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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楚楚,這下可麻煩了。”梅二先生哀嚎了一聲,果然不一會兒便聽見了梅大先生的呼喚聲。

梅二先生捂住了臉,平複了一下心情,苦著臉色走了出去。

來客共有三人,一個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個是麵容威嚴的老者,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這組合倒也奇怪……厲頌風掃視了一眼,站在了梅二先生身旁,顯然是護衛的姿態。

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一看見梅二先生便麵露喜色,卻在目光掃到他身旁這英武俊美的年輕人後臉色頓變,失聲驚呼道:“閣下莫非是墨槍厲頌風厲大俠嗎?”

此言一出,老者也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看著厲頌風,唯有那孩子一臉茫然,似是不解為何身旁的長者會對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如此忌憚。

“閣下是……”厲頌風皺了皺眉。

“小人巴英,不過默默無名之輩,這位是鐵膽震八方秦孝儀秦大俠。”那人介紹道,態度謙卑。

“久仰。”雖然根本沒聽說過這兩個人,厲頌風還是按江湖上的禮節行了一禮。

秦孝儀雖然武功不太夠看,但他年輕時確確實實做過幾件大快人心的大事,梅二先生的哥哥既然收了他的畫,又預付了診金,梅二先生便跟著他離開了。隻是梅二先生雖然接下了病人,巴英卻沒有想立刻離開的意思。

他笑著向厲頌風行了一禮,“興雲莊的龍莊主已經對厲大俠仰慕許久了,不知厲大俠可願意賞臉去興雲莊一坐。”

厲頌風思索了一下,隻覺得最近確實沒什麼彆的事可做,便點頭應了。

巴英似是沒想到邀約如此順利,一時間也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立刻興高采烈地去安排馬車了。他們帶來的孩子好奇地打量著厲頌風,像是要瞧瞧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他們對我如此,是因為我的武功比他們高。彆的也沒有什麼了。”厲頌風解釋道。

小孩子的眼珠一轉,“你的武功有多高,可以指教我一二嗎?”

厲頌風搖了搖頭,“你學不來的。”

小孩子眼睛一瞪:“你可知道江湖人說指教的時候是指比劃比劃,而不是真的要你教我。哈!”話音剛落,他小小的身影便如同一支利箭般像厲頌風射來。

厲頌風像旁邊一轉便避開了,那孩子的袍袖輕抖,四支又小又利的袖箭射了出來,勁道十足。在厲頌風剛一接住袖箭,那孩子的手上又出現了兩枚小劍向厲頌風刺了過去。

一分鐘後

“你這孩子是把兵器庫綁身上了嗎?”扭住了孩子的雙手,厲頌風發出了一聲歎息。這孩子雖然狠辣異常,但既然他願意為了朋友走出家門到這偏遠之地便表明他並非無情無義的小人,因此厲頌風對他並沒有多少惡感,隻是憤恨那對溺愛孩子至此的愚蠢父母。

孩子扭動著雙手,“你放開我啦,我保證我不動手了好不好?”

“發個誓,用你父母的性命。”厲頌風說道。

孩子麵上一僵,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厲頌風歎息一聲,鬆開了手,“可惜了。”

“什麼可惜了?”小孩一邊揉著有些發疼的手腕,一邊問道。

“你一身武骨頗為難得,可惜你出手狠厲卻常常忘記不給彆人留後路的同時就意味著自己也沒有後路,如果不是我武功已經可以收發自如,以你方才的攻擊方式我為求自保輕則廢你武功,重則……取你性命。”厲頌風鄭重道。

小孩麵色一白,他直覺上感到厲頌風說的是真話。他倚仗武功和家世橫行慣了,哪裡見過厲頌風這種等級的高手,這才覺得一陣後怕,縮著手退到一旁,再不感多說一句話。

再狠毒,他到底還隻是一個被寵壞的孩子……但願今日的教訓能讓他有所收斂。

沒過多久,巴英駕著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回來了,厲頌風登了上去,坐到了靠門的位置,把溫暖的內座讓給了那個孩子。

“你……可以教我武功嗎?”車行至半路,那個孩子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行。”厲頌風拒絕道,“你現在練我的武功太晚了。”

“你隻會一種功夫嗎?”孩子不甘心地問道。

厲頌風沉默了一會兒,道:“鑽研一種便夠了,武功就和房產一樣,如果你有許多棟房子當然是一件很有麵子、也會讓出行更方便的事,但不管你有多少棟,你不能同時處於兩棟房中。你既然對暗器很有研究,大可以往這方麵發展,沒必要跟我學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子,略作了解就可以了。”

小孩子鼓起嘴,氣呼呼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在搪塞我?”

“我不是一個好的師父。”厲頌風搖頭道,“我不想害彆人。”

“你這人真有意思。”小孩翻了個白眼,“彆人若是得了我這麼個聰明伶俐注定有成就的弟子一定高興得蹦起來,你居然還百般推辭。”他一咬牙,扭過頭恨恨道:“我龍小雲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以後你就算求我我也不給你當徒弟。”

厲頌風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很有骨氣,這樣很好。”他頓了頓,“所以你也許可以試著僅僅作為龍小雲出去闖一闖,而不是龍嘯雲的兒子。”

“你以為我不想嗎?”龍小雲瞪大了眼睛,“我娘不會同意的。”

每一個溺愛孩子的母%e4%ba%b2都不會同意這件事。

厲頌風歎息般地說道:“有些代價值得付。”

說話間,興雲莊充滿了書香氣息的大門出現在了厲頌風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龍小雲雖然熊,但還不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的殘忍大部分是父母溺愛和家庭氛圍造成的,小部分是他天性使然,因為沒有管教以及父母因為往事的消極表現,所以孩提時代折斷昆蟲翅膀的殘忍天性被放大到了令人生懼的地步。當然,考慮到他的智商和早熟,這也可以說是中二病晚期。

小風你最好繼承到了你母%e4%ba%b2的教育水平……

要不還是讓姐姐來?

