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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80 字 2個月前

蹙著秀眉,“你的事我不管,反正從前我是怎樣,日後就還是怎樣!”

“你倒是翅膀硬了!”柏應嘉想罵她,卻又不敢罵。

妹妹如今是永國公府和定遠侯府唯一的紐帶。

“總之你的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柏柔嘉轉身,半含賭氣地走了。

當初要她疏遠定遠侯府的是他們,現下要她和管沅好生維係的也是他們,人情反複!

柏應嘉搖頭歎息:女大不中留!也罷,至少如今妹妹和管沅關係還不錯……

夏日,一聲驚雷劃過天空。

劈裡啪啦的雨點落下,敲打在庭院裡的芭蕉葉上,清脆悅耳。

靖恭坊的後門,盛陽為剛下馬車的管沅撐起一把傘:“這樣的天氣,你就該在家好好休養。”

管沅搖搖頭:“好不容易等到你休沐,難道我又要等十天?”

“都說了錦衣衛自由,平日裡我也可以出來,何必拘泥於這一天。”盛陽伸手擁住她的右肩,手背擋住了雨點紛飛。

“你也要當心那些眼熱的人找到你的把柄彈劾你。劉瑜我倒是不擔心,那些都察院的最討厭,白的也能說成黑的。”管沅關切地拉著盛陽走進屋簷下。

“那也得皇上有興趣聽他們說話才行。”盛陽不以為意。

梁氏被軟禁在靖恭坊的後院,盛陽和管沅從抄手遊廊一路走到房門前。

門“吱呀”一聲推開,雨聲清晰地傳到房間內。

梁氏從桌邊站了起來,驚訝地看向來者。

許久,梁氏才歎息一聲,複又坐下:“也是,杜思徒有虛名罷了。若你願意爭,必然能強於她……”

管沅和盛陽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下,陪同進來的,還有寧護衛、柳臻、魚叔等人。

管沅隻是微微一笑:“原來你以為我已經死了。”

“能在杜思手下逃過兩命的人,大約也隻有你能做到吧……”梁氏頗有些感慨。

她從前並不以為管沅是個人能力如何出類拔萃的小娘子,文才好有些頭腦罷了。

但她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管沅的凝聚力。

“我去慶壽寺那次,是你透露的消息?”管沅平淡地問。

“是,”梁氏點點頭,“既然你沒死成,武康伯府大約要遭殃了吧。”關在靖恭坊,梁氏並不知曉外間局勢。

管沅沒有回答,而是低頭撥弄著腰間垂下的噤步:“麗妃娘娘——”

她沒有說下去,餘光瞥到梁氏猛然抬起的腦袋。

大約梁氏很是關心吧?

“你一早就知道麗妃娘娘的結局,是嗎?”管沅有些唏噓,“你沒了利用價值,麗妃娘娘也會失寵。隻怕你樂見其成吧?”

梁氏的目光漸漸頹敗起來:“你二叔都告訴你了?”(未完待續)

☆、144 秘辛

“你為什麼要殺祖父,當年是你自己做錯事,你有什麼資格怨怪祖父!”管沅的語氣突然冷硬。

梁氏靜默了許久,突然看著盛陽:“沅丫頭,定遠侯府的陳年秘辛,讓一個外人聽,真的好嗎?”

“你無非就是想把他們都攆下去,你好對我不利,”管沅冷笑,“我不會上當受騙的。既然是我敢帶來的人,就是我信任的人。”

“你果真是不同的,和我不同,和洛丫頭不同,也和杜思不同。我們永遠是孤軍奮戰,而你——”梁氏盯著盛陽緊繃嚴肅的麵容,“沅丫頭,你知道你贏在哪裡嗎?”

管沅想把話題拉回來:“我在問祖父的事情。”

梁氏置若罔聞:“你贏在有他。”

“我在問祖父的事。”管沅又重複了一遍。

梁氏卻把目光移到窗前,久久不語。

盛陽握住管沅的手,低聲問:“需不需要上刑?”

管沅搖搖頭,側頭在他耳邊輕語:“她現在萬念俱灰,上刑還不如問話引導。”

“你應該很恨麗妃吧?我聽說她如今在宮裡頭的日子不好過——”管沅還未說完,梁氏便急切地打斷:

“怎麼可能!當初他們答應我——等等,武康伯府怎麼了?武康伯府如果沒了,還有誰理會答應了我什麼……你把武康伯府怎麼樣了?”梁氏的情緒終於激動起來。

管沅微微蹙眉。

梁氏這個反應,就像她是管洛生母一般。武康伯府答應了她什麼?

“武康伯府答應了你什麼?或許,我也能做到呢!”管沅幽幽歎息,“你應該清楚,靖安侯世子是皇上拜把子的弟弟。如今又快與皇上成為連襟,利用這層關係,我可以讓麗妃很得寵。你何必去依靠外人呢?”

