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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086 字 2個月前

倒是活活的受了半天的煎熬。

春梅做為一個長期在王惠身邊的最受寵的丫鬟,最善於揣摩主子的心情,最善於察言觀色,她小心翼翼的勸了幾句,正說得王惠心裡多少舒服了一些,剛要吩咐上些清淡的飯菜,卻聽到大門轟的一聲,被人從外麵一腳踢了開的聲音。

然後外麵便傳來一連聲丫鬟小廝驚恐的聲音,老爺,老爺……

王惠今天惶恐了一天,這會兒有些聽見這聲音,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的一下子彈了起來,腦中一個聲音反反複複,完了,被發現了,完了,被發現了……

這如果被發現了,不單單是她和蘇恒完了,整個王家,有可能都會一並遭殃。包庇殺人凶手,徇私枉法,雇凶殺人,無論任何一件事情拎出來,都足以讓王峰丟掉官帽,並且直接將他送上斷頭台。

怒氣衝衝的蘇恒毫不猶豫的推開一個不明所以站在一邊的丫鬟,大步的走了進來,半點也不停頓的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看見王惠後,將一張紙往桌子上一丟。

王惠沒來得及看桌上的紙,她心裡有鬼,心虛的厲害,看著蘇晟這樣子,便已經嚇的不輕,心裡想著要從容點帶著笑意迎上去才好,但事實上卻是%e8%85%bf一軟,不自覺的便坐在了椅子上。

“老爺,您這是乾什麼呢,怎麼這麼生氣?”王惠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發生什麼事情,你還好意思問發生什麼事情?”蘇晟臉色鐵青:“我問你,你那個丫鬟秋竹呢?”

“秋竹?老爺問秋竹做什麼?”王惠這下是真的愣了愣,她以為蘇晟這麼氣勢洶洶的進來,是知道了昨天晚上她兄長買/凶/殺/人的事情,或者是知道了蘇恒私自拿了織錦布莊地契的事情,來興師問罪的。當然前者比起後者來更加的可怕,後者隻不過是家庭內部矛盾,是可以隨著時間而緩解的,但前者可是觸犯了律法的事情,是即便蘇晟想要諒解,都沒有這個權利的事情。

但是蘇晟這開口第一個問起的是秋竹,這是什麼意思?王惠麵上有些呆滯,但是腦子卻是飛速的轉了起來。

這幾日和秋竹有直接關係的事情,無非是她出麵去找了幾個小混混,試圖綁架蘇沫未遂。

王惠想明白了這一層,心裡一下子輕鬆下來,感覺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e8%85%bf腳都軟的站不起來。

不過如果蘇晟這興師問罪的原因是秋竹,即便這事情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卻是可以推%e8%84%b1的。而且她早已經把秋竹給打發了,隻要衙門找不到人,沒辦法當麵對質,從秋竹口中審問出什麼來,單憑那幾個混混的單方麵供詞,是沒有辦法定罪的。

“老爺,您消消火,這到底是怎麼了,秋竹,秋竹這幾日都不在府裡,到底是做了什麼惹老爺生氣了?”王惠緩了緩,鎮定了一下,從桌上拿起那張紙來看,那紙上,畫的是一副惟妙惟肖的丹青頭像,這頭像不是彆人,正是秋竹。

王惠心裡有數,她也認得蘇沫的筆鋒,這丹青頭像,應該就是出自蘇沫之手了。於是不由的,又在心裡將她狠狠地詛咒了幾句。

“彆廢話,我問你秋竹去哪裡了?”蘇晟煩躁的很,也沒這個耐心和王惠和聲細語。他不是傻的,秋竹隻是一個丫頭,跟蘇沫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能做出雇人綁架的事情來?何況,她能拿出這麼多銀子?這事情,自然是受人指使,而這個指使的人,除了王惠再無第二人想。

王惠定了定神道:“老爺是知道的,每年我都要去幾次慈雲庵進香還願。前些日子二小姐生病,我去寺裡為她祈禱祈福,求老天爺保佑,二小姐的病早日痊愈,身體康複。果然,慈雲庵的神仙是靈驗的,我回來後,二小姐的身體便一日日的好了起來,於是我便想去還願。但是這幾日家中事情多,恒兒又被人誣陷現在去向不明,我走不開,便讓秋竹替我去還願。昨日一早,她就到慈雲庵去了,至今還沒回來呢。”

這解釋是王惠幾人前日便想好打好腹稿的,自然說的滴水不漏,說完了,疑惑的看著手中的畫像:“老爺,這畫像,這是什麼意思?這畫上的人……是秋竹?”

☆、第五十八章 咬死不認

蘇晟壓了壓火氣,看了看窗外,道:“行了,王惠,你就彆裝了,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狠毒的一個女人。這是沫兒畫出的那日知道她出行的人的圖像,那幾個小混混指證,就是秋竹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做這個事情。”

“可這隻是那幾個小混混的一麵之詞,這怎麼可以做準。”王惠狡辯道:“老爺怎麼可以憑這個,就認定是我做的。秋竹,也或許是二小姐什麼時候得罪了秋竹呢,我身邊這幾個丫頭……我待這幾個丫頭極好,她們手頭也是有錢的,或許這是秋竹自己的意思。”

