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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088 字 2個月前

去查有什麼用!該沒有的東西一樣也沒有,不該沒有的還是一樣也沒有!我就等著待會兒洛丫頭怎麼說!”二太夫人厲聲說完,就開始催促丫鬟婆子手腳再麻利些。

安嬤嬤在一旁寬慰:“二太夫人彆著急,傷口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藥膏一時半會兒尋不著,已經催促人到藥鋪買了。”

“偌大一個侯府,怎會沒有備用的藥膏!”二太夫人蹙起額頭,“楊氏,這個家你是怎麼當的!”

世子夫人楊氏趕忙解釋:“大侄女的情況有些複雜,膝蓋上除了擦傷的創口,還有好一片淤青。藥膏雖有,可不是單獨的活血化瘀,就是單獨的止血止痛。兩種藥膏不能混在一起用,所以這才派人去府外尋。”

這一番解釋,二太夫人倒不好再多說什麼:“趕緊把藥膏尋來!”

過了好半天,管洛的傷口終於上了藥包紮好。二太夫人帶著其餘人等走進裡屋的時候,梁氏正一臉憂色地看著管洛,眼底有微不可查的慍怒。

“洛丫頭,還疼嗎?”二太夫人很是關切地坐到管洛床邊。

管洛淚盈於睫,嘴角翕動,什麼都還沒有說,就撲到二太夫人懷裡抽泣起來。

管沅秀眉微蹙地彆過頭去:她很清楚二太夫人的個性,除了自己%e4%ba%b2生兒子,對誰都淡漠無情,勢力得很。眼下卻上演一台祖孫情深——還不是%e4%ba%b2祖孫呢!

她明白二太夫人根本沒多少真心,看二太夫人略帶渾濁卻無半分悲痛之意的眼眸就知道,還不如一旁的梁氏半分。

二太夫人這是想抬舉管洛打壓她,玩製衡的好手段。

“洛丫頭,不用怕那些牛鬼蛇神,你和我說,是誰要害你!”二太夫人直直看著管洛紅腫的雙眸,眼神在傳達某種暗示。

管沅再次攥緊了手心。

一一一一

感謝影子繁星的平安符!

o(n_n)o真的好感謝大家,無論什麼困難,我都會努力寫下去!

☆、042 轉折

“二太夫人,大姑娘,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柳臻突如其來的攬罪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管沅詫異扭頭,半晌都沒想明白,柳臻這般出來認罪用意何在。

她再怎樣也是這定遠侯府的主子,最多就是禁足抄書去田莊;可柳臻不同,她的身份是明師傅的侄女,是府外人,二太夫人就算不把此事捅到順天府,也很可能據此把明掌櫃連同柳姑娘一同趕走……

然而柳臻並未想這麼多。她進府前,寧大哥就囑咐過,無論如何要保護三姑娘。如今眼看著三姑娘就要被汙蔑受罰,情急之下除卻出來頂罪,她想不到彆的法子。

二太夫人正納悶著要問緣由,管沅已搶先插嘴:“柳姑娘的意思是,書房的桌椅是她擺放的。明師傅講課習慣麵朝窗戶,因此囑咐自己的侄女,也就是柳姑娘,挪動過書房的桌椅。”

她不可能讓柳臻替她頂罪。且不言柳臻受罰她沒法向柳嫂交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她管沅這番重生也算白瞎了!

遑論柳臻若被二太夫人抓到把柄,明掌櫃還不知會如何。

“可是,”管沅繼續補充,“這桌椅自明師傅開講就不曾挪動過,之前我在那也好好的並未摔倒。莫非長姐是一時不舒服或者有什麼其他情況,才被桌%e8%85%bf絆倒的?”

二太夫人想挑毛病,卻不知從何下手。桌椅自明師傅開講以來就不曾動過,昨天以前沒人知道管洛會自請跟著一同聽講;另外,管沅這些天沒有出事,柳姑娘也沒有出事。

“嬸母,”滿麵憂色的梁氏站出來回稟二太夫人,“洛丫頭這是老毛病又犯了。每到天熱的時節,她就容易胃疼。興許今日聽講更加辛苦,牽動了胃疼的老毛病,才會摔傷的。嬸母關切洛丫頭,是洛丫頭的福分,但此事和其他人無關,還請嬸母寬心。”

梁氏突如其來的舉動,是柳臻之後第二個出人意料的轉折。

二太夫人疑惑地看向梁氏:“此話當真?”

管沅不解地看了眼平日裡默不作聲的梁氏,把目光轉向榻上的管洛。

管洛神色惱怒,磨了許久的牙才出聲:“母%e4%ba%b2,當時您並不在場,情況怎樣該我來說!”

“你疼起來連人都不認得,”梁氏走到床邊把女兒抱在懷裡,“哪裡知道究竟什麼情況!”

管洛還想爭辯什麼,就聽到二太夫人略帶晦暗的語氣:“洛丫頭還有這麼嚴重的毛病,要儘早請太醫來診治才好。”

梁氏木訥地歎息:“嬸母還記得前年夏天,洛丫頭十來天沒好生吃東西?就是那時候才發現的,太醫當時就說隻能好生將養,受不得熱。”

管沅回憶起來。前年,隔了一個前世,她隻覺得像一輩子那麼遙遠。但那時候,管洛似乎真的病了……

世子夫人楊氏出言提醒:“確有此事,那時洛丫頭胃口差得厲害,我記得廚房送什麼過去都沒用。太醫也來了好幾次,回事處有記錄的。”

事到如今,管洛再想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信服力了。梁氏是長輩,她的話定然比管洛有分量。何況楊氏也出來確認此事,回事處的記錄都有跡可循……

管洛本以為今日這苦肉計使出去,再有二太夫人幫襯,定能擊垮管沅。

孰料竟然因為生她養她的母%e4%ba%b2插手阻攔而功虧一簣!

