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不卑不亢。

慕容宸倒是挺欣賞他這模樣的，不過，這人對他慕容家沒好處，他更不能容忍他的兒子居然和一個男人搞在一起。那些下人，要不是發生了昨天的事，居然每一個來稟告自己，居然真讓這兩人搞出這種荒唐事！想到兩個男人，慕容宸就覺得惡心，對蘇明遠那僅有的一點欣賞也立馬化為烏有。

“蘇明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嗎？”慕容宸問道。

“因為慕容灃。”蘇明遠不假思索的回答。

“錯。”慕容宸笑得得意，那笑容裡鋒芒暗藏：“你還不知道吧，他已經答應我和你斷了關係，而且，他和程家小姐的婚期也已經定了。”

一驚，蘇明遠扶住了欄杆，轉念一想，笑道：“你用我逼他的對不對？”

好聰明的小子！心裡忍不住對他又高看了幾眼，慕容宸卻是不動聲色，“不，不，他早就答應了要娶程小姐，他跟我說了，對你不過是好奇，想想也是，兩個男人怎麼在一起？嘗過味道了，也就夠了。”

“你騙我。”蘇明遠還是很淡定，因為他相信慕容灃，隻是，他還不夠淡定，所以想著要將慕容宸一軍：“如果不是為了逼他，你怎麼會把我關起來？！”

“哼。”冷哼一聲，慕容宸道：“你是革命黨吧？你接近他是為了什麼目的？難道還需要我說麼？”

蘇明遠一驚，眼神有了一絲閃爍，隻是他不能承認：“不，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哼，上次你們鬨革命，你就是我派人抓的，要不是慕容灃，你以為你還活著麼？至於你的身份，那時候就暴露了，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不惜以身侍人來混進我慕容家，嘖嘖，還真是高貴的信仰啊。”慕容宸說得諷刺：“怎麼，無話可說了？我沒猜錯吧？”

“不，不對！”蘇明遠有些著急，心想：“難道慕容灃也是這麼想的嗎？所以才……”

“哼，這些事慕容灃他也早就知道了，所以我說，你才是真正的笨蛋，偷%e9%b8%a1不成蝕把米，妄想通過慕容灃完成你們偉大的‘妄想’，反而把自己都賠進去了，嘖嘖，作為一個男人，承歡的滋味如何啊？”慕容宸說得煞有其事。

蘇明遠也有些拿不住了，特彆是他的每個字，每句話都像是針，一針針紮在了他的心上，叫他不能不信，隻是，他還不死心啊，他想聽慕容灃%e4%ba%b2口對他說！“我不信！我要見慕容灃！”蘇明遠喊道。

“好。”答應得乾脆，慕容宸回身時候嘴角勾著冷笑：“你們以為鬥得過我麼？哼，就等著你說要見他呢。不然你怎麼灰心，他又怎麼死心呢？”對著一旁侍候的人點了點頭，那人會意出去，不久便把慕容灃請了進來，同來的還有慕容灃的未婚妻——程謹之。

隻聽得程謹之的聲音先響起：“我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個革命黨是真的嗎？”那聲音裡，天真又甜蜜。

“嗯。”慕容灃的聲音傳了進來。

隻是他的這一聲回答，叫蘇明遠的心，沉了。

第二十一章 審問

慕容灃隻是聽得他的父%e4%ba%b2說抓到了一個革命黨，為什麼會變成明遠？！當看到牢裡關著的蘇明遠嘴%e5%94%87發白，一臉憔悴的樣子，慕容灃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慕容宸沉下臉，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怎麼，沒什麼想說？想讓我把他送去槍斃麼？”

“不……”慕容灃就要喊出來，卻知道那隻會更快害死蘇明遠，隻能攥緊拳頭，強作鎮定，逼著自己勾起嘴角，掙開程謹之挽著他的手，走到了蘇明遠麵前：“你，你沒事吧。”

