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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跳了跳,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隻怕是他們隨時準備殺了你們主上吧?!”

“他們不會對主上不利,隻會抓住主上!”阿一搖了搖頭,聲音沉沉,“主上這兩日昏迷不醒,那些人便肆無忌憚了起來,主上手裡掌握著陸家的許多東西,他們不敢殺主上!”

顧毅君在心裡梳理了一遍,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估計陸家的人都認為陸琛活不下去了,便想重新找個繼承人,但陸琛手裡握著陸家的命脈,他又是個陰晴不定的性子,惹惱了他,必定會兩敗俱傷!

可陸琛一旦昏迷不醒,不能發號施令了,陸家自然敢動手了。

“既然是陸家的人,不是陸琛的%e4%ba%b2信,為什麼還要用?!”顧毅君弄不懂陸琛的心思,若說陸琛是個愚蠢的,他怎麼會憑一個病弱的軀體從偌大的陸家奪來的權利,可若他聰明,又怎麼敢啟用這些心懷不軌的人。

這下好了,背叛的事件一旦爆發,是生是死都無法掌控。

“這是陸家和主上的事情,顧總裁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好!”阿一冷硬的回了一句。

顧毅君%e5%94%87角勾了勾,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陸琛,“既然無需我插手,那我自然沒有義務陪你們犯險,我這就離開,之前答應了陸琛的事情也就此作罷!”

若不是看在他對曉兒五年的救命之恩,他就算再多管閒事也犯不著為了一個情敵把生死置之度外,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人。

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即便外麵蹲守了不少的狙擊手,但他以前就在特種部門訓練過幾年,找準他們的盲點,縮小範圍,離開並不算太過困難。

“顧總裁請留步!”大大咧咧的阿二急了,他毫不客氣的踢了阿一一腳,急急忙忙的開口,“主上如今昏迷不醒,那些陸家人隻有出示主上的印鑒才能鎮住!”

顧毅君頓下腳步,外麵的槍聲已經消停了,可想而知那些人隻是想把他們困在這裡,並不想趕儘殺絕。

“實不相瞞,我們陸家其實是清政府倒台時期遺留下來的一支血脈,陸家的祖上是一位將軍,當年那些曆史事件想必顧總裁很清楚,陸家迫不得已改名換姓,來到了歐美洲,另起家業,憑著數不清的金銀財寶,加上人脈也足夠強大,便很快的再紐約落葉歸根了。”阿二快言快語的說著,“為了防止祖上的來曆被人扒出來,陸家不得不和一些國外的女子通婚,陸家人本就枝繁葉茂,一旦各自結婚,但形成了一個大家族,幾百年下來,分支數不勝數,我們主上則是陸家唯一的嫡傳血脈。”

“古代曆史中,不管是指揮軍隊,還是調兵遣將,都需要虎符或者印鑒,陸家本就是行伍將軍出身,這一點自然沿襲了下來,培養的人也是類似侍衛或者暗衛之流,若想調動這些人,什麼都不管用,除非你拿出印鑒或者虎符。”阿一竹筒倒豆子似得說了個乾乾淨淨,渾然不顧阿一拚命的對他使眼色,“符印在陸家的一個長老手裡,但是印鑒卻在我們主上手裡,這兩者都可調動陸家的人,隻要主上醒著,那些人不但不會背叛主上,反而會千依百順,鞠躬儘瘁,但是主上一旦昏迷,即便主上是陸家的掌門人,他們也隻會聽從手裡有符印或者印鑒的人。”

顧毅君眼底劃過一絲恍然,心裡微微一沉,“所以那些人之所以會開槍,其實是陸家的那位長老下令的?”

“顧總裁猜得沒錯。”阿二點點頭,平時嬉皮笑臉的表情儘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陸家的那些老不死都覺得主上撐不了多久了,因此下了命令,一旦主上昏迷,就立即動手,拿到印鑒。”

“陸琛怎麼會突然暈了過去?”顧毅君皺了皺眉,陸琛雖然年紀輕輕卻老謀深算,他自己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按道理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事故。

“是主上的母%e4%ba%b2來了一回就這樣了。”阿二的臉色異常的難看,“陸家的嫡子生下來就要麵對刀光劍影,因此父母,兄弟,姐妹情義都是不能要的,那些情感隻會成為累贅,所以不管對誰,主上都說他父母雙亡,實際上主上在兩歲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父母可,若不是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他也以為自己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沒想到大長老把那個女人找了回來,讓她來見主上一麵,也就是這一麵,給了他們可趁之機,所以主上才會昏迷至今,若不是我和阿一就在門口守著,隻怕主上早就死了。”

誰能想到,一個母%e4%ba%b2居然忍心對自己的%e4%ba%b2生兒子下殺手?就算幾十年未見,但血脈是斬不斷的,血濃於水,那個女人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隻為了大長老口中虛無的榮華富貴。

顧毅君也有些驚訝,母子情他體會的不深,畢竟在他的記憶裡,%e4%ba%b2生母%e4%ba%b2的印象實在少的可憐,可是他卻篤定,若是他的母%e4%ba%b2,哪怕幾十年不相處,也絕對乾不出弑子的事兒來。

也難怪陸琛會養成這樣一種無法無天,又隨意散漫的樣子來,他的生命裡沒有溫暖,隻有無窮的算計和爾虞我詐。

他涼薄嗎?也許有的,那是因為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真心。

他冷血嗎?大概是吧,因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丁點溫暖。

他什麼也不在乎,甚至把生死都看的極淡,死亡對他來說,也許是一種解%e8%84%b1,一種新生。

直到遇到戚曉,他灰暗的人生才出現了那一抹亮色。

顧毅君深吸一口氣,目光平靜,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阿一,和眼巴巴看著他的阿二,緩緩開口,“你們找不到陸琛的印鑒?”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那陸琛自己培養的實力你們總能調動吧?”當務之急,還是要%e8%84%b1離這個牢籠,否則過不了多久,隻怕外麵的人會直接來個甕中捉鱉,那到時候說什麼都回天乏術了。

“能!但是我不敢越過主上的意見行事。”阿一突然開口。

“愚忠的人永遠不能為主真正的分憂!”顧毅君瞥了他一眼,還想再說什麼,突然餘光掃見一個黑影,他喝出兩個字,“蹲下!”

