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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132 字 2個月前

個女兒。

管沅頗有些神秘:“自然是好主意,不過,也得見著人再說。”

起碼先了解一下,這個表姐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性子。若是好人,隻是被二太夫人無辜牽扯到定遠侯府的內鬥裡,她當然不會冤枉好人;若自己也是彆有用心,那就不怪她不客氣了。

定遠侯府的花廳裡,管大姑太太帶著女兒順惜和眾人一一見禮。

“惜姐兒不怕生,不過年紀還小性子太活絡了些,還望眾位多多包涵。”大姑太太滿麵堆笑地解釋。

楊氏一直坐在女兒身邊,不曾言語,也沒什麼表情。

管沅則推了推母%e4%ba%b2的手:“看樣子和大姑是一路性子的,都活潑。”

“活潑不活潑不是要緊的,”楊氏輕歎一聲,“關鍵是有幾分才學能力,能不能壓得住人。”

管沅讚同地點頭:嫁入詩書之家,最要緊的是文字好,能扶持丈夫,教兒育女;至於公卿之家的夫人,一要有能力管好整個府邸,二要能與其他官貴夫人周旋應酬。

這般想著,她才發覺即便做貴婦人,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表妹。”

管沅還在沉思中,順惜的見禮已經到了她麵前。

“表姐不必多禮,我%e8%85%bf腳不便,還請表姐見諒。”管沅行點頭禮回應。

順惜靈活的雙眸很快在管沅腳上瞥了一眼,又露出幾分惋惜,卻終究不曾說什麼。

管沅凝眸思忖:仁和大公主府的事,想必京城早已傳了個遍,順惜也肯定知曉一二,但那幾分惋惜,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還真以為她從此以後不良於行了?

管洛從前和大姑太太走的近,早就與順惜相識交好。此時卻因為受了名聲累及,話說的不多。

“娘%e4%ba%b2,”管沅偏頭望向母%e4%ba%b2,“要不我去試探一下?”

“也好,”楊氏點頭,“有二太夫人在這,你說話也不方便,就請她去湖畔的桃林走走便好。”

管沅向二太夫人說明時,卻遭到了二太夫人的反對:“有什麼話偏生不能當著長輩的麵說?”

“二太夫人,閨中的有些話,大庭廣眾自然不好意思的,我不過帶惜表姐看看府中景致,也算儘了地主之誼。二太夫人不同意,可是怕我不知輕重會讓惜表姐出危險?”管沅反問。

二太夫人還真是這麼想的。

沅丫頭向來鬼主意多,貿然提出這樣的請求,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登不得台麵的陰謀又是什麼?

她可不想讓好不容易找到的人選就這般被管沅算計了。

“若是二太夫人不放心,讓安嬤嬤跟著我們也行。”管沅指了指二太夫人身後的安嬤嬤。

二太夫人還未回答,安嬤嬤卻在她耳邊低聲道:“老奴看著可以,三姑娘一個腳有傷疾的小娘子,能鬨出什麼動靜風浪?反倒老奴覺得,聽聽三姑娘會和表姑娘說什麼很要緊。”

“那你便跟去吧。”二太夫人采納了安嬤嬤的意見。

初春的晨光裡,管沅與順惜坐在湖畔嫩綠的柳條下。

“不知細葉誰裁出。”管沅望著眼前柳枝,笑容淡柔地開口。

順惜愣愣地望著管沅,顯然沒有明白管沅想要說什麼。

管沅卻已然明了:按著順惜活潑的性子,不接話隻可能是不懂。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不曾讀過詩書,已是大打折扣。

母%e4%ba%b2出身廬陵楊家,她和兄長自幼承教於母%e4%ba%b2。隻不過兄長身上終究流著管氏一族的血脈,更加尚武,不像她把詩書更深入地讀下去罷了。

如果順惜不曾讀過詩書,也不懂武,日後與兄長恐怕無話可說。

“你們府灶上一年大概多少開銷?”管沅換了話題。

順惜搖搖頭:“這些事都是祖母在打理,我並不清楚。表妹知道定遠侯府的開銷嗎?”

言下之意是,一般的小娘子應該都不清楚吧?

管沅沒有回答。她無意顯山露水,表現得天上地下無所不知。那是在得罪人,而不是在試探順惜有幾分本事。

一旁的安嬤嬤卻完全明白了管沅問這兩句話的用意——

第一句是問詩書,但如果直白地問順惜都讀過什麼書,目的太明顯,而且多少存了長輩問話的意思。管沅和順惜是平輩,這樣的問話最妥當。

第二句則在問順惜理家的本事。灶上的支出,所謂民以食為天,是一個府最基本的開銷。順惜答不出來,管沅便已知道她幾斤幾兩。

至於順惜後來的反問,管沅當然知道答案,她協理府中諸事也有大半年了,那些數字隻怕倒背如流。現下不作回答,也是不想讓自己樹大招風平白得罪順惜的意思。

順惜見管沅沒有回答,又怕氣氛太尷尬,不禁開口轉移話題:“表妹,定遠侯府這麼大,要當這麼大一個家,應該很不容易吧?”

她心裡也沒譜,母%e4%ba%b2告訴她二太夫人的意思時,她自然是歡喜的。誰不想嫁如意郎君?但現下看來,這個未來小姑果真如傳說中一般難纏,儘問些不著邊際的問題。

管沅一笑:“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極其容易的,你看一個壯士扛起大鼎很輕鬆,是因為你沒看到他數十年如一日勤加練習時揮灑的汗水。”

正當順惜似懂非懂的時候,靈均上來通報:“姑娘,永國公府的柏姑娘來了,說找姑娘有要緊事。”

管沅微微一愣:柏柔嘉來了?

