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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嫡 茗末 4316 字 2個月前

王惠在蘇家這些年,統共便生了兩個孩子,大女兒蘇辛,小兒子蘇恒。按理說,在這樣的地方,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的感情應該是極好的,但是他們兩人卻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王惠做的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雖然麵上還算%e4%ba%b2厚,但私下卻總互相有些提防。

王惠有時也很頭痛兩人不%e4%ba%b2近,怕日後有什麼事情,他們不能守望相助。卻從來不曾想過,小孩子都是張白紙,一筆一劃全是父母言傳身教。蘇辛蘇恒從小聽的見的便是王惠如何占便宜如何打壓其他姨娘,如果惡毒不擇手段,而且還得意洋洋的向%e4%ba%b2近炫耀。

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他們自然是將自我利益放在第一位,其他都是可以犧牲和利用的。即便是%e4%ba%b2姐妹,%e4%ba%b2兄弟,那又如何,你若是不能讓我好,那就是敵人。

其實王惠和蘇恒一樣的煩躁,但卻還不得不耐著性子安慰兒子:“行了,娘有分寸。你姐姐的嫁妝少,你以為丟人的是誰,還不是咱們母子三個。彆說你姐姐以後在嘉恩候府站不住腳,日後咱們在府裡都要被看低一眼。這錢是花出去了,娘一定會想辦法弄回來的。誰害我丟了,我就要從誰身上十倍的討回來。”

誰害她損失了這麼多錢,自然不能是蘇晟,不能是慕容寒,隻能是蘇沫了。

蘇沫作為蘇府的二小姐,銀錢是有限的,不過每個月二十兩的月錢罷了。但是作為蘇家原配正室薛婉華的獨女,她有一筆豐盈的財產。

薛家是金盛王朝京都的兩大商家之一,那也是個家財萬官的家族,一點兒不比蘇家遜色。薛家將女兒嫁進蘇家,雖然很不滿意蘇晟當年的所為,但也不會因此而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因此薛婉華的嫁妝,那無比的豐厚。比起蘇辛如今的,十倍也不誇張。

所謂聘禮,收來是府上的財物,不可能給新娘的母%e4%ba%b2獨占。但是所謂嫁妝,卻是家裡給女兒傍身的私房,是不用給任何人的。因此薛婉華帶進府中的嫁妝,在她過世之後,便都是蘇沫一個人的,等蘇沫出嫁,也可以放進她的嫁妝中,一同帶入夫家。

當然,如果她願意拿出來貼補自家,也無可厚非。總之誰的東西誰做主,旁人不得乾涉。

上一世,蘇沫便聽了王惠的一番話,將母%e4%ba%b2留下的嫁妝全都留在了蘇府,自己幾乎是兩袖清風的去了。日後從旁人口中隱約聽到一些府中的事情,才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一世,在還沒犯傻的時候清醒了,她即便是將那些東西都砸了扔了送人了,也不可能便宜了王惠。

雖然這次自己沒嫁,但蘇沫對王惠太了解了,丟了半輩子的私房,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各種方法從自己這裡把損失補回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為了不讓王惠得逞,也不必日後每每小心提放,她必須做點什麼。而最好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上一世,王惠曾經對一個府中的姨娘做過一件事情,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如今,這法子,卻正好讓自己轉移財產。

於是王惠剛一進院子的門,便看見了自己的丫鬟在門口翹首盼望,心急如焚的樣子。

王惠心中頓時湧上一陣不詳的預感,剛才的得意煙消雲散。

快步上前幾步,王惠皺眉道:“出什麼事裡?”

秋竹迎上來,壓低聲音道:“夫人,您快去二小姐院子看看,出事了……”

秋竹急切而低聲的在王惠耳邊說了幾聲,王惠聽得臉色驟變,一甩手,便往蘇沫的翠竹軒走去。

翠竹軒現在可熱鬨,不但門院打開,而且,為了不少看熱鬨的丫鬟小廝,見了王惠遠遠地過來,一個個喊著,夫人,夫人……

王惠卻一個也無暇顧及,急匆匆的走進了院子。

蘇府是商業大家,雖然政治地位有限,但在錢這方麵,卻要比很多幾品官員要高些。蘇晟府裡的姨太太們,自然有平民家的女兒,煙花女子,但是也不乏有經商的人家,手頭自然也是寬裕的。因此隻要蘇府很多姨娘太太的小院子裡,都有私人的小庫房。收取自便,蘇晟也不會過問。

在薛婉華去世之後,她留下來的那些各色嫁妝,大件的擺不下,還放在府中的公庫。小件的東西,基本上都運到了翠竹軒裡。

此時,翠竹軒外麵停了好幾駕馬車,蘇晟最%e4%ba%b2信的賬房和一個僧人一起,一件件的點著數,十幾個箱子打著封條,上著鎖,從翠竹軒的小庫房裡往外搬,似乎,是要運走一般。

院子中間,蘇晟,蘇沫還有一個老和尚正站在一起,說著什麼。那老和尚自己也不陌生,正是安福寺的靜安大師。

靜安大師是安福寺的得道高僧,怎麼會出現在自己家裡?王惠雖然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有一點看的明白,蘇沫這是要將薛婉華留給她的嫁妝,全部運走的意思。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王惠隻覺得眼前一黑,忙快步走了過去。

“老爺。”王惠喚了聲,將幾人的談話打斷。

“哦,夫人你來了。”蘇晟回頭看了眼王惠,道:“丫鬟說你去慈雲庵上香了,往常不都要住上一夜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是的,是有些事情。”王惠順著話道:“我去慈雲庵,發生了一些事情,想要和老爺商量一下。”

“恩。”蘇晟點了點頭,卻道:“現在有事,稍後再說吧。”

