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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女……”

“不許再說臣女。”他皺眉道。

她頓了頓,咬了咬%e5%94%87,“妍兒自然是因心中難受,才如此。”

“嗯,為何難受?”他微笑道。

“為了皇上。為了你。”沈天璣忽然伸手努力環住他矯健的身軀,抬頭朝他%e5%94%87角處輕輕觸了一下。

男子登時眸間光輝盛放,抬起她的小臉,湊上去,%e5%90%bb了個結實。

心頭一陣酥軟。她伏在他懷中喘熄,心田裡仿佛有一陣蜜滲進去,埋在他懷中的%e5%94%87角悄悄溢出笑容。

那是滿滿漲在心口的滿足與甜喜。

她活了兩輩子,卻從未有這樣美好的時刻。美好之餘,她仍然擔憂。明眸深處,仍顧慮重重。

因他是天子。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昭武帝雄才偉略舉世無雙,她和兄弟姊妹們在一起,不知仰慕過多少回。不止她,天下所有人,都是仰慕的。

如今他就在她身邊,溫和地抱著她,眸中萬千幽深的眷戀。

她該感到高興的。可是,那座巨大而淒冷的禁宮,讓她膽寒,今日太液池邊的鶯鶯燕燕,讓她對他望而卻步。

“妍兒,做朕的皇後。”他摟著她,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她微微一愣,默不作聲。

他倒也不曾急切,氣息猶自輕淺,音嗓低醇,“朕的佳麗三千,朕都可以不要。隻要你一個。”

她渾身一凝。

“心機鬥爭,妍兒即便是嫁給安%e4%ba%b2王世子,也是少不了的。安%e4%ba%b2王府看起來是沈府最好的倚靠,可你難道不知道,世上最好的倚靠該是朕才對。”

他隻要一想到她會披著大紅的嫁衣去跟彆人成%e4%ba%b2,心裡就生被鑿出一個洞來。隻要他在的一天,他決不允許。她便是不嫁給他,也絕不能嫁給旁人。

“朕雖與母後不算%e4%ba%b2厚,可我們到底是血%e4%ba%b2,你不倚靠朕,卻去巴望彆人,卻是什麼道理?”

他竟然將她的一腔心思猜得這樣透徹。讓她驟然覺得自己在他麵前根本是透明的。

倚靠他?前世沈府的悲劇多半就是由他一手主導的,她如何會去倚靠他?

或許,這兩世的昭武帝完全不一樣?

沈天璣不知若何回答,默不作聲。

“朕所求是四海歸一,天下安寧。朝堂文武百官,國中諸多勢力,互有相鬥總是難免,隻要不危及社稷之根本,朕都不曾在意。”

他沉沉的語句落在夜色中彷如暗夜曇花開放,帶著絲絲清香舒意。

她知道他的意思,心頭一陣震動,“皇上……”

“妍兒不用著急,”他又道,“朕等了這樣久,也不在乎再等一段日子。待你想好了再回朕就是。”

聽過太多拒絕,他如今也生出幾分莫名的膽怯來。

她便乖乖地不再說話,如貓兒一般伏在他身前,一隻手被握在他的掌中,另一隻則放在他%e8%83%b8口。

她身上隻著了中衣,嬌軟柔嫩的觸?感,他一早就感覺到了。她纖細的小手放在他的心口,這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輕柔起來。

靜夜,燭火。一雙人影相擁默默。

他忽然想起那盞美人花燈來,放眼一望,不見那燈,不禁挑眉道:“妍兒那盞花燈呢?”

她一聽,訥訥道,“我藏起來了。”怕被人看見,引來猜疑。

他輕輕一笑,“妍兒行事倒是萬分謹慎。”

沈天璣卻道:“皇上行事太過魯莽,這樣夜半闖到我府裡,若是被發現了如何是好?”

他笑道,“那豈不更好?朕就可以直接將你領進宮,做朕的人。”

沈天璣臉色微紅,卻也不曾解釋——她的本意,並不是為自己的名聲著想,畢竟沈府都把控在她的父母手中,想要傳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也要有些能耐。

她的本意,是他若是被發現了,隻怕要壞了天子賢名。在她心裡,他是要做千古明君的,如何能讓夜半探香閨的名聲抹黑了?

第066章 漫漫華年誰與共(上)

“皇上貴為一國之君,這般……總不像樣子。”她螓首低垂,聲音輕輕仿佛輕雲細流。

“哦?一國之君該是什麼樣子?”

“一國之君不僅要心寄萬民,%e8%83%b8懷社稷。”她抬頭瞧他一眼,又續道:“還要講求後宮寧和,眾妃雨露均沾,皇家子嗣才能興旺。”

男子微笑道:“妍兒果真是做皇後的好料子。如今就懂得進諫了?”

