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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玩笑 龍幽溟 4052 字 2個月前

也越發疼惜。我也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將她帶出來,也許她雖然過得渾噩一生,但是不是不會遭受後來那麼多的苦楚?

但如果我當初沒有把她帶出來,那麼她也無法得到現在這樣的自由,也不會有這樣漸漸明了心中所想的一天。

複雜之感,實在難以一言而儘。

她被焚燒得如此痛苦,我用儘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才幫她壓製住了火力,唯一讓我略感安撫的是,玄霄不是狼心狗肺之輩,他醒來時先關心的是她,而不是自己增長的磅礴真氣。

我冷冷的看著他去叫來夙玉,將她抱入弟子房中,又儘量放緩了臉色和語氣,請求夙玉照顧她,而後不見了蹤影,心底雖然明白這些錯處與他毫無關係,但我也是止不住心中的怨憤。

從很久以前我就模模糊糊覺得,當初天真懵懂的小狐妖,其實早已經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要了。隻是可惜,我那時候被什麼狗%e5%b1%81公理天道蒙蔽了真心,到臨死前看她為我痛苦難忍,才真切明白她對我有多麼重要。

但是一切,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無挽回餘地了。

她蘇醒之後,我又忍不住去教訓她,但她雖然看起來一日比一日良善好說話,骨子裡卻還是那個對不認同的人冷漠偏執,殘酷暴戾的妖,我無論怎麼說,她都隻是毫不在意的用現在嬉皮笑臉的模樣去回複我。

我們甚至還吵了起來,我克製不住內心對她這樣不在意自己的恐懼,忍不住大聲吼了起來。

誰都沒有你重要啊,你明白嗎?!

如果,如果你有朝一日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你真的碰到了能要你命的東西在,你也會這樣嗎?你還是會豁出去命去救彆人嗎?但是你真的因此而得到安心了嗎?

我確定,我很確定,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了她足以喪命的東西在麵對這些人時,她的確是會衝上去,再把人救下來。

我當初不就是這樣嗎?

你強迫著自己接受,但是最後又變成了真心實意的接受。

我明明應該高興這樣的轉變的,因為她真的做到了我所想的,做到了諸神同樣希望的,她在從毫無理智的凶妖向著有人性可以交流可以好好相處的生靈轉變……

我明白這一切,但是我控製不住。

我向她大吼,我尖叫,我的恐懼驚慌擔憂全部都爆發出來,我甚至想不顧一切的吐露我的身份,說出我的一切。

隻是……我不能。

最後她沉默了,然後問我為什麼。

我能告訴她嗎?

我說,因為我是你師父?

我說,因為我對你心中有著愧疚?

我說,因為我想對你好彌補你?

還是說,因為我們曾經相互扶持渡過了十七年時間?

嗬嗬,我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無法說。

最後,我隻是滿懷著壓抑的沉重,一字一頓,同樣也是在告誡著自己。

我說,因為我們是一體的。

是的,我和她的聯係,現在也就僅僅如此而已……沒有任何情誼,僅僅是我在她身上,我是製約她的係統,僅此而已。

我突然察覺到,我在變成這個所謂的係統之後,失去了什麼。

她現在的師父,指導她,享受她的撒嬌和獻寶,以前那位置是我的。

她現在的師兄和師姐,疼愛她,不動聲色的欺負她,看她五顏六色的表情,並以此為樂,以前那位置是我的。

她現在的師弟師妹,友愛她,和她打鬨成一片,一起闖禍一起被長輩們收拾,如%e4%ba%b2人一樣相處,以前那位置是我的。

但是我現在,不過是一個係統,一個製約,旁觀著她的一切,卻再也參與不進去了。

我意識到,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一切如同被抹平了的沙盤,我是係統,我隻是係統,也隻能是係統。

我為她提供微不足道的幫助,為她掃平此間天道對她的排斥,讓她好好的享受著那些她從未在我之外的人身上得到過的疼愛,我知道她一天比一天快樂,我傾聽得到她的心聲,我見證著她一切的成長。

但當她真正明白了諸神想讓她明白的一切之後,我……便會徹底消失。

我用最徹底的消失,換來了再次能和她相見的機會,但我卻不能讓她知道我是誰,否則憑她的性格,以後的日子,可能又會變成一團亂……

所以忍!忍!忍!

為了她,我必須忍。

作者有話要說:係統的身份我想大家有過猜測的,是的是的,係統其實是很好的,仙道蒼生錄寫的就是係統啊。

來把作者包養走吧→

【龍幽溟-酒窖】

嘛,可以從上麵的專欄連接裡找到那本書。

☆、第104章 係統番外(二)

我漸漸變得越發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我開始恐懼她將係統製約打開。

我開始有意的壓製她,不給她任務,不給她經驗,不讓她升級,不讓她達到足夠強大,不讓她解開係統裡潛藏的那些東西。

幸好,她現在為救玄霄而受傷,所以我壓製著她,一天天的,一天天的。

但是沒有用,她是何等的天資聰穎?我早就知道的。

我的打壓沒能控製她的修煉速度,反倒讓她心中乖戾起了,我眼睜睜看著她偶然一夜強行突破了係統製約,她的力量回歸身體之後,小小轉了一圈,我控製著的那些修為就飛快的回到她手裡去了。

我心裡涼了。

隻是她並沒有一口氣拿回自己的力量,她僅僅是拿回了足以自保的力量而已。

是啊,她不在意我,她隨時可以突破我的製約,她隻是不想……隻是想看我能玩什麼花樣而已。

我突然感覺荒唐,何時起,曾經離她最近的我,卻被她這樣不屑的連一句威脅也不說,直接用絕對的力量來碾壓了呢?

