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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110 字 2個月前

蘇晟抬頭嫁女兒,自然不用回那麼多,但也得送個足夠值錢的寶貝才行,不然拿不出手。

正挑著,門外腳步匆匆,聽著小廝喊了聲孟管家,然後孟春的聲音道:“老爺在房裡嗎,我有要緊事情找他。”

孟春可不是毛毛躁躁的新人,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一般的事情都不會被他放在眼裡,因此蘇晟一聽他有要緊事,心裡一咯噔,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蘇晟放下東西便走了出去,道:“我在這裡,什麼事?”

“老爺。”孟春快步過來,低聲道:“大事不妙。”

”什麼事大事不妙?慌裡慌張的。”蘇晟責怪的看了他一眼:“到書房來說。”

說著,蘇晟將庫房門鎖上,領著孟春進了書房。

書房的桌上,還攤著織錦布鋪的賬冊,孟春眼睛掃過,臉色更難看。

當下,不用蘇晟再催,孟春便將今日的消息都說了一遍。於是緊跟著,蘇晟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如果說掌櫃和賬房合夥將幾倉庫的布都偷偷的賣了,攜款跑路,這隻是個意外。那麼今天同時發生的這幾件事情放在一起,就絕對不會是個意外了。

孟春說完,看著蘇晟陰沉的臉色,斟酌道:“老爺,這嵊州城裡,一定是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跟我們作對,搶這一塊布莊的生意。但這人是不是和李莊楊福合夥的,現在還不好說,也有可能是店裡的消息走漏了,甚至是這兩人在開始計劃賣布的時候便走漏了消息,所以被人聽見了,想要乘虛而入。”

“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蘇晟想了想:“如今最要緊的,是先查一查這到底是什麼人做的。你派人去嵊州城繁華一些的街道查一查,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要開業的鋪子,如果有,再打聽打聽這鋪子是做什麼的,老板是什麼人。彆說是我們府上的,找個機靈的去打聽,彆走漏了風聲。”

“是。是明白。”孟春應了,頓了頓,道:“老爺,這嵊州已經風平浪靜很多年了,蘇家的地位無可動搖,您說,還有什麼人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搶生意呢?”

搶生意可不是件動動嘴皮子就行的事情,不但要能力,還要錢。嵊州城雖然是個商人雲集的地方,也有不少外地客商在此。可蘇家是嵊州的老字號,人人都知道這是幾代的事業,銅幫鐵底,個個都想和他們合作賺錢。而想從他們手上將生意搶走的,幾乎沒有。

不是沒那個心,而是沒那個膽。

這自然不是說蘇家是天下第一的商家,彆的不說,就說京城,比蘇家有錢的商家是絕對有的,但是有什麼必要千裡迢迢跑來嵊州搶蘇家的生意呢,強龍不壓地頭蛇,那也未必能討到好。

這邊,蘇晟和孟春兩人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翠竹軒裡,蘇沫卻同時收到了兩份消息。

一個,是外祖父家派人從京城運來的布匹到了。足足有二十兩大車,二十萬匹布料,從各色綢緞刺繡到尋常麻布棉布,一應俱全,已經到了城門外,不時便能進城,下人快馬來報,詢問入城後卸在何處。

蘇沫叫人帶了去當時買下的酒樓,現在已經改的差不多的布莊後,烏木也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烏木這幾日被蘇沫打發出去辦事了,可見來回趕得很急,雖然不是一臉的疲憊,卻也不見平日的齊整。

烏木進了院子,見了蘇沫,來不及喝口茶歇一下,便急道:“小姐,打聽出來了。”

蘇沫擺了擺手,讓他先彆說,卻叫翠楓從房間裡拿了兩個盒子過來。

一個大些的長方形,一個小一些的,依稀是個首飾盒的樣子。

烏木疑惑道:“小姐這是?”

“這是我送你的。”蘇沫笑道:“打開看看。”

雖然烏木知道蘇沫的下人很好,特彆是%e4%ba%b2信,比如翠楓翠秀兩個小丫頭,如果看上了什麼喜歡的首飾衣服之類,隻要不是太誇張的,蘇沫都會滿足她們。自己的就賞給她們,外麵的就買了送,從來也不計較。

但自己也沒表示過想要什麼東西啊,蘇沫怎麼會突然想起來送東西呢?

尚且不知道淩霄已經成了準姑爺,並且大手筆全府送禮的烏木,在覺得一頭霧水,很不明白。

“這是淩公子送你的。”蘇沫好心解釋一句,隨即覺得自己解釋的似乎有歧義,又加了一句:“淩公子給府裡送的禮,除了王慧,人人有份。我也幫你挑了兩樣,看看喜歡不喜歡。”

像是要證明蘇沫的話一般,翠秀搖了搖腦袋,笑嘻嘻的給他看頭上的一支簪子。剛拿到手的,她就迫不及待的插了起來,很是覺得美。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淩霄要給全府送禮,不過既然人人都有的,烏木也就釋然了,伸手將盒子打開。

隻見大些的木盒裡,擺著一把三寸長的匕首,烏木有些意外的伸手拿起來,拔出刀鞘,隻見一陣刺目的寒光。

“我想送你金銀珠寶什麼的也沒有意思,便替你選了這把匕首。”蘇沫道:“據說這兵器叫承影,削鐵如泥,是把名刀。你貼身帶著,或許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雖然一把名刃也是很值錢,甚至是價值連城的,但烏木還是覺得,淩霄給蘇府送禮就已經很奇怪了,還送把刀,簡直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至於另一個盒子,翠秀乾脆伸手幫他打開,裡麵卻是一副極其精致的黃金鑲五色寶石的項鏈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當年事

