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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冷酷,一看就知道不是明主。孤逸雖說可圈可點,但是這人脾性特殊,又背景強大,天知道他的忌諱是什麼,萬一哪天得罪了,說被反咬一口也不是不可能。

想來想去,唯有眼前看起來不靠譜,但是關鍵時候靠譜的花嬈最合適,會盜墓,又盜亦有道,也不失仁義,與這樣的人結盟,起碼不用擔心哪天被人背後捅刀子。

況且……

瞧她大肚便便的模樣,藍家主眼中一閃精芒,聯合祥瑞四處尋找花嬈消息的話,她這一胎十/九/八/九是孤逸的!加上祥瑞忽然停止對古塞的進攻,轉身和星耀死磕,兩人的關係就算鬨僵了,衝著孩子也有緩和餘地,所以選擇花嬈絕對是上上之選。

見藍家主如此坦誠,花嬈露出了笑容,“多謝老家主的抬愛,花嬈定不忘今日之恩。”

“哪裡,哪裡。”藍家主拱了拱手笑道:“老夫老了,就不參合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有什麼需要你跟澤思說便好。”說罷,極為落拓離開。

確定了聯盟關係,花嬈喝完安胎藥,就讓藍澤思調集藍家人,花嬈扛著各種盜墓工具,%e4%ba%b2自示範打盜洞,怎麼儘快將身體鍛煉的更柔韌,以及強化訓練出一批精通機關設置的盜墓軍。

臨行前一晚,花嬈與藍澤思坐下來的閒聊。

看著臉上難掩疲色,連往日的調侃都沒有的花嬈,藍澤思失笑搖頭,“我不懂你。既然關心孤逸,為什麼還要離開他?既然擔心他會不敵拓拔殘,為何當初還要和拓拔殘交好?”

這個問題一出,怕是不止藍澤思疑惑,就連孤逸都百思不得其解。

而花嬈則苦笑一聲,她抬頭看向明月,“藍澤思,也許你沒有嘗試過,在人生充滿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給予了你世間所有包容與*溺,一點一滴驅趕走你的不安與彷徨。而你卻因為年少無知,毀了這個對你傾世溫柔男子的一生,而他依舊不棄不嫌的依舊對你好。”

大巫便是如此對她,對她唯一的期望,便是做好古塞的王,為古塞子民帶來富足。

而大巫的提議,全是從古塞的利益出發,而孤逸又對她窮追不舍,當時花嬈會答應大巫的提議,卻忽略了後麵可能出現不受控製的場麵。

也忘記了,利用拓拔殘爭霸天下的心來轉移孤逸的窮追不舍,暫時能緩衝自己的自由,她卻忘記大巫的出發點,那個俊雅無雙的男子,不但希望她成為古塞王,或許還希望她能成為這片大陸上唯一的王。

從而在帶著她%e4%ba%b2筆信函時,大巫或許還會對拓拔殘許了什麼,甚至以大巫的殲詐,還會無形而巧妙的加深星耀與祥瑞的矛盾,導致不死不休的場麵。

許是活的太過安逸,讓她忽略了,不論這個時代多麼落後,但是這裡的人從來不缺智慧。

哎……

事情都這樣了,就算她再%e4%ba%b2筆書寫給大巫,怕是大巫也不會聽她的話,所以她才想儘辦法幫孤逸,所謂行軍打仗,靠的就是出奇製勝,好在藍家人都是盜墓出身,個個都是好手,學習機關跟地道戰的精髓很容易上手,否則等東窗事發那天,孤逸知道是她書信給拓拔殘挑起戰爭,估計第一個要宰的人,便是她。

***

祥瑞以北,星耀交界點,普陀城。

星耀與祥瑞之戰,從孤逸趕來禦駕%e4%ba%b2征,便出現了久攻不下的局麵。

軍營中,甄風留抱著粉團子,看了眼好端端又把頭發剃成光頭的好友,盤膝而坐,閉目念經,額間一點朱砂痣,著銀子滾邊兒僧袍,這麼個打扮,這是徹底要成佛的節奏啊!

