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他下令進攻。

隻是舉著木柱的士兵尚未上前,原本高懸的城門卻緩緩降下,一人一騎奔了出來,正是伍雲召!他一身孝服,滿目悲憤,手中一杆銀槍滿含殺氣。

“伍雲召在此,誰敢上前!”

從大軍中衝出的人除了羅成還能有誰?

兩人同是使槍的高手,一時間戰得難舍難分,然而厲頌風卻看出這看似凶險的戰局不過是在演戲,兩人之間根本沒有絲毫的殺氣,簡直就像是在喂招。他推測羅成大概是想借這個機會傳遞一些情報給伍雲召,比如宇文成都要來了之類的。

兩人戰著戰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似是要大雨傾盆,羅藝以天時為由下令退兵。厲頌風自然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反對。

大軍到達營帳,卻收到了援軍抵達的通知。

宇文成都到得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快。

“見過北平王。”他冷冷地笑著,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厲頌風麵前。

羅藝像是沒注意到宇文成都的動作和態度一樣,哈哈大笑道:“宇文將軍既然來了,想必這伍雲召是逃不了了。”

“不止逃不了,他說不定還會迎著我過來。”宇文成都冷笑了一下。

羅藝臉色一變,但很快恢複了鎮定,“將軍說笑了。”

宇文成都無心於他扯皮,“今日北平王雖然無功而返,但是伍雲召必定心生退意,想必不日就將奔逃,不如發揮我們人數上的優勢,將這南陽城團團圍住,讓他做一個困獸。”

“這困獸之鬥,恐怕也不容小覷啊。”羅藝皮笑肉不笑。

宇文成都不屑道,“會被困獸傷到的獵人,難道會是好獵人嗎?”

宇文成都非常有把握,而這把握絕對不是小人物的虛妄。

羅藝的臉皮抽了抽,“不知宇文將軍是不是有什麼具體安排?”

他指望這句有“越俎代庖”指控意味的話能讓宇文成都收斂一點,然而這一招對於這個行事果斷的少年將軍一點用也沒有。

宇文成都好像一點也沒有聽懂羅藝的威脅,動作利索地拿出一張圖紙,上麵畫滿了圍堵南陽關的人物安排,這當然是厲頌風送過去的。

“既然宇文將軍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那便按你說的辦吧。”羅藝笑道,他的麵色和緩了下來,似乎已經想到了對策。

但宇文成都也有自己的打算。

厲頌風現在似乎置身在這場明爭暗鬥之外,隻是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看著宇文成都和羅藝的爭鋒相對。

羅成一直打量著他,卻發現他根本看不懂這個人的想法,甚至連這個人是正是邪都分辨不清。

他與宇文成都的關係真的那麼%e4%ba%b2密嗎?宇文成都又對這個人了解多少呢?

“你到底會不會武功?”趁著宇文成都和羅藝討論軍事的時候,羅成把厲頌風拉了出去,壓低聲音問道。

厲頌風隻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回答。

羅成不打算囉嗦,直接抓上了厲頌風的肩膀。

厲頌風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抓落了空。

羅成眼中精光一閃,上前一步,一手拽住了厲頌風的手臂,另一手成爪,攻向厲頌風的咽喉。

厲頌風不閃不躲,隻是看著羅成笑。

羅成的手停在了他的喉嚨前兩厘米的地方。

“你會武功。”羅成肯定道。

“我不會武功,不是對你們更好嗎?”

羅成道:“你難道不怕我像上麵告你欺君之罪?”

厲頌風的笑容證明了他確實不怕。

羅成鬆開了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能有什麼目的……左右與你們北平王府無關。”厲頌風雙手攏於袖中,看上去全然是一個無害的書生。

“現在無關,以後不一定無關……我會注意你,所以……你最好小心點。”羅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隋唐演義

組織已經廢棄了A計劃,但並沒有通過B計劃,而是采用了特彆方案。

“外力強行乾預嗎?”厲頌風皺起了眉,“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並不像是局裡一貫的風格啊……如果局裡要派人來這裡稱王稱霸的話,人選定了嗎?”

聯絡係統很快給出了答案。

“秦素?”厲頌風吃了一驚,“她是不是太閒了?”

秦素是張盼表姐秦賦的女兒,完全繼承了其父%e4%ba%b2的節操,是個典型的心機女,在厲頌風不想交流的榜單上秦素牢牢占據了榜首,每年的團圓飯對他而言已經成了一種煎熬。

“表姑當初到底是戴著什麼樣的垃圾眼鏡找對象的啊……”每一次和秦素對話完厲頌風都會捂著胃這樣感歎。

雖然一萬個不想和這樣的%e4%ba%b2戚合作,厲頌風還是要履行自己的職責,雖然他覺得以秦素的武功和智謀爭霸之路上幾乎不會有他什麼事。

“慎新,你睡下了嗎?”

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的人除了宇文成都外沒有第二個人。

厲頌風起身,拉開了營帳的簾布,“宇文兄莫不是對明天的戰局不抱信心,想要從我這來尋求安慰?”

他的語氣宇文成都已經習慣了,也不和他計較,直奔主題道:“明日我會臨時換位,我估計伍雲昭會從你這裡突圍,明日我與你臨時換位。”

厲頌風有些吃驚,“今日的陣位是羅藝訂好了的,如果臨時換位恐怕會落下把柄,隻要伍雲召跑了,不管是誰的過錯,他都會把錯歸到我們身上。”

“跑?”宇文成都冷笑了一聲,“他怎麼會跑得了?”

