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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煞 漠雙 4367 字 2個月前

一朵朵妖冶至極的令人心驚膽戰的血花。

昊玦鈺的大刀,大開大合,沒有一絲停頓。揮舞的如花般燦爛,如水般流暢,她心中隻有一個殺,殺的他們鬼哭狼嚎,殺的他們片甲不留,殺的他們嚇斷肝腸。所以,她的大刀不留一絲縫隙,不留一絲間隔,每次的揮灑自如都會帶起一片血雨。

殺的天昏地暗,殺的血流成河,殺的浮屍堆岸,殺的時間一輪一輪不知疲倦的飄過。

殺的眼前是一片猩紅,殺的身上是一層又一層的血霧,殺的手酸%e8%85%bf軟卻還是不肯放棄。隻因為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保護他們唯一的家!

家,在他們心中重逾千斤,寧肯身死,也不肯退讓一步。

死得其所,死的大義凜然,死的心所快哉!

中塚雄看著前方的飄飄浮浮的血風血雨,看著前方不斷傳來的淒厲慘叫,看著前方身中幾十傷卻仍在不停揮舞手中刀槍的老爹山眾人。他明了,此戰,他必敗無疑!

他猛然收緊了放大的瞳孔,他曾引以為傲的特種兵竟然在後退,竟然丟盔棄甲不顧形象的四散逃跑。

這怎麼可以?

他%e4%ba%b2自從血與火洗禮中帶出來的部隊竟然這麼不堪一擊,竟然敗在了毫無章法的打法下,他站不住了,他推開身旁保護他的副官,看到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場麵。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9 章

隻這一眼,他心中的恐懼就無法遏製的瘋狂生長。

他的眼,他的心,他的%e8%85%bf,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紛紛都在抗議著要遠離,遠離。

他的腸胃仿佛也遭到了荼毒,一根接著一根,一遍纏繞著一遍,從一個簡單的結慢慢滾成了一個雪球般那麼大。

結,越結越大,越結越無法解開,就那麼密密麻麻的成了一個無法控製的死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佛中邪般,越想忘記,卻是無比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裡。

戰場上的一幕幕,一波波的從他腦海裡過了一遍。

他抱著頭,痛苦的呻[yín]出聲。

這仿若地獄般的情景,不,這比地獄還要可怕。

而跟在他旁邊的副官也都見到了那副可怖的場景,一個個煞白著臉,手腳都顫悠悠的如嫩枝般在地上漂浮。

他們寧願死,也真的不想再看見那副場景了。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他們的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然後就是那副場景的無限清晰的放映,以緩慢而磨人的速度在慢慢形成一副副一卷卷滲到骨子裡的那種顫栗,那種令人發瘋卻不得解%e8%84%b1仿佛就是他們的意識存在,禸體卻腐爛成一堆爛泥,然後變成了一陣風,消弭於空中。

楊琦亞一個人空空落落的站在老爹山的寨門口,聽著下麵不斷傳來的廝殺聲,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吼罵聲,或者是臨死時發出的痛苦嗚咽。

這時的她,沒有了以往的光彩照人,沒有了談笑間的運籌帷幄,剩下的隻是一副濃濃的擔憂。

山腳下堪比地獄,又或者是修羅場,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她心心念念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殺人正殺得起勁的昊玦鈺。

天將暗,蒼涼古樸的殘陽覆上了一層淒涼蒼勁的殺戮血色。

遍野的屍體,淩亂的武器,訴說著戰場的悲壯而無情。暗紅色的大地,隨風飄舞的硝煙將戰場的無情演繹的淋漓儘致。

昊玦鈺滿心滿眼都隻剩下了一個殺,殺死他們。

她狂暴的氣息,肆意的揮刀將靠上來的日本兵一劈兩半。這時的她,腦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法。

眼中翻湧而來的殺意,手上不住的變化著熟悉的殺人招數。

一個接一個的前仆後繼的撲上來,一個接一個的倒地不起。

這般暢快的殺法,這般自如的揮刀,將她活生生變成了一個浴血閻羅。

殺吧,殺吧,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

管他娘的,老娘活的暢意就好。

待中塚雄穩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後,已是黑漆漆的夜晚了。

他壓抑著心中難言的心思,沉聲道,如何了?

一旁的副官儘管蒼白著臉色,但還是儘職儘責的將看到的情況三言兩語的講給中塚雄聽。

中塚雄沉思一番,道,我軍的傷亡情況如何?

副官估算了一番,道,按照目前來說,我軍傷亡嚴重,但攻下老爹山也就在這幾個小時之內。

另一個副官接口道,雖說老爹山的戰力比我軍強悍了幾籌,但還是架不住我軍的攻勢。

中塚雄聞言,看著火光漫天的戰場,雖然麵上沒有任何表示,但心還是沉到了穀底。

整整十萬的精銳兵力,再加上優良的武器裝備,竟然還被一群上不了台麵的烏合之眾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即使,他們攻下了老爹山,那又有什麼意義?

