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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116 字 2個月前

孔澤瞿立馬站起來,兩三步走出去就看見玉玦蹲地上捧著一隻手哭,邊兒上的小孩兒嚇傻了。

“怎麼了。”孔澤瞿說話間已經走玉玦跟前,見捧著的那手隻紅了一塊,急忙看臉上,臉上也好著,眼睛也好著,掃了身上一遍,身上也好著,放在一邊的炮仗也儘是些小孩兒手指粗細的,不足以將人炸出個好歹,可玉玦在哭,大哭。

“沒事兒,啥事兒都沒有哭啥。”孔澤瞿將玉玦抱起來,話說了,玉玦還在哭,並且聲兒越來越大,漸漸的有些個撕心裂肺了。

那麼大的哭聲兒將寧馨都招了出來,寧馨以為放炮仗真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可湊近了看除了手上紅著的那塊真是沒發現有其他傷口,問自家兒子也說是就那點炸了,可玉玦長大了嘴在哭。

“我疼……”張大嘴大哭,玉玦勉勉強強說話。

“哪裡疼”

“我手疼……”

如此孔澤瞿隻將人抱起往屋裡走,由著玉玦哭。

“臭丫頭,就那點疼哭成那樣還不夠嚇我兒子的。”穆梁丘實在是看玉玦哭成那樣不像話,戳著玉玦頭頂罵,被孔澤瞿橫了一眼就沒說話了。

玉玦那麼撕心裂肺的哭,孔澤瞿再一句話都沒說,隻感覺這孩子貼著自己%e8%83%b8膛將自己的衣服濕了個透。

“彆哭了。”好一會之後孔澤瞿見玉玦呼吸開始變粗,怕玉玦發病,終是這麼說了一句,於是玉玦漸漸的哭聲就止了。

止了之後看小赬盤小臉兒嚇得發白,又要拉著孩子去外麵堆雪人,人家孩子死活不願意去,玉玦強抱了蹬%e8%85%bf的孩子一起出去,不多會就又聽見這人在外麵避著小孩子乾著乾那,是個歡快樣。

快要十二點的時候小孩子要睡覺,穆梁丘一家子也就回去了,玉玦將穆梁丘一家子送到門口,進去的時候就纏上孔澤瞿腰了。

“抱抱我唄。”

孔澤瞿依言將玉玦抱起,往樓上走的時候她又嗚嗚咽咽的開始了,舉著自己被炸過的手喊疼,自己放孔澤瞿嘴邊兒叫人家%e4%ba%b2,孔澤瞿低頭吮了吮玉玦被炸紅的手,聽玉玦嗚嗚咽咽的說生日快樂,你一定要活得長長久久的,再是忍不住,急切的堵了那張嘴,不及上樓,就那麼將這孩子放在沙發上。

玉玦身上還帶了油煙味,還有硫磺味兒,可這人就那麼將這孩子衣服%e8%84%b1了,在那麼亮的燈光下將這孩子%e8%84%b1得精光,複雜的氣味兒中這人將玉玦全身都%e4%ba%b2了個遍。後背上幾年前留下的印記已經淡了很多,孔澤瞿將那印記重新吮的發紅,紅線一樣這裡那麼的蔓延。

☆、第48章 離開

整個晚上玉玦都在嗚嗚咽咽的喊疼,疼了也喊疼,不疼了也喊疼,總之就那麼一夜。二日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玉玦連哭帶折騰累極酣睡,孔澤瞿近乎一夜沒睡可到點兒也就醒來了,醒來執了昨兒晚上玉玦被炸那手翻看,手上印記早就不見,就兩三個小時之前這孩子還喊著她疼呢。

大年初一往年孔澤瞿是沒這個概念的,該去哪裡就去哪裡,今年卻是沒動,躺著那麼看房頂,他去了哪裡身邊勢必得跟著一堆人,今年暫且就不出去了,彆人不同他,人家興許也是有老有小的那麼一大家子正過年著呢,經了昨晚那麼個年夜飯,孔澤瞿也才想起這些個。