☆、小李飛刀

興雲莊還保留著李園時期的書香氣息,仿佛依舊在懷念著曾經的主人。大概是因為事先得到了通報,現任主人龍嘯雲帶了一群人等在莊園門口,一見厲頌風下車,這個看上去頗為威武的高個男子哈哈大笑著迎了上來,拱手抱拳道:“這位便是厲頌風厲老弟了吧,愚兄已經恭候多時了。”

厲頌風回了一禮:“龍莊主客氣了。”他雖不熱絡,但也給足了這個似乎頗會做人的李尋歡的“好兄弟”顏麵。

龍小雲從車上跳了下來,一個躍步跳到了他父%e4%ba%b2身邊,“爹,爹!梅二先生答應替秦大哥治病了。”

“如此莽撞,成何體統?”雖是責備之言,龍嘯雲眼中卻帶著笑意,顯然對這個兒子十分寵溺,“你娘牽掛你多時了,還不趕緊去看看她。”

龍小雲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進了院內。

“劣子頑劣,想必對厲老弟造成不少麻煩。”龍嘯雲歉意道。

厲頌風淡淡道:“談不上麻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龍嘯雲又大笑了數聲,“來來來,我同你介紹一下。”說著,他將厲頌風引到了他身邊那一群人麵前,“這位是藏劍山莊的少莊主遊龍生、這位是少林寺的心眉大師、這位……”

厲頌風一一點頭致意,他今日並非是來鬨事的,該守的禮節自然要守,而且自與水母陰姬一戰後,他隻覺得心境平靜了許多,而不是和過去一樣總有一股不平的怒火灼燒著。

眼前的幾人雖然上不了台麵,但也沒做出什麼大奸大惡之事,沒有威嚇的必要。

“幾位聚集於此,想必還是為了梅花盜一事。”厲頌風說道:“卻不知幾位現在有何線索了?”

“梅花盜下一個目標定然是林仙兒姑娘,以我們的力量定然能夠保護好林姑娘,擒下梅花盜。”遊龍生自信道。

厲頌風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梅花盜武功雖高,但要突破諸位高手的防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林姑娘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隻是不知道諸位可有安排值得信任的女性高手貼身保護在林姑娘周圍?”

龍嘯雲愣了一愣,笑道,“厲老弟果然細心,隻是林姑娘整日同詩音作伴,又在我們的保護之下,不必做此安排。”

厲頌風歎氣道:“梅花盜來無影去無蹤,除了輕功高外更有可能是因為他精通易容,萬一他假扮仆役、甚至扮成侍女接近林夫人,諸位不一定來得及反應。以防萬一,還是多個人陪著林姑娘比較好。”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心眉大師輕咳一聲說道:“這一點卻是我們疏忽了,隻是江湖上能與梅花盜相抗的女高手極少,一時恐怕難以找到合適人選。”

厲頌風輕笑了一聲,“這倒不是問題。”

張佩璧和郭嵩陽的搭檔總體來說還算不錯,不同於李尋歡讓人不放心的病體和憂鬱氣質,郭嵩陽早年走南闖北,對各地風俗了解頗多。他雖然嚴肅,但因為是長兄的緣故頗會在細節處照顧彆人。與他同行,張佩璧倒是感覺到了難得的輕鬆愉快。

“你下手很狠呢。”在料理完劫道的山匪後,張佩璧聽見了郭嵩陽的感慨。

他的語氣談不上反感,應該說是困惑更多一些。

“是不是覺得和我外表反差很大。”張佩璧笑道。

“江湖裡很多人下手狠是因為欣賞殺戮的藝術,但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張佩璧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殺一人為死刑,殺百人亦為死刑,何其不公。因而自古以來人們便在刑法上花儘心思地換花樣,所求的也不過是公平二字。什麼也不知道的生命流逝和受儘恐懼之後的滅亡,對於這群做儘獸行的人而言顯然是後者更為合適吧。”

“我倒是覺得啊,讓你有這樣行為的不是公平,而是……”郭嵩陽看著張佩璧,認認真真地說道:“憐憫。你在憐憫那些受到傷害的人,所以憎恨著犯下罪行的人。”

“公平不正是因為憐憫同情這一類的情感才產生的嗎?”張佩璧笑道,“順便說一句,你好像把我想得太好了。”

郭嵩陽笑道:“你本來就很好。”

張佩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看著眼前人溫柔的目光,隻覺得一陣尷尬。她作風狠戾,要麼就是被她欣賞的人不喜、要麼便是被她不喜的人欣賞。被郭嵩陽這樣令她讚歎的硬漢英雄所欣賞,是她很久以前就不會幻想的事情。

欣喜自然是有的,但這欣喜可能更多的是因為女性虛榮心的滿足,如果因此就不負責任地許下承諾是愚蠢的,但如果裝沒發現放任曖昧發展也是令人厭惡的行為。她有些後悔太早和厲頌風姐弟相認了,不然也許還可以拿他當一回“男朋友”。

郭嵩陽見她避開了自己的視線,神情稍稍黯淡了一下,卻也體貼地轉移了話題,“華山派的掌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