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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門煞 漠雙 4265 字 2個月前

肩膀,看著她那雙哭腫的核桃眼,戲謔的說道,你個愛哭鬼,就知道哭。說罷,便飛速的上前%e4%ba%b2了下楊琦亞的眼睛,她溫熱的氣息讓楊琦亞紊亂的呼吸慢慢平靜下來。楊琦亞知道,身邊這個人在她眼裡永遠是那麼的溫潤。

楊威跳了下眼角,當他不存在嗎?他厲聲道,你們這兩個逆子,傷風敗俗的事在光天化日下竟無所顧忌?

昊玦鈺閉眼穩了穩心神,然後睜開眼,平靜的說道,情之所動,愛之所向,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阿亞,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戰友。我會保護她,不讓她受一絲傷。請你放心,我昊玦鈺雖談不上是正人君子,可我說的話必是一言九鼎!

楊威看著昊玦鈺眼裡的堅定,知道女兒找到了那個愛她至深的人。他沒必要再為了這些%e9%b8%a1毛蒜皮的事,而傷了父女之間的和氣。他頹喪的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無力的說道,罷了,你們兩個注意點影響,彆整天膩膩歪歪,搞出一些供人閒聊的談資。

昊玦鈺抿嘴笑了笑,楊伯,您就安心吧。她眼光流轉的看著身旁的愛人,心裡充滿了脹脹的幸福感。

楊威跟昊玦鈺說了一會兒話,便連夜在楊琦亞的護送下回到了國軍駐地。他回宋飛給他安排的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便召集了駐地軍隊的所有軍官開了個會議,主要內容就是儘量在範圍之內,給老爹山提供一切便利。不管在軍火還是夥食上,都大大改善了老爹山的戰鬥力。

和田美子和黑木瞳也在抓緊時間布置各種防務,偶爾派小股部隊去騷擾一下老爹山,不是打幾槍就跑,要不就是扔幾顆地雷,而老爹山的人都置之不理,全都縮在了內山。

昊玦鈺將後山的寶藏經由地道都轉移到了以前廢棄的荒村,她繪製了兩份詳細的地圖,派人送給了楊琦亞一份,鐵頭也得到了一份。趕了幾天功夫,終於將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昊玦鈺便動身從後山小道走向了通向共軍駐地的大路。

一路上,昊玦鈺都在琢磨怎麼跟王合開口。當初,她參加共軍,是因為共軍保護農民的軍隊,是給窮苦人家做主的軍隊,他們大義凜然,在敵人的槍口下不屈不撓,表現出了中華兒女寧死不屈的氣節。

他們善良,勇敢,艱苦奮戰,他們的生存環境很是惡劣,可是他們性格剛毅,不被所處的環境所打倒。他們吃的飯,用的武器,遠遠不如國軍的豐盛優良,可是他們卻用小米加步槍創造出了一個又一個奇跡。

他們的英雄事跡可歌可泣,在日軍的三光政策下,他們救助了許多無辜的百姓,也犧牲了許多英勇的士兵。他們是無私無畏的,是中華民族不甘的怒吼,也是全世界反法西斯的正義的嘶叫。

正因為如此,昊玦鈺才率領老爹山的人加入了她一直向往的共產黨。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在這個軍隊裡,她見到的都是肮臟的,無法言說的可悲事實。

難道,是我錯了嗎?昊玦鈺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的決定,當她看了一份又一份國際共產主義報時,便否認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共產黨是為人民的軍隊,我應該相信它。可是,在發生了一次又一次的惡劣事件後,昊玦鈺就決定退走。王合的小氣則是昊玦鈺果斷撤離共黨的導火線。

