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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煞 漠雙 4347 字 2個月前

堆堆的被隨意放在了一邊的角落裡。

上了崗哨的人看著還有一段距離的日本兵,拍著%e8%83%b8口慶幸,還好,還好來得及。不然,這條命就要在睡夢中被埋葬了。

靠邊的一個崗哨將食指含在嘴裡,短促的發了個音。其他人瞬間就明白了內容,臉色都很難看的扭曲了起來。

日本人是要怎樣!

老爹山雖然比較平坦,但也有坡,他們是怎麼將那麼重的大炮扛了上來?難道,他們已經將老爹山視為囊中之物了?這些不要臉的狗雜種,欺我老爹山無人啊這是!眾人咬著牙,黑著臉,扛了衝鋒槍就要出去大顯身手,讓那些日本兵看看,他們這些散兵遊勇的土匪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敢來老爹山撒野,是活膩歪了不成!

看爺爺們不將這些龜孫子送到閻王爺手裡,鬼門不就白叫了嗎?

幸虧楊琦亞來的及時,她連呼帶叫才將這些人的腳步給止住。

她看著眾人憤憤的表情,沉聲道,你們就打算這副樣子出去,你們以為手裡握著衝鋒槍,就天下無敵了嗎?做事怎麼不動動腦子,他們敢上老爹山,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你們這樣出去,不是送死嗎?

那要怎麼樣?奶奶個熊,怕他個狗雜種!一個性子暴烈的寨兵等楊琦亞話音一落,就立即嚷道,大小姐,趁他們還沒站穩腳,衝出去刹一刹他們的銳氣。

楊琦亞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樣風險太大,我不能讓你們出去冒險。你們該知道的,咱老爹山死一個人,就少一個啊!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攻進來吧?另一個寨兵擦拭著手裡的衝鋒槍,頭也不抬的問道,難道咱們隻能坐以待斃嗎?

楊琦亞笑了笑,便繃著臉,道,咱在老爹山多少年了,老爹山有多少溝溝壑壑,彎彎道道,想必大家夥的心裡都跟個明鏡似的。拚人,咱拚不過,可拚機動靈活,他們不是咱的對手。你們動動腦子,給他們做點手腳,製造點陷阱還是可以的。動靜不要太大,隻要每次能死一兩個人就可以了。順便能將他們辛苦帶來的大炮給弄成啞子,那最好不過了。咱老爹山山腳的機關,他們應該是費了不少力,死了不少人才能上的來這裡。不然,他們怎麼能在咱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這麼快就來到咱的門前?

那大小姐,那咱不管他們了?一個懦懦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在嘈雜的聲音裡顯得格外突兀。

楊琦亞瞥了他一眼,見是個熟麵孔,才放下心來,道,現在非常時期,不要單獨行動。要聽指揮,不能好大喜功,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就將兄弟們陷入兩難境地裡。還有,做事之前,要打招呼,這樣,即使你們出事,我也可以找得到你們。謹記,要結伴而行,不要私自行動。

眾人雖然麵上沒有表示,但心裡都記住了。楊琦亞的好意,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他們不能不領這份情。

幸虧來的不是大當家,不然,又少不了一頓罵。

楊琦亞見眾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咱們是一家人,我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眾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好好的,怎麼可能?但是,為了那個一家人,他們會好好活著的。不為什麼,也要為了大小姐%e4%ba%b2口說的一家人!

他們動作齊整的舉起了衝鋒槍,嘴裡一致喊著:一家人,一家人……

是啊,他們是一家人呢!

離得很遠的昊玦鈺都聽到了一家人的呼聲。是呢,他們是一家人。

昊玦鈺眉角彎彎的想道,還是阿亞有辦法。

她低頭看著床上沉睡的鐵頭,滿麵笑容的想道,這日子真好。

有愛人,有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閒時一起嬉戲打鬨,忙時一起槍口對外。

這樣的日子就連神仙也羨慕呢!

和田美子,你敢打擾我老爹山平淡而寧靜的日子,你死定了。昊玦鈺陰狠的握緊拳頭,扭頭看向了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2 章

楊琦亞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向昊玦鈺所在的屋子走去。

累,太累了,實在是太累了。楊琦亞拐了一腳,向一旁的小石凳走去。她需要歇歇了,需要歇歇了。

玦鈺兒做事暴躁,全憑性子喜惡,根本不計後果,這樣對她影響很大。鐵頭受傷昏迷,桑娃和棋子消失無蹤,這不是讓玦鈺兒陷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嗎?

楊琦亞揉了揉聚攏的眉峰,煩躁的跺了跺腳,這叫什麼事啊?

沒個吃素的,都是喝葷的!

在一群猛虎惡狼的血盆大口下生存,需要很大的勇氣啊!楊琦亞歎了口氣,從石凳上站起來,支撐著疲憊至極的身體繼續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昊玦鈺走去。

緩緩蹣跚而行的背影在影子的拖曳下變得遲暮而佝僂。

都是我的,都又不是我的。

楊琦亞默默的想,靜靜地走,一路上皺的眉頭都可以擰成個包子。

待她到了老阿四的窗子外時,無意中瞧見昊玦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窗子旁,滿目蒼涼,神情落寞。以前意氣風發,滿目灼灼的昊玦鈺哪去了?無情的時間,將那個自信滿滿,豪情萬丈的昊玦鈺給徹底摧毀的不成樣子了。

她的心頓時疼了,那是她捧在心裡的寶貝疙瘩啊!她疾步走進房間,來到了昊玦鈺身後。

陷入恍惚神思的昊玦鈺並沒有注意到楊琦亞的到來。

亂世亂事,亂的怪哉!