低頭瞅了瞅懷中的縮小版,又看了看那處的放大版,甄風留忽然覺得孤絕將孩子送來,不是明智之舉。

“逸,小俊兒百日過去那麼久,你不理會就算了,這胎毛筆,你做爹的總不能無視吧?”祥瑞國俗,但凡出生的孩子,滿百日後都要生父落發製成胎毛筆,寓意日後文采出眾,一舉高中光耀門楣。

這項習俗,在皇家極為注重,不過因為花嬈的逃跑,孤逸的倉促登基,加上孤逸又得知孩他娘%e4%ba%b2筆書信,導致星耀舉兵來犯,對這個兒子更是不“待見”!

這不,孤絕怕孤逸對花嬈“走火入魔”,特意讓甄風留把孩子抱來,提醒著孤逸做事不能衝動,媳婦跑了總能追回來,國家疆土若是丟了,雖然能追回來,可是麵子卻追不回來。

“逸?”

“嗯。”

“俊兒的胎毛筆????”

“知道了。”

悠然睜開冷冽的眸,清絕男子起身抱走了乖巧聽話的兒子,隨後打開為僧人剃度的盒子,拿起剃度刀對著粉團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唰唰唰利落揮起來。

甄風留:“……”

喂喂喂!我是提醒你給兒子做胎毛筆,不是讓你給兒子剃度好不好!

看著毛發連根被剃下來,甄風留不忍直視的捂臉,我的老天!這下可精彩了,祥瑞出了一個喜歡念經的皇帝,現在又蹦出一個還不足一歲弄不好就出家的皇子。

一盞茶的時間已過,清俊安靜的粉團子小腦袋光溜溜的,小家夥嘴裡吐著泡泡,發出脆生生的笑意,肉嘟嘟的小手抓著孤逸的衣袖,咿咿呀呀仿佛跟自己%e4%ba%b2爹說些什麼。

凝視與自己如出一撤的小臉,孤逸眸光閃了閃,轉瞬坐到案桌旁,握著狼毫蘸了蘸批閱奏章的朱砂,點在兒子眉心,露出多日來不曾見過的笑容。

甄風留囧囧有神,得,這下更像父子了。

“俊兒,乖。”

“咿咿呀呀。”

“記住,以後不要相信女人。”

“咿咿呀呀。”

甄風留:“……”

這廝是被花嬈刺激瘋了嗎?兒子那麼小,居然開始教兒子不能相信女人?

戰鼓一響,逗弄兼教育兒子的孤逸臉色一冷,轉身看向甄風留,甄風留頓時明白的出去帶兵迎戰!

孤逸好不容易對小家夥露出點“慈愛”,說什麼他也不能澆滅好友的心情,於是乎甄風留帶兵上戰場,苦逼了!

當他看見大巫的身影出現在星耀隊伍中,頓時有苦說不出!

若是他單獨對上拓拔殘或者大巫還有信心,可是兩個人一起上,他真心覺得壓力好大!

哎哎哎,硬著頭皮上吧!

花嬈啊花嬈,你究竟是多狠心?居然無情無義到幫著外人要乾掉你的男人?

廝殺肆虐而起,雪發男子凝立馬背上,風吹起了額間的鈴佩,他沉靜望著冷酷男子與甄風留的糾纏,拳腳破風,冷芒橫掃,兩方士兵與我方統帥共進退,場麵說不出的悲壯,死傷更是不計其數。

就在拓拔殘與甄風留纏鬥時,看起來清逸宛若月神降臨的男子動了!

手持金色權杖,身影如電,雪發男子迅捷如豹,攔截住神逍盟的高手!

以一敵百,何等的氣概,何等的霸氣,他的出現瞬間提升了星耀士兵的氣勢,砍殺的更激烈,心中充滿了豪情,逼得祥瑞節節敗退!

就在此時,混亂隊伍中,突然拔地而起竄出了無數著藍衣的高手,隻見他們都身背包裹,手臂上裝置著弩,躍起的刹那,弩箭發射,箭雨密集射向了星耀之兵!

來的莫名,出手利落,透著狠厲之色!

