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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26 字 2個月前

風順水長大,沒經曆過挫折的人,做事情都不成熟吧?

而盛陽不同,盛陽,是和她一同經過苦難的洗禮的,更懂得什麼最重要,什麼最需要珍惜,還有為人處事的原則,和辨識危險、解決問題的能力。

所以,盛陽和齊允鈞是不同的,她從一開始就篤信。

延郡春日,繁花似錦。

珠玉般的琴音流瀉,帶著美好安寧的氣息,在耳邊縈繞。

“皇上,您覺得這琴聲如何?”馬公公笑%e5%90%9f%e5%90%9f地問。

“怎麼,你喜歡這琴聲?”皇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馬公公。

“奴才怎麼懂這些,就是覺得,這琴聲,聽起來很舒心。”馬公公嗬嗬地笑。

“是很舒心,但也隻是舒心而已。”皇上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興趣不大。

選秀出來的那些小家碧玉,除了相貌端柔、性格溫婉之外,實在沒有什麼可取之處;至於大家閨秀,麗妃的確比那些小家碧玉好,有性格有學識,琴棋書畫都通。

可是看久了也就審美疲勞,不過如此。

因而他更喜歡風月出身的女子,有味道得多,而且那種味道,是風塵女子獨有的,不是循規蹈矩教養出來的。

“皇上不如先看一眼,再下定論?”馬公公循循善誘。

皇上起身轉頭。

對麵涼亭內,女子倩影婀娜,麵覆輕紗,玉指在琴弦上撥動,珠玉之聲沁人心脾。

皇上扯起%e5%94%87角一笑:“不過如此,故作神秘。”便抬步離去。

若是這女子不遮遮掩掩,他還有興趣一觀。

但現下,他沒興致和女人玩捉迷藏。

看著皇上拂袖離去,馬公公心裡一個咯噔,卻不敢再多說什麼,趕忙跟上。

再多說,皇上就要起疑心,認為是他的布置了。

那邊涼亭,杜思停下撫琴的手,緩緩摘下麵紗。

“居然失敗了……”她似乎在喃喃自語。

她抓住了男人探索未知的心思,又以絕妙琴音做餌,居然失敗了……

杜思所不知的是,皇上已今非昔比。

如今皇上出遊太多,萬花叢中過,自認為沒有什麼他所不知的。

至於琴棋書畫,早就被麗妃管洛玩壞了,皇上已經不新奇。

因此皇上越發不喜歡故作神秘的矯情,倒是欣賞風塵女子直來直去。

杜思這輩子的失敗,就是敗在前有管洛,後有風塵,她吃了這兩個虧,毫無勝算。

“噔”的一聲刺耳轟鳴,杜思直接將手腕上的玉鐲拍在琴麵上。

她燦若星辰的眼眸眯起:她是流年不利嗎?為何最近的計劃頻頻失利!

拉攏靖安侯府不成,她實行第二計劃入宮也不成。

當初管洛那個賤人到底使的什麼狐媚子,讓皇上納入宮中了?

杜思拽緊手心:不行,一次失敗,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隻要她沒在皇上麵前露出形貌身份,就能試到成功為止!

她不信邪,明明她樣樣比管洛強,難道還會被管洛比下去嗎?

杜思所不了解的是,有些事講求的,是天時和機緣。

夜雨輕柔。

軒窗開一半,雨打芭蕉葉,管沅的掌心按在書案的信箋上。

不見之思,苦似黃連。

千裡之彆,澀同黃芩。

既知卿安,甘如阿膠。

念及歲月,靜若芍藥。

黃連四兩.黃芩二兩.芍藥二兩.阿膠三兩.%e9%b8%a1子黃二枚

上五味,以水六升,先煮三物,取二升,去滓,納膠烊儘,小冷,納%e9%b8%a1子黃,攪令相得,溫服七合,日三服。

可滋陰安神。

管沅微微低頭,看著鋒芒內斂的顏楷,低聲自言自語:“他怎麼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又怎麼能確定我是陰虛火旺?”

“姑娘最近煩心的那些事沒有頭緒,自然著急上火,睡眠不好呀!”靈修一邊研墨一邊接話,似笑非笑。

管沅一撇嘴:“就你聰明!”

“婢子不聰明,婢子是天天看著姑娘才知道。聰明的是盛世子,不看著也知道。”靈修嬉笑。

“行了,再多嘴我罰你喝墨汁!”管沅嬌嗔地看了靈修一眼,提筆回信,寫下一首《長相思》。

夜闌珊,煙水寒。

魂夢依遙寄月殘,兩情脈脈牽。

淚染箋,憶曾歡。

倥傯誰知聚萍難,雁書字字安。(未完待續)

☆、126 內鬼

東跨院,槐花簌簌帶著隱隱香風,碎了一地嬌柔。

管沅坐在前廳的檀木椅上,聆聽母%e4%ba%b2楊氏的話。

“那天清點二房的下人,安排一部分人跟著二房分出去。結果一個媳婦子那裡,搜出這隻紫翡翠鐲子。若不是鐲子實在太貴重,我也不會想到去查。”楊氏一臉鄭重。

“在顯赫人家當差久了,自然都有些積年的賞賜,不足為奇。關鍵是她說不出東西是誰賞的,這就有些奇怪了。彆說這麼貴重的賞賜,就是一個珠花,含露居的丫鬟都能記得是什麼來頭,”管沅凝眉,“那件玉鐲的來曆查到了嗎?”