躺著看好半天屋頂,無解的東西終歸是無解,這個世上倘是生身父母養的,就做不到隻活著自己個兒,一個人那麼個活法兒如他孔澤瞿,也是做不到什麼都不管,他是孔家老四,就注定什麼都得有個規矩。翻身看玉玦,孩子眼下發青,這會兒睡得極熟,正打著小呼嚕串子那麼睡著,翹起的嘴%e5%94%87紅嘟嘟的半張開。因為玉玦眼下的青色,孔澤瞿伸手指摸摸那塊兒,見玉玦眼皮子微抽就收了手,隔了那麼一個巴掌的距離看玉玦,半晌湊上去在那半開的%e5%94%87上%e4%ba%b2了%e4%ba%b2,這孩子這樣毫無防備坦然的睡著,軟糯如同幼兒,孔澤瞿看的心下發軟,隻怕自己再有什麼動作驚醒玉玦,於是就翻身下床。

才剛剛下樓,睡衣都沒來得及換,門鈴就響了,約莫猜出這個時間是誰來的,孔澤瞿神色一整然後去開門。

果然,門外的人顯是從外麵剛回來,身上還穿著外出服,車隊也還跟在身後,這會兒就來他家了。

“怎麼臉也沒洗。”來人說著就進屋了,一進屋就看見還擺在客廳沒收拾的塑料袋,於是指著那塑料袋問怎麼回事兒。

“沒什麼。”孔澤瞿沒想多說啥,隻倒了杯水給兄長,驀地想起什麼然後走進廚房,半天了端了兩碟炸果出來,“嘗嘗,玉玦炸的。”

孔澤瞿大哥捏起一個果子嘗了嘗,稍微膩了些,於是就不再吃了,可誰知他那老幺弟弟看他神色起身又從廚房端出來幾個碟子,上麵無非就是些過年的吃食,然後擺在麵前讓他吃,最後總有那麼一句“嘗嘗,玉玦做的。”

如此孔澤瞿大哥就再不動筷子了,半天了歎息一聲,他家的老寒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人吃驚,可倘若今天做出這些東西的是這世上任何一個女子,哪怕是個癡兒傻兒要飯的他也是同意的,好歹能讓老四吃上熱飯,可唯獨這女子就是不行。

看孔澤瞿睜著眼睛看他,那雙眼睛難描難畫的漂亮,裡麵映出了一兩分的期待,他家老寒兒子,眼睛裡倘流出一兩分的意思,那一兩分就已經代表了全部,孔澤瞿大哥低頭喝了口茶,裝沒看見孔澤瞿眼神。

“爹年齡也上去了,昨天沒去今天就去看看。”

孔澤瞿沒言聲兒,隻夾了個果子自己個兒吃。

“事情該過去的都過去了,那總是你老子。”

“你知道我已經沒記恨了。”

“沒記恨為什麼不去看看。”

“隻是……沒什麼意思……沒多少感情又。”

於是孔澤瞿兄長隻是生氣,可再是沒多少話,想起今天早上來也不光是為了看孔澤瞿,”從易前幾天跟我說話了,說到了年齡,那送來的孩子接他身邊養著也是一樣的,族裡的事情早點接觸也是好的,這都好幾天了,你要是沒什麼事兒早點把那孩子送回去,該轉交的也轉交。”

這話一出來,孔澤瞿知道這已經不是兄弟之間的對話了,而是上司對下屬的說話,這是工作,容不得其他了,於是隻垂了眼皮,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水,抬眼看兄長,兄長是個不容置疑的神色,孔澤瞿於是就咽下了“昨兒我吃了碗長壽麵。”那話,再是沒提飯的事兒,也沒提玉玦這茬,隻那麼坐著。

坐了半天,外麵又來人叫了,孔澤瞿就送兄長到門口,站門口看兄長往出走。他大哥比他大二十四歲,整整兩輪,他出生的時候他大哥已經成了朗朗少年,肩寬%e8%85%bf長意氣風發,他頂算是大哥拉扯大的,記憶中兄長就長成天神的模樣,永遠腰身挺直,現在看著卻是老了,膝蓋也打彎了,肩膀也耷拉了,直看著人從視線裡消失孔澤瞿才進屋,進屋就默默將昨兒買來的那些袋子一個個收拾,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歸類的歸類,然後開始準備做早飯,打火的時候又將火關了,開始準備剁餡兒包餃子,若是包了餃子,那孩子該是歡喜的。

