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1 / 1)

拚夫 蕭七七 4120 字 2個月前

觀瀾堂。你們去提醒一聲就是了。”

盛嵩對盛陽下過的手,管沅全都知曉。

因此她很篤定盛陽不會著了他們的道。而提醒一聲,是她的關心。

高氏也很沉得住氣,等到一個休沐日的午後,才逮住盛陽獨自在觀瀾堂外書房的機會。帶著人去了。

隻是盛陽的兩個小廝夏康和高丘,連門都沒讓高氏進去。

“世子爺說了,他的書房除了世子夫人,沒有女人可以進去。”夏康委婉地拒絕了高氏。

高氏愣神片刻,然後才和婉地笑:“總歸要見一見,看看如何再說不是。我可以讓他們等天昭出來。”

她想著,這不見麵哪裡能有機會發揮藥性?到時候隻要讓那個妒火中燒的醋壇子管氏看見,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至於她自己的命。就看她自己有沒有福氣了。

盛陽耳力自然敏銳,已經聽見了外麵的鬨劇,隔著房門就出聲:“夏康。你看著二嬸母他們;高丘,你去請示父%e4%ba%b2。”

高氏險些要吐血:看著他們?是囚犯嗎?請示父%e4%ba%b2?盛巍要是知道了——

“天昭,二嬸母並沒有惡意的,二嬸母也是為了你著想呀,你們夫妻年輕,又是第一個孩子。萬一——”高氏想為自己辯解。

誰知道更加惹來盛陽的反感,盛陽二話也沒說。直接走了書房的後門回了觀瀾堂內院。

管沅正在挑花樣子,就看見盛陽回來了,起身拉了他就坐,又%e4%ba%b2自斟了茶:“不是說去處理些事情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盛陽沉默半晌,管沅馬上會意,命丫鬟全都下去守在院子裡,隻留下夫妻二人在裡間說話。

“我懷疑,觀瀾堂有內奸。”盛陽銳利的雙眸隱隱帶了幾許刀鋒般的煞氣。

管沅意識到高氏東窗事發了,也明白盛陽所言有理:“前邊的事,自有府裡頭的婆子知道,這些倒不能說明什麼,但是你一去外書房,就有人知道了。觀瀾堂也就這麼大,所以絕對是觀瀾堂的人透露了主子的行蹤?”

盛陽點頭,輕飲了一口微溫的茶水。

他不喜歡太熱的茶水,這一點分寸,阿沅倒是把握得極佳,每次溫度都恰到好處。

“那就趁機抓出來便是,再以儆效尤,好生敲打其他人,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管沅柔聲勸慰。

“嗯,”盛陽頷首,“二嬸母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已經稟了父%e4%ba%b2。”

管沅顯然沒料到,盛陽直接把事情鬨到了盛巍那裡去。

或許這就是內宅和朝堂觀念的不同,內宅之中,總喜歡以微末小事作為載體,然後慢慢地蠶食爭鬥;而朝堂之上慣用的就是一捅到天,讓最高權位的人出麵做主。

當然,這也得有那個一捅到天的本事才行,比如盛陽。

“既然稟了父%e4%ba%b2,”管沅頓了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的意思是?”盛陽想到什麼,隻是不確定自己和管沅想的是否一樣。

“這樣的事二嬸母是怎麼安排進來的,怎麼又有人給二嬸母傳遞了消息你在外書房,還有二嬸母怎麼管起了你屋裡頭的事給你張羅人?這幾條列下來,足夠讓你二嬸母把中饋老老實實吐出來了。反正我們現在有了那些二房派係的管事名單,可以慢慢把府裡頭肅清乾淨。”管沅把握十足。

“可是你如今懷著身孕,”盛陽猶豫,“我擔心你操勞過多對孩子不好。”

看著他眼中濃濃的擔憂,管沅自己先心疼起來,不禁安慰:“我會注意的,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保證每天不超過兩個時辰在這些事上。而且不過是看個賬發發對牌,沒有關係的。”

盛陽依舊猶豫不決。

管沅知道他的心結,也不勉強:“最終怎麼做,我聽你的,我就怕我們還沒出聲,父%e4%ba%b2便要把中饋的擔子扔給我了。”

果然不出管沅所料,盛巍接到消息查清楚了一些事,就把盛嵩兩口子和盛陽夫妻叫到了書房,一番嚴肅的問訊之後,就把中饋的擔子給了管沅。

高氏低著頭,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她還真沒想過盛陽竟然如此決絕,跟他那個爹一模一樣,對這些事抗拒的很,哪像盛嵩那家夥,雖然家裡頭沒有正經姨娘,但通房也還是喜歡漂亮有風韻的,外頭也不知去過哪些秦樓楚館。

盛嵩也不曾想到,盛陽警覺性會這麼高,這樣看來,管氏肯定和盛陽說過高氏來找她的事。

管氏怎麼敢和丈夫說這些事,她就不怕丈夫埋怨她善妒?

盛嵩百思不得其解地看向閒然自若的管沅,隻覺得天昭這個媳婦太難纏了,也難怪仁和大公主當初會不要她。可是這麼難纏的人,如今站在了那一邊,這該如何是好?

