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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204 字 2個月前

索的聲音一直沒停,半天了有說話聲兒了,卻是孔澤瞿說睡覺的話,悉悉索索聲音不斷,好一會之後玉玦說話了,“昨天還沒嘗出味兒呢。”

嘀嘀咕咕的聲音出來,瞬間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下一秒卻是床上有了大動作,但見原本躺著的人已經疊在一起。眼下孔澤瞿總是對於玉玦的口無遮攔很是頭疼,方才又是這麼一句,真是不成樣子!這人惱火的擒住那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嘴,惡狠狠的砸吧了好久,最好讓這嘴裡再也說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孔澤瞿在床上的風格很不像他在人前的樣子,這人在床上才像是骨子裡的他,霸道極了,搓弄的時候簡直叫人害怕,好在經了一回,玉玦稍微能扛得住,隻在後頭扳著這人膀子求饒,被抱下去洗澡收拾的時候隻紅著臉蛋人都不敢瞧。

兩人作息都是古人作息,孔澤瞿在床事上也是遵循古賢人的習慣,向來不很貪這些事,連著兩天在床上索求也是沒有的,且每回玉玦求饒的時候都難以饜足,孔澤瞿自己心驚,然給玉玦擦洗的時候又是性起,少年初初也沒有這樣,更何況現在這把年紀。

寧馨麵紅耳赤的聽玉玦說話,聽玉玦又要說什麼,搶先一步捂了玉玦的嘴,玉玦身邊真是沒個能說話的人,有些話隻能跟她說,可說什麼總也得挑挑,這姑娘連閨房的事情也是要說,若是個尋常男人就罷了,可說的是連自家男人都尊敬的孔澤瞿,玉玦說的那些個總也跟她認識的人對不上號,在玉玦的口裡孔澤瞿簡直就是個沒性格的人了,可老天爺呐,從自家男人那裡聽了點事,寧馨覺得那男人可是個修羅王,哪裡跟玉玦說的那樣。

“我要做飯了,你自己看著玩兒。”說了好一通之後玉玦看看時間,該是孔澤瞿回來的時候了。話說罷就進了廚房,寧馨眼瞅著玉玦熟稔的洗菜切菜打火,四年前那麼絕望傷心的孩子仿佛是昨天的事情,,那時候這孩子還連個熱水也沒燒過,現在卻是這麼高高興興做飯比她還熟練,湊過去看玉玦做飯,見儘是清淡滋補口,知道玉玦的口味,想來也是變著法兒給孔澤瞿做的。寧馨瞅了半晌,看玉玦那麼高高興興的為孔澤瞿煙熏火燎的做飯,隻盼著這兩人再不要生什麼變,就這麼高高興興的過日子挺好。

然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生活要給你什麼考驗,順遂的日子是有的,可總也是少數,磕磕絆絆如影相隨。寧馨才想著玉玦好好過日子沒幾秒,然後就聽見門鈴響了,玉玦在廚房忙著,寧馨去開門,門開了之後寧馨就知道壞事兒了。

門口站著的人寧馨這會兒不想讓人進來,可她哪裡能不讓人進來,乾巴巴問好之後站在一邊,回頭看玉玦,再看眼前站著的人,兩人如此肖像,像到她壓根不敢跟門外麵的人說什麼。

門外站著的人自己進來了,寧馨喚玉玦一聲,玉玦探出頭,然後手裡拿著的勺子自己掉地上了。

“哐啷”一聲,瓷勺子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響的整個屋裡都能聽見,玉玦蹲下`身去收拾碎片,說不上什麼心情,隻是有些突然。

半天不能回神,木愣愣撿了兩片碎瓷醒神兒了,連忙扔了碎瓷站起來,這是自己%e4%ba%b2爹,現在自己這是什麼樣子,在心裡這麼跟自己說,玉玦連忙跑出去。

“爸。”即便過於突然,玉玦一瞬間沒能反應,可跑過去被早張開的胳膊抱進懷裡的時候玉玦不自覺眼淚就要掉下來。真的,血緣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看不見的時候玉玦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那麼需要父母,可看見了,到底是父%e4%ba%b2,瞬間就不行了。我的記憶多好啊,竟是能記著小時候那許多關於父母的事,玉玦心說,然後抱著許從易哽咽。