一筆寶藏,引來一場腥風血雨。

楊琦亞不出聲,一直靜靜的立在她身後。

直到她看見昊玦鈺的眉峰越皺越緊,像堆枯草般高高攏起。

她伸手輕輕按住昊玦鈺越漸乾瘦的肩膀,手掌擱在上麵,被骨頭咯的生疼生疼。

她擔憂的喊了聲,玦鈺兒。

猛然間,昊玦鈺驟的伸出手,將她胳膊反屈擰住,凶性大露的道,你乾什麼?

恍然間,楊琦亞看見昊玦鈺的瞳孔是血紅血紅的,而在那上麵布滿了白色的小斑點,密密麻麻,比上次的要稠密的多。

她心下一驚,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她慌了,顧不得胳膊被扭曲的生疼,反手拽住昊玦鈺的胳膊猛的一陣搖晃,嘴裡也疊聲叫著,玦鈺兒,玦鈺兒……

她害怕,真的怕了,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不住的叫著玦鈺兒,不住的低聲哀求她快醒過來。這樣的她,不是她的玦鈺兒,不是她最熟悉的玦鈺兒。她的玦鈺兒,絕不是這個樣子,不是這個滿臉凶戾的人。

猛的,她咬了咬牙,忍著生冷的痛意飛快的從昊玦鈺鉗製的手裡抽出胳膊。

她突的吸了口涼氣,痛啊,真痛,這是想要她的老命啊!

可身體上的痛還是抵不過心裡的痛,她的玦鈺兒現在仿佛是一具被人操縱的僵屍般,力大無窮,麵部可憎。無論她怎麼哀求,她還是醒不過來。

怎麼辦,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她就這麼下去啊!

楊琦亞往日的冷靜都消弭無影,看著昊玦鈺這副樣子,她的心裡慌到了極致。

楊琦亞看著昊玦鈺麵無表情的臉,感到了一陣無力。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竟然可以控製人的神智!

楊琦亞煩躁的吐了口氣,不管了,她微眯著眼,衝昊玦鈺%e8%83%b8部猛擊了一拳。這要是再不頂用,她也沒辦法了。

這還是她剛剛無意中琢磨出來的,管不管用,就在這一擊上。

昊玦鈺被她狠擊了一拳,身子隻是輕微搖晃了下,眼中的白點卻是越聚越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昊玦鈺逐漸深紅的瞳孔,深深感到了人力的卑微。

難道這就是日本人想儘一切辦法研究出來的生化病毒?可,昊玦鈺是怎麼染上這種可惡的毒素?難道,楊琦亞的瞳孔一陣緊縮。她大意了,怪不得這樣呢!

和田美子,罪該萬死的日本人,肯定是她,不然,一向精明的玦鈺兒怎麼可能染上這個病毒。

她慌亂無措的撲到了昊玦鈺身上,大聲喊道,玦鈺兒,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什麼穩重,什麼風度,她都不要了,她隻要她的玦鈺兒好好的。

而早已醒來,默默注視了一切的鐵頭突然開口道,大小姐,這樣沒用的。現在的大當家沒有思想,沒有思考能力,你這樣做,隻是白白浪費時間。

楊琦亞突然聽到人聲,有點轉不過彎來。她放開昊玦鈺,扭頭看向了傳來聲音的方向,當看到鐵頭正倚在床頭,看著她時,她突然感到了欣喜。

鐵頭,你什麼時候醒的?楊琦亞略帶喜悅的聲音高亢的響起。

剛醒一會。鐵頭虛弱的咳了聲,道,桑娃和棋子回來沒有?

沒有。楊琦亞疑惑的看著鐵頭,道,你見過他們?還有,你是怎麼受傷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兄弟呢?

鐵頭看著楊琦亞瞬間變得有神的眼睛,感到了無所遁形。他窘迫的看著楊琦亞,低聲道,大小姐,你。

楊琦亞從一邊拉了張椅子,將椅背對著床,雙%e8%85%bf一跨,坐到椅子上,雙臂一對疊放在椅背上,下巴枕在胳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鐵頭,輕輕的道,鐵頭,說說你都探到了什麼,還有,你們到底遭遇了什麼事,弄的這麼狼狽?

鐵頭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嗯?楊琦亞看著鐵頭臉上出現的一絲紅暈,疑惑的發了個單音。

鐵頭往起坐了坐,看了眼楊琦亞,便低下頭,吭吭哧哧了半天,才將發生的事在楊琦亞追問的眼神下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

不就是遇到了一小支日本巡邏隊嗎,怎麼還搞得這麼狼狽?楊琦亞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你們遇見過什麼怪事嗎?

鐵頭撓著頭,想了想,不確定的道,怪事?

楊琦亞看著鐵頭那傻樣,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嫌棄的道,桑娃可真沒說錯。

鐵頭放下手,問道,他說什麼了?

說你又傻又笨,腦袋不開竅,隻配當個先頭兵。楊琦亞沒好氣的說道。

鐵頭傻嗬嗬的道,桑娃子說的對。

楊琦亞真想撬開鐵頭的腦袋,看看裡麵到底裝的什麼?不會隻是單細胞吧,不公平的老天,看看你%e4%ba%b2手創造的人兒,又笨又傻,還不開竅,比榆木疙瘩還要過分。

鐵頭看著楊琦亞臉上明顯嫌棄的表情,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大小姐,我人還在床上躺著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麵子啊。

給你留麵子,我還不如去喂頭豬呢!楊琦亞徹底放棄了與鐵頭交流的想法,鐵頭做事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總是粗心的很。桑娃和棋子,做事謹慎,遇事穩重,不像鐵頭一樣,總是慌裡慌張的,乾什麼都是急颼颼的。

楊琦亞的頭更疼了,這一個個的都不讓她省心。

鐵頭眨著大眼,說道,大當家的是不是剛剛發脾氣了?

楊琦亞撇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