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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074 字 2個月前

是會讓人如何。但是他很慎重的告訴了我一句話,他說……這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是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一味補藥是補,十味補藥便可能是毒。一味毒藥是毒,十味毒藥可能就是福。”

烏木一個字不差的重複著楊大夫的話,蘇沫靜靜的聽著,沉默不語。

烏木道:“楊大夫說了這些之後,便再不肯多說一句,我也不好勉強老先生,便告辭了。不過臨走的時候,我見醫館總有窮人上門也不收費,就拿了點銀子出來算是一點心意,小楊大夫很是很是感念,跟我聊了半天,我便引著他說了些以前的事情。雖然他知道的不多,但是據說,當年楊大夫確實和公孫大夫的關係特彆好,經常往京城跑,一住就是好些天。但有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麼,悶悶不樂的回去,然後從此再也沒有來過京城,我詳細的問了問,那時間段,似乎就是先夫人過世後沒有多久。”

“若這麼說,就能說的通了。”蘇沫長長的呼出口氣:“楊大夫對公孫大夫一向的非常尊敬,一直以為他個好大夫,是值得自己尊敬和學習的。但是突然間,發現了這張藥方,一張貌似治病救人,其實內有玄機的藥方。我想,楊大夫當年一定非常仔細的研究過這個藥方,然後知道了一些內幕,發現自己尊敬的師兄正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因此他很失望,但卻畢竟那麼多年的情分,又涉及到蘇家的私密,因此也沒有拆穿,隻是回家之後,再不和公孫大夫來往。而公孫大夫也怕自己的行為暴露,是以在自己過世後,讓女兒賣了家產遠嫁。”

“他計算的倒是周祥。”烏木道:“如此一來,就真的是死無對證了。他當年這麼大的年紀,估計也是想撈上一筆留給自己的女兒,莫說這很難被人發現,就算是發現了,人已經死了,我們又能如何,總不能去找她的女兒算賬。”

“不錯,他算的很周祥。”蘇沫道:“我確實不能耐他如何,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去找他女兒算賬,但既然我知道了這藥方另有隱情,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替我去找人將這藥方抄上幾百份,貼通告懸賞,不用說為什麼,隻說如果有大夫見過次方,能夠準確的說出這藥方的來龍去脈,重金酬謝。”

烏木嚇了一跳:“小姐,那豈不是會被二夫人發現?”

到目前為止,為了防止有人從中破壞作梗,這一係列的調查都還是暗地裡的。

“沒叫你用我的名義發。”蘇沫道:“雖然我和王慧已經撕破臉了,但我現在還不想和爹鬨僵。當年的事情,到底他是否知曉,我心裡還有些亂。還沒想好到底該怎麼辦。”

對於蘇沫來說,蘇晟和王慧是完全不同的。王慧對她,沒有一點感情,隻有單純的仇恨,因此不需要一點顧慮。可蘇晟卻畢竟是血脈之%e4%ba%b2,至少,在她的記憶中,雖然不特彆的好,卻也有許多疼愛的往事。隻要當年的事情蘇晟不知情,她就可以繼續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父%e4%ba%b2,而不是在失去了母之後,再度失去一個最%e4%ba%b2的人。

烏木沉默片刻,道:“是,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蘇沫點了點頭:“我想,那方子貼出去後,一定會引起一些轟動,也許,爹也會注意到。我也會去試探試探爹的反應,若是當年的事情他也有參與,一定會表現出來。”

隻不過,蘇沫在心裡祈禱,希望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想象。她可以原諒父%e4%ba%b2不愛自己的母%e4%ba%b2,卻不能原諒存心的傷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探一探

知道蘇沫的糾結和掙紮,雖然烏木很想勸一句,但是想想,卻還是什麼也沒說。這畢竟是蘇家的家事,無論勸和不勸和,都難開口。即便蘇沫一定知道自己是為她著想,為她擔心,也沒有意思。

蘇沫揉了揉眉心,將這事情暫時放在一邊,道:“還要辛苦你跑一趟,外組家的布已經運來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卸在了店裡,你去看看王山全是不是能忙的過來,要是沒什麼問題,明天一早就開張,熱熱鬨鬨的,讓全嵊州的人都知道。”

本來蘇沫身邊沒人,便想著讓王山全去銷那幾倉庫的布料。但是舅舅來了之後,頓時那邊的問題就解決了。她想來想去,還是將王山全留了下來。商場如戰場,分秒必爭。

本來,蘇沫是打算將從織錦布鋪低價買來的布賣了之後,再順路買一批布回來的。這樣無論資金還是路程都剛剛好,但自從和薛家聯係上之後,這事情就變得更加的簡單了。

錢不緊張了,可以不等這批貨賣了,也有充裕的資金。而且,舅舅人還沒走時,便已經修書一封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了京城,京城是薛家的大本營,資源充足,隻要誠信相助,騰出這麼一批貨來,一點兒困難也沒有。

而且新店開張,他們也不需要一下子將貨全部備足。隻要是足夠應付這短短半個月的就足夠了。

而烏木是她的人。這蘇晟是知道的,所以不能拋頭露麵。這布鋪,還是交給王山全比較穩妥。這布鋪前期就是王山全一手打理的。如今一身正經衣服穿起來,已經半點混混的樣子也沒有,頗有些老板架勢了。