果然玉玦睡醒下樓之後看見案板上一個個兒滾圓的餃子咧嘴笑,嚷嚷著這才是過年,然後就又要出去放鞭炮。◥思◥兔◥網◥

“小心手。”孔澤瞿說了聲兒,玉玦裝沒聽見一溜兒就跑出去了,一會兒又跑進來讓孔澤瞿給她發壓歲錢,說唐堯拿著壓歲錢在門口晃蕩顯擺呢。

“自個兒去拿。”孔澤瞿指了指玄關上的錢包,於是玉玦又鬨哄哄的拿了孔澤瞿的錢包跑出去,在院子外麵跟唐堯兩個人瞎比試。

我的童年那麼短,任性又那麼有時間限製,孩子氣也那麼要挑人,我仔細著仔細著用,也才省下來在這幾天才能揮霍。

如此,過年這幾天玉玦說什麼孔澤瞿都應了,轉眼間就六天過去了。今天大年初六,距離新年已經過去整五天了,嚴格來說這家的年在初三就儘了,孔澤瞿照舊是早出晚歸,有時候晚上回來的比先前還晚,年一過,年前發生的政治動蕩以更大一輪的陣勢開始了,一圈一圈的地震在各處都響起,孔澤瞿忙的分身乏術。

今天玉玦照舊是一個人,隻是這會兒坐沙發上玉玦往後那麼靠著,漸漸覺得身子發軟自己坐不住,於是就勢那麼麵朝下躺著了,半天了一點聲息都沒有。

今天是與父母說好的時間,搬山下去,等手續都辦好她繼續去西班牙完成自己的學業然後回南洋。

孔澤瞿今天回來的比往日稍稍早了一點點,在門外的時候看見家裡燈暗著,以為玉玦又去找寧馨了,然開門進去才看見玉玦坐在沙發上,看見他回來也沒有如同往日一樣跑回來纏住他,於是心下一沉,知道總有這麼一天,可以為會久一點。

“怎麼不開燈。”孔澤瞿換了鞋進來,沒注意自己大衣都沒%e8%84%b1就進來了。

“忘了。”玉玦看孔澤瞿,抑製著自己開口,兩隻手絞的死緊那麼坐著。

孔澤瞿就那麼穿著大衣坐在沙發上,想伸手給自己倒水,然拿起杯子就聽見那孩子說“孔澤瞿,我今天要走了。”

“嗯。”孔澤瞿端著水壺很穩的給自己倒了杯水,隻應了一聲旁的再也沒多說。

“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讓人一會送你下山。”

死命的絞著自己雙手,玉玦聽完這句話猛地看孔澤瞿,如果她不拉著自己的手,她怕自己會衝上去打孔澤瞿,潑婦一樣的什麼都不顧抓花他的臉。她等了六七天,這幾天一直等著,以為他多少會有點行動,多少會爭取點什麼,可直到方才這人還什麼都沒說,甚至表情都沒動說了讓人送她下山。他不是那麼有本事的一個人麼,她家那麼成百口子人都要聽他的,甚至隻要他不如意大半個國家的政要都能換掉,可為什麼關於她的他什麼都不做。

如此,心都木了。我一點都不介意我那麼愛著你把著你,乾儘了男人該乾的事情,把我的全部毫無保留的獻到你嘴跟前,沒有絲毫女孩子的矜持,我不在意那些的,原本以為你稍微會稀罕一點,我甚至會因為你沒過過生日而疼的自己心口發麻,做到這個份兒上你該是稀罕我的了,哪怕沒有任何情感成分可總是喜歡有人知冷知熱的生活的,然方才一瞬間就知道你不稀罕,丁點兒都不。

出生我選擇不了,性格大半是你養成這樣了,我就是這麼個人了,做不到看著父母那麼個樣子,也做不到推掉自己該擔的那份責任,也能理智的自己不認識,我毫無辦法的愛著一個人,以為你會爭取點的,然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