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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夫 蕭七七 4228 字 2個月前

他們一點忌憚也沒有,才這般膽大妄為。可惜了不能給二太夫人做牛%e8%88%8c餅。”

大伯母太溫柔慈善,她想說母%e4%ba%b2楊氏管不住下人?管沅輕咬銀牙:這是要把矛頭對向自己的母%e4%ba%b2了嗎?

“長姐的心意二太夫人當然明白,隻不過,我記得上次太醫來的時候特意囑咐了,這些點心二太夫人要少吃,不然口渴、乏力的毛病還是會犯。”管沅淡淡提醒了一句,又給二太夫人斟了一盞茶。

楊氏微笑著解釋:“芝麻秋收,年關時用得又多。如今開春還沒種下一茬,要尋得頂好的芝麻哪裡這般容易?況且大廚房也是有定例的,定例以外的東西,按規矩就是要提前兩日告訴才能有。”

管沅點頭應和,語氣頗有幾分自嘲的嗤笑意味:“是呀,長姐和我年紀都小,哪裡懂什麼稼牆?又沒有理家的經驗,更是不懂什麼定例規矩。如果母%e4%ba%b2不說,我也不知道芝麻是秋收的。”

二太夫人身邊安嬤嬤聞言,低頭對二太夫人道:“三姑娘這話有些道理,老奴看大姑娘如今也在議%e4%ba%b2了,是不是,該學學怎麼理家了?”

“嗯,的確,該著手安排洛丫頭學學理家的規矩。”二太夫人讚同道。

“興許長姐學了就理解了,”管沅附和著,隨即話鋒一轉,“不過我前幾日還拿了些芝麻想做糖,雖比不上年關時用的,但大致還是可以的。”三兩句把管洛麵前的路全都封住了。

管洛低了低頭,隻得打了圓場:“這不因為是做給二太夫人的,便想著要精致才好。學理家的事,聽憑二太夫人安排,”接著她似乎想起什麼,頓了頓才言,“不過,三妹妹怎麼知道太醫的囑咐?我都沒有聽說……”

管洛的確沒有聽說此事,自然管沅也沒有在這輩子聽過。前世她出嫁的時候,二太夫人的消渴症狀已經很嚴重了,她那時才知道此病由來已久。

“哦,原先我也不清楚,那天聽大哥說的。大哥上次幫著招待太醫,後來特意囑咐了我要照顧調養好二太夫人的身子,”管沅隨意找了理由解釋,又把矛頭扔回給管洛,“長姐從不和兄弟打交道,自然不清楚。”

管洌是管沅%e4%ba%b2哥哥,自然和管沅一條戰線,管洛和他就很不對付。而她那幾個異母弟弟,她就更不待見了。至於二太夫人唯一的嫡孫,由於年紀還小,也打不上什麼交道。

二太夫人聞言,果真端起了腔,嚴肅地教導管洛:“兄弟姐妹要上下齊心,一筆寫不出兩個管字。你就趁著學理家這一陣,好好和他們相處。楊氏,洛丫頭從明日開始就跟著你學。”未出閣便和兄弟關係不好,日後嫁出去就更不可能幫襯娘家了。

管洛誠懇地應了,卻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管沅一眼。

她精心安排的棋子靈氛,莫名其妙就被管沅除掉了;今天管沅句句話都說在點子上,輕巧地化解了她的詰難。幸好她也沒什麼大損失,可是,管沅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出了惠安堂,管沅拉著母%e4%ba%b2楊氏說體己話。

“娘%e4%ba%b2,長姐要跟著您學理家,您打算怎麼教呀?”管沅試探地問。

楊氏不木訥,自然瞧出管洛今日的針鋒相對:“任務是二太夫人交代下來的,其實把眼光放長遠,洛丫頭能學好,日後也可以幫襯咱們定遠侯府一二。不過,我就擔心洛丫頭不是這麼想。”語氣帶了幾分歎息。