怎麼能不想父母,怎麼能不渴望有人疼自己,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年歲,看見父%e4%ba%b2都這樣,小小的時候哪裡會不想,隻是過於畏著孔澤瞿,情竇開了過於在意孔澤瞿,才將父母淡了。然小小的孩子一直到長大,真的少了那麼多溫情,孔澤瞿給她的不過就是吃好穿好還有那麼嚴厲的教導種種,那麼漫長的歲月裡連玉玦自己都發現自己性格很偏激討人厭,這樣的孩子怎麼會不想著正常家庭的樣子,尤在八歲之前她得了那許多的父母愛。

“長大了啊,長大了。”許從易唏噓,看玉玦從豆丁大的孩子長成如今這樣,一時也是感慨,握著玉玦胳膊端詳了半天。

這個時候寧馨又不能走開,隻得看著那邊廂父女兩人種種,她也是心極軟的人,即便知道倘若玉玦父%e4%ba%b2見了玉玦說不定就要領回去,了這會兒也是看的自己要掉眼淚,正這當口,門口鑰匙嘩啦啦響,屋裡人不等有什麼動作,門就開了,寧馨先看過去,就看見孔澤瞿已經進來了,黑色大衣讓這人更加頎長,站在門口仿佛整個門框都矮了許多。

“你回來了。”玉玦見孔澤瞿回來了,自然的說了聲兒,自己的手還被父%e4%ba%b2拉著,可玉玦已經自己上前去接孔澤瞿的大衣了。

“這是我爸。”知道孔澤瞿應該是認識自己父%e4%ba%b2了,可玉玦還是邊走邊說,到了孔澤瞿跟前本來要幫忙%e8%84%b1大衣的,隻是伸手孔澤瞿卻是側身躲開了,玉玦抬頭,隻看見這人眼睛極深極黑的看她一眼然後去了客廳。

☆、第45章 真相

今天是臘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孔澤瞿依舊很忙早上出去晚上回來,玉玦一個人出出進進將屋子裡外清掃了一遍,她記憶中孔家老兩口在的時候家裡每到年前總會徹底來個大掃除,今年沒有旁人,玉玦自己那麼忙活著。

正自在掃門口的台階,眼角瞥見不遠處有人走來,玉玦起先是沒注意的,走來的人越來越近時候玉玦又看一眼,然後驚喜發現是那小路儘頭那家的婆婆,還是四年之前那麼見過一麵,那婆婆四年間也沒很變,玉玦一眼認出來。

“您好哇。”玉玦主動打招呼。

那婆婆笑的很慈愛走近,“在打掃呢。”

“嗯,快過年了掃掃。”玉玦說話間忍不住一直打量這婆婆,那時候總覺得這婆婆臉上長的很熟悉,現在看感覺更熟悉,總覺得似曾相識,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看過和這婆婆相似的臉。

“外麵天冷,您要不進去坐坐。”

“不了,在外麵散散步一會就回家。”那婆婆說話間也一直打量玉玦,笑%e5%90%9f%e5%90%9f和善的聽玉玦說話。

“地上有冰,您走路時候當心點。”真是很喜歡乾淨端雅還這麼和善的老人,玉玦忍不住叮囑,見老人手有些發紅,玉玦俯身將老人袖子上的暖袖放下來遮住手,正低著頭的當口,身後有聲音傳來。

“夫人。”

玉玦轉身,孔澤瞿站在兩步外,正看不出神色的看著她們,連中午都沒到,孔澤瞿怎麼回家了,這個點兒看見孔澤瞿也是很稀奇,可聽孔澤瞿叫夫人更是稀奇,玉玦低頭去看這婆婆,發現原本笑%e5%90%9f%e5%90%9f的老人臉上已經沒有笑了,正專心看孔澤瞿。

