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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那麼多年隻怕也看不出來。

他豁然出手,速度之快遠遠出乎厲頌風的意料,但好在他同樣是不俗之人,雖然在最初動作有幾分僵硬,而後便順暢起來,手上佩劍氣勢如虹又靈動如風,雖然一時攻不破東方不敗的“快”,但也足以護住周身。須臾間,兩人之間已經交手上百招。

楊蓮亭看著兩人鬥得不相上下,他雖然不怎麼懂武功,但也知道東方不敗這樣僵下去恐怕不好,遂向身邊人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教中善於暗器的教徒便已就位。他的手中有一根細細的竹管,管內有一根以寒冰製成又以特殊方式保存的牛毛細針。這是難得的寶物,楊蓮亭本不想那麼早使用,但如今迫於局勢,不得不如此。他表麵上不動聲色,背在身後的手指輕輕一揮,教徒得令,伴隨著極細的“噗”的一聲,細針向擂台中刺去。

東方不敗被厲頌風的招式逼得容不得半絲鬆懈,心裡又因他的不留情而沉悶,一時覺察不到這隱秘的暗器。厲頌風雖然注意到了這暗器,但他正苦於無法妥善結束這束手束腳的戰鬥又仗著內力高強,便無視了這暗器,硬生生受了一擊後身體向後一倒。

東方不敗臉上浮現出一種驚恐,反射性地伸手想去拉他,卻反被厲頌風手中的利劍抵住咽喉。

看見對麵的執劍人黑沉沉的眼眸,東方不敗隻覺得苦澀異常,“你……”他的話還未出口,便在看見厲頌風%e5%94%87角淌下的黑血時變成了更深的震驚,“我沒有……”

他如何看不出這是被人下了黑手的算計,他又如何不知道現在的情況下最大的嫌疑人最大的獲益者是誰。

“東方教主,你輸了。”厲頌風咳了一口血,冷聲說道。

五嶽那方頓時響起了一片喝彩之聲,今日的勝利已經為江湖正道贏得了一片威名以及十年的安寧,儘管隻是名義上。

厲頌風擦乾了嘴角的血跡,躍下擂台,拉著林平之跨上了馬,向著歸途奔去。在他身後,是無措的注視者。

厲頌風受了傷,雖然能夠用燎原心法控製這股凶猛的寒毒,但要將其逼出還需要點時間,畢竟他還未穩固先天境界,不能夠做到百毒不侵。他帶著林平之住進了客棧,師徒兩人定了兩間房,中間隔了一堵牆,林平之鼾然入睡後,厲頌風便開始運功逼毒。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他已無礙了,嘗試著將真氣運轉一周後,他睜開眼,冷聲道:“閣下既然沒有偷襲的心思,又何妨現身一見。”

從窗外翻進一人,一襲紅衣,不容錯認。

“東方?”厲頌風微微吃驚,他皺起眉,“你不該來這。”黑木崖此番的損失也不小,他作為教主理應在崖上坐鎮,安撫人心。

東方不敗靜靜地看著他,房中除了兩人的呼吸隻餘下風聲。

“你既然身兼教主之職,便應該約束下人,雖需製衡之術,但又何必將期望寄托在這樣一個小人物身上,當真是可笑。”厲頌風說道。他看似鎮定威嚴,實則全然不知在現下這番光景應當做些什麼,隻能隨便扯些什麼,試圖營造過去兩人間既坦誠又暗藏試探的詭異又%e4%ba%b2密輕鬆的相處模式。

他的想法本應是無錯的,然而練習了葵花寶典後的東方不敗的心思卻不能夠以過去那個有野心又內斂克製的東方柏的思維模式來揣度。

我不寄希望於他,難道還應當期望你嗎?

想到眼前人近些年來的不聞不問,又想到他在之前比試時冰冷陌生的神色……自練了葵花寶典後內心的煎熬夥同著此時的不痛快一齊湧了上來,近些年心思越發像女子的細膩敏[gǎn]轉變的東方不敗感到了異常的委屈。

於是厲頌風就看見這個麵容英挺的故友簌簌地落下淚來……

他被嚇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的心理真的太複雜了!!

自宮之後的女性化這點很好理解,難的是女性化就算了為什麼會喜歡楊蓮亭,喜歡就算了為什麼要把自己放到那麼卑微的位置。

看了很多解釋,否定的是在楊蓮亭的百度百科裡看到的製衡論,楊蓮亭是個什麼玩意兒,犯得著教主在他麵前,在隻有兩個人的閨房裡演這麼卑微的苦情戲嗎?如果要利用他製衡童百熊的話隻要他的演技就夠了吧,楊蓮亭不是蠢貨,一定會抓住並滿足這個狐假虎威的機會。教主是個梟雄,但腦殘粉也沒必要為了強調他的梟雄魅力就腦補出什麼利用權謀的戲碼吧?

教主的人格魅力在於他能夠在得到權勢後拋棄,他打動包括九月在內的許多女性讀者的很大一部分在於他的癡情,如果失去了這兩點,除了因青霞姐姐的扮相而腦補出來的美麗皮囊,他還有特彆吸引人的地方嗎?

