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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煞 漠雙 4259 字 2個月前

都等不及了?我昊玦鈺還沒死了,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啊?

站在一旁的楊琦亞聽見昊玦鈺這番話,皺了皺眉,沉聲道,玦鈺兒,不準說這種喪氣話。

哼,你管的著嗎?昊玦鈺不屑一顧的撇了臉。

玦鈺兒。楊琦亞低低的無奈的叫了聲。

和田美子站定後,視線一直放在昊玦鈺身上。

而被和田美子稱為老師的來人,則隻是掃了一眼昊玦鈺,便對著和田美子用日語說了幾句話。

和田美子沒有露出非常訝異的神色,隻是平靜的接受了指令。

她定了定神,揚聲道,昊玦鈺,老師要跟你說話。

昊玦鈺向前走了一步,不顧眾人瞬間詫異的眼色,道,就在這說吧。

楊琦亞看了眼昊玦鈺,見她鎮定自若,便沒有出聲。

而其他人則樂的看好戲,更不會插嘴了。

昊玦鈺見沒人說話,看著和田美子,道,你旁邊站的那人便是中塚雄吧,怎麼,是個啞巴?

不待和田美子說話,中塚雄板著臉,道,昊玦鈺,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嗬,昊玦鈺不屑的輕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誰給你的權力對我大呼小叫的?

你這個認賊作父的不孝子,竟敢對我用這種口氣說話?中塚雄暢橫日本軍界幾十年,還沒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過話。沒想到,跟他用這種口氣說話的第一人,便是他千方百計尋找到的失蹤的女兒。

昊玦鈺輕蔑一笑,認賊作父,誰是賊?就算是賊,也比你們這群不要臉的強盜強。

和田美子往後縮了縮,她可不想當這兩父女之間的炮灰。

中塚雄壓了壓脾氣,咬著牙道,彆的本事沒學會,倒是把支那人的油嘴滑%e8%88%8c學了個八九不離十啊。他狠著眸子,掃了眼楊琦亞,接著道,看來,你身邊這女人是萬萬不能留的。

昊玦鈺眼一瞪,怒聲道,中塚雄,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對我身邊的人品頭論足,誰給你的權力?還有,你憑什麼一口咬定我就是你的女兒?還有,就算是,我承認了嗎?不要以為,來到這裡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要是敢對我身邊的人動手,甭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地獄羅刹,老娘照樣一炮轟的你哭爹喊娘。

好啊,你個混賬東西,竟然敢對老子吹胡子瞪眼,虧老子還惦記了你二十幾年。中塚雄見昊玦鈺竟然那麼維護她身邊的人,頓時動了怒,將以往的良好修養都扔到了不知名的旮旯裡。

昊玦鈺絲毫不讓,敢打阿亞的心思,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再說了,她早說過,她這輩子就隻有一個爹,那就是早就死了的昊老頭。

就算他是中塚雄,那又如何?

她眯著眼,滿臉殺氣的看向中塚雄,道,要戰就戰,何必那麼多廢話!我昊玦鈺不怕你,我老爹山兒郎更不怕你!

楊琦亞跺了跺腳,向前兩步,道,玦鈺兒,跟他們何必那麼多廢話。要殺就殺,咱老爹山還從來沒怕過任何人呢!

這話一出,直讓楊琦亞她老爹憋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氣在嗓子眼裡。

好啊,養了個白眼狼,竟然幫著外人要%e4%ba%b2生父%e4%ba%b2的老命。

他瞪著楊琦亞,沒好氣的高聲道,楊琦亞,你爹你也要殺嗎?

楊琦亞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吭聲。那是她爹,她也舍不得下手,可誰讓他鬼迷心竅,貪圖玦鈺兒的這筆寶藏。

楊威畢竟是養了楊琦亞二十幾年,一看她這麵癱表情,就知道她所言不虛了。

他歎了口氣,退後一步,道,楊琦亞,我老了,管不了你了。我們父女間的情分竟然還頂不上一個外人的分量,你好的很哪!

