笑話我。”

“不是應該的嗎,難道我還要挺著大肚子和他們論理去?”管沅理直氣壯。

“是應該的!”盛陽拿“恃寵而驕”的她毫無辦法。

隻是轉過頭來,盛陽難免又要想,齊允鈞為什麼要幫他們說話。

如果這件事真的被劉瑜做成了,仁和大公主府和焦家也是會有好處的,因為在他們敗壞德行以前,管沅就和人不清不楚,五十步笑百步,哪裡還有立場指責他們?

想必仁和大公主是樂見其成的。隻是自己的兒子又和自己對著乾了。

仁和大公主府,齊允鈞聽著母%e4%ba%b2唉聲歎氣地念叨。

“且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你出來說話又是幾個意思?”仁和大公主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你幫他們說話,他們就會感激你?真不知道你安了什麼心,卻要去幫敵人開%e8%84%b1,你難道不清楚這件事如果辦成了,你就能免於被世人指責——”

“免於被世人指責?最多被人說蛇鼠一窩!”齊允鈞一臉不讚同,“而且母%e4%ba%b2不看看劉瑜辦的那叫什麼事。這樣拙劣的證據,就像嫁禍人?等著劉瑜成功。那還有沒有王法道理可言?”

仁和大公主氣結:“那你就事事和我對著乾?你有沒有想過齊家日後如何?你頂著我遲遲不肯娶妻又是什麼意思?你在等誰?你難道希望盛天昭死了她管沅能改嫁給你?我看你先擔心管沅的死活才是!有個孤煞在身邊她懷著身孕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未可知呢!”

齊允鈞不以為然:“母%e4%ba%b2不要給我亂扣帽子,我沒有在等誰,也不會傻到以為母%e4%ba%b2說的可以成真。母%e4%ba%b2也該好好想想,萬一哪天劉瑜倒了,咱們家怎麼辦!”

“你!”仁和大公主說不出話來。

劉瑜沒在中秋宮宴上占到便宜,又開始在罰米法上麵下功夫,又拉了一批人進罰米名單。

京中官員無不叫苦連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管沅產期漸漸進了,也鮮少出門。

一應準備都已妥當,就怕管沅提前發作。

產婆是母%e4%ba%b2楊氏找的,管沅很放心;大夫是請來應急的,盛陽早就發話,隻要管沅一發作,觀瀾堂的人就立刻去西江米巷的錦衣衛通知他回去。

為此,盛陽最近也把出京的活全都推掉了,隻待在西江米巷處理後方事務。

柏柔嘉陪著管沅走在觀瀾堂的院子裡:“我看你現在被捧的像個寶貝那樣,還真是坐著怕腰疼,走路怕%e8%85%bf疼!”

“你放心,”管沅毫不忌諱地打趣,“等你嫁到定遠侯府,我娘%e4%ba%b2一定這樣捧著你!”

柏柔嘉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明年正月,管洌就出孝期了。

如今算來,也沒有幾個月了。

“沅妹妹,”柏柔嘉突然歎息,“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又那樣聰慧,我也不擔心什麼。隻是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好生過日子,彆讓心疼你的人難過。”

管沅不明白柏柔嘉為何說這樣一句話:“你是察覺到什麼,還是?”

柏柔嘉搖搖頭:“我隻是感慨世事無常罷了。當初那般熱鬨,如今我們身邊又還剩下幾人?”

管沅一笑:“你也彆胡思亂想,至少我知道柏姐姐會留在我身邊的。”

柏柔嘉沒有回答。

管沅又走了兩圈,便覺得又有些餓了,就讓小廚房上了燕窩。

剛吃了幾口,便感覺腹部有些不規則的陣痛。

盛陽曾告訴她短時間的輕痛是正常的,但若輕痛越來越頻繁,就是產期越來越近了。

今早才有過一次,現在又發生了……

“沅妹妹,你怎麼了?”柏柔嘉關切地問。

管沅搖搖頭:“沒事,最近越發餓了,可是吃幾口又覺得吃不下。”

“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柏柔嘉關切地問。

管沅搖頭:“沒關係的,臨近產期就是這樣。”盛陽每天都會給她診脈,因此她並不擔心。

到了午後送走柏柔嘉的時候,管沅的陣痛又開始了。

一天三次,這麼頻繁,似乎還有加快的趨勢……

等到下衙時分,管沅已經由時斷時續的陣痛,變成幾乎隔一刻鐘就要疼一次。

產婆早就把人送到了事先預備好的產房,此時盛陽得了消息,立馬回了觀瀾堂。

“世子爺您不能進去,產房不詳呀!”幾個婆子在外邊攔著。

盛陽擰眉:“產房不祥,誰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