有外人在,王惠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猶豫了一下,道:“老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

王惠沒說完,蘇沫就勸道:“爹,大娘這麼急匆匆的趕來,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可千萬彆耽誤了。”

蘇沫雖然臉上還蒙著白紗,但絲毫也吧影響了她的溫柔體貼,對後媽的款款深情。

“那就說吧。”蘇晟道:“就在這兒說吧,這兒也沒外人,大師是世外高人,無妨。”

靜安大師在嵊州城,甚至在全金盛王朝,身份都是極其尊貴的,平日裡根本請不出寺,如今可算是屈尊降貴大駕光臨,蘇晟怎麼可能撇開他,聽王惠說事情。

對蘇晟來說,王惠不過是一介婦人,內宅管的還不錯罷了,再有要緊的事情,又能有多要緊。遲上一時半刻的,又有什麼關係。

何況現在他們做的這事情,也是關乎於蘇家興盛大業的,舉足輕重。

第二十章 技高一籌

更新時間2014-8-28 8:04:49 字數:3139

本來王慧倒還沒有那麼急,還想著怎麼晚上請蘇晟來,待氣氛和緩一點再說。

可如今,眼見著蘇沫庫房裡的東西都要搬完了,再不說,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王慧猶豫了一下,道:“老爺,是這樣的,我今天去了一趟慈雲庵,見了雲祥師太,想給二小姐求一個平安符,可沒料到雲祥師太見了我後,一語便說出咱們宅子最近不太平。”

“哦。雲祥師太這麼說?”王慧也沒料到蘇晟竟然來了興趣:“師太既說咱們宅子不太平,可有說,如何破解。”

這年代的人大抵都是信佛信神的,特彆像是蘇晟這樣的生意人,難免賺過些不義之財,就更願意花錢買安心。

王惠緩緩道:“我也是如此問雲祥師太,師太將咱們宅子裡幾位太太小姐的生辰八字都要了去,給算了算,後來算出,這事情,就出在二小姐本身上。”

說著,王惠看了眼蘇沫,不過蘇沫遮著麵紗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倒是蘇晟的神情很奇怪,在她看來,有些過分的平靜。^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蘇晟是個挺護短的,對蘇沫更護,如今又病著,按理說,聽裡她這話,應該是不高興或者緊張才對,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見大家都聽著,王惠雖然覺得他們的反應有些奇怪,卻也隻有硬著頭皮說下去。

“找出病症所在,雲祥師太便給二小姐細細的算了一卦。”王惠道:“師太說,問題所在,是姐姐留給二小姐的那些嫁妝。說……”

“是不是那些嫁妝有問題?”蘇晟道:“因為婉華去世的早,對孩子太過執著,所以她的那些心念牽掛都存在那些嫁妝上,雖然說都是慈母心,可沫兒人小卻承擔不起。因此才會病倒,若是不能妥善處理,不止沫兒,連著蘇家,都會被牽連。”

王惠不由的張了張嘴:“老爺您怎麼知道?”

這事情,是她才和雲祥師太商定的,連秋竹春梅兩個丫頭都沒有細說,蘇晟又怎麼知道?

王惠心裡一緊,難道說,蘇晟起了疑心,派人跟蹤自己,偷聽了她們的談話?這不可能啊。

王惠心裡正七上八下的,便聽蘇沫道:“大娘如此關心我,真令人感動。正巧,昨日我去了安福寺,本來想為姐姐求個平安符保佑姐姐和嘉恩候白頭偕老的,卻沒想,遇到了靜安大師,這麼巧,靜安大師說的話,和大娘一模一樣。”

“是啊。”蘇晟很是感激的道:“靜安大師真是得道高僧慈悲為懷,他讓我們將婉華當年留下的嫁妝全部封存起來,送到安福寺去,%e4%ba%b2自誦經祈福,化解婉華的遺念,等到日後沫兒有需要,再去取回。”

“什麼?”王惠整個人都愣了:“這,這……”

“怎麼了?”蘇晟一見王惠這樣子,有些不悅道:“靜安大師願意幫我們家化解劫難,是大師福澤眾生,是我們無比的榮幸,你那是什麼表情。”

“阿彌陀佛。”一身仙風道骨的靜安大師雙手合十道:“蘇施主不必在意,這是老衲應該做的。先夫人慈母心腸,感念女兒。二小姐心地純良,善心可嘉。老衲不過是成人之美罷了,不算什麼。”

雖然靜安大師客氣,但蘇晟還是著實的又表示了一番感謝,然後聽著王惠似乎還有些不願意,在一邊喃喃的想說什麼,心裡有些來氣,沉聲道:“夫人今天也忙了一天,想必累了,不如早些去休息吧。”

靜安大師來府上一趟,這在嵊州城不管哪家都是要沐浴更衣迎接的好事情大事情,王惠作為一家主母,不表現的熱情歡迎也就罷了,還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

眼見著,東西已經快搬完了,雖然蘇沫的庫房東西不大,卻也滿滿當當的裝了十來箱,而且這些東西裡有些什麼,王惠心裡都是知道的,都是實打實的值錢,沒有一件虛的。這一旦進了安福寺,再想取出來,可就不容易了。

“老爺。”王惠有些顫聲道:“我覺得,將姐姐的嫁妝送去安福寺,似乎有些不妥。”

“怎麼不妥?”蘇晟皺著眉:“那你今天去了慈雲庵,雲祥師太說該如何才好。”

蘇晟一句話問的王惠又啞了,雲祥師太說該如何才好?她和雲祥師太商量出來的結果,也正是如此,就說薛婉華留下的這批嫁妝有問題,想辦法說服蘇晟,讓他將這批東西全部運到慈雲庵讓雲祥師太代為保管,她來做這個擔保。

等東西一旦出了翠竹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