一路上,昊玦鈺的腦袋裡轉了無數個想法,最後還是決定直接出擊。

等昊玦鈺風塵仆仆的趕到共軍駐地時,王合正端著一碗紅薯飯往嘴裡使勁塞。

昊玦鈺站定在王合麵前,看了他一眼,便掉頭向東麵的簡陋會議室走去。

王合愣了下,將手裡端著的碗迅速放下,嘴裡塞滿的飯粗略嚼了嚼便咽了進去。他雙眼放光,知道救星來了,他兩步並做一步,跟在昊玦鈺後麵。

他知道他以前做的過了,才將前麵的老祖宗給氣走。以後,一定要聽老祖宗的話,這是王合在吃了一個月的紅薯飯後得出的唯一結論。

一頓,還可以算是稀罕飯,天天吃,頓頓吃,就算是鐵打的胃也受不了。所以王合注定敗了,敗在紅薯飯上。這是王合最不能說的傷痛,他真想仰天長嘯,以表達他的悲憤。可是他不敢,他怕一個萬一,前麵的祖宗一抬腳走了,他找誰哭去啊!所以,他忍了!

待昊玦鈺在屋子裡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定後,便開門見山的將她的來意說了。王合二話不說猛點頭,隻要不讓他再吃紅薯飯,就算現在讓他去找閻王報道,他也同意。

昊玦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考慮考慮?王合直接搖頭,那就這樣。昊玦鈺拍板決定,便叫王合給她整理個屋子,她趕了一天路,累的全身散架了。她急需休息,便毫不客氣的直接動手指人,而且還是一軍之長,不過,在昊玦鈺眼裡,他就是一個沒骨氣的人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昊玦鈺還在呼呼大睡,剛從外麵回來的方正聽說昊玦鈺在這裡,便回也沒回屋子,直接來到昊玦鈺住的屋子外。他上前使勁拍了拍門,見屋裡沒有動靜,便直接用腳狠狠踢了幾下。這回,昊玦鈺衣衫不整的搜著惺忪的睡眼開了門,口氣不好的問堵在門前的方正什麼事?

方正看了眼昊玦鈺沒有做聲,隻是抬手指了指昊玦鈺身上的衣服。

昊玦鈺低頭看了看,甩下一句,等著,便回屋重新穿衣服去了。

待她出來,方正坐在院子裡的矮敦上,目光幽深的望著地上。

昊玦鈺站在他跟前,雙手環%e8%83%b8,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她和他沒什麼深仇大恨,發生爭執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兵,她是匪。自古兵匪不一家,所以,他處處找刺,她步步為營。但是,還是避免不了兩人針鋒相對的境況。

很久之後,就在昊玦鈺不耐煩的時候,方正抬起頭,看著昊玦鈺臭臭的壞臉。輕聲道,昊玦鈺,為匪二十幾載,約束手下人,不奪不搶窮苦人家的一個銅子兒,專殺為富不仁的地主鄉紳。因性喜殺戮,比地獄閻君還要惡名遠揚。因此人送綽號:鬼煞!

鬼煞,惡鬼避之,怨煞躲之,人畜遠之。

昊玦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們被貪婪所誘惑,為了身外之物得罪於她,那她也不必趕儘殺絕,可惜的是隻要錯了一步,便步步踏進了死亡的深淵。

昊玦鈺不是救苦救難的慈悲觀世音菩薩,她是人人懼之的地獄出來的惡魔,她口氣相當不善的惡狠狠的說道,方大政委,有什麼事快說,老娘沒那個閒功夫聽你瞎扯。驢子放騾%e5%b1%81,瞎的也能說成死的,真不知道你這個政委是怎麼當的?

方正翹起二郎%e8%85%bf,雙手交叉放在%e8%85%bf上,饒有興味的看著昊玦鈺。論口才,他說不過昊玦鈺,比拳頭,他一文弱書生,怎麼可能比得過凶悍的土匪頭子?所以,他隻能慢慢的,緩緩的,將昊玦鈺不願接受的事實擺在她麵前。