突襲一舉成功,藍衣人們紛紛從大包裹翻出盜墓鏟,衝著祥瑞士兵大吼:“列隊,百夫長帶隊衝鋒,千夫長合圍,九點鐘方攻擊,六點鐘防守!”

祥瑞士兵一聽,頓時一個個眼睛亮了起來,仿佛找到主心骨,聽從這批神秘藍衣人的指示,列出了隊形,聽從指揮!

因為這“時針”隊形,是他們傲塵皇帝愛妻薩孤王發明的,想當初薩孤王在瑞興城打敗星耀,也是根據“時針”隊形指揮作戰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下,祥瑞士兵知道是自己人,一個個跟打%e9%b8%a1血似的,配合適時趕到的藍家盜墓軍,開始反敗為勝!

哼!你們巫官設障眼法?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們來嘗嘗我們的地道戰埋伏!

飛沙走石,機關密布。因為星耀不清楚祥瑞的“幾點鐘”方向指揮,前鋒剛衝過來,還沒等動手,就見祥瑞士兵聽從什麼“幾點鐘”方向,西前一刻殺氣騰騰,後一刻就一溜煙跑沒影子了!

等他們想在追的時候,腳下不知道踩了什麼,就見地麵竄出不少藍衣人,衝你微笑,不是舉劍刺破%e8%83%b8膛,就是揮刀砍掉你的腦袋,要不再來就是各種羽箭,就算你跑出埋伏的範圍,人也變成了刺蝟!

陰!太陰損了!

%e4%ba%b2,見過花嬈愛玩的打地鼠遊戲嗎?

這群藍衣人可比地鬆鼠凶猛多了,身上的暗器多數沒見過,當你知道他們的箭雨沒毒,想用笨方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他們隨便一個“幾點鐘”方向,再放出來的暗器,個個淬了毒!

哪怕你躲的慢點,眨眼間就成了一堆骨頭!

凶殘吧?夠陰險吧?

混戰中,大巫、拓拔殘、甄風留、神逍盟眾人也是發現這一點,不由心思各異!

看著下方因為藍衣人加入,星耀形成節節敗退的模樣,拓拔殘眉眼一沉,與甄風留對轟一掌,衝回星耀大喝一聲:“退兵!”

臨走時,他冷冷看向與神逍盟諸人交手的雪發男子,“大巫,你們古塞好手段,這件事我拓拔殘絕不善罷甘休!”

手中金色權杖一拂,渾厚的內力蕩開了神逍盟高手,清逸男子翩然轉身,深深看了一眼那藍衣人,並沒有向拓拔殘解釋,隻是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縷無奈。

我的王,我終究騙不住你……

縱身一躍,俊雅男子行速如風,速度奇詭的消失,轉身立在參天樹梢之上,看著退離戰區的星耀軍隊,再次陷入埋伏,帶頭人依舊全部著藍衣,手段新奇而狠辣,將星耀之人逼進了樹林中,緊接著漫天的大火,以四麵八方合圍之勢朝著星耀人逼近!

夠狠,夠絕!

大巫眯了眯深邃的眼,心裡折服花嬈的奇思,也欽佩花嬈的用兵如神。

看情形,就算拓拔殘本事再強,就算突圍出了火場,也是要損兵折將達到一半,若是再與祥瑞交戰,兵力數量上就落了下風……

思緒一動,大巫深深歎息,隨即消失樹梢之上,以孤逸的聰明才智,若是能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那他就不叫孤逸了!

哎,我的王,你什麼時候才能成長,明白唯有天下至尊者,才能獨享山河壯麗,海闊天空任你行?

然,大巫也永遠不懂花嬈,她想要的,從來不是天下至尊榮耀,萬民臣服。

而是,一個正常的戀人,能跟著她遊山玩水,難過的時候逗她笑,開心的時候一同分享,偶爾挖挖殲商的祖墳,同她一起劫富濟貧而已……

當帶著喜訊的白鴿飛回藍家,待產的花嬈終於有吃東西的*,同時也叫奎龍老人鬆口氣,他真怕光靠著保胎藥吊著的花嬈出點意外,並且這個意外他們藍家真擔不起。

莫說是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