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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22 字 2個月前

重盛陽,想讓盛陽反過來更尊重妹妹。

誰知到底是被妹妹抓著了把柄……

花廳裡已坐滿了人。

管進看到女婿,即刻就站起身相迎。

盛陽連忙行禮:“嶽父大人!”

管進與盛陽在大同共事過,兩人自然比尋常翁婿要談得來,這不過才見麵,就聊上了。

楊氏見到女兒,也關切地拉著管沅的手問長問短。

還是管沅提醒,楊氏這才想起來如今不是說話的時候,催促著管進帶他們去祠堂祭拜祖先。

去祠堂上了香稟告先祖,盛陽和管沅回到花廳,開始認%e4%ba%b2。

管進的見麵禮是一把上好的白樺弓,看得管沅都忍不住動心。

“父%e4%ba%b2這是下了多大血本……”管洌直看得嘴角抽搐。

“我說了,在你們心裡,盛陽最重要,你又不信我!”管沅低語回應。

管洌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盯著管沅:“我這回信了,成了吧?”接著又馬上反應過來,“你叫妹夫就這麼連名帶姓的?”

管沅似乎這才發覺,自己私下的確是連名帶姓地稱呼盛陽……

“我不可以這麼叫他嗎?”在她心裡,隻是覺得盛陽這個名字好聽,也叫成了習慣。

管洌愕然,半晌才道:“我管你怎麼稱呼他,你彆惹惱了妹夫就成。”

旋即又思索著:妹夫這都不避忌,果真是待妹妹極好……

楊氏的見麵禮是一對西洋懷表。京中的人都知道,這些西洋東西,隻有會真堂有賣,而且價錢不菲。

管洌則是一匹西涼馬,品相十分不錯。

至於已經分家出去的管氏族人,二太夫人的孀居身份是不適宜出席今日這種喜慶場麵的,其餘人等見麵禮不一,但遠遠比不上這幾樣的派頭。

已經貴為閣老的楊石瑞,送了一方古硯給盛陽:“聽皇上說起盛世子的字,很是誇讚。”

“不敢當,多謝大舅舅。大舅舅叫我表字就好。”盛陽連忙行禮。

大舅母給的是一副古畫並蒂成雙,寓意夫妻和睦好事成雙。

輪到楊安時,他一本正經地拿了本前朝版刻的《易經》出來。

眾人看到這禮物,全都傻了眼,然後去看盛陽的反應。

盛陽仍舊一臉泰然,什麼異樣的神色也沒有,就要收下禮物。

但是其餘人等心裡都七上八下的,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把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人家楊閣老送古硯,那是聽了皇上說盛世子的字好。

可你送一本《易經》,盛世子向來以武聞名,送《易經》,這不是打臉,嘲諷人家盛世子不擅文嗎?

管沅一手扶額:她就知道,大表哥那性子,準沒好事!

“周易乃是文王所作,先不說義理,文王乃福澤深厚之人,化解劫難,庇佑安康,是再好不過的了。”管沅笑著對楊安道了謝。

登時,楊安清秀的眉毛顫了顫,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誰都知道盛世子孤煞之事,皆心照不宣。

現下大家都認為:楊安楊子升不愧是第一才子,能想出這樣的好辦法。

然而熟知楊安性子的管洌,卻暗暗抹一把汗:大表哥真是……若非妹妹聰明機敏,隻怕要出大問題……

到時候滿京城的人都會知道,楊安對這個表妹夫有意見了。

等到盛陽和管沅給小輩們派完了封紅,管沅就把楊安拉到一旁。

“你想翻臉就直說,又在這種禮義之事上動歪腦筋,呈一時之快!”管沅氣悶地數落。

楊安不以為意地笑:“怎麼,我不過試試盛天昭有多少氣量,你就這麼緊張他?”

“這有什麼好試的!那現在試過了,到底氣量如何?”管沅沒好氣地問。

“還沒露出馬腳。”楊安自然沒有什麼好話,心中卻已經對盛陽有些服氣了。

盛陽還未及冠,就能有這麼沉著的心氣,果真如傳聞中一樣。他日再曆練幾年,勢必能泰山崩於前而不亂。

“就算世子爺氣量不大,你又能怎麼樣,難道你還真想教他讀《易經》不成!如今好在是我攔了下來,否則呢?到時候滿京城就不是議論靖安侯世子氣量如何,而是說你楊子升心%e8%83%b8狹窄了!”管沅毫不留情地諷刺。

楊安有些泄氣。

管沅搖搖頭:“等你回家,舅舅舅母自會教訓你,我也不多說了。你是李閣老的學生,自然知道如今朝堂上時局如何。你這麼做,那是離間文臣和靖安侯府的關係,隻怕恰合了劉瑜的意思。你要是不想%e4%ba%b2者痛仇著快,就給我收斂著點,好生讀書複習去。開了春你也是要科考的人,進了官場要還是這麼魯莽,大舅舅和李閣老也救不了你!”

楊安不由冷笑:“若是這般就能挑撥,也活該劉瑜能得逞!”

管沅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把時文塞給楊安:“你這人就是這樣,彆人的話半點聽不進。時文給你,你好自為之!”(未完待續)

☆、159 安置

回到花廳,管沅便調整好了情緒,把此事拋諸腦後,一一回答楊氏和大舅母的話。

“中饋你不接也好,你還年輕,最要緊是把身子養好早日生下子嗣,”楊氏和女兒說著悄悄話,“這種時候操心瑣事,我倒擔心你顧不過來傷身。”

管沅幾乎就要擦汗,連忙轉了話題:“哥哥的%e4%ba%b2事,母%e4%ba%b2是怎麼打算的?”