抬頭看著他，眼神複雜，蘇明遠張了張嘴，隻是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泄氣一般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我……”

“你……”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慕容灃馬上說：“你先說。”

那邊慕容宸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不是你說要來審問他的嗎？來人，把人綁出來，讓四少爺好好的審。”

程謹之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蘇明遠：“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真的會是革命黨嗎？”

“……”慕容灃沒有回答，他不能。

慕容宸卻說：“這得審過才知道啊，慕容灃，你說是不是？”

攥著拳頭，“是”卻如何也出不了口。

看他一直保持沉默，蘇明遠的心也一點點往下沉，痛，如同撕裂一般的痛，仿佛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明明，明明自己相信了他才會……，結果，原來自己才是第一號傻瓜，“嗬嗬……”先是低低的笑，聲音漸漸變大，其間摻雜著咳嗽，卻是越咳越厲害。

慕容灃嚇了一跳，再顧不得那麼多，“明遠，你，你怎麼了？彆咳。彆咳了！”手忙腳亂的要打開牢門，才發現沒有鑰匙，對著慕容宸吼道：“把人放出來！否則，我決不娶她！”這一刻，再沒有隱瞞。

程謹之愣住了。

慕容宸氣急敗壞把鑰匙扔給了他，“你，你……你好！”氣哼著離開。

一旁的周永亮眼力十足的哄著程謹之：“程小姐，這裡環境不好，您還是先到前麵休息吧。”

“我……”她還想問清楚，不過，看著慕容灃一門心思全在牢裡那人身上想也不會回答自己，跺跺腳，跟著出去了。

門一打開，慕容灃連忙把人抱住：“明遠，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都是違心的，父%e4%ba%b2說隻有這樣才肯放你，你彆生氣，彆再咳了……”

蘇明遠覺得自己肺都要咳出來了，耳朵裡嗡嗡作響，斷斷續續得聽到慕容灃在說對不起。為什麼要對不起？因為玩完把自己拋棄良心不安麼？思緒紛亂，突然喉頭一甜，咳出一口血來，人也暈了過去。

慕容灃見他嘴%e5%94%87邊的鮮紅，嚇得心都要停了，“明遠，明遠……你彆嚇我，明遠！”

還好有個牢頭一旁提醒，“少爺，人暈過去了，得快點找大夫啊。”

“啊，對！大夫大夫！”慕容灃抱起蘇明遠，一邊差人去請大夫。

第二十二章 誤會

“這位公子是氣急攻心了，不過，他自身身體也不好，應是幼年曾染風寒未得治療，以致於肺埋有損，加之常年勞累，心有鬱鬱，前段時間又受了重傷……”大夫沉%e5%90%9f，“情況不太好啊，須得好好調養。少則半年，多則幾年不定。不過最主要的，就是要解開心結，他現在的情況，可經不起什麼大的起伏了。”

“怎，怎麼會這麼嚴重？”被大夫的話嚇了一跳，慕容灃有些焦急。

“四少不用太擔心，這病還不是什麼大病，隻是心病還需心藥醫，隻要心結解了，修養一段時間便無大礙了。至於肺脈有損，倒不是什麼大問題，一邊用藥調理就可以了。”大夫看他這麼著急，也不敢再嚇他了。

“多謝。”慕容灃叫來下人，帶大夫去開藥拿錢。

坐在床邊，給人輕輕擦著額上的冷汗，慕容灃眼裡溢滿了心疼：“我對你這麼重要了麼？重要到讓你吐血的地步？雖然，雖然因為你吐血我好難過，可是，知道自己對你重要，我又開心又難受。”

見人還沒醒，慕容灃說話也就更加沒了顧忌：“其實，最好的方法，我應該帶著你逃走的，我們一起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一輩子。可是我們不能，我們生在亂世，生在這沒有一出沒有烽火的時代，我們不能選擇。明遠，你知道嗎？我有野心，我的野心很大，我想要這天下。所以，我不能放棄我已經建立起的隊伍，更加不能放棄我現在的一切，對不起，明遠。”額頭貼上蘇明遠的額頭，慕容灃閉眼低喃。

