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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人,可其他幾位年長的星辰使放不下顏麵去跪求新君,這個投誠的差使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觀對方那不屑語氣,根本沒把他們星羅司當回事。

殷墨初看著麵前的長長階梯,隻覺渾身無力,前途茫然。

殷墨初走後,身旁的如縈不解問道“殿……君上,為何不答應他。如今雖然您順利登基了,但還是有許多人背地裡質疑您得位不正,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星羅司既願意主動示好,您為何要拒之門外?有些秘事,讓他們處理也方便許多。”

楚江寧不以為然“背主投誠的狗,有何可惜?他們也並非真心效忠,事情交給他們反而會徒生變故,他們能乾的事,青閣也能乾。本君打算將青司提到明麵上,由你主掌。”

“是。”如縈道“阿秀入青司也好些年了,辦事妥帖,奴婢打算委派她做副手,協助奴婢。”

楚江寧不置可否“由你做主吧。”

“那星羅司可要裁撤?”

“本君上位不過幾日,便裁撤父君的心腹部司,恐遭非議。但也不能白養著他們。這樣吧,把他們安排給容辭,如今修築工時吃緊,正需要他們這等大才相助。”

“君上……英明。”

楚江寧簡單的吩咐了幾句,又繼續翻看奏疏 “這幾日的奏疏怎麼這麼多?”

如縈道“這些都是今日新送上來的,前幾日的還堆在通政閣。”

楚江寧“……”

他又翻開幾本,發現寫的全是些狗屁倒灶之事,不耐煩再看,吩咐如縈“把這些,還有通政司那些積累的奏疏全都給本君燒了。”

如縈“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君上新君登位,此事傳出去,恐遭非議,不如過幾日……再燒?”

楚江寧輕哼一聲“就今日,把他們拿到通政司,讓通政司全體,給本君一張一張的燒。告訴他們,明日若再是如此,這燒的就是他們的屍體。”

“是。”

通政司。

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奏疏,副手有些擔憂的問道“賀大人,這麼多的奏疏,那位……會不會發怒啊?”

通政司主事氣定神閒“這話從何說起,這些奏疏哪個有假,隻是我等職位卑下,不敢善專,隻得呈閱君前,請君上聖裁。我主聖明,方可乾坤獨斷,批閱奏疏本便是主君之責,帝君豈有生氣之理?”

副手露出心神領會的笑容“大人說得極是。此等機要大事,確非我等擅專。”

通政司設立的意義,便在於輔佐帝君處理朝事,對於來往奏疏,由他們篩選出緊要之事,呈報禦前。

現如今新君登位,他們也不敢扣留下機要奏疏,索性便無論大事小事全部呈了上去,讓主君困於這些雞毛小事之上。

不過是一些小小技巧,也教新君知曉厲害。

主事大人剛露出得意笑容,如縈便帶著人殺氣騰騰的過來了。

看著這一事閒坐的通政司官員,眼睛都不眨一下。

吩咐道“把他們給我拉出去!”

通政司官員平日裡困於政務,早疏於修煉,怎會是訓練有素的帝君近衛的對手。

兼之領頭之人乃是新君的貼身侍女,不敢反抗。

於是有一個沒一個的,全被拉到堂前。

堂上早便架起了熊熊火盆。

藍焰幽幽,帶著不祥之氣。

如縈命人將奏疏搬至此處,麵無表情道“君上口諭:令你等,將這些一張一張全燒了,半張紙都不得留。如還有下次,這燒的就不止是奏疏了。”

這……

通政司大小官員全都驚呆了。

他們在通政司這麼多年,還從未聽過如此蠻橫無理的君令。

眾人麵麵相覷,主事賀大人上前道“如縈姑娘。這些可全都是朝中機要大事,就算是君上,也不能焚毀奏疏啊!”

如縈目光冷了下來,一字一頓道“此乃君令。”

賀大人怡然不懼“這樣無理的君令恕我等不能遵從,我要覲見君上,向他諫言!今日哪怕是死,我也絕不讓你們碰這些奏疏一下……啊!”

他臉上的慷慨激昂呆滯了。

因為如縈根本不耐煩聽他廢話,乾脆利落的抽劍,一劍刺去。

一劍穿%e8%83%b8。

繼而飛起一腳,將他踹入碩大火盆之中,幽藍色火焰立刻吞噬了他的屍體。

如縈環視一周,對呆若木雞的其餘通政司官員問道“還有人有異議嗎?”

“沒有就燒!”

楚江寧一句話解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政務,轉身去了景華宮。

寢殿內,高總管正給楚臨雍端上湯藥,見這煞星突然進來,手一抖,湯藥灑了一地。

楚江寧雖然對外是個暴君,但一向侍父恭謹。

恭恭敬敬的問了安“父君近日清減了不少。”

楚臨雍閉上眼,根本沒有同他說話的興致。

楚江寧表現得像個孝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父君身子可大好了?有何需要吩咐孩兒便是。”

楚臨雍微闔上雙目,依然沒搭理他。

楚江寧笑容微斂,突然道“來人啊,把高總管……”

高總管“!!”

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

“楚江寧!”楚臨雍睜開雙目,麵帶薄怒。

楚江寧微笑“把高總管……請出去好生照顧,出了什麼差池本君拿你們是問!”

驚魂未定的高總管被衛兵請出了寢殿內。

寢殿內大門緊閉。

隻唯父子二人。

“你是來耀武揚威的?”楚臨雍飲了一口新奉上來的湯藥,淡淡道。

“孩兒不敢。隻是有一事,想要父君為孩兒解惑。我師尊太陰老祖現在何處?”