我的解釋是這樣的:

東方不敗想要做女人,但他理解中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呢?濃妝豔抹,繡花縫衣,操持家務,做小伏低地伺候丈夫,將男人給予的寵愛當作幸福。很顯然這是古時男人對於女人的理解,現實中很多女性(包括古代女性)不是這樣的,她們也可以有野心有權謀,隻是男人不知道不相信。東方不敗將成為這樣的女人作為目標是因為他曾是個傲慢的男人,他遇見的、他喜歡的就是這樣溫順的女人,他眼中的女人就是這樣的。所以,我覺得他的低姿態不完全是因為“愛”,而是因為他太想做女人了,甚至他所追求的“愛”也是他意識中女人的必需品。

至於他的愛人為什麼是楊蓮亭,也許是因為他在恰當的時機出現,也許是因為他的男性荷爾蒙旺盛,也許是因為他有點機敏和勇氣……也許有很多很多的原因,但這是難說清的,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明確地說出為什麼愛某個人嗎?東方不敗的愛也許帶有理智,但也是荷爾蒙作用下的結果,一時的衝動愛上了,美化了愛人的形象,因為種種原因離不開了。

女人應該癡情,他希望做女人,所以應該癡情。這也許是這個曾有過七個小妾的男人意識深處的邏輯。然而就如同知道愛情起源於荷爾蒙也依舊希冀浪漫、歌頌愛情一樣,就算我在這裡嘮嘮叨叨、多此一舉又自以為是地分析著,我還是會為教主的癡情感動,依舊會為他心疼。

最後解釋一下本文中的設定,厲頌風性彆正確,容貌遠超平均水平,才氣魅力遠遠超過楊蓮亭,和教主有交情,教主喜歡上他理由充分。而他現在對楊蓮亭還處於荷爾蒙作用期,還沒到真正動情的地步,所以才會立刻對厲頌風動心,當然九月也承認有拉郎配,為CP而CP的感覺……

厲頌風現在是絕對的直男,以後也不算是歪了,畢竟教主的“同性戀”行為不能和現在的耽美相提並論,真正的同性戀強調的是雙方的平等,教主明顯充當了女性角色,所以我覺得嚴格意義上來說教主不是同性戀,而是自身性彆認識的錯位吧。

PS,九月畢竟不是專修心理學的,這也隻是一些粗淺的解釋,肯定不專業,也許會幼稚。如果看文的%e4%ba%b2們有專業人士或者更合理的解釋,又或者是有自己眼裡的哈姆雷特……

請輕拍!請輕拍!請輕拍!(重要的事說三遍)

☆、笑傲江湖

不是沒有見過男人哭,厲頌風剛上大學的時候一個學長因為失戀在宿舍樓下喝得醉醺醺、哭得慘兮兮的,當時他除了同情以外就隻剩下“離遠點”的想法了。

一是因為為失戀買醉流淚一整夜簡直太脆弱,不是男子漢的作為,二是因為是不相乾的人。

但現在的情況不能這麼處理。

東方不敗哭得莫名其妙,他也不是完全不相乾的人。厲頌風就有點頭疼了。

“要毛巾嗎。”最後,他隻能這麼說。

東方不敗紅著眼睛瞪著他。

大概也覺得有點不妥當,厲頌風補充道:“哭太久了,眼睛會疼,還是拿毛巾蘸水敷一下會比較好。”☆思☆兔☆網☆

東方不敗沒有再哭,他隻是罵了一句“呆木頭”,便隨便地用手背抹了兩下眼睛,坐到了厲頌風的床上。

厲頌風原本想提醒就算是手背也最好不要抹眼淚,但想到又不能給他解釋什麼叫細菌也就罷了。他點起了燭火,搬了張椅子坐在東方不敗對麵,“你的傷怎麼樣了?”比鬥的時候他的劍氣也傷了東方不敗的肩膀。

“沒什麼。”這麼一提,東方不敗也同樣想到了他今天來的目的,“你身上的毒……”

“已經被逼出去了。”厲頌風道,“發暗器的那個人手法不錯。”他的表情很自然,這句誇讚也是發自內心的。

“那個人已經被殺了。”東方不敗冷冷地說道。

厲頌風詫異地揚起眉,道:“公平決鬥時使用暗器當然有違俠義,但他也是護主心切,你就這樣殺了他不怕寒了手下的心?更何況……”他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玩味與嘲諷,“我估計他也是聽命行事。”

他指的是楊蓮亭,但聽在東方不敗耳中卻覺得他仍是在疑心自己,不由心頭火起,怒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穆風木,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小人嗎?”

他的心眼倒是和以前一樣小。厲頌風在心裡無奈地歎了口氣,口中卻安撫道:“若你要我的性命,方才我運功時你便偷襲了,況且你向來傲慢,這種事是做不出來,我說的聽命,是指此人應是聽了你身旁的那人的命令。”

東方不敗這才想起他已將大權都放給楊蓮亭了,一時間竟有幾分心虛,“我,我隻是不想被人誤會。你莫要生氣。”

“……”生氣的人明明是你吧。

見厲頌風沒有回答,東方不敗不禁拉起了他的手,垂首道:“這次是我錯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個動作讓厲頌風又吃了一驚,他心裡有說不儘的不自在,隻是不方便明說,東方不敗見他仍舊沒有答話便抬起頭,在觸及他眼中的訝異後才回過神來。這個動作、這番說辭是這幾年他惹得楊蓮亭不痛快時常做的,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女子的做派,以致於現在竟在厲頌風麵前顯露了出來。

怎麼辦,怎麼辦……他心裡又悔又疼,如火燒般放開了厲頌風的手。

“東方……你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厲頌風終是忍不住問道。

他有一瞬疑心眼前人是冒名頂替的,但他的直覺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就是那個與他認識了七年的東方柏,隻是他的行為性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打擊能夠造成的,再結合他武功突飛猛進……厲頌風神色一厲,“東方,你練的是什麼功法?”

東方不敗渾身一震,避開了厲頌風的視線,“不過是教內的秘法罷了。”

這是真話,但絕不是關鍵的答案。厲頌風皺眉回想了一下,“日月神教的秘法……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不,不對……難道是……”他忽然想起了曾聽說過的江湖過往,“多年前日月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