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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極。”

於妃娘娘柔柔道“七殿下何必如此著急,這管事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她麵向西洲洲主,道“如此大喜之日,卻出了這等事,確實不吉啊。”

左右不過一個奴隸,卻這般興師動眾。

西洲洲主對這當中端倪心下了然,但這並不妨礙他有所偏私。

一方麵是因他確實不滿紀瀟則的態度,一方麵他也樂意縱容於妃。

他高高在上,無比輕蔑的掃了下方一眼,“既如此……”

這個時候,宋長安正好抬眼望他。

第50章 西洲洲主暈倒了

好個不知死活的奴隸, 竟然敢直視貴人,身旁的侍從正要出聲訓斥。

卻突聽一聲金玉破碎之聲。

竟是高高在上的洲主打翻了他案上的金玉琉璃盞。

西洲洲主原隻是隨意掃了一眼, 結果一眼之下, 竟嚇得他魂飛魄散。

“君、君……”他渾身顫唞,滿臉通紅,顫唞的手指指著宋長安。

好半天吐出幾個氣音, 氣息湧動, 兩眼一翻,直接背過氣去。

“洲主!”

“父親!”

此番變故驚呆了所有人。

堂堂西洲洲主竟然在自己的壽宴之上昏厥,宴上一片人仰馬翻。

紀瀟則麵上閃過一絲擔憂,隨後醒悟過來,就去扯宋長安“過來。”

宋長安眨眨眼,滿臉無辜“洲主……這是怎麼了?”

紀瀟則安撫他“此乃小事,無須在意。”

宋長安“……”

玉石如雲階,虹光現華千。

那人一身華美紫袍,袍身如流水般輕盈流動,黑發垂落,高高在上。

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雖為天人之姿, 在他眼中卻可怖遠勝幽冥修羅。

“紀卿?本君之意……”

“你可明白了?”

“……”

“啊!”紀流笙驚叫一聲, 猛地從榻上坐起, 汗濕重衣。

“洲主!”於妃連忙撲上前,哀哀戚戚的叫道“您這是怎麼了?可嚇壞妾身了。”

紀流笙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從虛妄夢境中清醒, 確認自己身在何方。

他有些慶幸的舒了口氣。

“我無事。”

於妃柔柔的問道“洲主, 那誕辰宴……”

紀流笙臉色十分僵硬“宴會之事, 就這樣吧,讓大家都回去。”

於妃又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奴隸呢?”

就差一點……那奴隸就要被處置了,結果洲主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暈了過去,藥醫也診不出是何緣故。兵荒馬亂也無人顧得上去處置那些奴隸,但既然洲主醒了,她也該提上一嘴。

於妃娘娘心中有些憤恨的想,若是平常,她處置一奴隸不過一句話的事情,但如今紀瀟則護的緊,她也不好直接下令。

她不過試探的提了一句,紀流笙卻突然炸了“不、不許提!”

於妃“?”

她有些懵,什麼不許提?提什麼?

紀流笙隻要一想到那張臉,就覺得渾身血液仿佛都被凍結了一般,戰栗不已。

他之前不過是西洲紀家一尋常修士,那時的西洲洲主還是他那天資縱橫、無所不能的兄長。

直到那「魔星」謀朝篡位,登上至尊之位,他兄長心有不服,起兵反抗,很快便被誅殺,而他也在一夜之間成為西洲之主。

起初他欣喜如狂,認為自己才是天命之子,隨後他進帝域謝恩,被逼立下天之血誓,奉他為主。

永生永世,絕不背叛,否則魂飛魄散,神魂俱裂而亡。

這還不算,那魔星還將他強留在帝宮足足兩年。

那兩年他如墜地獄,日日活得膽戰心驚。

那魔星喜怒無常,天性殘忍嗜殺,行事又如天馬行空隨心所欲,讓他人根本摸不清端倪。

他動輒得咎,全靠著拋卻尊嚴,日進諂%e5%aa%9a方才留得一條性命被放歸西洲。

脫離了那煉獄之地,他卻並不覺得解脫,對那魔星的恐懼已深入骨髓之中,哪怕遠在西洲之地,「君上」的一言一令,皆能令他戰戰兢兢。

因天之血誓之故,他根本無法對那魔星生出二心,所幸不到十年,帝君傷複而歸,斬殺逆賊,重掌權柄。

魔星已死,他帶來的所有桎梏似乎隨魔星之死儘數消亡,這些年他安享著西洲洲主的尊榮,逐漸將那曾經的屈辱和恐懼拋諸腦後。

直至今日……見了那張臉。

不能說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難道那魔星未死?

不不不,帝君的脾氣天域誰人不知,不可能還容那魔星性命。

那不過是個奴隸而已,卑微得不及地上一粒沙礫。

何況那魔星怎麼會用那般柔弱可憐、怯生生的目光看他。

不過是長相相似而已!

但這也太相似了吧!

生得那樣一張臉,就算不是他,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大不祥!

紀流笙根本沒膽子做什麼斬草除根、杜絕隱患之事,他潛意識覺得生得那樣一張臉的人,不可沾惹。

會出禍端。

念及此處,他急急忙忙的下令道“此人不祥,從今之後,此人絕不可再在府內出現,府中不準再提及此人,也不準再提此事!”

於妃“?”

她不是不死心,她是難以理解。怎麼的就……不可提了呢?

那什麼大不祥,不是她捏造出來的嗎?難道洲主就因他暈倒了一次,就真信了。

“洲主,那……此人如何處置?”

紀流笙大怒“不可提!”