“如果你能無恥到對他孩子下手的話,他的確是跑不了。”厲頌風無奈道,“隻是你我都不是這樣的人。”

因為厲頌風太過堅持,宇文成都換位一事終究是不了了之,畢竟他這次來的目的隻是給北平王添堵,抓不抓的到伍雲昭對他而言關係不大。

他所擁有的皇恩已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錦上添花,更何況這添花的方式他並不喜歡。

“你多加小心。”他留下這麼一句後便離開了營帳。

厲頌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僅為自己方才生出的打算歉疚了片刻。

決戰之日是一個天氣很好的日子。

厲頌風守著南麵的城門,平心靜氣地等待著伍雲昭的到來。

三個出口,伍雲昭不想牽連羅家父子,又沒信心敵過宇文成都,當然會選厲頌風鎮守的南門。

果然不久之後一騎白馬踏著飛塵而來,馬上之人身負幼兒,在兵士中左突右衝,愣是開出一條血路來。

厲頌風掃了一眼身邊已經愣神的士兵,策馬揚鞭追了上去,身後之人才反應過來,紛紛開始追擊……

宇文成都自開戰起便一直心神不寧,等到伍雲昭逃向南門的消息一傳來,他便一馬當先地衝了過去,鳳翅鎦金鏜在他手中閃著森森的寒光。

“厲軍師呢?”不知追了多久,他終於看到了跟隨著厲頌風的士卒。

“軍師……軍師被周倉打下懸崖,生死不知了!”

“什麼周倉?你把話說清楚!”宇文成都隻覺得腦子“嗡”地一響,暴怒道。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士卒哪裡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壓力,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厲頌風在帶兵追擊伍雲昭的路上被一個自稱是周倉的人阻截,他為了躲避周倉的大刀,不小心跌下了懸崖。

宇文成都怒喝一聲,策馬疾馳。

厲頌風是他唯一的好友,他將其視為兄弟,如今他被一個莫名其妙裝神弄鬼的小人物所害,他又怎麼能不替他複仇?

伍雲昭有沒有成功跑掉這件事對於厲頌風而言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摔”下懸崖後,便找了一處洞%e7%a9%b4,準備等風平浪靜之後再去和秦素彙合。

宇文成都的咆哮聲震徹山穀,他自然聽見了,忍不住一聲歎息。

但也無可奈何。

“下次如果還有機會再見麵的話,我一定會賠禮道歉的……雖然可能沒有用,宇文兄。”

厲頌風的衣服在落崖的時候被樹枝勾破了,他乾脆%e8%84%b1下了外衣,露出了裡麵的黑色練功服,整個人的氣質也為之一變。

不再是那種難纏的書生模樣,任何看到他的人第一反應絕對是好一個英武的將軍!

厲頌風身材修長,身形勻稱,本應一眼就被認出是練家子,隻不過他母%e4%ba%b2張盼向來是扮豬吃老虎的行家,所練心法能夠改變自身氣質,影響了與他接觸的人的判斷能力。

厲頌風等待了兩日,確定在沒有人來找自己後便下了山。

他感到了一種難得的自由感,就連即將見到魔女這一點也不能讓他太悲傷了。厲頌風之前為了更好地隱藏武功,將墨槍藏在傳送點附近,他既然決定以武將身份在這裡活動,自然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器,於是便去了附近的鐵匠鋪,買了一柄長槍。

和秦素約定的彙合地點在西湖,厲頌風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西湖邊一個人也沒有,他在斷橋上等了很久,等到開始懷疑是不是被秦素耍了的時候他感到肩上被人拍了拍。

一回頭,他就看見一身白裙的秦素正衝著他嫵媚地笑。

“大晚上的穿成這樣你是打算嚇誰?”厲頌風沒好氣道。

“你大晚上地穿一身黑又是打算去做什麼壞事?”秦素笑著回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寒暄,所以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楊廣這人怎麼樣?”

“好美色,卻不會被美色控製。”

“如此說來倒是個有點能力的人。”秦素說這話的時候%e8%88%94了%e8%88%94自己的嘴%e5%94%87,似乎很有躍躍欲試的感覺。

厲頌風冷笑了一聲,“你如果想走武則天這條路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楊廣身邊美人相伴,他不缺你一個。”

“你是說,那些女的都比我好看?”秦素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厲頌風沒有興趣和她在這種小事上計較,轉而談起了另一個話題,“你覺得你搶得過李世民嗎?”

“他很厲害?”秦素有些興趣,追問道。

“我並沒有與他接觸過,隻是遠遠地看過一眼,他雖然武功不算頂頂高,但很有氣度,是一個很能夠折服人的人。”

秦素沒有回答,但厲頌風知道她一定是在緊張地思索著策略,現代人都知道,武功智謀很牛逼的人都比不上嘴遁技能滿點的神人。秦素對付向李世民這樣的以德服人的人相當不擅長,唯一的辦法也就隻有利用這個世界的人的忠義之心,做那個“先遇到”的人。

“你知道秦瓊現在在哪裡嗎?”

聽見秦素的問題,厲頌風微微愣了愣,“你不會是打算撬李世民的牆角吧?”

秦素哼了一聲,默認了厲頌風的推斷。

厲頌風原本想要反駁,至少他很確定秦素和李世民絕對是兩種人,但很快他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最快也是最能發揮他們優勢的一條路。俗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