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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60 字 2個月前

筆談都不可能了吧?

“哈哈,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小心眼了?”管進笑得開懷。

管沅卻懷著糾結的心情,吃完了這頓晚膳。

“姑娘,今個怎麼不看書了?”靈修有些稀奇地看著西廂房內室裡做針線的管沅。

這些日子,他們家姑娘一直在讀兵法,幾乎把自古以來的著名兵法都翻了個遍。而且還常說自己時間不夠。恐怕看不完,今天卻做起了針線,怎能不奇怪?

“看得多了。”管沅手中針線未停,“換一換思路。”

而實際上,她還是抱著渺茫的希冀在等一個人。書房朝北,更靠近父%e4%ba%b2的正房;隻有內室朝南,興許還多一些機會。

夜色靜謐如水,管沅微開的窗欞隻有夏風吹入。其餘了無一物。

興許他是不會來了,畢竟還有皇上。也不知皇上會拉著他去做什麼。以皇上前世的荒誕,青丨樓之類的地方也時常流連。他會跟著去嗎,去了又會怎麼做呢?

就算皇上不去這等風月之地,還會常有冒險行徑,他跟著皇上,會不會有危險呢?

這般想著,她不禁秀眉輕蹙,愈發愁人。

“咚咚”窗欞扣響的聲音隱隱傳來,管沅抬頭望去,一張雪宣塞在微開的窗縫中。

管沅過去拾起,熟悉的顏楷隻寫了一個字:

念。

說文曰:念,常思也。

一字而已,卻似夾雜萬千情愫,令她的心全然化在這一筆一劃之間,更不知該如何回應。

一字勝過千言萬語,她隻覺得再多說亦是無力。

她輕輕拿起紫毫,在這個念字下麵,模仿著他的筆跡,一筆一劃極其認真,也寫了一個“念”字。

不是她慣常清麗姿綽的台閣體,而是他右手的顏楷,沒有他內斂的鋒芒,落筆間卻含了些許女子柔情。

她微笑著把雪宣重新遞了出去。

一窗之隔,他與她無聲交談,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旖旎,就這般充溢在夏夜微涼的空氣裡。

盛陽展開雪宣,隻見上麵清晰的兩個“念”字,一個是他所書,另一個是她所書。

他看懂了她模仿自己筆跡的含義:雖然是兩個“念”字,發自兩人的內心,然而卻是同樣的情與意。

他深吸一口氣,提筆寫下:

調糧一事,已解決,勿擔心。

管沅有些訝然,他不過跑了一次大同,什麼事都解決了?

於是不由疑問——

是何方法?你如何勸皇上回京?

盛陽銳利的眸中含了笑意——

並非回京,而是南歸,去調糧。

接回雪宣的管沅更加驚異,敢情盛陽一箭雙雕,同時解決了皇上出關和調糧這兩個問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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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私會

管沅還想細問,卻覺得這般筆談下去,隻怕解釋到夜半也解釋不清楚。

輕歎一聲,她在雪宣上寫下兩字,作為談話的結束:

平安。

南歸調糧,不論是否成功,他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盛陽從她清麗姿綽的台閣體中讀出了一絲悵然,他和緩的雙眸流露出不舍,寫下時間地點——

明日辰初柳泉街。

晨光拂過滴水的簷角,散在濕漉漉的街道上。

天光正好,昨夜時疾時徐的雨,早已銷聲匿跡。

柳泉街上,一輛馬車緩緩停住。天水色的裙裾步下,管沅打量一番人煙稀落的柳泉街。

他既然在此約見,想必也是挑了人少的時間和地點,也勢必有所清場防範,就如上次在延郡百泉一般。

故而她並不擔心什麼,他做事一向可靠。

斜前方的巷口,熟悉的身影出現。

她跟隨他的腳步走進巷子,往旁邊一拐,便是可以說話的轉角。

盛陽看著晨光裡她明麗的臉龐,冷銳的眸中流露真切的關心:“生活不習慣?我看你瘦了。”

管沅眨眨美眸:她瘦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我很好,”管沅答完又問,“你什麼時候離開大同?”

“一個時辰後,”盛陽微微歎息,似是不舍,他與她的時間,也隻有短短一個時辰,再見不知是何期,“初步計劃通過水路從江南調糧到京城,再陸路運往大同。當然我們不會真去江南那麼遠。調糧隻是我阻攔皇上出關的一個手段。”

管沅訝異,隨即又禁不住好奇:“你是如何勸阻皇上出關的?”

盛陽輕輕勾起%e5%94%87角:“我騙了皇上。”

“騙?”管沅不由緊張起來,“欺君?”

看到她的緊張與擔憂,盛陽眸中笑意更深:“你放心,隻是小伎倆罷了。我和皇上說。就這麼出關,氣焰不夠囂張。不如備足糧草帶著軍隊,殺出關直搗韃靼老營。”

管沅捂%e5%94%87詫然:“這樣不靠譜的話你也敢說,所以,所以皇上還是要回來要出關?”