“一個丫頭,跟小姐能夠有這麼大的私人恩怨?”蘇晟氣的不行:“王惠,你是自己傻,還是把我當傻的。你這些年對沫兒,我也看在眼裡,雖然不說%e4%ba%b2近,但是場麵上做得還是到位的,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起這麼歹毒的心思,幸虧沫兒福大命大,被人救了。要不然,要不然……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晟想起那日的事情就覺得後怕,如果不是蘇沫前一天好心的救了烏木。而恰好烏木又是那麼知恩圖報的人,蘇沫就很可能被那幾個小混混擄走,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落在幾個混混手裡,便是那幾人害怕蘇家的勢力而不敢做什麼,日後,這名譽也就都毀了。

蘇晟猶自火氣衝天,王惠一聽這話,眼圈瞬間就紅了:“老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些年為了這個家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

跟蘇晟對頂無疑是一件很傻的事情,王惠這些年能牢牢地拴住蘇晟的心,坐穩這個大夫人的位置,靠的可不是年輕時的潑辣無禮。而是溫柔和善解人意。她會揣摩蘇晟的心意,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但是這一次,當事情關係到蘇恒的性命的時候。她有些忍不住了。

對王惠來說,蘇恒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要靠後,因為她隻有這一個兒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對蘇晟來說,蘇恒固然重要,但是蘇家更重要,除了蘇恒,他還有旁的子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當利益和目標出現分歧的時候。兩人的矛盾就自然的顯現出來了。王惠做不到站在家主的高度去顧全大局。蘇晟也沒辦法為一個兒子舍儘所有,不管不顧。

雖然蘇晟並不喜歡薛婉華,但對於她留下的孩子蘇沫,還是愛的,那畢竟是自己的%e4%ba%b2生骨肉。而且長得也討喜性子又溫婉。再加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從未在外麵有什麼曆練的蘇沫那種與生俱來的冷靜和大氣讓蘇晟大吃一驚,吃驚過後,就是驚喜。

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孩子能夠有所成就。即便隻是個女孩兒,若是能夠得到一段美滿幸福的婚姻,那自然是很好很讓人欣慰的。可若是自己有本事。那當然也叫人開心。

如今,王惠竟然對蘇沫動手,即便是不成,那也足夠叫蘇晟生氣了。而且,見著王惠這個樣子,自然的。他還會將蘇恒的過失也算到她的頭上去,若非是她教子無妨,蘇恒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彆說這樣的話。”蘇晟冷哼一聲:“這些年在府裡,我可也從未虧待過你。你和你娘家,能夠照顧的地方。我沒有一處不照應的,該得的不該得的好處,一兩也沒有少了你們的。有些事情我不說,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動府裡的錢,不是動搖根基的事情,我都不在意。但是,你動我的孩子,這就絕對不行……來人。”

蘇晟一聲令下,院子裡湧進十來個家丁護院。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王惠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老爺,你這是要做什麼?”

雖然家丁護院什麼的都隻是在院子裡,房門也關著,但是隻隔著一扇門,還是很輕易的便能隻得外麵的動靜。

“因為三少爺的事情,大夫人這幾日情緒不好,心裡不安。因此這段時間諸事不理。”蘇晟道:“你們幾個分為三班,給我好好守著大夫人的院子,不得讓任何人進來打擾。也不許任何人出去。這院子裡的丫鬟婆子伺候不周,全部拉出去發賣了,換一批彆的人來。”

“老爺,你這是,你這是軟禁我嗎?”王惠的聲音一陣的發顫:“你不能這麼做。”

“我不能這麼做?”蘇晟轉頭看王惠一眼:“那我應該怎麼做,把你交出去,交給衙門。告訴他們,雇小混混綁架沫兒的事情,是你主使的,那樣,你就能離開這裡了,不過,可能要換一個地方,到牢房裡去待著。”

“老爺。”王惠尖叫一聲,難掩的恐懼:“老爺你瞎說什麼,你們懷疑秋竹,那就去抓她,抓她來和那幾個混混當麵對峙……”

“那是肯定的。”蘇晟冷冷道:“這不用你說,那幾個混混供出了秋竹,自然是要抓她來對峙的。你最好求神拜佛她足夠忠心,或者最好彆讓衙門的人找到。”

王惠不說話,心中卻暗暗的覺得僥幸。幸虧她們一早考慮到了這一點,讓秋竹先行避開了。慈雲庵那邊,也已經打了招呼,隨時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隻要有一點兒不對,就讓秋竹馬上離開。

既然蘇晟還是關著門說這事情,也就是說,雖然氣憤,但還是要保自己的。若是這樣,他也不願意秋竹被抓,也害怕秋竹把自己牽連進去,若是如此,即便是衙門現在去慈雲庵,應該也找不到人了。

王惠略定了定神:“我倒是希望衙門能夠早點找到秋竹,不管這侍寢如何,至少可以還我一個清白。”

雖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但隻要不是鐵證如山,王惠還是死也不會認的。認了,就坐實了,不認一天,她一天都是清白的被冤枉的。

蘇晟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認識王惠這些年,大抵也明白她的性格如何。想想外麵還有那麼多事情,也不欲和她多糾纏,看了春梅一眼:“你是夫人的陪嫁丫頭,夫人做的這些事情,你必然心裡明白。我暫時不動你,你小心伺候著,若是讓我知道再興一點風浪,我就將你也一起賣了。若是你家夫人再做什麼糊塗事情,不管與你有關無關,我也第一個拿你開刀。”

蘇晟是蘇家的家長,在這個年代,是絕對的權利頂端。但凡是這個宅子裡,丫鬟小廝姨太太不用多說,隻要有一點看不順眼的,一句話而已,都能像貨品那樣賣了,誰也不能多說一句。

即便春梅是王惠從娘家帶來的丫頭,若是蘇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