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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玩笑 龍幽溟 4040 字 2個月前

救命之恩,比之更重千萬倍,而思慕之情,也比之重千萬倍。

但這僅僅是我對她的感覺而已。

是以我必須一爭,在她麵前表露心跡的機會。

隻是我們許是無緣吧……當我走到人群已經散了乾淨之時,我都沒有遇到她。

我極度失落,卻又在客棧的門口看到了她。

在失望時看到了新的希望,那是怎樣的雀躍呢?我想我一直保持的微笑肯定已經變成了傻笑。

可惜……無論如何,無緣就是無緣。

她連給我說一句的機會也沒有,乾脆利落的拒絕了我,半點猶豫也沒有……

那麼……那麼的乾脆,讓我連欺騙自己的機會也沒有,讓我連告訴自己說還有機會的勇氣也沒有……

我甚至覺著,也許自己就像是個自娛自樂的小醜,在那裡自作多情又叫又跳,但根本沒有人願意來看我一眼……

有那麼一瞬間,我萬念俱灰。

長久以來的執念和堅持被打破,我脆弱到自己都不敢相信,唯一想到的,居然僅僅是逃避。

是的,我不能再麵對她,我的道心每每看到她就在顫唞,似乎隨時可能碎裂,讓我入魔,我不能……我不能這麼做,我必須要離開她,離得遠遠的……

直到我再能麵對她。

‘不管如何,你都是天墉城掌門,天墉城弟子。’

我忽然想到了這句話,我突然想念了天墉城,那裡是我的家,那裡有我的長輩,長老也許能為我解惑……

我回到門派中,求見長老,希望能得一解%e8%84%b1。

不過是區區一天時間而已,我居然已經感覺萬世滄桑一般,從渾身四處泛出的疼痛與疲憊讓我幾乎堅持不住。

執念……執念……

她是我唯一的執念,一旦驟然破碎,便如抽去脊骨,更何況,我其實並不想打破這個執念,一點也不想。

“昭雲,我如何說不重要,你如何看,問問你自己的心吧。”

我如何看呢?

我不想忘,不願忘,不肯忘,即便她對我沒有半分男女之情,我也是思慕她愛戀她想她到發狂,我不想……一點也不想化解了這個執念,也不願放開。

我可以看著她幸福,但做不到忘記我對她的情。

“長老,昭雲明白了。”

我輕笑。

執念……不過是阻礙了升仙而已。

成仙重要嗎?一點也不……我修道,僅是師門期許而已。

所以這情,我會一點點收好,葬在心底深處,無人得知。

作者有話要說:實話說告白沒出口就被堵回去對這個溫柔的娃傷害太大了,直接將他的信心擊成了碎片片,畢竟這孩子的心智其實還太年輕了……

感情白癡遇到什麼就退縮望天

☆、第103章 係統番外(一)

能再見到她,我的感覺是十分欣喜和複雜的,但第一次見麵,卻也隻能按照規定好的一切冷冰冰說著話。

她對我的厭惡排斥是毫不掩飾的,那其實是當然的,無論何種情況下,她都是最愛自由,而我,係統的存在,對她那強大的能力來說,與其說是幫助,其實更是製約。

沒錯,我現在存在的意義是在製約她,諸神已經無法繼續寬容她一次次因為小小的不愉快,就去毀掉一整個世界了。她無情而肆意妄為,滿心乖戾,比魔更要可怕。

諸神憐憫她,想幫助她,卻也擔憂她的所作所為,是以我的存在便出現了。

即便我早已經死了,她與我其實已經沒有乾係,但我依然想要她好好活著,排斥不屑什麼都好,起碼現在我和她是一體的。

其實我是很欣慰的,女媧在我融入她之前曾告訴過我,她和她已經談過一些什麼,她可能會改變。但是我沒想到,她會毫不猶豫的去救彆人。

不是說她本性自私又或者如何,而是因為從不相信人類脆弱感情的她,居然會去救彆人……

她真的是成長了。

我其實並不能經常和她說話,也不應該和她經常說話,我怕我會忍不住和她相認,那樣一切都會變得不可收拾。

她對整個世界的恨,對所有生靈的恨是由我而起,既然我在她記憶裡已經死了,那麼就不該再存在。她忘記我,才會更好的生活下去。

我讓她入了瓊華派,一次次給她派發一些類似拯救彆人的任務,她其實每次都很不耐煩,但她從來沒有拒絕過任何一個任務。

“係統,你的存在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她經常會在腦海裡這樣莫測的問我,但我能給的隻是長久的沉默。

“嗬……不管你身後有什麼人,遲早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是啊是啊,她何等的驕傲,就算我已經儘力不讓她覺得我在支配她,但我存在於她身上,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了。

我明白著,但也無法否認的難過著。

她很少打開係統看一看,也很少理會我,她也不知道其實我能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同時也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每一次變化。

我們是一體的,我很清楚這一點。

但同時,我是輔,而她是主,她死我必死,我死她卻可以毫發無損。

我也清楚這一點。

所以我恪守本分,她若是真的想殺我,我是毫無反抗能力,但我付出許多,才得到再陪她身邊的機會,又怎麼甘心這麼簡單就離開?