“我自然不會給皇上這個機會,調糧的關鍵完成後。我就會設計讓大部隊逮著皇上回京城。”盛陽%e8%83%b8有成足,顯然一切都布置好了。

“那,你自己也小心一些,不要暴露了你的意圖和這些暗地裡的動作,讓皇上怪罪於你。”管沅輕聲提醒。

她知道盛陽明顯是利用了皇上好玩好勝的脾性。才順了皇上的意,提出一個看似天馬行空全然不能實現、卻正中皇上下懷的主意。

攻打韃靼,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至於調糧的一箭雙雕,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思縝密,可以把看似毫不關聯的事放在一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盛陽頷首:“我會當心。其實這次攔住皇上,多少都帶了幾分運氣。前些日子皇上居然遇襲,這才耽誤了行程,否則他們隻怕早就要出關。你父%e4%ba%b2要扛的壓力也會更大。”

“遇襲?這麼危險,那,你跟著皇上豈不是很危險?”管沅想不明白。光天化日之下,皇上如何會遇襲。

“八成是皇上自己惹的麻煩,”他定定望著眼前女子,眸光雋永,“你放心,既然回程是我在控製。我不會讓皇上再去惹麻煩,也不會放任皇上拉著我們去什麼烏七八糟的地方。”

管沅彆過頭去。神色恰似飲了一杯上好的汾酒杏花香,一如既往的素雅中多了一絲令人迷醉的色彩。

她聽懂了他的意思。也仿佛懂了他的目光。但這些話,為何要同她說嘛!搞得她好像很——

很善妒?

“我才不管你們去什麼地方,”管沅撇撇嘴,岔開話題,“我父%e4%ba%b2的事還要多謝你,杜硯不是好惹的,他雖然無能,可背後還有太後娘娘,你這般得罪於他——”

“你不用擔心我,”盛陽鄭重認真,“阿沅,無論如何我會與你站在一邊,杜硯要與定遠侯府做對,那靖安侯府也不會放過他。他的靠山是太後不錯,但那是他娶了一個和太後沾%e4%ba%b2的好夫人。他現在專寵姨娘,還不知能有幾天好日子過。”

管沅聞言眼前一亮:“對呀,我可以利用嫡庶之爭給杜硯惹些麻煩。雖說內訌再厲害,一旦對外他們還是會團結一致,但起碼能讓他們內耗自損。”

盛陽眸中含笑,帶了些許寵溺:“你鬼主意最多,彆玩過了引火燒身就行,”他的注意力在朝堂,內宅爭鬥或許能牽一發動全身,但他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事。她喜歡便讓她去做,“還有注意不要太累。”

管沅笑容明媚,她很少笑得如此舒心開懷,一時間讓他看癡了。

此刻方解周幽王,若能換你笑靨如花,又有什麼舍不得,即便是權傾天下?

而他更明白的是,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他,都會考慮他,會與他攜手並肩同走雋秀年華。

所以,他不能讓她失望,不能辜負她的交托與信任。

“阿沅,”盛陽語意深沉,“我一定會把糧餉調來,你安心等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實在沒有辦法解決的事,不要奮不顧身,保全自己為上。”

管沅輕輕點頭:“你也是一樣的,太棘手的事不如先放一放,平安最重要。”

“你兄長的%e4%ba%b2事有些棘手,”盛陽劍眉輕蹙,“前陣子楊應寧陝西邊牆被劉瑜叫停了,你哥哥名聲愈起。你祖父雖然積極於%e4%ba%b2事,但你哥哥並不熱絡。潁國公府那個小娘子聽說有些驕縱,談崩了也罷。但他總不能這般拖下去,否則旁人定會以為他有什麼隱疾,到時候就難辦了。”

“哎,”管沅無奈歎息,“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說他不想自己的%e4%ba%b2事變成利益交換,但怎麼可能不變成。我也沒有立場勸他,按理說我父%e4%ba%b2勸他是最好的,可父%e4%ba%b2又不在京城鞭長莫及。要不,你也幫他搞一個孤煞出來,先頂下可能會傳出的流言?”

盛陽好笑:“再來一個孤煞,那就不真了,拖一拖倒是可以,我叫國師給他弄一個今年不宜定%e4%ba%b2的名頭。但明年就得靠他自己了。”

“也好,謝謝你!”管沅微笑地看進他的雙眸。

“你不用同我道謝,”他溫然回望她的美眸,“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語氣篤定,仿佛他說的事無可懷疑毫無懸念,仿佛這是生來注定一般。

再生一世,他與她,已經注定。

馬車上,管沅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柳泉街南,才放下車簾。

靈修有些忐忑地問:“姑娘這麼頻繁地見靖安侯世子,萬一……”

“萬一什麼?”管沅扭頭笑看靈修。

“萬一侯爺世子爺世子夫人把姑娘定%e4%ba%b2給其他人,或者靖安侯世子和其他人定%e4%ba%b2,那該如何是好?”靈修有些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