“娘%e4%ba%b2是再良善不過的人,她尚且咄咄逼人不願放過,”管沅拉著楊氏的手,“我就是擔心娘%e4%ba%b2,要不,您和二太夫人說一聲,要我跟著一起學,那樣長姐還不敢太過放肆。就算二太夫人不允,女兒跟著娘%e4%ba%b2,她總不能指摘什麼不是吧?”管沅笑得開懷。

看著女兒舒心的笑,楊氏感慨不已。一直以來,女兒的性子像她,太過柔善。但如今看來,日後她便不用操心了:“我們的沅丫頭真是長大了,懂得為娘%e4%ba%b2分憂了,”今日惠安堂,也多虧了女兒那幾句話,“行,那你就和你長姐一起跟著我。不過——”

楊氏漂亮溫柔的雙眸染上一絲愁色,看得管沅納悶起來:“娘%e4%ba%b2擔心什麼?”

楊氏伸手輕撫女兒的發絲:“無論怎樣,你還是要當心。二太夫人喜歡你長姐,連我也不好說她。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要為一時意氣,和她杠上。娘%e4%ba%b2怕你吃虧!”

“女兒明白,不會吃虧的!”管沅笑著搖母%e4%ba%b2的手。

今非昔比,這輩子,她可不會再栽在管洛手裡。

第二日,管洛開始跟著楊氏學理家,隻是她沒想到會在議事的花廳見到管沅。

“三妹妹不待在含露居練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管洛斜睨了管沅一眼。

“我就是來陪陪我娘的,”管沅邊說邊幫楊氏研墨,“長姐不歡迎我?”

管洛暗暗咬牙:從前彆說一個管沅,就是十個管沅加起來,她也能應付。可如今——管沅在這,她還真生出幾分忌憚。

畢竟前幾次她屢戰屢敗,這人受的挫折多了,自信也就沒了。

“怎麼會不歡迎,”管洛扯了扯嘴角,“不過三妹妹要是聽不明白,可彆睡著了丟人就是!”

管沅淡然一笑,也不理會管洛的譏諷,靜默地坐在一旁,開始聽母%e4%ba%b2和那些管事嬤嬤議事。

開始時氣氛融洽,就如慣常一般。

後來說到清明祭祖的安排,管洛突然發難:“銀子怎麼才給這麼少,隻怕連去年的一半都沒有吧?到底是公中出不起這麼多銀子,還是大伯母打算讓咱們定遠侯府丟臉?”

☆、014 難堪

楊氏剛想解釋,卻被管沅按住手製止:“長姐,你是覺得,清明祭祖的銀子太少了?”

“可不是嘛,”管洛撇撇嘴,“按這個數目,規模連去年的一半都沒有。莫非,大伯母的打算,就是今年要省銀子?是公中銀子比往年少了,還是今年不該花的地方花的太多,以至於入不敷出了呢?”

“哦,長姐可能不知道,”管沅%e5%94%87角笑意漸深,“每年清明祭祖的銀子,一部分是公中出的,另一部分靠的是祭田。祭田本就是用於祭祀,出息不算在公中。不單我們府,家家都是這個規矩,比例不同罷了。今日說的數目,隻是公中出的,沒有包括祭田。”

這番話說完,管洛的臉色比那春日裡的櫻花還要漂亮,一陣紅一陣白。

管沅故意製止母%e4%ba%b2楊氏解釋,一定要%e4%ba%b2自上陣,就是為了襯托出管洛的無知——連比她小一歲的妹妹都清楚的事情,她居然一無所知!一無所知也就罷了,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她不懂得謙虛好學勤能補拙,偏偏還不自量力提出異議,作出要刁難人的模樣。

楊氏接著解釋,語氣十分和善:“正是這個道理,咱們府祭祀的定例,是公中出四成,祭田出六成。”

