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拚夫 蕭七七 4142 字 2個月前

穿廊裡。

“不管你聽說了什麼,今日我說的話,才是正經的,旁的你就當流言也罷。”二太夫人慢悠悠開口。

“還請您明示,我並沒有聽說什麼特彆的。”管沅懂裝不懂。

“你長姐的%e4%ba%b2事,不日就要定下來,等她定了之後才是你。長幼有序,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孔融讓梨,也是你從小學過的。”二太夫人正色道。

管沅微微垂眸,卻很想打一巴掌二太夫人一本正經的臉:孔融讓梨?真是可笑,為了勸我讓位,這樣的典故都搬出來?

她想,如果孔融的兄長姐姐時不時想害孔融,孔融又怎麼會讓梨呢?

“長姐的%e4%ba%b2事要先於我,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管沅緩緩回答,“長姐年長於我,%e4%ba%b2事自然比我緊迫。不過孔融讓梨這個典故——如今我並沒有想要吃梨,又何來讓這一說?”

管洛既然想嫁,那就讓她嫁去。就讓她看看,想嫁到仁和長公主府,要吃多少苦頭,嫁過去又要吃多少苦頭,會結出怎樣的苦果。

仁和長公主可不允許二太夫人說換人就換人,就算允許了,還有一個齊允鈞。再加上皇上駕崩,此事非砸不可。

“你能明白就好,”二太夫人暗暗鬆了口氣,拍著管沅的手,“你年紀還小,勤習女紅德儀要緊。去外家消夏,我卻覺得不妥。既然你說明白自己不是為這件事賭氣,那又何必跑到城外去?”

管沅笑%e5%90%9f%e5%90%9f回話:“我這不是怕熱嗎,而且前些年也常去,今年不去反而怪異了,隻怕大舅母都要來遣人問話呢。我去莊子裡帶些上好的瓜果回來,也好孝敬您呀!”

二太夫人聽管沅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反對,隻得囑咐:“多帶幾個人,早些回來。”

定遠侯府門口,楊氏眼圈有些紅。

昨日她還以為,女兒能嫁入長公主府,可後來卻是那樣一個結果……

但她又不敢和女兒明說,這件事女兒還是不知道為好。苦就苦在這樣好好的機會,要生生被錯過。

本來她還以為,沅丫頭是因為此事才要去莊上消夏。可如今看著女兒神色如常,她倒不好懷疑什麼了。

“娘%e4%ba%b2,我隻是呆膩了,成日在府裡頭悶得慌,想出去住幾日散散心。您就彆送了,回去吧!大舅母會同我一起去,她會照顧我呢!”管沅圈著楊氏的胳膊,淺笑溫柔。

楊氏看著她歎息一聲,又囑咐了一通身邊跟著的人,問了一遍行李都齊全了沒,才對管沅道:“你哥哥的%e4%ba%b2事已經有了著落,過陣子我也該操心你了。你放心,娘%e4%ba%b2會給你挑個好人家,不會比你長姐差的。”

管沅撲哧一笑:“娘%e4%ba%b2,你說這話,也不怕我不好意思鑽到地洞裡去!”

“你又不是那樣的人,況且我們母女間說話,哪裡那麼多避諱。”楊氏不是拘小節的人,也了解女兒的性子。

“娘%e4%ba%b2,不著急,”現下不是什麼好時機,管沅卻不好明說,“一切隨緣就好。”

她如今想做的,隻有回到民風質樸的田莊,去看那裡的陽光和天空。

一一一一

推薦娘城的現代重生文《重生謀》:重生遇重生,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bookid==《重生謀》]

☆、030 釵環

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七,勤政節儉的弘治帝駕崩。

彌留之際,他召劉閣老、李閣老、謝閣老等入乾清宮接受顧命,傳位於皇太子,給太子的最後囑咐,是“任用賢臣”。

一時間,刺目的白籠罩京城,某些勢力也在初夏的燥熱中蠢蠢欲動。

而此刻京郊的田莊上,卻是另一番情景。

“你看這種黃色的小花,底端那一小段青綠色就是黃瓜。”天水色的衣衫走在青黃一片的田壟上,與沁藍的天空宛若融為一體。

靈均一臉佩服地跟著管沅走在後頭:“姑娘懂的真多!婢子就什麼都不認得,隻會吃。”

“能吃是福!”管沅淺笑著走向田莊屋舍的院門,院門外是一輛剛剛停下的馬車。

車簾一掀,靈修輕巧地跳下來,愉悅地向管沅揮手:“姑娘!姑娘看婢子把誰帶來了!”

管沅順著靈修的手看過去,隻見她從馬車上引下一位身影熟悉的人——不是柳嫂又是誰?

“柳嫂!”管沅難掩驚喜,快步上前,“趕緊進屋坐,你可是稀客。”不容分說就拉著柳嫂進了田莊的前廳。

“西條街易主之後,沒有人再找你們麻煩吧?”管沅關切地問。

柳嫂搖頭:“我們都好,勞姑娘掛心了。”

靈修端上茶盞,才退到一旁對管沅細說:“婢子回去才知道,柳嫂去定遠侯府找過姑娘兩次了。因此婢子自作主張,去柳嫂那裡把人接了來。”

管沅一聽找了兩次,便揣測到隻怕有什麼要緊的事:“柳嫂,既然來了,儘管說就是。”

“並不是什麼大事,”柳嫂連忙擺手,“我做了些釵環,並沒用什麼貴重的材質,也就樣式還看的過去,想送給姑娘。姑娘要是用不上,送給身邊的人也使得。”

接過柳嫂遞來的釵環,管沅一邊擺弄一邊嘖嘖稱奇:“柳嫂手真巧,這些東西都很彆致!誰說我用不上,我看著喜歡得緊,就不跟柳嫂客氣,全收了!”