楊氏頷首:“是會真堂的東西,但是會真堂查了賬,發現東西是二十幾年前出去的。”

“二十幾年前?年代太久遠……可曾知道是誰從會真堂買走的?”管沅隻覺得現下她們掌握的信息太少。

“是武康伯府杜家。這才是我疑心的來源。”楊氏歎息一聲。

管沅搖搖頭:“如果這隻玉鐲隻是武康伯府買走的,那也就罷了。各府各家之間,誰沒有個禮尚往來的。二十多年過去,早當禮物轉了幾個圈也未可知。關鍵是那個媳婦子說不出鐲子的來曆。可曾拷問了?”

“正在拷問,隻不過沒什麼用,這媳婦子嘴倒很嚴,一口咬定不記得。”楊氏為難。

管沅無聲敲著檀木高幾,半晌才道:“我有個主意,不知道管不管用,娘%e4%ba%b2讓我試試吧。”

“你有什麼主意?”楊氏稀奇。

“這個方法隻能用一次,成不成功看造化。這個媳婦子從前在二房聽命於誰?”管沅低頭撫著天水色的裙擺。

“二房有些媳婦子是不受二太太約束的。她就是其中之一。平日裡誰都不放在眼裡,似乎連二老爺她都不怎麼搭理。”楊氏回答。

管沅一笑:“那就更奇怪了,按理說,這種下人,上麵的人不會給賞賜,賞了也是白賞,反正她目中無人。不會感恩戴德把賞她的人當一回事;不過底下的人可能為了讓她包庇錯誤。送禮討好,可是底下人怎麼送的起紫翡翠鐲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因此,不是她貪墨了主子的東西。就是她和祖父的事情有關。前者的罪責顯然比後者輕很多,我就從這一點入手。”

東跨院的柴房外,楊氏伸手攔住了準備進去的管沅:“裡麵不乾淨,打打殺殺的。我怕嚇到你,要不還是我來吧?”

“娘%e4%ba%b2不用擔心。”管沅拍了拍母%e4%ba%b2的手,“我又不怕這些。大同的傷患我見得多了,沒什麼好怕的。”言罷徑自打開柴房的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楊氏擔憂地看了女兒一眼,才跟著一同進去。

“二太太的嫁妝你都敢動手。膽子也太大了!”甫進門的管沅狠聲丟下一句話。

被綁在角落裡的那個媳婦子,一邊疼得哆嗦,一邊點頭又搖頭:“不。我沒有……”

“事到如今還想抵賴,我問過好幾個丫鬟婆子了。那天你在庫房鬼鬼祟祟,做的是什麼勾當,彆以為沒人知道!”管沅冷冷地盯著角落裡渾身是血的媳婦子。

“不是,不是我……”

管沅扯了扯嘴角:“看來不上大刑你是不會認的,你們會扒皮嗎?生滾人肉也行。”她說著把目光轉向行刑的那些婆子。

那媳婦子顯然怕了,喘熄著回答:“饒了我,饒了我……我都認,是我偷的……”

“你從哪裡偷的?”管沅追問。

“從二太太……”

管沅拿起筆:“你確定?確定我可就要發落了,你還有彆的可說?”

“我偷的,從二太太,千真萬確……”

管沅點點頭:“現在我要告訴你,二太太的嫁妝單子上根本沒有這個紫翡翠鐲子。以及,什麼真相比偷這麼貴的東西還要後果嚴重,該不會是,殺人放火的勾當吧?”

媳婦子劇烈地顫唞:“不,沒有,不是……”

她現在才知道,管沅從一開始就在給她下套,各種威逼讓她跳進陷阱,目的就是要撬出她的真話。

可是她已經不行了,要堅持不住了……

“你隻要說出這鐲子的來曆,我就放過你,治好你的傷,給你一筆銀子放你歸籍,怎麼樣?”威逼之後便是利誘,管沅溫聲說出條件。

“我……武康……”媳婦子顯然在做天人之爭,半晌才吐露出隻字片語,也不知道是真心說出來的,還是掙紮猶豫的時候不小心吐露的。

管沅繼續問:“武康伯府?武康伯府為什麼要給你這個鐲子?”

媳婦子沒有再說話。

管沅看到她身上的傷,歎息一聲:“找人給她治傷,看好了,讓她休息一天,我明日再來審問。”便轉身出了柴房。

“沅丫頭,”楊氏輕輕喚著女兒,“你覺得,武康伯府找她是做什麼?這媳婦子隻是二房的人,和你祖父的上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那也未必,”管沅不以為然,“祖父的上房,都是祖父多年的心腹,譬如禺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背叛祖父的。因此,隻能從其他人下手。二房治下一直不嚴,興許他們就是鑽了這個空子?現在要了解清楚的是,這個媳婦子到底辦了些什麼事。”

楊氏蹙眉補充:“還有這個媳婦子是怎麼和武康伯府的人聯係上的,除了這個媳婦子,府裡頭還有沒有人被武康伯府收買了。”

管沅點頭:“嗯,這些都要好好查一查,不過眼下這個媳婦子的事,很可能已經打草驚蛇。娘%e4%ba%b2,你多派人守在這個柴房附近,如果他們敢來滅口,我們就來一招引蛇出洞。”

“我都省得。”楊氏答應著。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楊氏派了許多人守住柴房,可是第二天早上,那個媳婦子還是死了。

“叫了郎中來看,說是中毒死的,可是毒藥從哪來?門是從外麵鎖的,一整個晚上有七八個人守著,總不能這七八個人都已經被收買了,或者都沒看清?這柴房也沒有窗戶。”楊氏百思不得其解。

管沅站在那媳婦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