管洛低低應了句“知道了”,便難堪地低下頭,羞愧得恨不得找個由頭先行離開,再沒有吱聲。

管沅繼續保持著淡淡笑意,端坐在旁。

前世被逼去廬陵,那是外祖家的祖籍,也是楊家祭田的所在地。那年遭了水災,她曾經跟著管事嬤嬤去查看過祭田的情況,所以並不陌生。

要怪,隻能怪管洛遇上了重生的她,還要打腫臉充胖子,螳臂當車。

又聽了兩日議事,管洛倒是什麼都沒再多說,生怕又受了難堪。楊氏見她不做聲,便問她有沒有什麼聽不懂的地方。

管洛正色回答:“送禮、宴席、紅白喜事、四季衣物,這些都是定例,並沒有什麼聽不明白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管沅聽了,笑著拉楊氏的衣袖:“娘%e4%ba%b2,我就說長姐聰明,您不用擔心。長姐默不作聲是因為聽懂了;若有疑問,長姐定然不會不懂裝懂。長姐你說是不是?”

“三妹妹比我更聰明,知道的也更多,這幾日可是一句話都沒有問過呢。”管洛瞥向管沅的神色帶了一絲譏諷,不置可否地把話推了回去。

嘲弄她不懂裝懂胡亂指摘?她不會讓管沅得意太久的!

楊氏依舊保持著溫婉的笑:“你們都是聰明的好孩子。”

“既然長姐都聽明白了,紙上得來終覺淺,”管沅美眸一轉,“不如讓長姐練練手,娘%e4%ba%b2您挑件事情給長姐熟悉一下?”

管洛聽罷有些忐忑起來。畢竟她從來沒有主事過,半點經驗全無;可若這次做好了,定會得到二太夫人喜歡,闔府上下也會對她高看一眼。再往好了想,賢德名聲傳出去,是不是%e4%ba%b2事也會……

一時間,她有些躍躍欲試:“大伯母,不如就挑件不太要緊的事情,讓我練練手吧!”

楊氏讚賞地頷首:“你這般積極上進,已是極好的,我等下理出幾件事,你挑一個自己喜歡的。第一次不拘做成什麼樣,也就是熟悉熟悉罷了,還有管事嬤嬤幫你。”

管洛應下,心裡卻不以為意:她才不需要管事嬤嬤指手畫腳呢!

回到含露居的管沅,在打聽到管洛明日開始督管大廚房的消息後,眉眼含笑:“彆告訴我管洛因為上次芝麻的事,記恨上大廚房,想要趁此機會收拾他們。靈修,你今天就去和那些婆子套近乎,告訴他們大姑娘在二太夫人麵前告狀的事。”

如此一來,大廚房的人隻怕個個對管洛都要心懷怨懟了。

靈修會心一笑:“婢子懂了!”

管沅補充了一句:“彆忘了要說清楚,是大姑娘故意挑刺,二太夫人明白事理,知道不是大廚房的過錯,所以才並沒有對大廚房怎樣。否則讓他們以為管洛是二太夫人跟前的紅人,他們還不上趕著巴結管洛去。”

“也就是說,要暗示大姑娘並不多得二太夫人喜歡?”靈修問道。

“正是這個意思!”管沅輕笑著點頭:且看管洛會把大廚房攪成什麼樣子吧!

第二日,果然不出管沅所料,還沒堅持到晚膳時分,大廚房已經%e9%b8%a1飛狗跳。

管沅很有先見之明地在含露居的小廚房自己動手,一邊下廚一邊聽靈均稟報:“起先大姑娘就嫌廚房的人對她愛理不理,看輕了她似的,便開始找茬挑刺。翻了下這幾日的用度開支,大姑娘就開始一批批叫人來問,意思是用度太大,懷疑他們中飽私囊。”

“廚房這樣有油水的差事,要說手腳一乾二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管沅不以為然地搖頭,“廚房那些婆子什麼反應?”

靈均禁不住掩%e5%94%87而笑:“還能有什麼反應,根本就不把大姑娘放在眼裡,一個個都說不能耽誤了飯點,各自忙活去了,把大姑娘氣的——姑娘是沒看到婢子去借豆豉時的情形,大姑娘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