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1 / 1)

是嗎?

雖然代價這般沉重……

再一次,請你原諒,我的陛下,我的摯愛……

第四紀元120年3月的一天傍晚,從灰港岸路過的人們看見了一艘通體銀白的灰帆,隨著起伏的海潮向著地平線上那抹血紅色的殘陽緩緩駛去。縱然快入夜的海潮起伏不安,但那隻帆船卻像是被神祗庇護著一般,平穩得如同雪橇滑行在最光潔堅硬的冰麵一樣流暢而自由。

此後,埃西鐸的後裔們在瑞文戴爾花園的石桌上,找到了一頂鑲嵌著一枚黑鑽石並閃爍著星光般不朽光輝的精靈額冠。最終,那顆珍貴的精靈黑鑽象征著至高無上的王權,被固定在了人皇的權杖上。

後來,在%e5%90%9f遊詩人們的歌聲中,那艘消失在地平線儘頭的灰帆,被描述為精靈們最後的挽歌,承載著中土一去不返的故事,遵從心靈的召喚,漂向了那片真正永生的大陸。

東方燃兵燹戰火延

哀傷始夢魘曼陀泫

末日覆征途巫妖踏血路

永恒王座的禁錮 巴拉多下的沉浮

誰葬了曾經埋枯骨

誰望斷城闕夢歸途

鋼鐵巨龍的震怒 踏碎哀嚎著死亡的主

王者之劍 追逐宿命對錯的開始與結束

卻在入夢時 看見自己心裡的墓

黎明後迷失在來時的路

聖歌與詩篇講述梵拉之光在救贖

死亡與刀劍揮舞 兵臨城下的殺戮

回憶心靈的最深處喧囂著自由和孤獨

永生枯萎後的凋零為誰在華麗的低訴

說著那

幽暗森林的角鹿

精靈塚 屋前樹

心間誰人住

-----END----

☆、番外之一 一次完美的登陸

第四紀元120年的某日,正該薩塞爾當值,他按例帶領著一隊木精靈等候在港口,這是木精靈們延續這個傳統的第115天,隻因為他們王還沒有回來。

當太陽從地平線冒出半個腦袋,並狂妄地釋放出它無與倫比的巨大熱量和光能照亮天地時,薩塞爾遠遠就望見那在海浪中沉浮的灰帆。從通體的銀白並近似於秘銀的奢侈程度來看,無疑是密林的船隻不會錯。

後來,據薩塞爾回憶到,當時,他看見這艘帆船以“乘風破浪”之勢向岸邊飛速地移動靠近,甚至到了距離港口一百碼的地方時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像是一匹“%e8%84%b1韁的野馬”,完全失去了控製。

這時,一個冰泉般浸人心脾的聲音穿過棕發傳令官的腦海。北方之王正用精靈力鏈接上薩塞爾的聽覺,並四平八穩地緩聲道:“帶他們離開港口,這艘船出了點小問題。”

小問題?!薩塞爾承認自己聽到這個詞彙時差點沒跳起來,看這完全是失控的架勢,更像是駕船的人操作不當導致的。但事實上,他還來不及多想或者多做什麼,下一秒,一個魏巍黑影已用一種黑雲壓城之勢出現在他麵前,並向木精靈們所站的地方利落、乾淨、不帶一絲猶豫地撞過來。

“所有人,儘可能的散開!”

“轟——!!”

薩塞爾的話音剛落,緊接著,整個阿門洲以港口為圓點,半徑一千碼的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經曆過最後聯盟之戰的精靈們,將那個聲音比做“巴拉多的驚雷”,有那麼一瞬間,他們甚至以為索倫複仇的靈魂甚至來到了阿門洲。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瑟蘭迪爾就這般鎮定自若並且平雲不驚地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那似星河流銀般的金發甚至沒有因為這次破壞性的撞擊,劃出一絲一毫關於“淩亂”的軌跡,像他本人一樣,安靜地落在原來的地方,巋然不動。-_-!思-_-!兔-_-!網-_-!

木精靈們因躲避灰帆著陸時的巨大撞擊,紛紛向四周散開,並最終撲倒在地,在一切戛然而止後他們才抬起頭,眼前所見的港口,已經是類似於經曆了無數半獸人踐踏的一片狼藉。延伸至海平麵50碼的長橋已經毀了個乾淨不說,整條灰帆底部也由一個完整的月弧形徹底粉碎成了無數的木條、木塊和木屑,而草地、花叢和部分楓樹也因撞擊而被摧毀,入目之處,可謂是一片狼藉。

然而,對於瑟蘭迪爾來說,選擇這樣的著陸方式並不是他有意為之。事實上,精靈王至今認為,這次失敗的登陸和他本人的關係不是太大。以至於,在後來許多高貴的精靈問起時,他總是這麼回答:“船上一共就兩個人,駕船本來就不是我的長項,而另外一個人則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因為他比我更加了解關於航海方麵的知識。”隻是,當時他還在沉睡中罷了,但是,瑟蘭迪爾是絕不會將最後補充的這一句話告訴給其他人知道的。

但薩塞爾畢竟是精靈王最得力的助手,對於眼前滿目瘡痍和方才完全可以被形容為“慘烈”的著陸,他也能不動聲色甚至視而不見地從亂七八糟的泥土、碎屑和木板上優雅地踩過,然後準確地從那堆已經看不出是一條船的“殘骸”中,找到位於底艙,門的位置,並恭敬地等候在一旁。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過去了,連動作最慢的木精靈都重新編好了自己最後一縷頭發,而那從靠岸後就消失在船頭甲板的精靈王卻還不見出來。這可讓薩塞爾有些著急了,畢竟,他可猜不出從來都能把“出其不意”詮釋得淋漓儘致的瑟蘭迪爾究竟會再做出些什麼事。縱然,發自內心來說,他對這位領袖一向是敬重的,但那隻是針對在某些大方向的決策上,而這種諸如生活細節小事的頻頻“驚喜”,相信加裡安是比他更有發言權的一位精靈了。

