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1 / 1)

拚夫 蕭七七 4190 字 2個月前

你自以為在無私犧牲無私奉獻,你覺得這樣是對我好,你有沒有問過我想要什麼?”

她泣不成聲。

盛陽見她再度落淚,不知所措地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我——”

“你就是不好,”管沅發脾氣地捶著他的肩,“你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還裝神秘扮深沉!讓我拿著你的字,到處找依據查證!讓我什麼線索也沒有,隻能畫出你的畫像,讓哥哥幫我找人!我哥都比你厚道,至少他最後告訴了我!你,如果不是你那個屬下今天壞心辦好事,不是我堅持要來找一個答案,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

盛陽語塞,他想起那年廬陵。

水流湍急,她怕他出事,不準他下水找人。

然而他還是跳入江中。

最後他雖安然無恙地上了岸,卻被她用與此刻相同的怨怪神情,瞪了整整三天,一句話也沒和他說。

不同的是,此時她依舊是怨怪,卻願意說出來發泄出來,願意——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分享的快樂,無論是喜是悲,不管是憂是難,心心念念的人願意同自己一起看一起擔。

她的坦誠與分享,是令他愉悅開心的。

這不正是她也需要他做的嗎?

他微微歎息,仿佛卸下心中最大的包袱與困擾,握住她捶打自己肩膀的纖手。

她的手背溫潤如羊脂玉,握在手中那一刻,心也跟著迷亂;而此間,他隻想擁她入懷。(未完待續)

ps:感謝(晷貓來也)的平安符!

感謝(純屬發燒)的聖誕襪!

感謝(tian302)的粉紅票!

插播一句,12月29號開始,有粉紅票雙倍活動,也就是投1票算2票~有粉紅票的%e4%ba%b2們,希望能留到29號投給本書,謝謝大家的支持!

☆、082 賭氣

盛陽憶罷過往,了悟當下,還沉浸在情愫熏染中。

她不含任何綺念的美眸,明明帶著嗔怪,卻映在他心湖,令他隻想醉在這一刻的韶光裡。

而當他傾身想擁她入懷時,她猛地抽出被他握住的手,大退一步。

“你的東西我會還給你,”管沅神情認真,盯著盛陽輪廓分明的臉,語氣還帶著不容忽視的嗔怪,微翹的%e5%94%87顯出幾分倔強,“我說了我會證明,我不是離開你我就什麼都做不了。我也有我要儘的責任,有我要完成的事,你彆跟著我一起受苦,彆操心我的事!”

言罷管沅轉身就走,步伐堅定地要離開慶壽寺。

這一番變臉,著實把盛陽從美夢中嚇醒,再潑了一盆冷水:要儘的責任?彆跟著她一起受苦?彆操心她的事?

她這明顯是在報複自己呀!

“阿沅,”盛陽苦笑著追上去,“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管沅斬釘截鐵地回絕,斜眼瞥向盛陽,“你瞞我騙我疏遠我,我還要和你好聲好氣說話?”

“那我以後——”盛陽深吸一口氣,剛想承諾什麼,又被管沅頂了回去。

“一次不誠,終生不用,哪有什麼以後!天色晚了,我要回去。”管沅邊說邊快步走出慶壽寺,壓根不理會盛陽的挽留。

慶壽寺門口,盛陽再沒追出去的理由,畢竟夜幕已然降臨,他出現在她身邊有損她的名節。但看著她頭也不回地上馬車走人,他%e5%94%87邊的苦笑更深了——

她還真就是來找一個答案的。找完就走。

而且,顯然真的生他氣了,又或者,他傷了她自尊?

否則為何她一再強調要把一切還給他,證明自己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

然而這個想法一出現。極快地被盛陽掐死——

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這絕不可以!她怎麼可以放下他忘了他……

這般想著,盛陽似是才發覺,自己的心思,早就和從前天差地彆。

從前的他,希望即便沒有他,她也能好好活下去;然而如今。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希望她念著自己。

盛陽長舒一口氣。

果真,她對自己的影響力太大,不過這短短片刻,就讓他沉丨淪卸甲,難以自拔。

而他。似乎是愉悅歡欣的?

他冷峻的眼角眉梢染上笑意:阿沅,你已讓我放下擔憂放下顧忌,你自己卻賭氣一般地跑了,又拋給我一個頭疼的難題。

朝廷局勢,宮廷權力……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考慮,隻想找回她。

晚歸的管沅謊稱自己去慶壽寺吃齋還願,還借了兄長升官之名。至於車夫,盛陽早給足了封口費。加之是定遠侯府的人,自然不會泄露什麼不利於管沅名聲的事。

同闔府解釋管洛入宮一事的場麵,管沅沒趕上。全都交給了母%e4%ba%b2楊氏。因此她沒機會看到大家精彩的表情,和梁氏的反應。

管沅今日折騰了一整天,已是十分疲倦。可她一回含露居,梳洗過後也沒有著急休息,而是翻出了書齋和一枝紅豔的賬冊。

靈修是知道整件事情經過的,當然除了慶壽寺管沅和盛陽的那一番對話。

因此。靈修現下還處在疑惑中,小心翼翼問自家姑娘:“事情。解決了嗎?”