阿一和阿二也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瞬間就一個驢打滾,躺在了地上。

也就是這一瞬間,一排排密集的子彈透過窗戶齊齊掃射進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絕於耳,有些火星四濺的子彈還打進了臥室內!

“輕便改良型的穿甲彈!”阿二驚呼一聲,陸琛的彆墅所用的窗子都是防彈玻璃,一般的子彈頂多能留下一道印痕,卻不能穿破。

可是這一排子彈的掃射竟然打破了防彈玻璃,可想而知這些子彈的威力有多大。

“背上陸琛,我們找機會離開!如果能調動人馬,立即派人過來接應!”顧毅君順手抄起放在書桌上的兩把手槍,利落的裝上子彈,上膛,動作乾淨迅速。

阿二下意識的看了阿一一眼,有些拿不住注意,阿一咬了咬牙,目光落在昏迷的陸琛臉上,重重的點頭,“好!”

顧毅君見他同意,不由鬆了口氣,他這陣子著實忙碌,加上紐約也不是他的地盤,對陸家的更是懶得了解,因此沒有想到一來就遇到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

若是今天不衝出去,等到外麵的人將這裡重重的包裹起來,就是插翅也難逃一劫了!

阿一立即派人聯絡陸琛的人,阿二則招人想把陸琛背起來,顧毅君眸光閃了閃,%e4%ba%b2自上前把陸琛背在背上,對一旁不解的阿二開口,“彆人我不放心。”

若是今天他在這裡都沒有保住陸琛的性命,曉兒少不得要怨懟她。

他答應過曉兒,不會讓陸琛有事。

阿二眼裡湧起深深的動容子色,點點頭,從保險櫃裡拿出一個鑲嵌著龍紋的鐵盒子,“這是最新型的炸彈,隻有米粒大小,但威力卻足夠強勁,顧總裁拿著防身吧!”

本來這是陸家的內鬥,顧毅君完全沒必要摻合進來,何況他和主上本就是敵對的關係,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他卻能不計前嫌的豁出性命來幫忙。

這份情義,實屬罕見。⑤思⑤兔⑤網⑤

顧毅君看了一眼他眸內的擔憂之色,便接了過來,“好。”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外麵的槍戰聲越演越烈,明明裝了消音的裝置,卻因為子彈連續不斷的射出,悶響連成一線,形成了一種劈裡啪啦的聲響,如同瓢潑大雨的來臨。

“顧總裁,外麵的情形不容樂觀,彆墅周圍的埋伏不下百人,據可靠的探子來報,還有不少人正朝這邊趕來!”阿一臉色陰沉的咬牙開口。

“必須要趕快了!否則就離不開了!”顧毅君雙眸眯起了危險的弧度,“我記得這裡的彆墅有一條密道,我已經安排韓飛在那裡等待了,我們馬上就走。”

阿一似乎沒想到顧毅君連這個也知道,顧毅君自然不會告訴他這是戚曉告知的,曉兒說過,陸琛不管住在哪裡,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但是他這人又不喜歡太複雜,每一條密道都是在同一個地方。

“走!”

顧毅君當機立斷,背著陸琛飛快的出了房門,按照戚曉給的路線,準確無誤的找到密道的入口,神不知鬼不曉的離開了彆墅。

四周的槍戰還在繼續,陸琛這幢彆墅選址在紐約一處僻靜的地段,周圍除了這一隻屋子再沒有其他的房子,因此也沒有驚動旁人。

韓飛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輛軍用悍馬,這種車子外麵的市場是買不到的,無論是質量,還是車玻璃,一般的子彈都是打不動的。

顧毅君帶著陸琛上車,阿一不停的用無線電聯絡人,很快十幾輛瑪莎拉蒂就趕了過來,阿一低聲開口,“顧總裁,等會兒你把車開在中間,省的受傷。”

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這些人純粹是為了給他和陸琛當擋箭牌來的。

顧毅君閉了閉眼,他從小出生在軍人的家庭,又曾經在軍隊裡曆練過一段日子,生死看的極為的透徹,可是他也絕對不希望有人為了保護他而死去,但餘光瞥見陸琛,又掃了一眼滿臉狠色的阿一和阿二,在心裡微微一歎。

準備發動車子,突然聽見阿一的一聲厲喝,“阿八,你要做什麼?!”

顧毅君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一聲槍響,阿二匆匆回眸,隻看到阿三躺在血泊中的屍體,太陽%e7%a9%b4一個鮮明的血窟窿,眼睛大大的睜開著,死不瞑目。

阿一到阿十是陸琛絕對信任的%e4%ba%b2信,跟隨而來的阿三至死都不明白殺了他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人。

顧毅君心裡一沉,隻怕今天從他抵達紐約的那一刻,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已經展開了。

“殺了老八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