“我叫人送夫人回去。”孔澤瞿說話。

“不……不了,我自己走回去。”說罷轉身就走,臨走的時候又說“你有時間的話來看看先生吧。”

“知道的。”

玉玦察覺這婆婆瞬間神色變了,又聽這兩人之間的對話,顯是老早就認識,孔澤瞿還叫這婆婆夫人。然明明叫的是夫人,可兩座屋子隔得這麼近,從未見過這兩家有其他往來,甚至那麼長時間要不是偶然遇見,她十幾年都沒有看見過那婆婆。

“等等,我送您回去。”玉玦看老人一個人在小路上走,實在有些不放心,且不管孔澤瞿這裡,追上去要扶著老人。

“您認識孔澤瞿。”玉玦扶著婆婆走,實在好奇低聲問了句。

“認識的。”

“他怎麼叫您夫人呐?”

如此婆婆就有些欲言又止了,半天了才說“我是他成人時候進得孔家門伺候先生的。”

玉玦猜測這先生應該是孔澤瞿父%e4%ba%b2,這樣算來這婆婆也算是孔澤瞿繼母了,明明是一家子人,可孔澤瞿的態度客氣而疏離,還不及隻有兩麵之緣的她。

“我總覺得您熟悉的不得了,好像是我在哪裡見過的人,可我們明明才見了一兩麵。”玉玦終是忍不住又問。

“好孩子,你覺得我熟悉也難怪,我也是從南邊兒來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如此玉玦就再沒有問的了,隻是覺得人與人之間真的很奇妙,她與那婆婆竟然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甚至兩個人對於南洋的記憶也差不多。

將婆婆送到門口,玉玦就往回走,走著走著猛地就站住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婆婆熟悉了,有張臉終於和那婆婆的臉重合了,甚至連眼角的淚痣都在一個地方。玉玦下意識摸上自己臉,她臉上也有顆淚痣,隻是和那婆婆的在相反的地方。

那麼,難怪她爸老四老四的叫孔澤瞿,難怪她覺得那婆婆和誰長像,所以,孔澤瞿算她名義上的叔叔?!

有種蒙在眼前的霧終於被風吹散了的感覺,新世界冷不丁出現在眼前,玉玦連適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發現自己成了主人公,再是忍不住往回跑,她有很多事兒要問。

然等跑回家時候看見孔澤瞿,驀地就所有話都問不出來,他定然是早早就知道所有,可從來沒跟她說過,而且也不許她知道,所以她這十幾年來和自己的%e4%ba%b2奶奶隻隔了一條路的距離卻是從來沒見過,於是一籮筐要問的全咽了下去。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嗯。”孔澤瞿正在給窗前的幾棵大盆栽修樹枝,聞言就隻是那麼回了一下。

玉玦站了半天,上樓。

“母母。”一上樓,玉玦打電話,給自己母%e4%ba%b2。

“囡囡。”電話裡傳來熟悉的聲音,玉玦一瞬間就無比想她媽。玉玦養在孔家的那些年裡,父母隻是停留在記憶中,可是去西班牙之後有天忽然就有人來看自己了,她媽背著她爸偷偷來看她了,四年裡隻要她媽有時間就一定會去陪她,如此橫隔了十幾年的陌生才慢慢消失,這會兒玉玦唯一能想到可以回答她所有疑惑的自然是她媽,遂打電話。

“我要問你些東西。”

“什麼。”

“我奶奶還活著吧。”玉玦問完,電話那頭就沒有聲音了,半天了才有聲兒傳來“你見過你奶奶了?”

“嗯,見過了。”

“你奶奶身體還好麼。”

“挺好的……孔澤瞿算是我叔叔?”玉玦屏息等著她媽回答,聽見她媽說“算是吧”的時候玉玦說不出話來,她那麼不容易,那麼不容易才和孔澤瞿在一起,現在橫出來的這關係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