紀流笙見她臉色,知她不解,卻也不好說明,隻是道“至於然兒,你替我警告他,讓他莫要再做那些小動作,尤其是此人莫要再沾惹,否則,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

這話說得極重。

於妃一向受寵,洲主甚少對她這副疾言厲色的模樣,她又不解又憂懼,戰戰兢兢的應了。

因為紀流笙下令不許他留在洲主府,宋長安就滿臉懵的被趕了出去,回到紀瀟則的皇子府。

係統覺得此事簡直匪夷所思。

這個西洲洲主是不是有病啊?

原著中並沒有這段,那個西洲洲主在原著中隻是個工具人和背景板,他十分偏心,天天虐紀瀟則,紀瀟則對父親孺慕非常,受了虐後便尋小受發泄,如此反複。

這次,係統覺得宿主肯定涼了,結果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脫身了。

難道宿主,是真正的天命之子。

宋長安不知道係統心中的彎彎繞繞,紀瀟則也不知道。

他吩咐人打理好行李,安排好飛行龍舟,就要帶著宋長安離開西洲府。

火急火燎仿佛背後有人拿刀追殺他一般。

宋長安奇怪的問道“洲主到底怎麼了?”

紀瀟則答道“自從父親當了西洲洲洲主,進了一趟帝域之後,性子就變得有些怪異。不過也幸虧如此,此次你才能脫身,但夜長夢多,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他看著宋長安,漆黑如玉的眸子裡一片暗沉“此事是我對不住你。”

“我原以為自己能護得住你,是我自視甚高,原來我隻是一個無能的廢物。”

他坦然承認自己不濟,看著宋長安的眼神無比溫柔“其他的事我做不了,但送你安全回家還是可以的,我們走吧。”

夜色下,宋長安輕輕點頭。

三日後。

“還有一會兒,就能到你家了。”紀瀟則一身白袍如雪,立於龍舟之上,氣質如仙。

宋長安接過他遞來的靈液,小小的嘬了一口,這靈液可助他祛除身體雜質,洗滌經脈,延年益壽,但靈力太過強盛,他沒法多喝。

他一路歸心似箭,一直催促駕駛飛行龍舟的侍從快些,結果這快到了,他反而局促不安,忸怩不已。

近鄉情怯,莫過如是。

一個勁的喃喃道 “也不知道爹娘可安好。聽說爹爹為了我和二嬸翻臉,這不好。一家人以和為貴……”

“?”

紀瀟則額上一根青筋暴起,不悅道“閉嘴。”

宋長安悻悻的閉嘴了,突然指著一處道“等一下,小妹!那是我小妹!”·思·兔·網·

原來飛行靈舟已經到了宋家村。

紀瀟則示意龍舟停下。

宋長安興高采烈的往下看去,眉頭卻緊鎖“她怎麼……”

紀瀟則往下看去。

林子裡,一身穿灰布長裙的柔弱少女被幾名同齡少女團團圍住。

當先一少女容貌俏麗,肩上扛著一根圓棒,惡狠狠的道“你剛才說些什麼?”

柔弱少女搖搖頭,滿臉哀求之色“萍萍姐,我知道錯了……”

俏麗少女冷哼一聲“我不要你知道錯,我要打你!姐妹們,給我打!”

她身後兩名少女人人一根木棒,毫不客氣的朝柔弱少女掄去。

“啊!”宋長安驚叫。

紀瀟則動了,手一揮,靈力施下。

一道化作光圈牢牢的護住柔弱少女。

一道化作強力,將三人狠狠的摁倒在地。

突遭此異,三人登時明白自己等人是遇到替天行道的仙人了,各個臉色慘白,不住瑟瑟發抖“仙人恕罪,仙人恕罪!”

再不見之前的刁悍。

紀瀟則帶著宋長安降落,對著伏倒在地的三人綸音降下“欺淩弱小,該死。”

他本質還是那個視凡人如草芥的驚鴻照水閣閣主,靈力隨手掃過,頃刻間就能要了這幾人性命。

“瀟則!”宋長安無比驚駭的上來攔他。

感受到宋長安的氣息,唯恐誤傷,紀瀟則連忙撤去靈力。

知道宋長安這是老毛病又犯了,紀瀟則皺眉道“她們傷你妹妹,取死有道,你不必心軟。”

“不是……”宋長安有些尷尬道“這個,才是我小妹 。”

他指著那為首拿棒的俏麗少女。

紀瀟則“……”

他怎麼會知道天生濫好人,樂於自我犧牲的宋長安的妹妹,居然是這樣的?

第51章 宋長安的身世

他將靈力撤了。

聽得宋長安聲音的少女早已淚濕滿眶, 她一把撲進宋長安的懷抱。

“二哥!”

“小妹!”

兄妹倆抱頭痛哭,好一幅情深意重兄妹相逢之景。

紀瀟則沒有什麼親密手足, 理解不了他們這般感情, 於是隻能站在一邊,暗中傳音讓手下帶著龍舟先去附近安頓。

陪宋長安回家之人,他一人便好。

“二哥,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歸家的路上, 宋秋萍挽著宋長安,滿臉依賴。

“那宋阿紅,居然敢詛咒你,說你恐怕已經死了。我氣不過,才帶著姐妹想要給她點教訓。”宋秋萍氣鼓鼓的道。

宋長安滿臉不讚同“再怎樣,也不能打人啊。她說我幾句,我也不會少塊肉。”

“二哥,你都瘦了,要是娘親見到,一定心疼死了。都怪那個賤人,居然敢那麼對你……”一提起此事,宋秋萍就滿眼赤紅, 刻骨恨意止都止不住。

“二嬸是長輩, 再有不是你也不能這樣罵她……”

“二哥!你可閉嘴吧。我就要罵, 就要罵, 那個賤人!賤人!”彆的事情宋秋萍可以忍,這件事宋秋萍可忍不了。

“萍萍……”鄉間小道上,響起宋長安無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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