楊琦亞看著她老爹一瞬間蒼老的麵容,心有不忍的道,父%e4%ba%b2,您是我爹,我敬您孝您,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棄你於不顧?可,玦鈺兒,是我愛的人,我這輩子都隻愛過她一個人,離了她,我也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您是我至%e4%ba%b2之人,玦鈺兒是我至愛之人,您讓我怎麼辦?離了誰,我心裡都不會好受。楊琦亞看著她爹,一字一句似在泣血般,緩緩慢慢的說道,我知道,您看不起玦鈺兒,是因為她是個落草為寇的土匪。可您知道嗎,她雖是個土匪,可她一不搶二不劫三不殺,比那些自詡為正義之士好多了。她雖是個女兒身,可她有著一腔不弱於男兒的熱血頭顱,她馬革裹屍的氣概,她在槍林彈雨中拚殺出來的頂天立地的豪氣,絲毫不比男兒弱。或許,她做的不夠好,可正如您所認為的,她是個弱質女流,可她做的這些,比起一般人要好的太多了。現在國難當頭,日本人高歌猛進,如果她為了過舒服日子,大可當了日本人的狗%e8%85%bf子。可她呢?卻帶著她身後那幫子兄弟,在缺少彈藥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了名號。她一不求利,二不求名,三不求勢,她求得是什麼?隻是因為她是個中國人,是個堂堂正正的活著的中國人。她曾說過,寧願身上被刺百八十個窟窿,也不願為了一頓山珍海味而失了做人的骨氣。楊琦亞說到這,心口頓時悶悶的,再說不出話來。她眼睛澀澀的,紅紅的,看著她老爹。

楊琦亞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可是,他不想讓他唯一的女兒也去送死啊。他不想體會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啊,他真的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女兒比他先走一步啊!

這苦,這痛,誰能知,誰又懂!

他強硬的將頭扭向一邊,悶悶的道,楊琦亞,你為了她,真的不要你爹了?

楊琦亞看著她爹哀傷的麵容,頓時淚如雨下,雙膝一軟,重重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爹,我對不起您,您就當沒生過我這個不孝女吧。

昊玦鈺看著楊琦亞跪下,她也忙跪下,在磕了三個響頭後,才道,楊伯,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您放心,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阿亞出任何事的。她是我最愛的人,也是世上我最眷戀的人,我怎麼可能讓她出一點兒事呢!我昊玦鈺雖說做事不怎麼靠譜,但我愛阿亞的心,天地可鑒,雷公電母可察。楊伯,你就放心吧。

楊威才不會相信昊玦鈺此刻信誓旦旦的話,可他又能如何!罷了,罷了,楊威無奈的揮了揮手,似是累了般,道,我老了,也管不了了,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吧。你們這檔子爛事,我也不參合了,希望你們都好好的。楊威說完,深深看了眼楊琦亞,便轉身帶著人走了。

其他兩方來的人也都是成了精的,看著國軍這方麵跟老爹山的人鬨的不歡而散,他們也在心裡默默為自己謀算著可以拔拉多大的利益。

中塚雄眯著眼,看著楊威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就走,他心裡不禁冷笑道,支那人,真是愚不可及。

而共黨那邊不僅王合來了,就連沒有露過麵的那個副軍長也出現了。

而兩人自出現後,就沒說過話,隻是默默的看著其餘幾方人的針鋒相對。

王合看著楊威走了,嘴角不禁咧了下,哼,不自量力。

楊威一走,昊玦鈺耐不下性子,吼道,想戰就戰,費那個勞什子嘴皮乾嘛?