因為閉上眼，所以他沒看到，蘇明遠的眼角，也滑落了淚，與他的淚融為一體，從他的眼角滑落下去，濕了枕頭，暈開了水花。

良久，慕容灃起身，悄悄關上門，走了出去，他要去找慕容宸，他可以答應娶程謹之，但是要等他先照顧明遠，至少等他身體好了再讓他離開，隻是他沒想過，如果知道他要娶程謹之，而他娶程謹之的一日就是他蘇明遠離開的一日，蘇明遠的病可能好麼？

所以他提出這條件來，慕容宸反而笑了，他答應得非常爽快，“可以，半年。”

等慕容灃走後，慕容宸歎了口氣：“年輕人呐，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思◆兔◆網◆

那時候，慕容灃剛剛離開，蘇明遠就睜開了眼睛，抿著嘴角，望著床頂上的瓔珞不知道在想什麼，慕容灃說得話他聽到了，他也知道那時候自己是誤會了，原來，自己還是不夠信他，而對他來說，自己也不如天下重要。

他們兩個，終歸還是不合適的。

隻是，還是舍不得，還是不甘心，而且，他還有沒完成的任務。

“哈，他們如果知道他們錯有錯著，自己真的是為了目的而來，會怎麼樣呢？”蘇明遠想到慕容灃那時候的模樣，雖然此刻知道是假的了，可還是會心痛，他怕，他怕他接受不了有一天慕容灃知道他真的是為了目的接近他，然後像今天或者比今天更冷的模樣對自己，自己會怎麼樣。

“原來，我已泥足深陷到了這種地步。”蘇明遠覺得自己好悲哀。

“明遠，你醒了？”門口傳來慕容灃驚喜的聲音。

望著門口方向，勾了勾嘴角，淺淺笑了：“嗯。”

第二十三章 欺騙

慕容灃扯著嘴角勉強笑了笑：“我怎麼覺得，從遇見你開始，總是端著藥。”

“真是麻煩你了，碰上我這麼個病秧子。”蘇明遠蒼白著臉，溼潤著眼睛，笑著看他。

“不，是我對不起……”慕容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明遠捂住了嘴。

蘇明遠略皺著眉頭，說道：“不要總對我說對不起。沒用也不需要。”

點了點頭，慕容灃沉默了，好半天，才回神：“吃藥吧。”

“嗯。”湊過腦袋去接下了遞過來的勺子，蘇明遠喝得認真，看也不看喂藥的人，更不看其他地方，隻是盯著手中的勺子，一勺一勺。

“明……明遠。”慕容灃放下空碗，想著措辭，“因為父%e4%ba%b2我不得不這麼做，我並沒有覺得你是革命黨，而且，就算你是革命黨，我也不會傷害你！”

蘇明遠怔住了，忽地猛烈咳嗽了起來。

慌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慕容灃慌了：“是真的，不管你要做什麼，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不會怪你。”

蘇明遠腦子裡好亂，他記得慕容灃的抱負，記得那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也記得他說過的所有甜言蜜語，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又或者都是真的？他分不清，隻是他好想相信他今天說的話，所以，試試吧，試試他會不會騙自己。緩過氣來，蘇明遠擺了擺手，手背抵住嘴%e5%94%87，悶悶說：“我沒事了。”靠回床上，虛弱的聲音傳到慕容灃的耳朵裡，“你會不會說謊騙我？”

“不會！”慕容灃回答得乾脆。卻再下一刻吞吐起來。

“那你會不會娶程謹之？”蘇明遠問得幾乎不加停頓。

“我……”慕容灃噎住了，“我……”看著蘇明遠越來越蒼白的臉，回想起大夫的話“這位公子不能再經曆什麼大起伏了……”終於，他讓自己背上了謊言，從此被縛：“我不會娶她。我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