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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086 字 2個月前

“茲事重大,這也不是我能夠做主的。”孟春道:“現在隻盼著老爺能趕緊醒來,再好好商議才行。”

蘇沫點了點頭:“我就是提醒孟管家一聲,這事關重大,一定要放在心上。”

“是,我明白。”孟春連聲應著,隨即有些好奇道:“二小姐,小的鬥膽問一聲,剛才你在外麵跟趙有溪說了什麼?叫他立刻同意了和劉大夫一起寫方子?而且,我見他們兩商議方子的時候都心平氣和的,據我說知,這趙大夫性子可硬著,怎麼會願意和劉大夫共同商討的?”

蘇沫一笑:“性子硬也罷,性子軟也罷,還不是為了賺錢。而且這趙有溪的本事也是有的,隻是急功近利了一些,所以喜用猛藥。我跟他說了,讓他斟酌著下方子,又要治傷,又不可傷人,日後……但父%e4%ba%b2身體無恙,有一年,我給一年的錢。即便是他有什麼閃失,兒子孫子,隻要蘇府還在,這錢就少不了。”

孟春隻聽的目瞪口呆,半響才道:“小姐心思,小的真是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這猛藥傷身,就是一時看不出來,而是埋下病根。而蘇沫這話,卻無疑是釜底抽薪,趙有溪要圖長利,就不得不改了自己的習慣,怎麼溫和,怎麼妥帖,怎麼來。

“大家都是擔心父%e4%ba%b2的身體,三少爺和二姨太也是關心才亂。”蘇沫道:“我這也是急中生智,不值什麼。”

說是不值什麼,但孟春心裡還是暗暗感慨。這也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急中生智的,比如蘇恒,這著急時候,隻會跟穆尋芳拌嘴,絲毫起不了作用。

想著,孟春不由的歎了口氣。有這麼個女兒,是蘇晟的福氣。可蘇沫是女兒不是兒子,卻又是他無福。

蘇沫見了孟春那表情,大致便能猜到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猶豫了下,道:“孟管家,還有一事,我也要和你說說。不過無憑無據,隻是這麼一說,你聽了,也就罷了。”

“是,二小姐請說。”孟春連忙應了。

蘇沫道:“父%e4%ba%b2病倒,這些日子生意上的事情必然大部分的擔子都要落在孟管家身上,有些人,肯恩也會乘這個機會想要插一插手。但是恕我直言,蘇恒絕不是接手的適合人選。”

孟春雖然對蘇恒也是一百個不滿意,但他並不好直接評價府裡的少爺,因此並不出聲,不附和也不反對,等著蘇沫繼續往下說。

“前麵的事情,想來父%e4%ba%b2不會瞞著孟管家。”蘇沫道:“前幾年按著慣例,蘇恒也管著家裡的幾個鋪子,但是結果如何呢,非但沒有盈利,反倒是事故一件接著一件,現在連布鋪這一塊的市場也叫人占了大半。可見,蘇恒並沒有經商的頭腦,不是個交托的人選。”

孟春點了點頭,這個他也是讚許的。雖然他現在並沒有想過蘇沫是不是會做生意,但至少蘇恒,真的不適合吃這碗飯。他甚至覺得要是蘇家的生意交到了他手上,彆說發揚光大了,要不了幾年就能敗光。

“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與旁人說過,隻和孟管家說。”蘇沫道:“我不知道蘇恒是怎麼從衙門出來的,但是,他身上還背著命案。羅氏那件案子,我曾經托人細細調查過,十有*沒冤枉他。不但沒冤枉他,甚至於,還有可能牽扯出彆的命案。現在是太平盛世,法製森嚴。我們家也是商賈人家,並沒有通天的手眼,他一個小小商賈子孫,能傍上什麼權勢之人,那人是否又真的能不顧王法包庇縱容。即使可以,這事情萬一傳出去,會不會惹起民憤?”

蘇沫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是弄弄的擔心:“蘇家在嵊州百年曆史,能有如今的局麵離不開嵊州的百姓,如今若是真的被人說一句為富不仁,官商勾結,草菅人命,以後的生意,還做的下去嗎?”

孟春再沒有想到蘇沫平日裡不言不語,卻這麼心中有家。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動,半響才道:“小姐有如此心念,老爺知道了後一定非常安慰。小姐請放心,您說的我都明白,有機會的時候,我會慢慢和老爺說的。老爺也是明理之人,自然知道大局為重。”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門算賬

孟春如此明白,蘇沫很是欣慰,點了點頭:“孟管家是個明白人,這我就放心了。父%e4%ba%b2受傷不能管事,蘇恒……你也見了,外麵且不說,內宅裡實在不是打理的料。我是家中長女,自然是義不容辭的,隻是怕好像做壞事,反倒是叫人說閒話。”

孟春連連寬慰:”二小姐多心了,二小姐的心和本事,這府裡隻要有眼睛的都能看著,有耳朵的都能聽著,不會有人說閒話的。若是有那些愛嚼%e8%88%8c根的,隻要叫我聽見了,自然不會任他們瞎說。”

孟春這寬慰的倒是真心實意,他也覺得,除了蘇恒王慧春梅之外,旁人一定不會對蘇沫接管蘇府的事情有什麼意見。

遠的說,蘇沫是蘇府唯一的嫡女,蘇晟王慧病倒臥床,蘇恒官司纏身,這府裡再沒有一個比蘇沫更有資格當家說話的人了。

何況蘇沫雖然未嫁,但有一個有錢的心上人這事情,是誰都知道的,那日淩霄浩浩蕩蕩的送了那些禮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心上人的身家絕對不在蘇府之下,能有個這麼好的夫家,再說蘇沫貪圖家裡的錢財生意,未免牽強。