“晚了……全都晚了,”梁氏笑得有些癲狂,“早在那以前,他們就找到了我,威逼利誘。論能力。杜思遠比你強。她能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沅丫頭,你還是差了不少火候。”

管沅淺笑:“再有能力,也是死於我手。這些都不重要。最後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

“你說什麼!杜思已經——”梁氏難以置信。

“是,她被我捅死了。”管沅大大方方地承認,儘管那天的一切。在她心中還如夢魘一般存在。

溫熱而刺目的鮮血,還有刀鋒入肉的感覺——

可是她必須佯裝無畏地說出來。說出來去刺激梁氏,否則她永遠也挖不出一星半點真相。

感覺到她的心慌,盛陽愈發握緊了她的手,接過話頭:“杜思想殺阿沅不成。反害了自己性命,是杜思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梁氏有些茫然,又有些無措。她始終難以想象。會是這樣的結局:“那些事我都不懂,朝堂的事。我都不懂!可是他們找到我,除了答應,我沒有旁的選擇……”

她雙眸微垂,似有濕意,不知是驟雨帶來的潮,還是眸中隱現的淚光。

管沅靜靜看著她,也不知是喜是悲:“他們抓住了你什麼把柄?是當年的事?”

梁氏沒有否認。

“可是,麗妃既然不是你%e4%ba%b2生的,他們拿什麼要挾你,難道你就是為了害麗妃?”管沅疑惑。

梁氏還是沒有回答。

“其實對麗妃,二叔勸我不要因為你遷怒,”管沅笑了笑,“其實我不是會遷怒旁人的人,麗妃和我的賬,一碼歸一碼,我會另外算。不過她好像不打算放過我呢,我也在猶豫,到底該怎麼辦。”

梁氏終於繃不住了:“我……我——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麗妃是我女兒是我女兒,如果不是,我又怎麼會被武康伯府抓住把柄!你們放過麗妃吧……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要針對,就針對我吧!我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們!”

……

靖恭坊後院,驟雨初歇。

燥熱散去,青草的氣味撲麵而來。

管沅站在零落一地的月季花前,神思凝滯。

從前她以為,人口簡單的定遠侯府,大約是最省事的公卿之家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有太多妯娌之爭,也沒有太多兄弟之爭,便連妻妾之爭也隻局限在二房。

此時方知,有時候看起來簡單,實則埋藏了許多陳年秘辛,隻是鮮為人知罷了。

表麵的光鮮,從來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阿沅,彆再想了!”盛陽將她擁入懷中,指尖撫著她的墨發。

發髻間隻有一支百合玉釵,那是他送她的及笄禮。

管沅輕歎一聲:“二叔發現了端倪,卻最終還是沒能知曉最原本的真相。梁氏把自己的孩子和那個姨娘的孩子換了過來,再害死了姨娘的孩子——又有誰能想到,她會殺了自己的‘%e4%ba%b2生女兒’。結果就靠這樣,梁氏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也保住了女兒的地位。如今想起來,她當初是何等處心積慮!”

“都是過去的事了。”盛陽輕聲勸慰懷中女子。

“這還都是女兒,如果是兒子呢,又會怎麼樣?祖父和二叔,都被梁氏蒙蔽了,這些年梁氏對管洛不冷不熱,他們都以為是並非%e4%ba%b2生的緣故,其實梁氏是在演戲,也可能是真的不想管洛走了她的老路吧,畢竟梁氏過得一點都不快樂,”管沅微微搖頭,“這樣的秘辛能被杜思知道,並且當作把柄要挾梁氏,可想而知,杜思的確是能力非凡。”

也難怪前世梁氏會東窗事發,還遭%e4%ba%b2生女兒厭棄不顧,想來那時候,杜思是已經發覺了什麼,想以此要挾定遠侯府,或者要挾管洛吧?

“那梁氏,你打算如何處置?”盛陽問。

“就用武康伯府謀殺祖父的從犯罪名吧,受生母牽累,再加上劉瑜棄子,麗妃也難以東山再起了。”管沅分析。

盛陽有些擔憂:“那定遠侯府的名聲——也罷,這個案子可以暗中了結,不必廣而告之天下。”

“嗯,杜思的案子,沒有人懷疑到我頭上來吧?”管沅低頭蹙眉。

盛陽搖頭:“沒有,證人全都不在了,也沒有會幫杜思伸冤的人,你放心就是。何況如今誰人不知兩家結怨,劉瑜已經放棄了武康伯府,沒有人會站錯隊的。時間一久,哪有人還記得武康伯府有位嫡長女?”

管沅拽緊了他的手:“可我還是不能心安,畢竟人是我殺的……”

“阿沅,”盛陽看進她糾結的美眸,“在西北的時候,我第一次殺人,那是一個沙盜。”

管沅抬起頭,凝視他似有鬱色的臉龐:“沙盜?”西北的事,她從未聽他提起過。

“你可以理解為,沙漠中的山賊,”盛陽解釋,“阿沅,我看到自己雙手沾滿鮮血時,我也在不安。可是當我知道這個沙盜曾經手上栽過多少人命時——如果我不手染血腥,那麼他的手上會染更多的鮮血。阿沅,你救了很多人的命。否則等到杜思戕害內宮,坑害文臣,和劉瑜狼狽為奸……你救了很多性命。”

管沅深吸一口氣,抱住了盛陽:“我們都不要再想了,彆再想了,都結束了。”

他的惶恐從來不會比她少,隻是他一直是一個人在默默隱忍。

過去的,都遠去吧。

梁氏以“惡逆”罪斬刑處決,而麗妃管洛全然遭劉瑜棄子,不複恩寵。

半個月後,麗妃因不敬之罪觸怒皇上,被廢去名號打入冷宮。

管沅明白,劉瑜隻怕是想滅口,所以才會把事情做到最絕。

畢竟留著麗妃,始終都是給自己留了一個隱患,不知道哪天就會成為敵人的把柄。

不出管沅所料,沒過多久,宮裡就搜出詛咒太後的巫蠱,查明是麗妃所為。

劉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