“罷了,洛丫頭你好生養傷,”二太夫人忍下心中的憤懣,神情詭異,“你們也都散了,都給我小心伺候著注意著,再有什麼事我決不輕饒!”

眾人噤若寒蟬。

管沅在打簾子前,回頭看了眼一臉平靜的梁氏,方低頭走了出去——

梁氏為何要解圍?

梁氏從來是不關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就算事關管洛這個唯一的女兒,她通常也都袖手旁觀。但為何這次,梁氏會站出來幫助自己?

她很是疑惑,若梁氏幫的是自家閨女,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梁氏顯然破壞了管洛的苦肉計。

若梁氏因為看不慣管洛耍心機玩陰招,為什麼從前不管教,抑或是,管教不住?

管沅搖搖頭,依舊不解。

“靈修,”管沅低聲吩咐,“你去幫我留意桐青苑的動靜,看看二太太和大姑娘有沒有鬨什麼矛盾,鬨的是怎樣的矛盾。”

靈修答應著去了。

柳臻則微露膽怯地走上來:“姑娘,我方才出來認罪……”

管沅拍著她的手,語重心長:“臻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卷入我們姐妹的爭鬥,變成無辜的犧牲品。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有事,都會有對策,你要先保住自己。要知道你是柳嫂唯一的牽掛,而且如今你身份特殊,會牽連到明掌櫃的。”

“還會牽連明掌櫃!”柳臻不曾想自己一時衝動的後果會有這般嚴重,險些幫了倒忙,頓時愁眉苦臉起來,“是我不好,差點就害了姑娘和明掌櫃。”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讓你自責的,”管沅勸慰,“我是在教你吃一塹長一智呀,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隨意責怪自己。人哪有生下來什麼都明白通透的,見得多才會知道。你隻要記住,先保全自己。”

柳臻似懂非懂地點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管沅繼續解釋:“後宅的爭鬥,再怎樣都走不出後宅,因為定遠侯府要顧及名聲,故而懲罰的後果,是我能受得起,而且有機會東山再起的;但如果牽扯到府外的人,性質就不一樣了,定遠侯府有理由把事情鬨大,甚至鬨到順天府。所以,你要先保護自己。”

柳臻這才明白:“姑娘我懂了,我下次一定不腦熱了。”

“你這也是病急亂投醫,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解決才好呀!”管沅淺笑,心裡卻在歎息:其實今日若不是梁氏解圍,她還真沒什麼好對策,幾乎就是聽天由命,再奢望一下祖父會幫自己。

桐青苑內室,“啪啦”的聲響傳來。

管洛一揮手甩掉藥碗湯勺:“不喝!我不喝!”

梁氏呆滯地站在一旁,眼中含著肅穆的嚴厲:“我知道你今日都做了什麼,又想做什麼。”

“你知道,你當然都知道!可你為什麼攔我,為什麼!”管洛通紅著一雙妙目,說話間又拂落一地狼藉。

“我不想看你在歧路上越走越遠,”梁氏眼底哀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就這般輕易自傷自殘!”

管洛理虧語塞。

的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沒有資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可不通過這方法,她又怎麼能扳倒管沅?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二太夫人也知道。她今日對你這麼熱絡對沅丫頭步步相逼,他日你真把沅丫頭拉下來,二太夫人還會管你死活嗎?”梁氏神情冷淡。

二老爺寵妾滅妻,二太夫人又何嘗管過——她若真為洛丫頭好,就該讓洛丫頭有成器的兄弟可以依靠。即便沒有嫡%e4%ba%b2兄弟,堂兄弟也是好的。可如今攛掇得洛丫頭和大老爺那一脈水火不容,二太夫人倒是漁翁得利了,洛丫頭日後又怎麼辦?

父兄都不管,隻能期望洛丫頭找個明理的好人家。

“與其花心思在這些事,不如切實學點有用的東西,日後才能找個好人家,才有底氣不被旁人欺負了去。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真要被人發現你做的那些手腳,後果不堪設想!”梁氏恨鐵不成鋼,卻也明白鐵隻是鐵,不經過千錘百煉怎會成鋼。

自己曾經也是這般無知,如今見多識廣了,反倒心如死灰。

隻可惜女兒什麼都不明白。

“不,”管洛斬釘截鐵地拒絕,“你隻是個失敗者,你有什麼資格訓導我!我才不會走你的老路,成為你如今的樣子!”

梁氏蹙起眉頭:“你以為我要你走我的老路?正因為我是失敗者,我才知道走什麼樣的路注定失敗!”

“你知道什麼路失敗,可你後來走成功了嗎?”管洛冷哼,“二太夫人待我有幾分真心我壓根不在乎,至少她能幫我張羅和仁和大公主府的%e4%ba%b2事;而你呢,你找的那都是些什麼人!”

歎息著搖搖頭,梁氏再一次意冷心灰:“我找的是什麼人,我找的雖然家世不顯赫,卻都是青年才俊,過幾年自有一番前程。我知道他們比不得齊允鈞,但你又比得誰?就算你把沅丫頭拉下去,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不改了這性子,再好的姻緣也會攪得一塌糊塗。

“我比不得誰了?哪有你這樣貶低自己女兒的,我誰都比得過,不要你管!”管洛哭喊著把梁氏趕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