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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並無關係,他本就想反,本君不過是賜他一個理由而已。”

如縈聽得似懂非懂“可君上,南軍雖軍力強橫,鎮壓一個西洲不在話下,但若他連手其他幾家,我們要派兵鎮壓,恐兵力上有些捉襟見肘啊。”

楚江寧微微一笑“他窮兵黷武,犯上作亂,逆天而行,自然會遭到報應。”他伸手拍了拍心腹侍女的腦袋“不必擔憂。”

“對了,既然他已生反意,本君也不能客氣。再給紀洲主送一隻手,以示懲戒。”

如縈遲疑道“君上……這一個人隻有兩隻手啊,此舉實在是有傷天和 ,不如……送一隻腿吧?”

楚江寧不以為然“你自己決定便是。”

於是,正在興兵作亂的紀流霜再次收到了一隻腿。

他不怒反喜,命人將這隻大腿同前兩次送來的手臂放在一起。

回到書房,匆匆寫下密信。

明昊兄親啟:

月前與兄相談,兄曾言之:妖邪遮天,五洲混亂,聖君遴難,奸賊當道,不見天日。我等當謀人所不謀,撥亂反正。但流霜顧及聖君安危,不敢擅動。近日奸邪猖狂,以弟獨生愛女性命相挾,流霜雖視女如命,但天地有浩然,不可向奸邪俯首。奸計未成,奸邪竟將愛女之雙手一足一一砍下送回,名曰「賞賜」。此等不世之仇,不共戴天。奸邪殘暴不仁,令人發指,為報不世血仇,為保天域萬世安,懇請兄與流霜一起興兵討逆,除魔衛道!

三日之後,弟將陳兵邊境,請在邊境接應,合力破敵虜。

弟不勝盼之。

揮筆寫就之後,紀流霜將密信封好,露出誌得意滿的笑容,喚來至密心腹“此信絕密,不可告與他人知曉。你速將此信送至東洲洲主的手上,今日之內一定要親自交與他手,不容有失!”

心腹見他如此慎重,不敢怠慢,立刻道“是!屬下定親自送到東洲主手中。”

東洲與西洲,遙遙相望,相隔何止萬裡。

心腹得了主上囑托,不敢怠慢,禦劍而去,風馳電掣的將此信交到了……楚江寧手中。

密信上加了紀流霜獨有的封印,旁人閱之即焚。

楚江寧動了動手指,輕而易舉的解開封印,繼而懶洋洋的躺在榻上讀完此信。

心中十分輕蔑。

這紀流霜真沒文采,密信來來去去就是那幾句,毫不生動。

第22章 順我者昌

這樣怎麼能說得動彆人與自己一同興兵造反呢?

不過觀他信中之意,這個東洲洲主蕭明昊早有不臣之心啊。

楚江寧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動了動,幫他改了改時間。然後原樣封好,遞給紀流霜的“心腹”“快送去吧,彆遲了。”

心腹卻不肯接,神態執拗“讓我見公主一麵!”

楚江寧輕笑“你並沒有同本君討價還價的資格。你不想去?如縈,再去砍下公主……”

他話還沒說完,手中密信便被人扯了過去。

“心腹”立刻堆笑“君上說笑了,能為君上效命是小人的福氣。小人這便去、這便去!”

下一秒,那人身影呼嘯而去。

身手利落,速度極快。

難怪紀流霜屬意他來送信。

西洲之事暫且處理完畢,楚江寧伸了伸懶腰,問道“南洲洲主和無幻海君現在何處?”

如縈道“前幾日他們進了帝都,已安排住進了邸宮。您可是要召見他們?”

楚江寧道“明日朝會,宣南洲洲主和無幻海君前來朝見。”

“那北洲少主呢?”

“先關起來,等何時他爹傷好了,自會來換他。”

“是。”

翌日。

這是一次不同尋常的朝會。

因為南洲洲主與無幻海君也被宣召了。

南洲洲主是容貌清雋,氣質文弱的男子,而無幻海君則是一名容貌普通的女君。

當然在如今的九位洲海主君中,他們確實也是敬陪末座。

南洲資源豐富,得天獨厚,卻武風不盛。無幻海族人長於幻術,自身武力也隻是尋常。

這也是其他人對於新君詔令置之不理,他們卻依然硬著頭皮前來的原因。

主要是太弱……怕死。

當然,弱也隻是相較而言,作為一方之主,二人的風姿儀態自然是遠超常人。

他們依次向新君行了禮,便退到一旁。

顯然是打算草草走個過場,就打道回府。

楚江寧叫他們過來可不是隻是看看他們長啥樣的。

“南洲洲主,無幻女君,得你二人不遠萬裡朝見,本君實在不勝歡欣。也不知你二人,是否當真效忠本君?”

南洲洲主“……”

無幻女君“……”

雖然知道這位新君不會讓他們就這麼輕易過關,但這提的是什麼問題?

有必要這般直白嗎?

二人第一次應對楚江寧,一時不知道這位新君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而其他眾臣這一個多月深受這位帝君荼毒,早已免疫,眼觀鼻鼻觀心,此時根本不作聲。

二人短暫的驚訝之後,還是紛紛低頭道“下臣對君上之心,日月可鑒。”

楚江寧輕笑,眸光微動“既等既自陳對本君忠心不二,那便……立下天之血誓吧!”

此言一出,殿內震動。

天之血誓乃修道者中最重的誓言,一旦違背,天人共誅,是以修道者從不敢立下。

當眾逼人立下此誓,與殺人父母何異,何等大仇!