楚臨雍放下藥碗,語氣微嘲“魔宗敗類,自然早已挫骨揚灰、身首異處了。”

楚江寧微微一笑“但據孩兒所知,並非如此啊。”

楚臨雍冷冷道“本君不說,你待如何?嚴刑拷問?”

楚江寧立刻低頭“孩兒不敢。父君不說便不說吧,您好生休養,孩兒告退。”

他剛轉過身去,就聽楚臨雍問道“你……為何如此?”

“可是對本君有怨懟之心?”

這是時隔數日,他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哪怕在雲巔之峰敗於他手,被囚於這寂寥深宮之中,他也沒問。

當然可能那時候已被氣得問不出口了。

楚江寧回首,麵色平靜“未曾。”

楚臨雍語氣微澀,根本不信“可是因為那些謠言。說你非本君親生,你才……”

楚江寧眸光微動“那些謠言,可是真的?我真的不是父君的親生兒子嗎?”

“你自然是本君的親生兒子!”楚臨雍立刻斬釘截鐵的回道“那些謠言全是空%e7%a9%b4來風!”

“既是謠言,孩兒自然不會輕信。父君何有此一問?”楚江寧 眸光幽深“至於怨懟之心,更是從未有過。”

“雖則這些年父君態度奇異,忽冷忽熱,但……爹爹愛我,此事從未有變。我對爹爹,亦是如此。”

他說的如此直白,楚臨雍不太自在的輕咳一聲“既然知道,那你又為何……如此?”

楚江寧答道“權力動人心,可抵過父子之情。”

楚臨雍“……”

他剛剛生出的那點感動、感慨、欣慰等等複雜情緒立時蕩然無存。

這狗屁玩意兒說什麼?

第20章 他可比君上可怕多了

他還以為是自己之前處事不當,傷了兒子的心,讓他一時糊塗,走上邪道,方有此禍。想要緩解父子之間的誤解與心結,結果這兔崽子說他沒有誤會,不用化解。他就是純粹的貪戀權勢,才行這忤逆之舉。

他氣都快氣死了“你……好、好得很,給本君滾。”

楚江寧不以為意,神色泰然的行了一禮“孩兒告退。”

顫顫巍巍的高總管等到楚江寧走遠了,才敢回到寢殿。

一進門,便看見他家帝君捂著%e8%83%b8口,在大口大口的咳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高總管大驚失色“君上!”

楚臨雍咳出最後一口血,擺了擺手示意他無礙。

高總管無比擔憂“您這是怎麼了?江寧殿下難道……老奴這就去尋藥官。”

“不必。”楚臨雍接過高總管遞過來的絲帕擦拭這唇邊血跡。

“本君無事。”

他神色恢複平靜“這血吐出來,正好。”

帝都一座宅邸之內。

一身錦袍的中年男子接過密信,草草掃過,臉色大變,無比震驚,失聲道“賀連之死了?僅是為了幾份奏疏,便擅殺臣屬,他竟殘暴至此!”

遞上密報的那人搖頭歎息“你也不想想他的帝位是怎麼來的,他本便是心術不正之人,乍得大位,得意忘形,有此暴行也不出奇。隻怪我等為了一時朝局安穩,竟鑄下大錯,容他登上帝位!這才幾日功夫,他便火燒奏疏,擅殺臣屬,再繼續放任他如此,賀大人的今日便是我等的明日啊。”

“豈有此理!”中年男子無比憤慨“我等要擁護的主君,不是這濫用私權,嗜殺成性的修羅。而是為天域為萬民謀福祉的仁君。此事決不能就此作罷!明日議事,我必要當庭質問,讓他給個交代。”

“賢弟莫急,如今他手握兵權,大勢在手,我等貿然與之為敵殊為不智,還是先從長計議……”見男子急了,那人連忙勸道。

“大人不必再說,我意已決,明日哪怕刀斧加深、血濺當場,我亦如是。我還就不信了,他真敢當著天下臣民的麵殺我?”

“賢弟還是三思!那位不可以常理計較……”那人依然苦苦相勸,但眸中卻閃爍著一陣得意。

翌日。

議事廳。

楚江寧端坐禦座之上,接受眾人朝拜。

今日是他登基之後第一次朝議,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是以通政司早已定好了儀程,早早同朝官們通好了氣。

撿幾件不那麼要緊之事議了便罷。

朝議才剛起了頭。

便聽到他們的新君突然道“先且慢。”

楚江寧端坐禦座之上,淡淡的掃了下方一眼。

問道“本君怎麼見今日朝議,似乎有許多人未至呢?”

眾人有些茫然的看著似乎與平日並無二致的隊伍,十分摸不著頭腦。

因為昨日通政司主事剛剛死去,現在主持通政司的是他的一位副手。

他看了看烏泱泱的人群,心中計算了一番,方道“稟君上,今日議事應至兩百一十六人,實至兩百一十五人,缺的那人是玄兵司柳柏柳大人。”

楚江寧問道“他為何不來?”

通政司副主事道“這……臣不知,柳大人並未告假,許是有急事耽擱了。”

“原來是有急事耽擱了啊。本君見他不來,還以為他是死了呢?來人,去將柳柏喚來,本君到要看看,他是有何天大的急事!”

眾人麵麵相覷。

這暴君昨日才殺了通政司的賀連之,今日又突然這般小題大做。

難道是要拿柳柏來殺雞儆猴嗎?

這也太過分了!

這柳柏也是……好歹是新君第一日朝議,竟然無故缺席。

平日裡真看不出他居然這麼不靠譜!

星羅司已被楚江寧一道諭令打發去修路了,是以現在去傳喚柳柏的,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