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待上很久,就先住著吧。”
“這種時節待在偏僻的鄉村不是件好事,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翎菲聽見維希的聲音便過去把他扶起,“還是回去休息吧,維希看起來很累。”
“彆隨便歪曲彆人的意思啊。”他把最後一塊糕點遞進嘴裡,拍了拍褲子便跟在他們身後,“回去吧。”
“維希。”希爾不悅,走近維希壓低聲線喚著。他知道希爾想說什麼,卻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好奇心會使人後悔的。”
錐生零沿途緊貼托雷,小路幽暗,緊張感不斷漫延,直到看到屋內透出刺眼燈光,瞥了一眼門前的掛牌更使他莫明其妙。
“那,今晚錐生君先跟托雷同房吧,明天我再騰空旁邊的房間給你。”希爾從櫃子裡拉出另一套被褥,整理好便走了出去。
聽出希爾遠去,躺在床上的托雷麵向牆壁打了個嗬欠,“算起來這裡是薩克家的本家吧。”
“什麼意思?”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很難受,寧可硬著頭皮問清楚也不想再一知半解。
“根據克羅諾斯的紀錄,暮夜村在很多年前發生過少女失蹤案,事主的父%e4%ba%b2沒有尋找女兒的下落,反而帶著兩個兒子離開了這裡,在十年後用奧利哈根製造出十二件武器,那個男人跟他的兒子相繼自殺,被遺下的長子便是克羅諾斯的始創者。”
“為什麼挑這時候來這裡?”
托雷沉默,這一問可說是命中紅心取得了一百分,這樣下去便不能再隱瞞任何事,“武器開始製作的前一晚,被擄走的少女被村民活活燒死。”
“……淩!”
“為什麼從一開始便放棄救她?為什麼在自殺之前要創造武器?不管怎樣看他們都不是為了單純的正義,而是抱著複仇的心理去創立克羅諾斯,最後卻沒有毀了這村子?”
哢嚓——
門被爽快地打開,翎菲拿了盤毛巾進來,“這是給你們的,浴室在走廊儘頭,要洗澡就自便吧。”托雷忽然站起走近,她尷尬地退後卻碰到了牆壁,隨便扯了一句,“我把兩件衣服放在盤底了,你要換便拿去吧。”
“要你打點小事,辛苦了。”
沒辦法自然地答出下一句,跟他的距離不到兩厘米,就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怎麼了?翎菲。”低沈聲線逐一吐出的氣息紛紛沾染臉頰,她慌張地推開托雷便衝出了房間。
托雷摸了摸下%e5%94%87,“果然是這樣嗎…”
“托雷…你剛才?”問後見對方依舊目不轉睛望著落空的門,補上一句,“你怎麼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
“嗯,的確很荒唐。”托雷笑開,“睡吧,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忙。”
“誒?”
浴室裡傳出陣陣水聲,翎菲不停用冷水拍著臉龐,然後咬牙切齒地看著鏡裡的自己。
“不要在意,他隻是在試探你。”維希摸了摸她的頭,“很快便會結束,在那之前忍耐一下。”
翎菲學著小貓的動作靠到他懷裡蹭了蹭,“我沒事哦,能陪在你的身邊已經很足夠了。”
維希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才看到希爾正緩緩走近便撥了撥頭發站好,希爾發現翎菲眼邊有點微紅,“你哭了?…果然還是把他們趕走比較好。”
她微笑著搖搖頭,“這點小事沒關係的。”
“但是,沒想到希爾的妹妹跟淩長得一模一樣,這真是幫了個大忙。”維希若有所思地望著懷內的人。
“事情辦得怎樣?”
看見希爾正色起來,維希用指尖劃一下翎菲的脖子,輕%e5%90%bb落在她的發端, “真正的翎菲當然已經死了。”%e5%94%87邊隱現的笑意使人不寒而栗。
“……死了更好的意思嗎?” 聽見希爾沙啞著聲線,原本極力藏在眼底下的悲傷一閃而過,“那種痛苦誰都不想多受半秒,最後能夠笑著死去是件好事。”
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身影迅速穿過叢林,停在金發的人跟前,她察覺到卻沒有轉開視線,緊緊盯著遠處的大屋,“阿努比斯嗎?”
“托雷拒絕了離開村子的命令。”
她想了一下才望向牠,“…還真的很會製造麻煩,就讓他待在這裡久一點吧。”
“為什麼不阻止他?”
“托雷早就%e8%84%b1離了組織,我們沒權利去控製他的自由……監視就拜托你了。”
“賽菲莉亞…你不是真的這樣想吧?”明知道對方已經走遠不會得到回應,它還是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口。
擁有愈強大力量的人便責任愈大,所以她的身影一直都是那麼孤單,而牠也隻能默默地跟在身後,那兩個人可是曾經幾度令她對自己的信念有所懷疑的人啊,賽菲莉亞有可能這樣輕易放開嗎?
霧晨,托雷跟零起床沒多久便出發去了餐館。
“聽說了嗎?外來人把村長殺死了。”一名少年慌張地問向身旁的人,“噓…他們來了。”
托雷沒有理會店裡緊盯自己的人們,事不關己般坐到一旁,錐生零卻顯得有點不耐煩,抓了抓頭皮,“啊…每次碰著你們的事便滿腦子都是疑惑。”
他聽了更是洋洋得意地笑起來,“又想問什麼了?”