烏木更茫然了,要說送禮送把匕首,也還勉強說的過去,畢竟對他來說,那是非常實用的。但是這項鏈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東西,蘇沫又不是不知道他獨在異鄉,也沒個姐妹娘%e4%ba%b2什麼的,完全沒有可能用的上。

“這是給你留著的。”蘇沫笑道:“你現在是用不上,但你總有一天要碰上個心儀的女子吧。這項鏈很獨特,不會有重款,精致又不誇張,我想,無論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會喜歡的。”

蘇沫說的很實在,可這話,卻叫五大三粗的烏木一下子臉有些紅了。

拿了匕首,將裝著項鏈的盒子往前推了推,烏木道:“小姐,這個我不能要。”

“為什麼不要?”蘇沫奇道:“你可是我的%e4%ba%b2信,若是遇見了心儀的女子,一點像樣的禮物都拿不出手,豈不是丟我的人?”

翠楓翠秀都知道烏木老實,有時候也喜歡打趣他幾句。但蘇沫一貫都不幫她們,一副公正的樣子。好容易這會兒,蘇沫開口跟烏木說笑,她們兩也樂得聽著,順便落井下石一起開開烏木的玩笑。

鬨了半響,烏木最終還是將東西收了起來,正經謝了,這才說正事。

蘇沫留下翠楓和翠秀,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這才道:“怎麼樣,查到了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烏木從懷裡掏出張藥方放在桌上,道:“公孫大夫過世後。隻剩下一個女兒,鄰居隻知道她賣了家產遠嫁他鄉,但是完全不知道嫁去了哪裡。不過我打聽出來。公孫大夫曾經有個十分要好的朋友,也是個大夫,是他的師弟,就在鄰縣,於是,我跑了一趟,找到了一家叫做懸壺醫館的地方。”

蘇沫有些疑惑道:“公孫大夫去世的時候。已經七十多了。跟他交好的師弟,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如今又過去了十幾年。他還在世?”

“還在呢。”烏木道:“而且也才五十多,還硬朗的很。雖然是一個師父帶出來的,但就是那麼巧,公孫先生是最大的弟子。這個楊大夫是最小的弟子,當時也正是特彆崇拜自己的師兄,所以才沒事便來找公孫先生,也是想學點東西吧。”

如此倒是也說的通,蘇沫點點頭:“那你打聽出什麼了沒有,既然這楊大夫和公孫大夫很熟,這藥方,他見過麼?說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但是。我們想知道的,卻都知道了。”烏木很是繞口的說了這麼一句。

翠秀聽的雲裡霧裡,不由的拿個果子丟了烏木一下:“烏木現在也會繞彎子說話了。一點兒也不老實了。”

烏木咧嘴笑了笑,道:“小姐,我想,這事情,楊大夫心裡早有懷疑,而且。一直埋在心裡,就在等著這一天。”

“哦。怎麼說。”蘇沫道:“你詳細說說。”

“楊大夫比公孫大夫有兒孫福,他有一兒一女,女兒已經出嫁了,兒子繼承了他的醫術,現在的懸壺醫館,就是他兒子在管。”烏木道:“我找去的時候,他兒子說,父%e4%ba%b2身體不好,已經很久不出來看病人了。於是我想著,如果是一脈傳承下來的,說不定他兒子也懂,於是就將方子給了他兒子看。這一看,就看出問題來……”

蘇沫一下子緊張起來:“什麼問題?”

翠楓和翠秀兩人都並不太清楚蘇沫讓烏木去辦了什麼事情,但是見蘇沫如此的緊張,卻是也靜靜聽著,並不敢多問。

烏木道:“小楊大夫看了這方子後,說按理說,這應該是個養胎安神的方子,因為上麵所有的藥材都是安神補身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但問題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子,所以也並不敢肯定。”

“估計是做大夫的但凡看見自己沒見過的方子,就會起興趣吧。”烏木接著道:“小楊大夫冥思苦想了半天,還翻了半天的醫書也沒翻出個結果來,於是讓我稍等,進裡屋去請教他父%e4%ba%b2。沒過一會兒,就從裡麵出來了,說他父%e4%ba%b2要見我。”

蘇沫讓翠楓給烏木倒了杯茶,慢慢的說。

烏木沉聲道:“楊大夫今年年紀也不小了,似乎%e8%85%bf不太好,見到我之後,拿著這張藥方沉默了許久,然後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跟我說話,很是感歎了一番,說他以前有個很敬佩的師兄,他敬佩了許多年,一直將他當做是自己的榜樣。但在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師兄並不是想象那般的妙手仁心,而是,做了一些讓他很難接受的事情,讓他難受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比如你一直很崇拜一個英雄,覺得他完美無缺,是正義的化身。一直也想成為他那樣的英雄。然後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他其實沒有表麵上的那麼好,在私底下,他做壞事,賺昧著良心的錢,為非作歹。

那種偶像破滅的感覺幾乎讓人絕望,蘇沫曾經感同身受。她曾經對慕容寒的愛慕,就是那種付出全身心的尊崇,覺得他的一切都是好的,是這時間最令人敬仰愛慕的男子。但這夢幻最終支離破碎,那一刻,她甚至覺得死不是種懲罰,而是種解%e8%84%b1。

烏木道:“楊大夫並沒有說太多,也並沒有告訴我這張藥方到底是有能治療什麼疾病,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