新店叫錦繡布莊,早早的就已經將名號打出去了,隻不過嵊州是個商業大城,每日都有開開關關的店,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直到今天,王山全在門口指揮夥計將一車車布匹運進後院倉庫時。這才有人看熱鬨一般的湊了過來。

王山全正穿的一身斯斯文文的站在門口,見著有人過來,就做了個揖:“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這要是放在以前。王山全肯定是上去便推人家一把,然後喂一聲,看什麼看,滾一邊去。

但是現在,想想以前做小混混時的日子,吃飯是有一頓沒一頓,上一頓山珍海味,下一頓可能是躲在橋洞下啃乾冷饅頭。雖然囂張的時候可以對彆人拳打腳踢惡語相向,但自己也沒少被人追著打。被人指著鼻子罵。而且,即便是那些看起來對他們恭恭敬敬的人,在轉過身背地裡是怎麼說怎麼看不起。他心裡也是有數的。

那並不是種叫人愉快的體驗,看起來風光,但事實上,誰不願意做一個可以挺起%e8%83%b8膛,受人尊敬的人。

王山全這些日子在新店的籌備中,便實實在在的感受了一回兩者的差異。因此再也不想回到過去那種日子裡去,也更加儘心儘力的為蘇沫做好每一件事。

那人看起來隻是個路過的。喜歡湊湊熱鬨,探頭往裡看了看,道:“小兄弟,這是要開布鋪嗎?”

“是呀,錦繡布莊。”王山全一指門頭:“明天就開業了,先生要是買布,歡迎來咱們店裡。”

“錦繡布莊,沒聽過啊。”那人看了看王山全:“小兄弟貴姓,您就是老板?”

“我哪兒是老板。”王山全笑道:“我就是個夥計,我們老板姓嚴,是京城人,他忙沒時間,因此這裡的鋪子,交給我管。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就行,我姓王。”

雖然王山全說自己隻是個夥計,但不時的有夥計來詢問各種事情,他應對如流,半點也不含糊的吩咐如何如何。那架勢,可絕不是個夥計。

王山全告了聲罪,去處理了一下事情,再回到門口,卻見那人還在。

王山全和烏木不同,如果說烏木是從小地方來的,雖然很厲害,但是就為人處世上還是要稍微差一點,沒那麼多心眼。但王山全是個混混,什麼人都見過,什麼勾心鬥角的經曆都有過,他一見這人還在,先是心裡疑惑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

於是王山全笑的更客氣的走了過來:“抱歉,剛才有點事情耽誤了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哪裡哪裡。”那人估計也沒想到王山全這麼客氣,自己反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沒事兒,隨便出來溜達溜達,嗬嗬,湊湊熱鬨。王兄弟,我看你忙的很,不打擾你吧。”

“怎麼會呢。”王山全嗬嗬笑道:“開門做生意,就是靠人脈。先生能在我們這店門口多站一會兒,說不定,我們就多一個主顧呢。”

那人見王山全並不介意的樣子,也就放了心,東拉西扯了幾句後,話題又轉了回去:“這麼大的店開起來,可得不少東西吧,我剛才見夥計往裡麵運布,一車又一車的,看的我都暈了。”

“那可不是。”王山全一聽這話,正中下懷,敞開了開始吹:“不是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先生我跟你說,雖然我們嚴老板沒在嵊州開國鋪子,但這一旦決定要開了,那就誰也比不上。蘇家……蘇家您一定知道,那是嵊州的首富,數一數二。但要是到了京城呢,那可就算不上什麼了。”

“這嚴老板……在京城很有名嗎?”那人明顯的有些按捺不住臉上的表情:“王兄弟,不瞞你說,我也是做生意的,也去過京城。但是京城有名有姓的幾個大商戶,並沒有姓嚴的啊。”

“哦,我們老板一貫的低調,不太喜歡拋頭露麵,所以您沒聽過不奇怪。”王山全說瞎話眼睛都不眨一下:“不過我們老板還是很有實力的,也很有信心在嵊州將生意做出來。等明天開張,您就知道了。”

雖然蘇沫這次開張也算是低調,因為沒法子拋頭露麵,所以沒請什麼達官政要之類的,但是她知道現在嵊州城內有一大批正在等著貨的布商,明天店門一開,這些布商自然就會得到消息,自然,消息也就會傳了出去。

那人還想再多問幾句,不過屋子裡突然跑出來個小夥計,在王山全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王山全點了點頭,道:“這位先生,我有事情要處理,失陪了。等有空了,再敘。”

店鋪即將開張,店裡的人自然是忙的腳不沾地的,那人雖然意猶未儘卻也不好多說,隻得應了聲,老板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因為蘇沫不想叫人知道這是她的買賣,所以順帶著烏木每次來,也都是偷偷摸摸的。為此,錦繡布莊特意留了個後門,每次蘇沫有什麼事情,都會從後門讓小廝來找。

王山全匆匆的趕了過去,好在烏木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問了問進展,不過聽他說起今天下午這個奇怪的路人的時候,也同樣的心生疑惑,並且仔細的問了問,匆匆回去回複蘇沫。

蘇沫此時正拿著車隊提前一步送來的貨物清單看,聽了烏木的話,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爹在生意場上這麼多年了,如果說在剛聽到織錦布莊貨物被卷走的消息還想不到太多的話,在知道有人高價收布挖走繡工這些消息後,也一定馬上就明白了。”

“那……萬一讓老爺知道了,小姐會不會很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