但,不管怎麼說,老爹山必須得打下,寶藏也必須得到手。否則,等待他的,就隻能是來自軍部的無儘責難。

他深深看了眼在人群中銳不可擋的昊玦鈺,緩吸一口氣,道,將我帶來的精銳炮彈營調上來,給我使勁轟。我讓他們猖狂得意。說著,將副官手裡握著的指揮刀要過來,不顧副官的百般請求,徑直上了戰場。

他倒想看看,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還不等他走到眼前,眼尖的昊玦鈺便早已看見了他。

昊玦鈺乾脆利落的將身旁攔路的日本兵劈成兩半,大步走到中塚雄跟前,看著他,沉默半晌,道,我累了,不想跟你打了。說吧,扭頭就走。不待中塚雄反應過來,她早已幾步就融入了茫茫人流中。

而就在她前進的路上,早已不堪一擊的鐵頭在身上堪堪挨了一刀後,反手將圍攻他的日本兵砍翻後,扭頭看著走到他身邊的昊玦鈺,勉強擠出一絲蒼白無力的笑容,平緩的道,大當家的,我鐵頭先走一步了。說完,轟然倒地。

昊玦鈺靜靜的看著,靜靜的聽著,沒有一絲動作,就那麼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震天的廝殺,轟鳴的大炮,進不了她的耳,她的眼,她的心。

她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轟然倒地的鐵頭,看著他怒目圓睜的眼睛,看著他嘴角不斷湧出來的血沫,看著他雙手緊握的大刀。她不相信,他就這麼輕易的死了。他肯定是在跟她開玩笑,肯定是的。

鐵頭是誰啊,是那個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仍精神飽滿上躥下跳的人,是那個挨了二十多槍差點到閻王殿報道的人結果卻被救回來的硬漢子,是那個整天跟在她身後囉裡囉嗦不比那些三八差的長%e8%88%8c男,他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躺在了地上?

昊玦鈺不相信的向後退了一步,掛著淚珠子向周圍茫然的掃了一眼,誰可以來告訴她,鐵頭這是在耍她玩嗎?

她不管不顧的衝到一邊抓了一個人過來,輕輕的道,告訴我,他怎麼了?怎麼躺在了地上,他不怕冷嗎?她的眼神空寂而寥落,仿佛大地在她眼中隻變成了一個小點。

而被她抓來的人隻是個年輕的剛參軍的日本兵,他稚嫩的麵容上寫著的是滿滿的恐懼。他顫唞著身體,用著生硬的漢語說道,他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頓時昊玦鈺的麵容變得扭曲而猙獰。

他死了,死了。日本小兵微微屈著身體,高聲叫道,他死了。

死了,他死了。這句話高高盤旋在昊玦鈺空落的腦海中。猛的,她神情一震,喃喃道,死了好,死了好。

她放開對那小兵的控製,轉過身悠悠晃晃的向老爹山的寨門走去。

身上的傷再痛,也抵不過心裡的痛。她搖搖晃晃著殘破不堪的身體,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向了楊琦亞所在的地方。

她看著遠處模糊的身影,露出了一絲漂渺的笑意,幸好,還有你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噗通,她再也承受不了身上的痛,支持不住的跌倒在地。

她強撐著早已迷糊的意識,伸出手,看向了遠處疾奔而來的楊琦亞。

看著人影越來越近,她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而淒涼的笑意,喃喃道,阿亞,我要死了麼?

快步跑到她跟前的楊琦亞,急忙抱住她快要倒地的身體,急聲道,玦鈺兒,玦鈺兒,睜眼看看我啊,你的阿亞在你眼前啊。玦鈺兒,玦鈺兒,你睜睜眼啊!

阿亞,我還沒死呢!昊玦鈺重重咳了聲,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漬,笑道,要是再被你顛兩下,說不定我就真去見閻王了。

楊琦亞眼沉了沉,沒有理她的話。直接手一抄將她抱了起來,向寨門走去。

老爹山眾人早就聚到一起,舉著明晃晃的大刀為楊琦亞開路。

而早被嚇破膽的日本兵縮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舉著刺刀就是不敢上前。

眾人見他們不上前,便也懶得主動惹事。

護著楊琦亞回了寨門,眾人也得以歇歇,恢複恢複體力。

昊玦鈺被輕輕放平在地上,楊琦亞靜靜的守在一旁,看著她越漸蒼白的臉色。楊琦亞的心裡悶悶的難受,仿佛心口上被人狠狠擂了一拳似的。

她自責的看著昊玦鈺,看著她嘴角不斷湧出來的血沫,看著她身上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滲血,看著她不斷變白的臉色,她的心也在慢慢的揪緊。這樣子的昊玦鈺,是她從來也不願意見到的啊。她怎麼能變成這副樣子,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漂在這世上啊!

昊玦鈺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痛,勉強睜開眼,看著楊琦亞皺緊的臉,擔憂的神色,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阿亞,你抱抱我。我好久沒有抱過你了,也好久沒有聞過你身上讓我深深迷戀的味道了。

楊琦亞忍住即將落下的淚水,伸手將昊玦鈺抱在懷裡,低頭閉著眼蹭了蹭昊玦鈺的鼻尖。隨後,在昊玦鈺的%e5%94%87上落了一%e5%90%bb。

她不嫌棄,不嫌棄。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她還是她,還是她楊琦亞的昊玦鈺。

昊玦鈺得了楊琦亞的%e5%90%bb,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儘管她舍不得,但她太累了,需要休息了。

楊琦亞感覺到懷裡人的呼吸越來越弱,越來越輕,最終消失於無蹤。她的心瞬間沸騰了,她的玦鈺兒,她愛的那個人兒還是走了。

不,玦鈺兒!她仰天長嘯,這個事實將她徹底擊毀了,她不能承受,也不能忍受啊!

玦鈺兒,你不能這樣殘忍,你答應過我的話,竟然不想兌現了嗎?她憤怒的咆哮,她徹天的激憤將她的理智都拋於一邊了。

你說過,要隨我浪跡天涯的!

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在這世上浪蕩的!

你曾說過,不管你到哪,都要緊緊牽著我的手啊!

你說過的啊,即使天崩地裂,也不會把我拋棄的啊!

你承諾的,難道都是空口白話嗎?你說過的話,發過的誓,難道都是哄我騙我的?

昊玦鈺,你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