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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門嬌 沐紫塵 4075 字 2個月前

說道:“因為你說過,討厭我身上的油煙味,你說,一個人不用把職業和熱愛寫在身上,應該是刻在心上,表現在技藝上。”

夏芊鈺聽聞這話,瞬間不淡定了。

離開他的%e8%83%b8口,用眼睛睨視著他:“我,能說出這麼……矯情的話?”

“我覺得很有道理啊!為了心愛的人,努力變得更好,難道不是應該的嗎?”禹歌笑的話,很暖很糍,夏芊鈺一時間有些無法消化。

“你難道就沒有覺得很辛苦,麵對我的挑剔,有時候甚至是苛刻的要求。”夏芊鈺知道他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辛苦?在一起都還不夠,為什麼要覺得委屈。檀香味是比油煙味好聞,我隻需要換一次衣服,便可將油煙味拋在身後,為何要死死抱著。

無論什麼時候,你隻要記住,你走一步,我便會朝你走兩步。什麼事情都有我,你不必煩惱。”

禹歌笑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夏芊鈺煩躁的心就像是被一場春雨滋潤,安靜了下來。

“心情好些了嗎?”他問道。

夏芊鈺點點頭,“是我太急進了。從小到大我父%e4%ba%b2,不是夏少恭,而是我在現代的父%e4%ba%b2便教育我,人或者必須要有目的。

他總是訓練我做事情要先計劃好,然後按照計劃一步步的往前走,一步都不要走錯。

說來可笑,我之所以在未來,二十八歲都還未嫁人,並不是因為我沒有人娶,而是我三十年前要完成的計劃書中沒有組建家庭這一條。

就連去歐洲旅遊都有,二十八歲卻依然孤身一人。

我以為青青和張二斤,他們從桃花村來到琴川就會改變。

好像,是我錯了。做事情有計劃沒錯,但是一個活鮮鮮的人,又怎會你想讓她成什麼樣,就成什麼樣呢?”

這話聽著像是反省,其實是在抱怨。

禹歌笑自然知道。

“你二十八歲還未成%e4%ba%b2,沒準是在等我。

你想要改變一個人,這沒有錯。人本來就是互相影響,但是你為什麼要用罰,而不是用賞?

達到目的的方式有很多種。

此路不通便再試,青青姑娘對你忠心不二,身上又有豪氣,說話坦蕩,這些都是優點,下次她做對的時候便獎勵她,做錯了便沒有獎勵,她也許很快便知道,什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禹歌笑摟著她開解道。

夏芊鈺咕噥道:“你出生神秘,又器宇不凡,還會變戲法,又是從域外來的,說不定是大食國的王子,你刀工精湛,又不驕不躁,幾乎樣樣比我厲害,乾脆你來當掌櫃的好了。”

這想法一出,夏芊鈺抬頭直視著他的眸子,驚喜道:“乾脆你來當掌櫃,我做你的副手,這樣,我便可以坐享其成,反正總有一天我將你娶到手,你掙得銀兩都是我的。

我不費勁,還有銀子賺,豈不美哉。”夏芊鈺越想越美,最後都快眉飛色舞起來。

“唉喲……”突然腦袋上一記暴栗。

“求你快點清醒吧!我若是有你說的這麼好,前世為何落到如此下場?我已經有過一次機會,結果證明我,隻能安靜的做一個廚子。

而你做事有計劃,條理清晰,合該是領袖的命,你就該是一名掌櫃。

你要改變我們兩人的命運,又怎麼能夠偷懶呢?”禹歌笑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說道。

“算了,我們這樣互相誇獎,顯得非常……肉麻。我已經精神了很多,以後對不同的夥計,我會使用不同的方法,對症下藥。”

禹歌笑微笑點頭。

“可是我還是不高興。”夏芊鈺搖頭道。

禹歌笑輕咬了一下嘴%e5%94%87。

“你怎麼了?”最後還是拗不過她。

“自從恢複記憶之後,我想起了很多你做給我吃的東西。每次我覺得難過的時候,一想起能夠吃到你做的食物,便沒有那麼難熬了。

以後,你可不可以經常做美食給我吃,隻,做給我一個人。”夏芊鈺仰起頭,可憐巴巴道。

“好啊,其實麵對你,我總是有點自卑。要知道你現在的味蕾挑剔程度,可比前世有過之無不及。

而且你特彆不善於說謊,不好吃的時候眉頭緊蹙,害我非常緊張。”禹歌笑說這話,像是很受傷的模樣。

夏芊鈺搖著他的胳膊,“我保證,挑刺的時候溫柔點,就這樣說好啦!太好了,又有美食可以品嘗了。”

☆、204 約定俗成

禹歌笑承諾給她做美食的事情讓她開心了很多,鬱結於心的灰白情緒,也消散了很多。

這讓夏芊鈺略有所悟。

此時國富民安,庖廚們已經成功的將菜肴賦予了藝術性。

從燒尾宴中的冷碟的擺盤便可以窺見一二。

碟子大氣華貴,擺碟也分外應景。

但是光是這樣也許是不夠的。

食物在不同的時候,給人的慰藉是不同的。

比如,食療,虛榮心,還有好吃的食物包裹味蕾,慰藉空空如也的五臟廟,帶來的——滿足。

對,滿足。

蒼月酒樓想要異軍突起,便要有非常明確的競爭力。

琴川雖小,但是四大菜係,平分秋色,廚幫的四大執事也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其中的平衡,互相打壓,生怕其他菜係踩在他們頭上。