她說要鑄劍送給師兄,我不言不語,列出八大鑄劍之法,她一眼就看中了血肉相祭之法。

她內心深處,還是不在意自己,不論是生命還是軀殼,我為讓她那奇特的飛狐妖身子能融入這世界,不知與滿天仙神共同發力,做了多少努力,才瞞過此間天道,她卻可以隨便糟蹋。

有那麼一瞬間我是氣憤的。

她用幻影的自己將脊背剖開,將劍胎植入,緊貼脊骨,而後塗上特製藥膏,脊背光滑如平,此後七七四十九天內,她不能彎身,任何動作都讓她宛如千刀萬剮之痛,但她卻還是如往常一樣蹦跳笑鬨。

這是長劍,若是匕首,隻需要放入前臂就可以了……

我挺後悔,不該將這個鑄劍之法放在上麵的。但此世鑄劍之法,對拿劍之人無害的也僅僅是那麼幾種罷了,要鑄神兵,必須要讓劍有靈性。

事已至此,我便隻能按照她所說的,為她計時。

我總覺得她似乎對這個世界很熟悉,她也總是對某個人的心情變得複雜,尤其是當我按部就班的將一個早就列好的拯救青霄任務發出的時候,她那些微的糾結被我感知到了。

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呢?

我和她分開的太久了,縱然對我來說,這段分開的日子僅是閉眼和睜眼的時間而已,但於她,究竟周轉過幾個空間幾個世界,又過了多長久的時間,我都不清楚。

興許她曾經在某個世界裡,看到過此間天道大勢的投影也說不定。若是如此,讓她去接觸這些天道自有所定的人,是對是錯?諸神到底是想看她做出什麼樣的改變?又或者單單隻是想消滅了這個禍害……

我一念至此,不由嘲然的笑了笑,什麼時候起,就連我這個敬畏天地神明之輩,也會對諸神不再有半分信任了呢?

隻是一切我知曉又能如何?單隻是我是係統,隻是一個製約而言,她也不會與我多做交流的。

我想女媧對她所說的一切,可能真的讓她有了很大改變,每日的睡覺,我聽到的都是她內心深處一遍遍的告誡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說,我是人,有情,有愛,不是嗜殺殘暴的怪物。

她說,這些人不能殺,我要忍耐,我要愛他們。

她說,他們對我很好,我不能殺了他們。

她說,我答應了的,我要學會保護……

……

我一日日聽她這樣勉強自己,而後,一點點發現著她的改變。

她說的內容變了,夾雜了很多很多瑣事。

她說,今天我救下了一個孩子,不是因為任務,是因為我內心想救,這真是太好了。

她說,今天又是一天,我一直很快樂,沒有被殺念操控。

她說,原來你和女媧說得從來不差,光明,溫暖,善良……一切一切都這麼好。

她說,就算為了你們,我也要堅持下去……

……

我日日夜夜聽她在內心自語,她滿心的殺虐之情也一日日被壓在了最深最深處,對她的理智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脅,我不得不說自己非常的欣慰,但同時也極為酸澀。

如果當初我沒有誤會她將她放棄,也許她早就可以自如控製自己的殺念了。

我借著她的眼看到了夙玉,如遭雷擊。

在沒有看到夙玉之前,我萬萬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與我如此相像,不是說相貌,而是說那周身的氣度。清冷疏離,淡泊卻也帶著一絲溫柔的感覺,那實在是太熟悉了。

我感覺到她的心刹那亂了,她慌慌張張語無倫次的跟夙玉說話,想要接近夙玉,甚至是鬨出一連串的笑話都想要和夙玉住在同一間房裡麵去……

你還記得那些事,那麼久了你還記得的,是嗎?

我卻什麼也不能說,甚至連表現出和過去的關聯這一點也不行。

我隻能看著,因為我是係統,我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製約,僅此而已。

隻是她的保護到底是做得過了。

那日醉酒,她居然在玄霄經絡逆行的時候去幫他,那火焰灼身的痛苦我也是能感受得到的。

我其實並不是阻攔她去救人,但如那次送劍一樣,她這次又是不顧自己身體而將修煉得來的真氣給了玄霄,她自己壓低的哀嚎還有掙紮玄霄聽不見也不知道,但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每一聲都像是在我心裡插了把刀子。

為什麼你那麼愚蠢?你明明知道夙玉不會坐視不理啊!她到時候來幫助玄霄,不就可以了嗎?這樣的苦楚又如何讓你承擔……

是了,是了,經絡逆行,即便是雙劍合修,也是會讓雙方都很痛苦的事情。如果夙玉來救玄霄的話,現在這陽炎焚體痛不欲生的樣子,不就是會出現在夙玉的身上?

我不知道她是否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不聽我勸告,甚至開口冷冷諷刺我,執意為玄霄治傷,但是我卻無法不這麼想。

我不由苦笑,那昔日的妄念,在日久天長的相處中,在看到她一日日堅定的向善中,越發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