“一.大.堆。”他最好便是說清楚,雖然不是對他不信任,也總不能藏起那麼多秘密吧。
“是嗎…?”托雷沒打算解釋,拿起菜單便遞給零,“先吃東西吧。”
今天那個男人沒有坐在吧台,如果說那個人就是村長的話,也就代表他是翎菲的父%e4%ba%b2。
“選好了嗎?”托雷向服務員揮揮手便開始點菜。零茫然地看了看懸空的手,再望向托雷的臉,等到他點完菜才回過神來,“你今天比平常更奇怪。”
“誒?”托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便不耐煩地皺皺眉,“我剛才根本就沒接過餐牌。”
“哈,抱歉,我剛才點的菜不對胃口嗎?”
“…沒有。”零揉揉眉間,往另一邊望去,“剛才你聽到吧,那件事。”
“嗯,不屬於這裡的人就會比較容易受到懷疑吧,不用在意。”
服務員膽怯地走過來,站在旁邊的時候頓了頓,剛想放下的瓶子被托雷取去並已經喝起來,才自覺工序完成可以走開。
“這種感覺很不好,對不?”他說著便喝乾了牛奶,開始觀察零的反應。
“有點吧。”
他從來都是這麼冷漠,臉上不會有太多的反應,但是仔細看的話仍然可以找到一絲情緒,再多的表情也比不上發自真心流露出來的情感,也許這就是他跟自己的分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蟬鳴屋外,壹縷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睛順便打了個嗬欠,外麵傳來的吵鬨雜聲已經習以為常,他洗了把臉就走到客廳,“今天又怎麼了。”
“喲!你終於醒了哦,我還以為你會睡到天昏地暗呢。”
他坐到餐桌前,望了一下緋羽便開始吃午餐,自從零出遠門之後,她擅自跑了進來還鋪了墊子睡在廳裡。
明明才認識不久,真的難以想象這家夥的思維。
“壹縷君,你在想什麼?看吧,東西都打翻了還渾渾噩噩的。”
“沒什麼,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緋羽微微抬眼,“大概等到零回來才走吧。”
“為什麼?”
“壹縷一個人住會很寂寞吧。”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除了聽到自己的呼吸便再無其他,不會有人喜歡那種孤寂的感覺。
頭發被她溫柔地摸了一下,推開了那隻手,臉頰亦隨即泛紅,不喜歡被當成孩子的感覺。
想起了令他生厭的父母,但是相比之下她卻沒有彆的用心,隻是每天起床替自己準備好早午兩餐的便當就去上班,回來的時候也是一樣,除了偶爾冒出很跳%e8%84%b1的字詞便沒有多說半句閒話,平淡得令人難以置信。
“嘛…偶爾也出去走走吧,等下一起去圖書館要嗎?”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她這樣的人會喜歡看書?壹縷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
“今天是假日,就放鬆一下吧,不然零會很傷心的。”
“有什麼關係?”
“彆否認了,你們兩兄弟明明就有特.殊.關.係!”
“………”可以有什麼特殊關係…開玩笑也有個限度!
“走吧。”緋羽說著拉起了他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到櫃子前才鬆開手,穿好鞋子便打開門,“快點吧,不然等下圖書館要關門了。”
習慣了,對於她不可理喻的行為已經吐糟無力,第一天便料到落在她手裡會痛不欲生…不,其實沒那麼糟糕,她也不是完全不顧彆人感受,隻是有點兒霸道。
不遠不近的路程,陽落溫和卻仍能使他們大汗淋漓,踏入室內的瞬間暑氣全消,大概是最近一直窩在屋子裡,久違的溫差反應有種新鮮感。
緋羽覺得有點奇怪,“剛才開始你就一直不說話,到底怎麼了?”
“隻是覺得你不會做這種文靜的事。”
“看來動機被猜到了啊…沒想到壹縷也挺細心的,將來一定是個好丈夫呢。”
“請不要把話題扯得太遠。”真搞不懂她在陶醉什麼,就在他還在疑惑的時候一本書被遞到手裡。
“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壹縷接過後隻是呆滯地盯著封套上的書名《異象百科》。半晌,他發覺裡麵放了書簽,望了緋羽一下,見她點點頭才揭開書頁。
“五百年打開一次的「門」,快要關上了。”翎菲麵色冷峻,端坐在窗前抹著刀鋒。
“這副身體已經等不下去了。”
冰冷的聲線與觸?感同時落到耳邊,使她敏[gǎn]地略微顫唞,“再忍耐多一下,今晚就可以結束了,所以…”
“從我的麵前永遠消失吧。”
冷漠卻不失溫柔的一句,她茫然望向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仿佛未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失溫的手從耳邊退開,單薄的身影亦已然從視線裡消失,緊握刀刃的皮肉早已割破流血,卻仍然舍不得放開。
“……我知道啊。”她的%e5%94%87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不慌不忙地抹去刀鋒上的血跡。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就連靈魂都快要被抽乾似的,卻沒辦法流出半滴眼淚。從梯級往下的輕浮身姿奪去了希爾的視線,伴隨令人窒息的氣氛一同離開了大屋。
“翎菲…維希真的打算留下嗎?”
她瞥了瞥希爾提著的琴盒,“嗯。”
“……沒有其他選擇嗎?”希爾怯弱地再問了一句。
“現在才後悔嗎?” 翎菲冷笑了一聲。
“不,隻是…”他加緊力度將琴盒緊緊抱進懷裡,繼續緊隨著她的步伐前進,走到布滿野薔薇的破牆前,他才將它遞給翎菲。
“從一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她打開盒子,裡麵放著的是酒紅色的小提琴和一份樂譜。
循著指板上的躍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