但是卻沒有人去考慮打破這種固有的成見,頑固的認為菜係之分才是根本。

也許滿足人內心對於食物的渴望才是。

食客想吃什麼,端上來的菜肴,完全符合他們的期許,帶來的滿足感也許會對蒼月酒樓打敗其他酒樓占據有利地位,有所幫助。

夏芊鈺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從床上翻身起來,喚出虛鼎,將筆從裡麵拿出來,在酒樓的經營簿上,把剛才的想法記錄下來。

她翻看了經營簿,發現如今最棘手的問題是招不到夥計。

這個問題,必須迅速解決,否則酒樓開張便遙遙無期了。

隔日她起了個大早,讓綠蘿去前院將剛剛下了早課的三小姐請過來。

綠蘿和她的丫鬟桂枝關係很好。所以找到了桂枝,便找到了三小姐。

很快夏環佩便趕了過來,“大清早的將我叫過來,難道有好吃的?”

夏環佩繞著灶台走了一圈,眼睛冒光。

夏芊鈺麵露尷尬。“沒有,我找你有彆的事情。我們先去給娘%e4%ba%b2請安,然後你到我廂房裡麵來,我們慢慢說。”這才意識到,有事情求人,至少該準備一些乾果甜食討好一下的。

夏氏端坐在矮榻上。炭火爐子裡傳來栗子的清香。

兩人給夏氏行了跪安禮之後,夏氏笑著說道:“過來坐!”

並將一碟烤好的栗子,放在兩人手邊。

“環兒你怎麼了,沒有睡好嗎?”夏氏端詳著夏環佩。

夏芊鈺這才發現她白皙的鵝蛋臉上掛著兩個用香粉都蓋不住的烏青的大眼袋,是她看上去精神非常萎靡。

“爹爹也不知道怎麼了。性情大變,整日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府中很多的事情都交給我還有二姐,二姐和我又不對付,我們經常吵架。

實在是煩惱極了。昨日家中的采石場的發生了礦難,死傷了兩人,人家的家裡人從山西鬨到了夏府,非要給個說法。

昨日安撫死者的家屬便到三更天。根本沒有怎麼休息。”夏環佩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卸下心房的地方,她傾述完之後,隨手撿了一個栗子。剝開了殼放在嘴裡嚼著。

模樣看上去也輕鬆了很多。$$思$$兔$$網$$

夏芊鈺這些日子忙於酒樓的事情,早出晚歸的,前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不禁有些愧疚。

“死者的家人離開了嗎?”她問道。

“沒有,他們對賠償的銀兩不滿意。”夏環佩搖搖頭。

“那就多給他們一些。”夏家總不能為富不仁。夏芊鈺如此提議道。

“真是隔行如隔山,這不是銀兩的問題。行有行規,采石場經常發生礦難。所以下礦之前,都是要簽生死契的,而且賠償條款也非常的詳細。

我們已經按照規矩辦事了,而且還多給了。

若是他們要多少就給多少,以後玉石毛料的價格便會水漲船高。

而且也會讓同行不滿。”夏環佩緊蹙著眉頭。

夏氏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夏芊鈺這才發現她失言了,她前世對經商並不感興趣,琴藝的造詣卻頗高,所以她的琴技是夏少恭%e4%ba%b2手調教的,夏少恭有心讓她繼承琴坊,然後找個得力的女婿替他打理其他生意。

而家裡的玉石生意,她從未曾了解過。

看來,前世她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夏家女兒,從來未曾為家族做出貢獻。

雖然夏家後來的大禍並不是她直接造成的,但是一個人苟活一直是她心中的痛,她不想再這樣下去。

她要幫助夏環佩,縱然隔行如隔山,隻要有心,總會有所改變。

“他們除了銀兩的賠償之外,還有什麼要求?”夏芊鈺問道。

夏環佩麵色疲憊,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格外湊巧,分外詭異。兩名死者都是家中的頂梁柱,遇難之後,上有老下有小。

一般有地有房的人不會去當礦工,這次過來的兩家特彆棘手。

現在往夏家的正門前一躺,說什麼也不走了。”

說完之後,長籲短歎,看上去不像花季少女,倒像是個小老太婆。

夏氏輕輕摸著她的背,不發一言。

“這次來鬨事的有多少人?”

“七個,一個六旬老人,一個中年婦女,三個男娃,兩個女娃,男娃十二三歲,女娃十五六歲,看樣子是訛上咱們家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夏家給他們找事情做,按照道理講不是難事。

可是賠了銀子,又找差事沒有前例,二姐不同意,說怕之前的那些事主找回來,這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聽著是這個道理,但是對方的要求並不過分。

賠再多銀子,家裡失去了頂梁柱,也是不可挽回的損失。

銀子總有花完的一天。

“采石場的礦難經常發生嗎?”

“這倒不是,這次是因為坍塌。我們真的按照之前的契書賠償了。而且還多多的賠償了,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夏環佩苦悶的說道。

夏芊鈺總算聽明白了,她的苦悶來自於她以為她做得足夠了,卻沒有想過死了家人的他們內心的彷徨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