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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要對付他有些麻煩。

‘其實這樣也更刺激不是?’厲頌風這樣想著,手中劍招突變,如同行雲流水般飄渺,招招擊向要害。

向問天越打越心驚,他隻覺眼前之人的反應之快判斷力之準確遠遠超出常人,無論他怎樣變化招式這柄利劍都能一一化解,且出招又快又狠,讓他連氣沉丹田以力破之的機會也沒有。

‘這樣下去不行。’他思考著,‘如果再不取勝,左冷禪之死的效果隻怕得打不少折扣。’

可他沒有想到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在於厲頌風交手的時候,絕對不能想彆的事。

包括一定要取勝這件事。

當冰涼的劍尖劃過他的咽喉,向問天才意識到了這個錯誤,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咯咯”的聲音,伸出的手仿佛還想拚死一擊,卻最終因身體的無力倒下而未能得償所願。

“那麼,還有誰要來?還是說……”厲頌風冷笑一聲,涼薄的目光落在麵麵相覷的魔教眾人身上,“你們要一起上?”

作者有話要說:  厲頌風正在向武林盟主的大道上奔跑著……

☆、笑傲江湖

全部一起上當然是不可能的。日月神教雖然在江湖中有魔教之稱,但還是要遵守一定的江湖規矩,領頭的和人單挑輸了就烏泱泱地湧上去這種事……臉還要不要了。

而且,這家夥看上去好篤定啊……萬一烏泱泱地湧上去再輸了怎麼辦?跟著向問天來的魔教莫長老心裡打了退堂鼓,卻遲遲不肯下令撤退。這次教主是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獲得一場大勝免得東方柏一人坐大,向左使犧牲一定會讓教主大怒,他這麼空著手回去的話……結局可想而知了。

他在猶豫的時候,原本顫顫巍巍被嚇破了膽的嵩山派弟子因為新掌門的壯舉已經恢複了士氣,自發地擺出了劍陣,嚴陣以待。厲頌風退到了陣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底下的魔教眾人,一臉“有陰謀有後手”的表情。

莫長老心裡打了個寒顫,心想左右都是死,何必將教中兄弟的性命白白葬送在虛偽正道的手裡,高聲說道,“穆掌門,今日是向左使技不如人,我們認栽,這筆賬暫且記下了,他日定當再來討教穆掌門的武技。”言畢,令旗一揮,來勢洶洶的魔教大軍悄無聲息地退去。

厲頌風看著他們走遠,沒有出手追擊,一方麵是他不希望暴露太多實力,另一方麵,留著日月神教會更利於五嶽同盟的形成。

隻有當上了五嶽同盟的盟主,才有可能提議建立武林之盟。

向問天的死訊既讓日月神教的教主任我行勃然大怒,也讓原本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安靜了下來。嵩山派博得了喘熄的機會,開始廣泛地吸收弟子。厲頌風不同於左冷禪的私心多疑,他對於嵩山派所有的劍招以及以此為基礎發展出來的所有招數全部傾囊相授,包括左冷禪引以為傲的寒冰真氣的修煉方法也普及到了底層弟子之中。並且他還會經常在早課上指點有困難的弟子,派中任職也全憑本事,絕不會有製衡之類的考慮。

反正不管這些人怎麼練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厲頌風溫和地將最近需要注意的事情吩咐了下去,獨自提了幾壇酒從後山的小徑走了下去,在算計左冷禪之前他就和東方柏有事成之後的月圓之夜共飲美酒的約定,前幾個月圓他都沒有等來東方,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本就有反目的心思還是因為不能阻止向問天出兵嵩山的愧疚。

厲頌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的是哪個理由,他覺得自己對待東方柏的態度有些不明朗,也不夠果斷,遂暗下決心無論真相如何,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今夜東方柏再不來,他就當作是兩個人之間的友情全然不存了。

和那些爛俗小說一樣,每當“最後一次”這四個字出現的時候轉機也就到了。

厲頌風到達約定之地的時候,圓月已經高掛空中,月下的清溪旁的大石上坐著一個人。

是東方柏,他背對著厲頌風正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東方。”厲頌風喊了一聲。

東方柏喝酒的動作頓了頓,他慢慢的轉過身來,對著厲頌風舉了舉手中的酒壺。

厲頌風這才看清他麵上的表情很不好,也有了黑眼圈,很疲憊的樣子。

“怎麼,我殺了向問天讓你的工作多了一倍嗎?”厲頌風開玩笑道。

“女人和酒。”東方柏簡單地說道,他的笑很冷,令厲頌風也少見地感到了不安。東方柏看了厲頌風提著的酒一眼:“這就好像不錯。”

“我卻不知道該不該給你喝了。”厲頌風歎氣道:“看樣子我今天帶的應該是張床,一張上麵沒躺著女人的床。”

東方柏“嗬”了一聲,算是對這個不怎麼高明的笑話的回應。

“你們教主給你氣受了?”厲頌風問道。

“任我行?”東方柏的眼裡忽然爆發出了驚人的殺氣,這讓厲頌風懷疑之前所見的那個說“報恩”的東方柏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殺氣出現了一瞬後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的嘲諷,“托你的福,他受的氣遠遠比我多得多。”

“他不會是你遲到了那麼久的原因吧?”