饒是眾人經過這一個多月,早已了解如今禦座之上的那人著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也料不到他竟敢當眾提出此等要求!

這可是一洲之主、一海女君,不是帝宮中卑下的侍從。

豈能如此!

南洲主與無幻女君一時也被這無理要求給震驚了,半晌都沒回答。

司徒家主上前道“君上!天之血誓乃天誓,約束甚多,南洲主與無幻女君主掌南洲之地、無幻海之畔,夙興夜寐,矜矜業業,一向侍君甚恭。不遠萬裡覲見,足見赤誠忠心。您如今卻逼他們發下如此重誓,恐怕會傷了兩位臣君之心啊。此事傳揚出去,南洲和無幻海又會作何感想,天下人又該如何看待此事?此舉有礙君上聖名,還請君上千萬三思!”

他這話一出口,就感覺到楚江寧冷颼颼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立刻覺得口乾舌燥,渾身不適。

楚江寧漫不經心的道“本君不是在逼他倆發誓。”

眾人一愣。

“本君的意思是,你們今日在場所有人,全都得給本君立誓!”

“!!”

殿內立刻炸了!

前所未有的炸了。

無論是楚江寧登基,還是這一個月的攪風攪雨。

大家也未曾有這麼大的反應。

因為之前的事,對大部分人而言都事不關己。

新君即位,誰當帝君都行。

柳柏之死,死便死了。

青司查問,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天之血誓,是要每一個人都得發下!

與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密切相關!

他們如何接受。

所有人都發下天之血誓,效忠與他。

他還真敢想啊。

“君上!此事萬萬不可!”因為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中,幾大世家家主還不想完全同他撕破臉皮,但態度卻是不可掩飾的威脅“君上此舉,是要叫天下臣民心寒啊!”

“我等對君上忠心耿耿,君上怎可如此待我等?”

“從前老帝君在位之時,也未曾如此。”

“在君上心中,我等莫若芻狗!”

“此等不合情理之命,恕我等難以遵從!”

“還請君上速速收回此言!”

“我等寧可血濺當場,也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

群情激憤。

殿內群臣,或厲聲斥責,或慷慨上諫,或冷臉漠視。

楚江寧勾唇一笑,柔聲道“本君……不是在征詢你等意見。”

“來人,把門關上。”

伴隨著他一聲令下,議政殿的紫金玉大門被重重合上。

隔絕天日。

楚江寧緩緩站起身,俯視下方。

“本君有一言,當叫諸位知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今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是而已。”

議政殿的紫金玉大門材質特殊,兼布有陣法。

徹底將殿內之人禁錮於此。

眾臣本還在上諫,見到此景,一個個皆將目光投向楚江寧。

怒火稍熄,想明白此間關係,卻更覺荒謬。

“君上這是……要強逼我等就範?”

“這天域千萬年來,還未曾有過如您這般之人,當真是叫我大開眼界!”

“難道您以為,將我等囚於此處,便可得償所願?”

“今日之前,你能得幾人效忠我等不得而知。但今日之後,恐怕這滿殿再無一分忠心了。”

“如此鬼蜮伎倆,實難登大雅之堂。”

“堂堂主君,對我等以性命相脅,簡直可笑之至!”

搞明白楚江寧想乾什麼後,眾人隻覺得可笑至極,麵上再無顧忌,肆無忌憚的出聲斥責。

“如此心術不正之人,不堪為君!”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他本便得位不正。他這位置來得是否正大光明,天下誰人不知,他弑父多位,悖德忘典,有辱綱常,人人得而誅之!”

“外間傳言他根本非君上親生兒子,君上慈悲,留他一命。卻不料此獠竟是如此忘恩負義!”

“你把君上囚在何處?”

“交出君上,方可得留全屍!”

“帝都之外,尚有洲府義軍,雲巔之上,尚有昭昭天理,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

群情激憤,既然已完全撕破臉麵,素日掩藏在恭謹笑容之後的真實想法也立刻傾瀉而出。

楚江寧默默的聽完他們的話,默默的把這些話,說這些話的人記在心頭。

臉上的表情倒並無甚變化。

輕聲道“本君已給過爾等機會了。”

隨他此言落地,一股驚天氣勢也傾瀉而出,席卷而去。

眾人從他緊閉殿門之時便已知曉他今日要動武,早早祭出本命靈器,聯手合攻。

他縱有傾世之能,卻妄圖憑一己之力,與他們這麼多人相抗?

癡心妄想。

一劍動山海,無數道靈氣縱橫。

隻有真真正正的動起手來,眾人才知道他囂張狂妄的底氣在何處。

被上百道強橫的靈氣圍攻,對方竟不躲不避,全數受之,那上百道靈氣打在他身上,卻連衣襟都未曾破損上半分。

更遑論對方浩瀚如淵海的靈力,強橫無匹、唯我獨尊的劍勢。

一個時辰之後,議事殿內已跪趴了一地。

各個臉色蒼白,低聲喘熄,顯出靈力耗儘之態。

更彆提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些人。

戰勢慘烈。

單方麵的慘烈。

而楚江寧隻是頭發亂了幾分,麵上難得出現一道紅潮。

他憑劍而立,長袖翩翩,與殿內諸人相較,高下立判。

他語氣中居然還帶著幾分意猶未儘“還有誰?”

“君上確實世所難敵……”司徒家家主勉強道“隻是……”

他剛說了個「隻是」,一劍便已穿%e8%83%b8而過。

楚江寧“嗯?”

司徒家家主“……”

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