考慮了半分鐘,薩塞爾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一貫經驗,主動去找那位不知被什麼拖住腳步的精靈王。就在這時,當他準備抬手推門的一瞬,門卻被人自內部打開了,下一秒,那位從來都披星戴月的精靈王赫然出現在所有人敬仰的視線中。

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精靈王的臉,薩塞爾和其他木精靈們本能地退後一步,並抬手按肩致禮。然後才開始抬目望向他們等候了許久的精靈王。

“薩塞爾,我們的精靈大殿重建的進度如何了?”精靈王一邊問著,一邊向前走去,直到傳令官表示,由於阿門洲的土壤和中土有本質區彆,某些結構方麵需要調整,並且設計方麵需要更智慧的建議外,其他進展得還是比較有序。

當聽到“更智慧”三個自時,精靈王這想才是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停下腳步,略微側目對身邊的棕發精靈用冷冽的聲線抑揚頓挫般地優雅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埃爾隆德領主,他還在那條船上,請將他妥善安排一下。”

那他怎麼不一起出來呢?心裡正在詫異的薩塞爾正想著,卻被精靈王下一句話嚇了一跳:“對了,請記得小心抬,那個半精靈的狀況可不怎麼樂觀,我們還需要他來幫助重建精靈大殿。”

或許,很多知道事情經過的人都會認為,此時的瑟蘭迪爾有些冷酷到不近人情,但天曉得,他是費了多少力氣,才讓那位徘徊在消弭邊緣的精靈,配合地“走”上灰帆。為此,他還暴跳如雷地將那頂礙眼的額冠強行摘下,並隨手扔在了瑞文戴爾花園中的石桌上,之後,以一派居高臨下的強勢,完全不可理喻地宣布:“不管你願意或者不願意,都讓你那討厭的血脈責任、同情心和詩人情懷見鬼去吧,或者你更願意看到我一把火燒掉這裡,然後我們一起同歸於儘?”

就這樣,黑發精靈幾乎是在毫無反抗之力,甚至連辯解也沒有的情況下,被精靈王任性地拖上停在灰港岸的最後一艘精靈之帆,就像當初凱蘭崔爾鼓勵木精靈們將他帶走一樣,帶走了瑞文戴爾的主人。

雖然這就是事實,但%e5%90%9f遊詩人們卻更願意這麼理解那最後的一幕:精靈王的眼淚最後感動了命在旦夕的瑞文戴爾領主,他也在彌留之際找到了生命全部的含義,比起逝去的,眼前的更值得珍惜,所以他們一起去到了西方的永恒之地。

所以,當精靈王出現在木精靈們的視線中時,整個阿維塔都陷入了快樂的海洋,沸騰的木精靈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工作,奔向離開了他們太久的王。這其中,也包括正在和矮人金利探討布防工程的精靈王子萊戈拉斯。

“父%e4%ba%b2,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王子輕快的腳步很快戰地瑟蘭迪爾的麵前,恭敬的致禮後伴隨著他愉悅的聲線被微風卷起,顯然,中土悲傷的回憶已經被他深藏心間。隨後,瑟蘭迪爾的如皓月般的目光落在他身旁那個胡子長得快到%e8%83%b8口的矮人,他穿著一身寬鬆的銀製鎖甲,一雙眼睛□□而直白,並近似於正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

“你就是那個叫金利矮人?魔戒小隊裡的勇者。”精靈王悅耳的聲線悠然地揚起,雖然前一句仍然不能聽出他對這個種族的成見,但後麵的補語卻充分表達了這位精靈王對眼前這名矮人的欽佩,就像很久以前,他把精靈的獸咬劍放在山下之王的墓前時,也曾有過這樣的欽佩。

而對於長胡子的金利來說,曾經他以為這個世上最美麗的精靈應該是洛絲蘿林的凱蘭崔爾夫人,並且還為此珍藏了她的金發,但眼前這個精靈王,卻顯然也有非同凡響的美麗,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望而卻步的驚豔感。忐忑地收回自己的視線,矮人用像是對洛絲蘿林的女王一般,對眼前的精靈王表示了尊重,然後碰了碰站在一旁的精靈王子,嘟嚷道:“你可沒告訴我,你的父%e4%ba%b2這麼美麗……”

“什麼?”萊戈拉斯似乎不確定是不是聽到了“美麗”這個詞,事實上,據他所知,精靈王並不喜歡彆人這麼評價他,而更喜歡聽到“驍勇”或者“智慧”這樣的讚譽。

“我是說,長得這麼……賞心悅目……”似乎也察覺到精靈王投來的視線,金利幾乎把所能想到的詞組都篩選剔除了一遍,才挑選出這麼一個,讓他覺得或許不那麼失利,並且高貴的形容。

正當精靈王想對眼前矮人的讚美做出回應時,加裡安卻從後麵趕來,畢恭畢敬地望著瑟蘭迪爾投去的某種可以被理解為“期待”的目光,致禮後說道:“王,埃爾隆德領主閣下很虛弱,但是已經蘇醒了,您要過去看看嗎?”

“很好,我……”

“埃爾隆德也在這裡?!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他會為他兄弟做一輩子守陵人呢!那個固執的家夥!”聽到彙報的矮人險些高興得跳起來,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失禮得打斷了精靈王,然後就這麼率先於瑟蘭迪爾一步,走到加裡安的麵前,然後說道:“你還在等什麼,現在就走吧。”

在得到精靈王略微點頭的默許後,加裡安這才引導著矮人向另一個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