她把目光移向身旁的順惜,心中暗道:來得可真是時候。(未完待續)

☆、069 情理

順惜眨了眨水靈的雙眸。

母%e4%ba%b2之前就告訴她了,管大表哥本來要和永國公的次女定%e4%ba%b2,最終未成。

但如今永國公府的這個柏姑娘,好巧不巧在這時候來,究竟是巧合,還是安排好的?

順惜不由得把疑問的眸光瞥向管沅。

管沅一臉淡然地吩咐靈均:“帶柏姐姐到這來。”

順惜一聽稱呼,便知道管沅與柏柔嘉關係不算疏遠。

莫非,這是管沅事先安排好的?

那目的何在?想要拿柏柔嘉擠兌她讓她羞惱,還是一種試探?

而事實上,管沅並沒有做這樣尷尬的安排,她讓靈均把柏柔嘉帶到這來與順惜相見,隻是臨時起意的試探。

如若這樣的關係都處理不好,日後又談何與妯娌和睦相處、交好官貴女眷、幫扶丈夫子女?

柏柔嘉裝扮素雅,眼觀鼻鼻觀心地走到管沅麵前。

“沅妹妹,”她淡淡行禮,看到一旁的順惜,眼見打扮也是一位小娘子,便禮貌地開口詢問,“請問這位?”

“我表姐,”管沅點頭示意,讓柏柔嘉落座“柏姐姐怎地突然找來?”

柏柔嘉和順惜打了招呼,坐下搖搖頭:“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所以我就貿然前來了,並沒有遞帖子。”

“你的帖子不遞也罷,”管沅知道闔府上下對永國公府的人隻怕都十分冷淡,就算遞了帖子也不見得會接,接了也不一定當回事,“你直接來就是。如果我在,自會見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柏柔嘉有幾分驚訝,卻並未顯露出來。

她以為,管沅該是對她惱恨的,就算沒有惱恨。也少不了防範。但這番話……

還未思索出緣由,管沅已開口:“既然事態緊急,安嬤嬤你帶著表姐去湖畔走一圈吧,我有些事要和柏姑娘說。”

安嬤嬤也摸不清管沅的用意,隻得帶了順惜離開。

“表妹和大表哥關係好嗎?”順惜邊走邊向安嬤嬤打探。

“大少爺和三姑娘是一母同胞,關係自然好。”安嬤嬤笑%e5%90%9f%e5%90%9f回答。

“那。表妹和這位柏姑娘關係也好?”順惜又問。

“這老奴就不清楚了,”安嬤嬤搖頭,“三姑娘一應事情都很獨立,不讓旁人插手,老奴知道的不多。”

順惜卻擰起了眉心:這樣一來。如果管沅和柏柔嘉走得近,她又該怎麼辦呢?管沅肯定會向著柏柔嘉,刁難她的……

此時的管沅,卻和柏柔嘉談起了邊牆一事。

“沒有去邊牆修築地走一遭的人,壓根不清楚情況。雖然現下邊牆已修好了一段,但修這一段出了不少問題。工匠人手一直被宮內的人壓著,調動不暢,銀餉也來得十分緩慢。”柏柔嘉說出自己所知道的情況。

管沅沉%e5%90%9f片刻。

永國公府曆來官職雖不高。但多多少少總會參與些工部的油水生意,算是勳貴之中活得滋潤的。這次修築邊牆,永國公府一開始並未參股。

之前工部的生意。不是河道就是皇陵,邊牆還是第一次。

因此,永國公府本來存著觀望的態度,想看看情況如何再去入股。

可如今問題已經顯現出來。

“你是從父兄那裡知道這件事的?消息可靠嗎?”管沅嘴上這樣問,心裡卻清楚明白。

柏柔嘉所言,十有*是真的。

內宮阻攔。銀餉遲緩,這不就是劉瑜暗地裡在做手腳嗎?

況且她是知道前世邊牆修築最終結局的。但現下她不好明言。

“如果不真,我也不敢隨意告訴沅妹妹。否則誤導了沅妹妹,我就罪過了。聽說貴府也摻和了邊牆生意,我才來提醒一句,見好就收。”柏柔嘉神色嚴肅認真。

“多謝柏姐姐提醒,”管沅輕歎一口氣,“其實,你又何必特地來走一遭告訴我這件事?你不說——”

“我不說,我心裡過意不去,”柏柔嘉笑容中含了幾分惋惜,“本來永國公府就做錯了事,沅妹妹就當我現下還債賠禮罷。”

管沅斂容肅色:“我卻不覺得你們欠我們什麼,你這樣做,我反倒很為難。”

柏柔嘉有些意外:“沅妹妹的為難從何而來?”

“很多事,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管沅頓了頓,“父兄的主張是站在整個家族的立場,你我雖有不平雖覺不妥,也不能越過他們去。如今你私底下幫我,我說句實在話,我很感激。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父母兄弟知道了會作何反應?”

柏柔嘉自然明白管沅在說什麼:“因此,沅妹妹的意思是,我應該聽從父兄的安排,不再與定遠侯府有所來往?”

“柏姐姐是聰明人,”管沅歎息一聲,“你想必也清楚,如今你在定遠侯府的人眼中,身份多尷尬。我是不在意,但不代表旁人不在意,也不代表永國公不在意。我隻是覺得,有時候這種麻煩不必要。正因為我感謝你做的事,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