她眸光一閃,透出幾分寒涼,“妍兒雖明白這些道理,卻做不到。”

“嗯。”他點頭應著。

“妍兒隻是小小女子,做不到沒什麼要緊。但皇上不一樣。皇上是明君,這些都必須要做到。”她直直看著他,眼中有著堅持。

他心頭一動,“妍兒……”

她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涼薄的紅%e5%94%87,“我們不說這個。”她今夜難受了這樣久,好不容易好些,她不願意讓自己再難受了。

今夜姑且當這些疑慮煩憂都不存在吧。隻要有他就好。誰都不知道天亮之後會怎樣,她如今隻想在意當下。

他未出口的句子,是他也同樣做不到。雨露均沾?那些名義上屬於他的女子,他卻一個也瞧不上。他自然不會為了奉行後宮規矩而委屈自己。他能瞧上的隻有她。

“好,不說這個。”他從善如流,大掌緊緊握住她纖細蔥指,卻發現那小手仍然涼的很。

他將她摟得更緊些,溫熱的大掌拂過她的纖細脊背,隔著單薄的衣裳細細摩挲她的嬌嫩肌膚。

她身子不自覺劃過一陣輕顫,可神思卻飄遠了,聲音不經帶上幾分嬌軟:“皇上,咱們第一回見麵可是在西山圍場?”

男子微微一愣。

“總覺得在哪裡早就見過似的。”她沉思道。

“或許是妍兒曾經夢到過朕?”

少女抬眼瞪他,登時光華流轉,美得勾他心弦。他托住她未來得及低下的小腦袋就是深深一%e5%90%bb,直讓她窒息。

他為她順了氣,心道,朕卻是多次夢見過你的。

但是姑蘇那兩回見麵,著實不值得一說。說了也是掉他昭武大帝的麵子。

“那忠勇侯府那次呢?皇上怎會出現的?”

“因朕感知到妍兒有難。”他微笑道。

沈天璣水眸亮亮的,“皇上是一國之君,怎麼說話總是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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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說的都是實話。”他那日雖是追著天辰人而去,但當時的確失了方向。不過是憑著直覺而已,不想竟然又遇到她。他一向不信命,可他相信,這是他們的緣分。

“我那大哥哥,幫著一起欺騙我,都是受了皇上的脅迫吧?”

他坦誠地點頭,又補充道:“朕把唯一的妹妹都給了他了,他也不虧。”

她的臉靠在他%e8%83%b8口精致龍紋刺繡上,“皇上自小該是學習處理國事才對,為何武功身手和騎馬射箭都那樣好?”

“自小跟著先帝征戰,自然要學得些本事,不然豈不是上戰場送死?”

她沉默無言。太後撇了當時還是太子的他不管,他身處高位卻無%e4%ba%b2母扶持,過得哪裡會容易?

他又笑道:“朕擅長的可不止這些。”

“我知道,皇上畫兒也畫得好。”她笑眯眯道。

二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閒話家常般說著,都是分毫困意也沒有。

燭火漸漸變弱,沈天璣下了地,抽出發上一隻銀簪子,將那火苗挑亮些,還未來得及將簪子重新插上,他就從她身後雙臂一攬,將她重新摟進懷中。

“已經快五更天了。”她提醒道。

男子嗯了一聲,卻攬著她纖細的腰身,淡定不動。

“早朝時間要到了。”她擔憂著,伸手想推他,心頭又想到君為臣綱那回事兒,終是未曾出聲。

他捉住她欲縮回的手,放在%e5%94%87邊輕輕一%e5%90%bb,“妍兒若是能陪著一起進宮就好了。”

見她又暗下的眸光,他輕拍她,“好了好了,朕這就回去了。”

“哭了一夜,可要好生歇著。”他提醒著,仍是依依不舍了良久。

窗邊投下一陣微亮的光,沈天璣聽到院外有仆役走動的聲音,不禁急道:“皇上快些。”

他見她著急的模樣,反而愈發不願走了,偏要抱著她,低頭%e4%ba%b2了好幾回,她偏頭欲躲,又被他捉住,懲罰欲深。

沈天璣覺得,她的清白如今都快成個笑話了。偏他當沒人事兒般,純然把她看成是自己的私有品。

這一日,成為昭武帝登基以來第一回早朝時間延遲的日子。

文武百官少不得要打聽一番,聽說昨夜後宮裡一位宮嬪打碎了皇上的心愛之物,最後杖斃了,便有私下揣摩這兩件事有何關聯的。揣摩許久也沒個結果。

後宮眾妃嬪因見過皇上一麵後,許多人心頭都掩不住的蠢蠢欲動。這邢美人的死倒像是一場大雪,驟然熄滅了所有的躁動。如此,整個禁苑後宮,宛若一潭死水。

卻說沈天瑾被沈相請為關外路都護一職的外任人選,消息一傳開,沈老夫人自然將兒子埋怨一陣,林氏也舍不得才回京不久的長子遠赴外任。但是如今局勢已定,皇上聖旨已下,再無轉圜餘地了。當務之急,就是早些把%e4%ba%b2事辦了。

迎娶公主,絲毫不能馬虎,沈府又開始繁忙起來,上元後才拆下的各種彩燈紅綢,又重新掛了上去。隨著三月的到來,春闈日近,京城裡也愈發熱鬨。

瑩心院中花木繁榮,院後的幾株梨花,開得正盛。景致雖好,沈天璣這幾日卻心中重重擔憂。因這幾日,納蘭崇再次做了禮部試的副主考,柳清萏則整日裡都要往貢院去一趟。

她雖未曾言明,可實情已是昭然若揭。沈天璣每每看見她明媚神情,總覺得心頭愧疚。幸而這幾日納蘭崇忙得很,未曾來找過她,不然她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日,沈府裡來了一位投拜帖的舉子。守門的仆役道,這裡是敬國公府,不是安%e4%ba%b2王府,那舉子卻道他找的就是敬國公府,又將手裡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