盛陽則無奈一笑:看來,他還是算漏了父%e4%ba%b2對這些事的厭惡程度。

揚州瘦馬養在府外也就罷了,帶進府裡這麼損名聲的事,高氏既然乾出來,就得負責任。而且盛巍生平最討厭被人插手自己房裡頭的事,推己及人,自然更厭惡高氏此番做派。

“就是天昭的母%e4%ba%b2還在,也不會乾出這等事情。”盛巍壓著怒氣。

自己的弟妹,自有弟弟教訓,他也不好說太重的話。

“明日起,弟妹就好生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靜心,兩個月後再說其他,”盛巍決斷著,“天昭媳婦,你是個有才乾的,好生輔佐天昭。”

管沅有些沒明白過來盛巍這句話的意思,此時隻是點頭應是。

盛陽見局麵已經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觀瀾堂有下人窺視主子並散播消息的懷疑托了出來。

這樣的罪名其實很惡劣。

盛巍捏了捏拳頭:“既然如此,那就查,府裡各處也要查,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

管沅沒想到,自己一直推%e8%84%b1不要的中饋,因為高氏這麼一鬨,自然而然就到了她手上了。

看著匣子裡的對牌,管沅微微搖頭歎息。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就是如此。

“對於那些已經投靠二房的管事,你有什麼打算?”管沅問盛陽。

“不著急。”盛陽慢慢地說。

管沅點點頭:“我的意思也是不著急,總的有個緩衝期,彆讓人懷疑我們早就知道似的。”

“我是擔心你的身子,所以叫你不必著急,”盛陽有些無奈地握著她的手,“父%e4%ba%b2怎麼也不顧忌著你的身孕,叫你這麼辛苦。”說著又有幾分埋怨。

管沅笑了:“時下除了我,也沒有更好的人選不是?反正我平日也沒什麼事,就當消遣罷了。而且管中饋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這麼難!”

盛陽隻好不再說什麼。

管沅果真沒在這上麵花多少心思,把那些二房的人,或者不聲不響隔離了權力,或者指派了人監督著,不過幾日的功夫,就把頭緒理順了。

反正事事有定例,她由著那些管事和管事嬤嬤做就好,又有陳新和陳新家的幫忙看著,竟讓人半點也挑不出錯。

然而此時,會試閱卷處傳出來的消息卻讓人大驚失色。(未完待續)

☆、174 毀卷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剛剛結束的會試,考官都在宮中封閉閱卷。

各位考官一致認為,楊安的文章拿第一當之無愧,於是就把他的文章放在了案頭,已經拿筆圈了第一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天夜裡,司禮監的人作為皇上耳目,前來視察慰問。

幾位公公從禦膳房帶來了皇上賞賜的宵夜,然後逡巡一番,便看到了已經被圈為第一的楊安的文章。

領頭的公公剛想拿起文章細讀,“手一抖”碰翻了旁邊的燭台,熱蠟隨著火光一起躥上楊安的卷子,頓時化為焦灰。

主考官梁閣老大驚失色,指著這群司禮監的人就要大罵:“你們!”

這幾個公公倒像有備而來一樣:“哎喲,咱家可不是故意的呀,這頭名的卷子,咱家還想瞻仰一二呢!這次失手,也不知皇上會怎麼處罰咱家……”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梁閣老隻覺得一口濁氣卡在嗓子裡,差點沒暈過去。

在場的考官誰看不出來,司禮監的人就是故意的!

“你們,你們宦權當道,連緊係國之前途的科考也要這樣……也要這樣用卑鄙的手段乾預!”梁閣老一邊喘氣,一邊瞪著那幾個司禮監的公公。

此時很快就有言官出身的考官站出來出主意:“事到如今,梁閣老要是再氣壞了身子,那可就更遂了那群人的意。咱們得站出來彈劾這些奴才。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對,此事事關重大,考卷已毀。如今再想彌補,就不能放過這幾個家夥!”另一個考官主張。

“還不趕緊把他們抓起來!一定要審問出幕後主使!”梁閣老吩咐近旁的侍衛。

司禮監那幾個人慌了神,想逃卻奈何無路可逃,全部被侍衛綁下來了。

管沅此時坐在宴息室裡,聽著靈均轉述靖恭坊的消息。

“皇上如今怎麼說?”管沅一臉肅容。

“世子夫人,您千萬小心彆動了胎氣呀!”靈修勸道。

“我當然會小心,”管沅冷笑。“我要是再出事,他們指不定在哪偷著樂。我隻有好好的。才會讓他們頭疼!”

“世子夫人能這樣想就好,”靈均有些後怕,他們都不讚成告訴世子夫人,可是魚叔說。世子夫人這麼聰敏,瞞是瞞不住的,與其瞞著她,不如先告訴她讓她有機會挽救,“皇上已經讓錦衣衛把這幾個公公拿下詔獄了,隻是如此一來,司禮監那邊沒了人手——”

靈均還在猶豫著,管沅已經幫她說出了後麵的話:“所以劉瑜又回來了是嗎?”

靈均訕訕點頭。

管沅歎息一聲:“劉瑜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肯定又是張彩那個狐狸幫他出謀劃策的!隻是下了詔獄。即便是處死,又有什麼用。大表哥如今還不是要再等三年……”

三年,足以改變很多事。

官場上的論資排輩。先及第那就是前輩。提前三年入仕,日後才有更多的資曆,能儲備更多的人脈。

“靈修,準備出門。”管沅理了理思緒,便起身換衣裳。

“世子夫人,”靈修急忙勸阻。“您懷著身孕,這些事就交給其他人操勞吧。這樣奔波勞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不打緊,要我憋屈在觀瀾堂胡思亂想才會出事。”管沅明白,如今這種情況,讓她待在後宅乾著急,更會有三長兩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