她的修為恢複沒有幾日,還等不到她拿第二次修為時,就已經被太清命令帶新入門弟子下山試煉去了。

我探查到了靈山仙人洞裡的危機,我提醒了她,甚至發任務讓她一定要保護好身邊的人,因為隻有這樣她才明白這危機有多麼嚴重。

我如果不扣住她的修為,那洞裡的魔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強大之處,她可以隨便一巴掌將其拍死。

但是我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後來的事情,我一定不會放任自己心裡的那些恐懼滋長,卻害了她。

她被趙宜主殺了,被一個小小的魔殺了。

哈哈哈,何等可笑,但這是真的。?思?兔?網?

她可以用本身的力量的,但是因為那些拖累在她身後,她不能動用那股不能分辨敵我的力量……她的理智還不足夠強,還沒有能夠讓她在用出那股力量時,同樣也保留著自己的理智。

所以她寧願死在趙宜主的手下,她也不願意用那力量,不願意讓身後的那幾人,被她所殺。

……被她本體力量所殺掉的人,魂飛魄散,再無存在可能嗬,她現在怎麼會讓那幾人受到這樣的傷害呢?

她死了,輕飄飄的被一掌打飛,我與她感同身受,斷裂的肋骨刺穿了五臟六腑的尖銳刺痛,緊接著狠狠撞上石壁,又彈下來這樣的動作,讓那些碎骨在體內狠狠攪了兩圈。

我知道,她的內臟都已經全都變成了爛泥。

她的意識立刻被我扯進了腦海,努力催動並不是為我所用的白焰去燒她的身子,那是我特地求來的涅磐之炎本源,用不完用不儘,可以讓她複活,當然也可以複活彆人,又或者為彆人治傷,但她並沒能夠完全融合,這當然是因為我的恐懼,暗中阻止了她融合這股力量。

我不是她本身,我現在的能力,其實比螻蟻更弱小,我傾儘了全力,也僅僅催動著白焰從體內包裹住了她那堆爛泥一樣的五臟六腑,慢悠悠的燃燒著。

她一直都在意識海的旁邊冷眼看著,她並沒有主動動作,催動白焰讓自己複活。

雖然白焰憑她現在沒有進一步融合的羽狐身體,指揮起來並不是特彆好用,但到底要比我這樣勉力催動要好用的多,所以我開口了。

“不自己使用複活技,你在等死嗎?哈,這可不是遊戲,沒有回城複活。”我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板,永遠都是這樣。

她在自己的意識海中,失去了諸神給她的身體做掩飾,同樣也不能像是把自己意識探入彆人意識海那樣,對自己的神識之源做什麼偽裝,我再次清清楚楚看到了,我所熟悉的她。

沒有人知道,她天真燦爛的微笑表麵之下,會是那樣的。

她的長裙已經不是我離開時所看到的那樣純白,而是純黑一片,透著濃濃的血腥,她沒有眼白,唯有暗紅色的眼仁,白發散落在身後,麵無表情,滿身殺氣。

我知道,她那一身衣服,其實是白色的,卻是被各族鮮血,各個世界崩毀前來自天道的詛咒,生生浸染到無法洗淨,因此而變成了徹底的黑色。

她已經強大到連一個世界最後發出的詛咒,也隻能落在她衣服上,卻不能傷害她分毫的地步了。

也因此,諸神才如此懼怕她,才如此希望她能夠有些人性,不要再繼續在各個世界殺戮了。

任何人看到她,第一時間都不會注意到她相貌如何,而隻是為她那暴戾的殺氣而顫唞。

這神識本源微微一笑,卻是突然衝散了她那一身殺氣,這算不上溫柔,僅僅勾動%e5%94%87角的動作,叫她一瞬間變得平和下來。

她是真的打從內心變了,神識本源完全是內心感情的體現,她確實還是凶戾滿身,但同樣,她也真切的學會了微笑,她的心境也真的變平和了。

以往每次見她神識本源,就算能克製住不%e4%ba%b2自上來攻擊我,那殺氣也會不由自主的威壓著四周,而不是現在雖然可怕,但其實並不會傷害到誰。

我的感慨誰能明白?

“你應該明白,這身體如何我可並不在意。”她微笑著,如同和老友說話一樣。

似乎自從那一次我說,我們是一體的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不是那麼劍拔弩張了,但若說良好……

我苦澀一笑,若是她對我態度良好,自然不會強行突破製約,取回她的力量。

“你若是不快點出去,你的同門就會有大麻煩了。”我隻能這麼說。

她那在此間世界逗留所需要的*了無生機的躺在地上,即便我明白這身體死了對她而言也是什麼事也沒有,但心裡的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