中塚雄看著昊玦鈺桀驁不馴的身姿,道,一意孤行的下場隻有死。

昊玦鈺剛壓住的脾氣立馬漲了上來,怒聲道,就你們這群惡心吧啦的日本鬼子,誰稀罕。識相的,就趁早滾出老爹山。說著,她陰測測的瞟了眼共黨所在的地方。

王合往後縮了縮,昊玦鈺的眼神他怕啊,涼嗖嗖的,比閻王爺的還煞氣重。

那個副軍長自始至終都在笑,沒有說一句話。⊙思⊙兔⊙網⊙

被罵了的中塚雄則咬著牙氣的臉都白了,不發一言,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昊玦鈺。

和田美子和黑木瞳更是有自知之明,你們的事,我們管不著,所以,我們隻看不說。

楊琦亞繃著眼,緊抿著%e5%94%87,淡漠的視線來來回回的掃了他們一個遍。她才不管昊玦鈺對他們惡聲惡氣的話,被罵了,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長著一顆貪得無厭又狡詐不堪的心。

楊琦亞看著他們帶來的雄兵悍將,壓下滿心莫名的煩躁,道,你們也彆費那個心思了,陰謀詭計的什麼也都彆用了。咱們這次就堂堂正正的來個大燴菜,生死不論。

中塚雄聽了,沒有多加思考,一揮手,道,此法甚合我意,那就這樣吧。我大日本戰無不勝的軍隊能輸給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中塚雄不屑的嗤笑了聲。

昊玦鈺才沒在意他的表情,她扭頭看著共黨的副軍長,問道,共黨,如何看?

那副軍長稍稍想了下,搖頭,道,我不想參與你們之間的事,我也不貪圖你們的寶藏。我這次來,隻是看看老爹山大當家的絕世風采。現在看完了,我也該走了。說著,就招呼著他身邊的人下山去了。

王合看他竟然不跟自己打招呼,就帶人走了,他追了幾步,又若有所思的停下步子。轉身看了眼昊玦鈺,便帶著留下的馬團長走向了中塚雄所在的地方。

他知道,他這回是逃不過去了。是死是活,就看這這一遭了。

眾人都睜著雙眼看著王合在那裡躊躇,看著他猶豫不定的表情。

猙獰而肅穆的氣氛仿如拉滿的弦,一觸即如填滿的火炮轟響連天。

終於,王合停止了他不住變幻莫測的表情,他挺直腰杆,看著昊玦鈺,如釋重負的說道,前因後果都不必再深究了,發生的這所有事都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誠如你所說的,我是日本人,我在這裡生活了長達幾十年之久。我深信,沒有人可以認得出我的身份。但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敗在了你的手裡。在這點上,我自愧弗如。王合說完這番話後,就靜靜的立在了和田美子身旁,不再發一言了。

昊玦鈺沒有理他說的話,而是拉起一旁楊琦亞的手,向後退了一步,道,孰錯孰對,我不想再管了。我隻想你們不要再婆婆媽媽,囉裡囉嗦了,要戰,就痛痛快快的戰一場。我昊玦鈺不懼,你們儘管放馬過來,讓我瞧一瞧你們大日本帝國士兵的強盛風采。

中塚雄大讚一聲道,好,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鬼煞,這才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須眉!我中塚雄接下你的挑戰,希望你不要讓我白來這一遭!說著,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和田美子,他則鑽到了軍隊的後麵。

昊玦鈺握緊楊琦亞的手,側頭看向了與她緊緊挨在一起的楊琦亞,滿腔愛意的道,不負今生不負卿,阿亞,我昊玦鈺此生有你相伴,死也值了。說完,深深看了眼楊琦亞,掙開握著的手,當先衝入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而老爹山的人一見他們的大當家身先士卒,他們也執槍衝向了那如潮水般的人群中。

楊琦亞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矯健如豹,凶悍如虎的人兒,嘴角不禁蕩出一絲自豪的笑意。

玦鈺兒,玦鈺兒,她的玦鈺兒,她的笑一點一點的溢出來,一點一點的放大,直至那笑如盛開的曼陀羅般耀眼。

刀起刀落,血如泉水般噴濺在空中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