“我當家的去了以後,也就靠做些手藝糊口,算不得什麼巧手,”柳嫂解釋,“況且做這些需要點力氣,姑娘這樣纖纖玉手可就使不得了。”

從簡單大方的線條圖案,到栩栩如生的花鳥造型,雖然材質並不珍貴,管沅卻覺得樣樣都對自己的心思:“讓我作畫可以,做這些可真不在行了。不過,你這樣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我們也算患難交,有事就直說。”

柳嫂推諉了一陣,才歎息:“從前我做這些,還有人收,可如今那些鋪子都不收這樣材質普通的東西了。材質普通的釵環不需要漂亮的樣式,簡單的很多人都能做,漂亮的賣不出價……”

管沅明白了柳嫂的意思:“我懂,普通百姓隻需要材質普通、樣式簡單的釵環;樣式漂亮的有錢人家才會中意,可是有錢人家又需要材質名貴的。而你一人之力,也不能進玉石、珍珠這樣的材料。所以如今就遇到了困難?”

“是這個意思,”柳嫂很是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出彆的辦法,家裡隻有這項銀錢來源,去做簡單釵環不是長久之計。我想著姑娘興許知道一些做大戶人家生意的鋪子,他們提供材料,我去做是最好。”

“我還真不認識這群人,問問我哥哥或者祖父倒還行,”管沅黛眉微蹙,若有所思,“但我覺得,你這般去給人做工,隻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到時候你的手藝和創意被彆人學去,東家隻怕會過河拆橋。如果可以,何不自己做掌櫃?”

柳嫂驚訝於管沅的想法。

她對管沅的喜好也不甚了解,這些釵環的樣式,還是寧護衛吩咐她做的,卻沒想到如此得管沅喜歡。而寧護衛告訴她的意思,原本是讓管沅給她找個地兒,再以小姑一人在家她不放心為由,托付給管沅,讓有幾手三腳貓功夫的小姑跟著管沅。

然而,管沅卻直接提出要她自己當掌櫃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這如何使得!”柳嫂驚訝不已,“我從沒做過這些,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我隻會做些釵環而已……”

管沅卻對自己冒出來的想法頗有信心:“誰一生下來就會,慢慢學著看著就是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總屈居人下,也不是辦法呀!銀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手上還有些餘錢,不夠還可以去找我哥哥。”

“可是,”柳嫂踟躕了,這一步完全是意料之外,“我怕我做砸了,那可怎麼辦?這是姑娘的銀子!”

“你不是要做大戶人家的生意嗎?以我的眼光看,絕對可以!把材質換成珠玉,肯定賣的好。你今個既然來了,就住幾日再走,我們好好合計這事。”管沅看著這些釵環,似乎看到了釵環後麵的銀子。

到時候不止是銀子,既然要做大戶人家女眷的生意,又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來源。女子最喜歡談論家長裡短。

管沅想到此,越發覺得此路可行。柳嫂又不是不知根底的人,手藝擺在這就不會出錯。

柳嫂卻委婉拒絕了:“事關重大,我,我就算要答應,也還要再想想。況且,留在田莊我不放心我家小姑,她一個女子在家,雖然有幾手三腳貓功夫,萬一遇到人多勢眾,雙拳難敵十手,我擔心。”

其實柳嫂的想法,一是要回去請示寧護衛到底該怎麼辦;另一方麵也得推出小姑的事。

管沅此時漸漸冷靜下來:的確事關重大,要是柳嫂這麼輕易就答應了,那才真是不正常呢。

“也好,你回去再考慮一下,我也再想想具體的事。”管沅點點頭。

“不過,如果真的要做,我也為難。我整日在外麵跑倒沒什麼,可是小姑一個人在家……經過上次西條街的事,我總是想的特彆多,特彆不放心她。”柳嫂憂心忡忡道。

管沅十分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柳姑娘也是未出閣的小娘子,的確不適合在外麵跟著你;在家裡一人,彆說你,我也擔心。柳嫂彆笑我膽子小,我要是沒有靈修靈均她們陪著,隻怕覺都睡不著!”說著掩%e5%94%87而笑。

大家閨閣裡的女子,自小習慣了丫鬟仆婦跟著,有這樣的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柳嫂擺手:“哪有什麼可笑話,我那小姑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真的要做這門生意,”管沅漸漸正色,“柳嫂可以考慮讓柳姑娘客居在我這裡,我定不會薄待她。”

“客居”二字表明了柳姑娘的身份,不是丫鬟下人,而是客人,和主子是平等的。

“這如何使得!”柳嫂如何想到管沅會讓小姑用客居這個身份,“隻怕她連姑娘身邊的這幾位姐姐都比不上,更當不得客居,給姑娘打打下手做粗活倒是可以。”

管沅不置可否:“你先考慮這生意做還是不做,其餘的都不是要緊事,我都會想辦法解決的。”

送走柳嫂,管沅回到自己的屋子,靈修才前來稟報定遠侯府的狀況。

“今日婢子送了那些瓜果野味回去,二太夫人倒是挺高興。世子夫人問了好些姑娘在田莊都做了什麼,住不住得慣,婢子都細細回話了,”靈修又拿出幾樣東西,“這裡麵有些是世子夫人送的,有些是大爺送的,都是怕田莊這邊短了東西。”

“挑兩樣我待會兒送給大舅母,”娘%e4%ba%b2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