管沅從賬冊中抬頭,一副思考問題的表情:“解決了。你就當從未發生過此事,”那個與她說話的中年男子,盛陽應該會處置,便也沒人知曉這件事了,“還有,收拾行裝,多帶保暖的厚衣裳,書籍挑出所有兵法戰策,快的話也就這幾日,慢的話這個月底。”

靈修和靈均都是一驚:“姑娘要去哪?”

“大同。”

她和盛陽說那番話,有幾層用意。

其一,劉瑜漸漸勢大,日後會越來越難對付。盛陽放在她身邊的資源,應該用在對付劉瑜上,那樣勝算才更大。用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殺%e9%b8%a1用牛刀了。何況管洛現在已經入宮,定遠侯府其餘人不足為懼,二太夫人已是日薄西山。她勢必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其二,她前世已經虧欠盛陽許多,這輩子又虧欠了更多,她不想繼續虧欠下去,所以她選擇把這些全都還給他。

其三,在她的規劃裡,她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大同。如今管洛已經解決,她可以安心去大同,解決父%e4%ba%b2的事。這樣一來,京中的勢力,她基本就用不上了,還給盛陽也好。

至於最後一個原因,當然是賭氣!

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前世瞞著她也就算了,這輩子還想繼續瞞,還美其名曰為自己好!他是真不知道她真心想嫁的人隻有他一個嗎!她和齊允鈞定%e4%ba%b2的時候他也不聲不響,他真想把她拱手讓人嗎?

想到這,管沅又是一陣氣悶,再也坐不住,在書房裡焦躁地踱步。

“靈均,把和那個神秘人有關的東西,全部拿出來!”管沅顯然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靈修愣愣,偷偷抬眼看了看自家姑娘。

她現下可是知道神秘人的真實身份了——靖安侯世子。可姑娘這算是什麼反應?又不像真的義憤填膺,也不似厭惡嫌棄。這種發脾氣,看起來反倒更,%e4%ba%b2切?

她不懂,也說不準,隻覺得姑娘從慶壽寺回來之後,表麵上看不出什麼,私下裡似乎性情大變……

第二日清晨,一枝紅豔和書齋的賬目便理清楚交到柳臻手上。

柳臻異常奇怪:“姑娘這是做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交給靖安侯世子,定遠侯府你想住,依舊是可以住的,隻是已經沒有那個必要。”管沅的表情依舊和善,語氣仍舊禮貌,但美眸中多了一分——

柳臻覺得像生氣,卻又不像。她也是不諳情事的小姑娘,如何能明白管沅的心情?

再加上管沅刻意掩飾,也沒叫涉世未深的柳臻看出太多端倪。

但,靖安侯世子,三姑娘怎麼知道!他們,他們——暴露了?

柳臻內心糾結了一陣,在想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管沅掩%e5%94%87一笑:“彆裝了,我都知道了,不過謝謝你們。”

雖然他們都是盛陽的人,她卻在這時日不長的相處中察覺到他們的真心,特彆是柳嫂和柳臻。

但如今,擺在她麵前的是大同,隻有京城的一切安置妥當,她才能心無旁騖地去大同,去救父%e4%ba%b2。

去大同的想法一提出,果然就遭到了母%e4%ba%b2的反對。

“再怎樣你都是個小娘子,打打殺殺的,我怎麼能放心?”楊氏滿麵憂色,“就算是你哥哥去,我也是不放心的!”

“可是爹爹在那裡呀,娘%e4%ba%b2,我想爹爹……”管沅說著,眼眶有些溼潤起來。

就算她真的不能改變結局,她希望再見一眼父%e4%ba%b2。

重生而來,能再見到母%e4%ba%b2兄長,能在京中立足,能明白盛陽的真心,就算最後仍舊失敗,她幾乎已沒有遺憾。

可是父%e4%ba%b2,她想著至少再見一麵,便算了卻前世夙願。

楊氏也不明所以地紅了眼眶,終究是動搖了:“這件事,你祖父拿主意吧。”

禺伯滿麵笑容地領著管沅進了上院,並且透露了一些時新“八卦”。

“今天下了朝,潁國公就旁敲側擊地問大公子%e4%ba%b2事。”禺伯笑眯眯道。

管沅一愣:禺伯和自己說這些,必定是經過祖父授意的,那用意何在呢?想問自己的意思?

妹妹插手兄長%e4%ba%b2事,怎麼聽都有些怪異,姐姐管弟弟還說得過去些。

因此,管沅很得體地回應:“這些事,自有祖父和母%e4%ba%b2拿主意。”

禺伯笑容更深,卻叫管沅看不明白意思,然後,書房到了。

祖父管路正坐在花梨木椅子上看書,旁邊的小幾擺了一個宣德八仙過海青花茶盅,不高調卻貴氣。

“你這回來,有什麼高見?”管路放下書冊,伸手示意管沅坐下。

管沅盈盈行禮:“祖父,”然後才到下首坐下,“昨個端午,咱們定遠侯府連著兩樁喜事,按理說我是該有些想法,但孫女此番前來並不是為了這兩樁喜事。”

“接著說。”管路端起茶盞,示意管沅繼續。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在旁人爭相羨慕甚至巴結勢頭日盛的定遠侯府時,我更願意去想旁人所忽視的,定遠侯府的短板。”管沅認真地解釋。

管路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這是一個好習慣,不焦躁不自滿,時時刻刻想著自己的缺陷。自古以來,失敗者往往不是強項比不過對手,而是敗在自己的弱點。”

“正是這個道理,”管沅頷首,“因此,孫女想去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