“他算什麼東西,能乾擾我的事?”東方柏道:“是因為女人,都是因為女人!”他忽的惱怒起來,將酒壺向地上一摔,“那些女人難道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嗎?難道就不能知情識趣一些嗎?”

以前的東方柏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的,他也許是有點男性為尊的觀點,但對於女人還是基本尊重的,對於他的那幾個妻妾也是疼愛的,像今天這樣不客氣、令人厭惡的話從來不會說。更何況他雖然張揚肆意,卻向來克製,這樣的易怒也是不尋常的表現。

“你喝太多了。”厲頌風說道。

“這酒是你欠我的。”東方柏說著,伸手欲奪厲頌風手上的美酒。厲頌風向旁邊微微側身,在東方抓住酒壇的同時抓住了他的手。

“你做什麼?”東方柏怒道,他欲掙%e8%84%b1厲頌風的手,卻發現這位友人的力道之大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

“這個問題該由我來問你才是,你做了什麼,內力竟然紊亂至此!”厲頌風又驚又怒,“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走火入魔?”不再費言,厲頌風一手製住東方柏的動作,運氣於另一手,一掌印在東方柏背心,以至陽內力融入東方內力之中,牽引其遊走,為東方柏調理內息。

片刻之後,他撤掌鬆手,看見東方柏的氣息和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才冷冷地說道,“你內力暴漲卻雜亂無章,過度的欲望應該就是因為這個,我對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不感興趣,任其發展的後果也不用我多說。我內力屬陽,可以暫時調理卻無法根治,而且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無異於飲鳩止渴,你要麼停下你在乾的事,要麼快點去尋訪名醫,你們黑木崖不是有個叫平一指的大夫挺能乾的嗎?”

東方柏沉默了片刻,冷笑道:“我東方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彆人指手畫腳了。”

厲頌風知道他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如果他真的不在意兩人的交情根本就不會來這裡,但這不代表他願意倒貼著給彆人解決麻煩,冷笑一聲,他以不遜於東方柏的冰冷語調說道:“的確輪不到。”

這樣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這裡。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再見過東方柏,也沒有再走過後山的小徑,隻是一心投入到門派中的各種事務裡去。

當他在列新年的采購清單的時候,傳來了任我行失蹤,東方柏繼承日月神教教主之位,並改名為東方不敗的消息。

他寫字的筆劃了一下,皺著眉將寫廢的紙張揉成了團,厲頌風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福威鏢局的林總鏢頭攜其子前來拜訪,大概有意將其子托於我派門下。”_思_兔_網_

“福威鏢局雖然名震江南,林震南卻是個井底之蛙,他舍得把獨子送到我這黃口小兒門下?”厲頌風嗤笑道。

“掌門說笑了,掌門武功蓋世誰敢輕視。”彙報的弟子說道:“其實是當日大師兄下山遊曆時露了一手被林家少爺看到,吵著鬨著要來我派拜師。”

“這倒也算是個理由……”厲頌風沉思了片刻,“福威鏢局近幾年遠沒有以前的風光,林震南大概也急在心裡才想抱上嵩山派這棵大樹……嵩山派如果能夠和福威鏢局有所交情,日後門下弟子行至江南一帶能有不少方便……既然兩邊都有好處,我便收下這個徒弟吧。”

“掌門不先看看這孩子的資質嗎?”

“本派又不指望福威鏢局的繼承人發揚光大,他資質再好又有什麼用。”厲頌風站起身,慢慢地走向門口,“更何況就算是一塊破石頭到我手裡,我也會讓他身價翻上數倍。林家少爺資質再差,我也不會讓他有機會丟我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努力想象一個正常男人自宮後的心理變化過程……

☆、笑傲江湖

林震南的武功實在是不值一提,但他的兒子林平之的姿質實在是不錯。厲頌風也是惜才之人,見到這樣的好苗子自然欣喜,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福威鏢局也算是江南的大勢力,這孩子在父母仆人的寵溺下長大,驕縱可想而知,若他再表露出欣賞之情,隻怕不利於日後的教導。

“你是真心想要拜入我嵩山派門下?”厲頌風淡淡地問道。

雖然收斂了氣勢,但他高大的身材給了這個孩子不小的壓迫感,林平之看著眼前這個在江湖上極負盛名的高手,生平第一次感到了何為手足無措,他咽了咽唾沫,昂著頭,大聲地喊了聲“是!”。

厲頌風又接著問道,“你以前學過什麼?”

“犬子年幼時請過幾個武師教他擒拿之類的基礎功夫,老夫也指導過他幾句。”

“我問的是他。”厲頌風冷漠地掃了林震南一眼,在看見他訕笑著退了回去後才接著說道,“有點天賦,然而江湖上有天分的人太多了,自上一代掌門即位起,每年都會有像林公子這樣天賦不錯的年輕人在下山曆練的過程中遭遇不幸,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他們還不夠厲害。”林平之回答道。

“你說的不錯,但更致命的是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厲害了。”厲頌風說道,“所以自我接任掌門後就對基本功十分在乎,這也就代表著林公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的生活會非常枯燥。當然了,以你的家境完全可以說走就走,穆某人也可以保證不會在江湖上多說半個字。”

“我不會走的!”林平之似乎被厲頌風言語中的輕視激怒了,他握緊了拳,大聲說道。

“但願如此。”厲頌風點了點頭,轉向了林震南夫婦,“兩位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