如今她不在定遠侯府,也不能時常回來,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憋著噎著,該好好和母%e4%ba%b2談談這個問題。

“你哥哥的%e4%ba%b2事,”楊氏頗為歎息,“被拖到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如今太早談了也不好,還要人家小娘子再等兩年。還是過陣子,慢慢再找有沒有合適的吧。也都是永國公府——”

說起永國公府,楊氏忍不住動氣。

管沅心裡一個咯噔。

這般一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拉著大舅母和母%e4%ba%b2隻說些家長裡短的。

用膳的時候,管沅隔了一個屏風,就聽那邊談論的全是朝堂之事。

“聽聞太倉糧儲頗豐,國庫銀錢卻十分空虛,皇上因此動了各地銀礦的心思?”管進問道。

楊石瑞點頭:“皇上確實問過,但還沒有最終下定論。”

盛陽麵色微冷:“中官秦文倒是汲汲於此,還與劉瑜交涉過,恐怕劉瑜是動了這個心思,才去勸皇上這麼做的。”

管洌蹙眉:“也就是說,這原本是劉瑜的意思?”

……

管沅沒有再聽下去。

開采各地銀礦,勢必勞民傷財,但之前皇上又是營造豹房,又是各處巡幸。難免花了不少銀子。

如今要填補這個空缺,隻怕沒有旁的法子……

“聽聞你和天昭昨日進宮麵聖了,皇上可說了什麼?”大舅母把管沅的思緒拉扯出來。

管沅笑了笑:“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不過就是隨意說幾句話,賞賜了些東西。”

楊氏心頭一動:“可曾見了太後?”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楊氏是超品外命婦,逢年過節也要進宮給太後皇後請安的,自然明白太後不是那麼簡單的性子。何況。武康伯府也有一半的緣由折損在定遠侯府手中。她不免擔心。

“去慈寧宮謁見了太後,”管沅點著頭,“太後也賞賜了東西。倒沒有說什麼特彆的。”

“聽聞皇後娘娘最近身子不爽利?”大舅母關切道,“不知道有沒有見你?”

“皇後娘娘身子不快,我去了坤寧宮,她倒是沒有見我。”管沅說到此又有幾分唏噓。

夏皇後不得寵。隻怕這輩子便是這樣了。就不知皇上的子嗣問題怎麼辦——

這般想著,大舅母小聲議論起來:“再過一年又是選秀之年。如今的變數可大著呢。”

“可不是,皇上一直膝下空虛,宮裡頭也沒有好消息傳出來。”楊氏感歎。

管沅接話:“但這也不是我們好操心的,皇上如今很忌諱旁人在他麵前提起此事。連世子爺也不敢觸了這個黴頭。”

言下之意就是,讓母%e4%ba%b2和大舅母提點著父兄和大舅舅,也不要去觸了這個黴頭。

“還有這等情況?”大舅母很是驚訝。

管沅點頭低語:“皇上不喜選秀。為此連太後那邊都鬨得很僵。皇上的家事還是少管為妙,現在又不涉及爭國本。反正皇上還年輕。”

她和盛陽都清楚皇上的性子,自然不會在這上麵出錯。她就怕父兄和大舅舅不知就裡,一頭撞上去。

說到底,這是皇上和太後這對%e4%ba%b2母子之間的鬥爭,他們做臣子的,沒必要牽扯進去。

冬日天黑的早,從定遠侯府回到靖安侯府的時候,已是臨近黃昏。

盛陽和管沅剛進觀瀾堂,就領著管沅:“觀瀾堂的格局你也熟悉一下,哪些地方不合你心意,我去叫人重修。”

她的手被他圈在掌心,一陣溫暖:“叫人重修?這麼麻煩就不必了吧?”

“這裡不僅是我要住的地方,也是你要住的地方,自然要合你心意才行。”盛陽看著她的美眸,認真地說。

管沅也不再爭辯,隻順著他的話:“那你帶我到處走走?”

盛陽銳利的雙眸此時滿是愉悅:“好。”

夕陽下,兩個相依而立的人,影子拉得長長的。

風吹過冬日的枯枝搖曳,碎了一地柔光。

“那邊的花圃,等開春了,我再命人種些花?”管沅邊走邊詢問著盛陽的意思。

“好。”盛陽點點頭。

“觀瀾堂一共有哪些人手,我都還不大認識呢!”管沅突然想到什麼。

這兩天她也就看見幾個眼生的小廝,其餘人都沒有見過。

“等明天一早,光線好些,就把他們叫到院子裡,你一一過目。要是有哪些你看不順眼的,你就把他們發賣了,換新的。”盛陽理了理她額前被風拂亂的碎發。

管沅好笑:“哪能說發賣就發賣,若是靖安侯府的世仆怎麼辦?而且,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看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好不好?對了,我點了陳新夫婦做陪房,他們跟著我過來了。我想著既然是你的人,還是讓你安排他們比較好。”

“阿沅,以後內宅是你管,陳新夫婦就由你差遣,不必問我。靖安侯府的規矩比較特殊,二嬸母雖然執掌中饋,但因為她不好管到我父%e4%ba%b2的房裡去,所以,靖安侯府每座院子,除了年節禮慶的事務,都是每年從公中撥付一筆銀子,其餘的自己安排打點。”盛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