近的說,蘇沫當家,除了王慧幾個,蘇沫當家對任何人都沒有壞處。下到丫鬟小廝,上到姨太太,這些日子都見識了蘇沫的大方豪爽。人都是很現實的,對丫鬟小廝們來說,哪個主子給錢爽快哪個就是好主子。何況蘇沫不但給錢爽快,脾氣也好,說話一貫的溫和近人,從沒有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囂張。

對姨太太們來說。小姐當家比夫人當家自然更要好些,夫人和她們是站在同一平麵上的競爭者。而小姐卻是隔了一代,是後輩,隻要不是一貫對頂著的,即便是為了一個名聲,也會對她們更好一些。

如果蘇晟有什麼不測,王慧不一定還能容得下她們。但是蘇沫不同。蘇沫是必須要贍養她們的。若不然,要叫人戳脊梁骨的。

而孟春,孟春自從接了蘇沫那份太合心意的禮。又見了蘇沫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後,便擦亮了眼睛,堅定的站對了地方。

蘇沫和孟春的談話十分愉快,不過萬事也不能急這一會兒。稍微說了幾句之後,各自去忙。

不過說是忙。其實蘇沫也沒有什麼可以忙的,不過是看著指揮著。劉長純和趙有溪商量著開出了藥方,蘇家是開藥鋪的,自己府裡珍藏了不少好東西。這會兒自然一點兒不吝嗇,按著藥方撿著成色最好的抓出來,該煎的煎。該煮的煮,內服外敷。一陣忙活。

這邊蘇晟的藥煎好喂下,隻等著醒來的時候,蘇沫院中的小丫頭匆匆忙忙的來了,進了偏方關上門道:“小姐,香染坊的丁夫人來了,說要見您。我說了您這兒走不開,但是她說有重要事情一定要跟您說。”

“恩,都快忘了丁夫人了……”蘇沫揉了揉眉心:“這會兒是走不開,你去跟丁夫人說一下這兒的情況,。再幫我問一句成還是不成,過來告訴我就行。”

小丫頭迷迷瞪瞪的:“什麼成,不成的?小姐,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呢?”

“你也不用管什麼事情,去問就行。”蘇沫想想:“翠楓,還是你去。順便好好地送丁夫人出去,若是成的話,等我這邊處理好了,我再去找她。”

“行,我知道了。”翠楓應著,一溜煙的走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沫覺得,十有*是成的,丁夫人當時能那麼豪爽的放棄每年一筆可觀的租金,而是提出合作的主意。足以證明她是個舍得放棄眼前以圖長期的人,這會兒自然會算計的清楚,到底是守著眼前這一某三分地一輩子,還是以小博大,冒險以求發展。

對於丁槐夫婦,蘇沫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但是有些意外的是,蘇恒走了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不但就回來了,而且是扶著王慧一起,氣勢洶洶的回來了。

蘇沫這時已經讓院子裡的人都散了,隻留下了穆尋芳和一些丫鬟,並且說好了,蘇晟這傷不是一日半日可以恢複的,後麵要定下規矩來,除了王慧身體不適之外,幾個姨太太輪換著來服侍喂藥擦身之類。

這對姨太太們來說,自然是情理之中的,而且誰也願意在蘇晟麵前多露露臉,又有那麼多當下便都聽了蘇沫的安排,沒有什麼有異議的,紛紛回去不提。

蘇沫正在房裡坐著呢,安排好了大部分事情,正想著還有什麼遺漏,卻猛然聽到屋外一陣哭嚎的聲音。

蘇沫手抖了一下,這聲音耳熟啊,不是王慧是誰,她怎麼來了,不是精神不濟下不了床嗎?要不然,怎麼會這個時候才來,早就應該來了啊。

王慧在蘇府得寵十來年,但這段時間和蘇晟得關係可算是到了冰點,她乾的那些糟心的事情,蘇晟才知道了冰山一角,十分一二,就已經是忍著又被蘇沫勸著才沒休了她。這會兒蘇晟受了傷臥病在床,正是大好獻殷勤的時候啊。

蘇沫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讓翠秀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大步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推開房門,果不其然,正是蘇恒扶著王慧從外麵進來,王慧似乎是剛從床上起來的樣子,沒有裝扮,隻鬆鬆的挽了發,穿了一身家居的衣服,一路走,一路哭,還一路罵著。

蘇沫此時可是半點也不會給王慧好臉了,即便是蘇恒在,也並不會叫她顧忌什麼。當下便大步迎了上去,沉聲道:“二夫人大哭大叫的這是做什麼,父%e4%ba%b2還在昏迷之中,大夫囑咐了千萬要靜養,聽不得噪雜的聲音。再說,也隻是些外傷,養養就好了,二夫人哭成這般,外麵聽見了,還不知道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

蘇晟雖然傷的嚴重,但大夫也說了,不傷及性命。隻要養得好,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即便是擔心,像穆尋芳幾個姨太太那般抹抹眼淚也就罷了,這扯著嗓子的哭,倒弄的像是哭喪一般,忒不吉利。

王慧被蘇沫嗆的一愣,隨即恨恨道:“我知道老爺受傷養養便能康複,我這是替老爺哭,哭他一世英名,怎麼會有這麼個惡毒的女兒。”

王慧這一開口,一院子的下人都恨不得自己今天出門沒帶耳朵。

王慧和蘇沫不和,這是誰都知道的。但至少一直維持著表麵上的和平,即便這些日子表麵上這層和平也快維持不下去了,但無論怎麼吵鬨終歸是關上門的。這麼大庭廣眾的,還是第一回。雖然蘇恒回來是王慧的一大靠山,但是看上去,似乎二小姐也不買賬的樣子。

聽王慧出口傷人,蘇沫一笑:“二夫人說的是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