聽說,你是中塚雄流落在外的女兒。聽說,他一直都在派人到處找你,要跟你相認。聽說……

昊玦鈺在方正嘴裡聽到中塚雄時,感到她的世界正在慢慢坍塌,她心裡空空蕩蕩的厲害。她閉著眼,捂著耳朵,想讓方正不要再說了,可是,她發不出聲音。

她從來不知道,她千怕萬怕的事在這個時候居然被一個不相乾的人給抖了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恐懼,可在剛剛那一瞬,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懼,極度的害怕將她剽悍的形象給毀的一乾二淨。

她要怎麼麵對老爹山的眾人,怎麼跟他們開口說,你們的大當家是個日本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狂魔的女兒。又怎麼有臉麵對老爹山眾人善良的麵龐,還是說,她涎著臉說,我沒有禍害過一個中國人。可她該怎麼說,才能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她的兄弟,她的愛人會不會因為她有著日本的血統而將她徹底摒棄。她不敢想象,也不敢言語,她頹廢著身子重重跪在冰冷的地上。她從來沒有像此刻的彷徨,此刻的無助,此刻這樣的無奈。她想笑,想哭,可她該笑什麼,哭什麼?笑她因為有日本的血統而感到自豪,感到無比的優異?還是說她該哭,因為自己有這樣的血統而感到無比的懊悔,她寧願她是一個破落的居無定所的小小乞丐,也不願自己是日本那肮臟血統的繼承人。

可是,在事實麵前,她低下了她那高高揚起的頭顱。淚,一滴一滴的在她眼裡暈開了花。

坐著的方正慢慢站了起來,他看著散發出無比哀傷的昊玦鈺,心裡感到了一陣陣的快意。

憂傷的氣息緊緊圍繞在昊玦鈺的身邊,她沒有了以往的颯爽英姿,沒有了那種敢作敢當的女子氣概,現在的她滿身都透著濃濃的憤懣,為什麼他生了自己,卻不管自己的死活將她隨意丟棄。現在,知道了她有用處,便想將她領會自己的身邊,好儘他那慈父的仁愛?她不需要,她的父%e4%ba%b2早死了,早跟黃土一起滾做了一堆。她的父%e4%ba%b2隻有一個,那就是老爹山的上一任寨主:昊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昊蕭是個莽夫,沒有讀過幾本書。可是,他對昊玦鈺是實在疼在了心窩窩裡。凡是給她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凡他有空,就會陪著昊玦鈺一起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凡是昊玦鈺喜歡做的,他都陪著。他舍不得對她說重話,那就更舍不得打她。她犯錯了,昊蕭就會說,子不教,父之過。自己就會罰自己去麵壁或者抄簡單易懂的三字經。

子不教,父之過。是昊玦鈺剛學會認字念給昊蕭聽的,昊蕭記住了。待她大了一些後,她理解了子不教,父之過的意思,便解釋給昊蕭聽,昊蕭便記得牢牢的。

昊蕭是個五大三粗的人,但講的道理都是很適用的。他經常對昊玦鈺講,人,是不可戰勝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人不倒,都可以解決。有膽量,有魄力,才是一個合格的人。你可以哭,但是哭完後,站起來解決事。即使天塌下來,也要勇敢麵對。…………

方正站的離昊玦鈺極近,他不妨昊玦鈺猛的站了起來,嚇得他叫了聲,往後連退了幾步。

昊玦鈺收拾了她所有的情緒,沉著臉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方正高深莫測的笑道,天下沒有包火的紙。

昊玦鈺冷哼一聲道,彆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你不就是中塚雄的狗嗎!

方正眼皮跳了下,哼,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猜出來了。

昊玦鈺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你這蠢貨,想不知道都難。她說完,看都沒看方正,便向外走去。

既然這樣,那她就%e4%ba%b2自去跟楊琦亞說,不管她原不原諒她,她都得%e4%ba%b2自去一趟。逃避,不是她的風格。

她在外麵找到正瞎忙活的王合跟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出得門揚長而去。

她可以懦弱一時,但不可以懦弱一世!

她是日本血統,那又如何?

她既然敢麵對,就不怕被人奚落,也不怕被刁難。

想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所希望得到的利益,那他們就該通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