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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094 字 2個月前

得道高僧都被李家綁了去,綁個沒有背景的小學生簡直易如反掌。

這些年,很少人知道玉玦是養在孔澤瞿這裡,鮮少人知道孔澤瞿,那更是沒人知道玉玦了,若是有心查,還能查到穆梁丘那裡,可查到穆梁丘那裡這孩子的父母依舊不知道,若是能查到穆梁丘這裡,還能稍微好點,忌憚穆梁丘家裡還能好好待人,若是查不到穆梁丘家裡,隻知道這是個歸國留學生,那真是不知要受什麼苦。

怕就怕一乾人等被舍利蒙了心,什麼都不顧隻搶寶物。

方才孔澤瞿大可跟李振庭要人,隻是若是跟李振庭說了玉玦是他家孩子,牽扯出南洋的家族就真是出大事兒了,於是孔澤瞿隻無可奈何,先要了舍利再說。

“再快點。”孔澤瞿催促,一想到玉玦不知這會兒在受什麼苦,簡直是一點點都忍不了。

孔南生將油門踩到底,車走的飛快,這時候天已經很黑了,距玉玦被劫走已經有兩三個小時。

孔澤瞿,穆梁丘,雷讓都在穆梁丘這裡,孔澤瞿身份特殊,門外麵大晚上的停這許多車真是引人注意,於是幾個就在穆梁丘這裡了。

“確定不是我這邊的人乾的。”過去這麼些時間了,雷讓自然是能打探到消息,他這裡的人他不讓乾這種打砸搶的事情,暫時還沒人敢,西城不是他的地盤,然到底他父%e4%ba%b2多年經營,認識西城的大佬也是不稀奇的,問了西城那邊,自然不是人家乾的。

不是雷讓那邊的人乾的,自然就是白地裡的人乾的,說是有人見著是個寫著“ga”的車將人帶走的,這消息傳來的時候,孔澤瞿簡直震怒,這些人真是膽大包天,國家機構竟公然被私用,還是法治機關做出這樣的事情,簡直不能忍。

如果玉玦是正常的人家的孩子,哪怕爹媽是個要飯的,孔澤瞿這會兒都能發話把人放了,可是苦於玉玦不能叫有心人注意,這時候孔澤瞿出麵反倒是不行,穆梁丘倒是可以說話,可他不參與家族的事情,政界事情也不參與,這事兒更不能驚動老一輩人,一時間權利滔天的人簡直是寸步難行。這種煎熬感見於孔家最落魄孔澤瞿二姐三姐相繼病死的時刻。

“那孩子還有哮喘。”孔澤瞿低頭這麼說了一句,穆梁丘就很是有些心疼他哥,知道他怎麼長過來的,他們這幾個弟弟就總是不願意給這老大哥惹事兒,總是不願意讓他再受一點點苦。先前他們不懂事兒的時候孔澤瞿護著他們,現在各個都羽翼豐了,於是就看不得他哥辛苦。

現在關鍵是找不到玉玦人在哪裡,屋子裡四處都有電話響起來,不斷有消息傳來,可就是沒個準信兒,這時候,唐堯不知從哪裡得了信兒,踢開門進來了。

玉玦四年沒見過唐堯,這時候的唐堯已經二十三四了,肩膀更寬了,臉上也初初有了男人的方正和剛毅,隻是還是很漂亮,更加張揚了。

玉玦睜開眼的時候,起先以為這空曠的屋子裡隻有她一個人,待再細看,屋子正中一個僧人在打坐。

玉玦心裡一顫,繞到那僧人正麵,赫然發現是羅法寺那給她東西的僧人,心裡一驚,玉玦摸自己口袋,口袋裡裝的檀木盒子早已不見。

“師傅。”玉玦小心翼翼開口。

這打坐的正是羅法寺的主持良卿法師,得道高僧,世界佛界都享盛名的僧人,這會兒卻是衣襟帶血,臉上也有些血跡。

聽見玉玦的叫聲,良卿法師睜眼,看眼前漂亮的女孩子“是貧僧害了你。”

玉玦知道良卿法師指的是給她舍利的事情,隻是她不知道法師為什麼給她,玉玦對於良卿法師說的自己有慧根的事情半信半疑,她心裡多少知道良卿法師給她佛骨真身舍利,為的是躲過這一劫。

玉玦確定自己不會拿佛祖舍利乾壞事,對於良卿法師的做法也沒有任何覺得做錯的,良卿法師既然給了她舍利,就是信任她是有緣人,對於自己被抓來的這事兒,玉玦還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愧對了法師的信任。

世界上最最複雜的是人心,不管怎麼想,人心都是想不透的,玉玦是想到了良卿法師給她舍利是為了躲過搜尋舍利的人,她萬萬想不到法師將舍利給她,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孔澤瞿。

佛祖真身舍利,佛祖得道之前留給世人最後的寶物,人人都想擁有。這一回開地宮之所以引起世界的注意就是因為舍利。在地宮沒被發現的時候,良卿法師確切的就知道有地宮,而且地宮裡確切的有佛祖指骨舍利,這是羅法寺曆代主持的秘密。

眼看著開地宮的事情無可阻攔,就在舍利現身的前一天,良卿法師連夜將舍利取了出來,這世上什麼都不是秘密,即便良卿法師確信不會有人知道舍利在寺裡,可他看出了這寺裡將有禍事。先前他經常能看見玉玦,也看見了玉玦的慧根,隻是從沒有將舍利交給玉玦的想法。

這舍利必須要給個足夠有能力且確定不會讓佛祖蒙羞的人,孔澤瞿無意去羅法寺,然後法師看見了孔澤瞿。

不知道孔澤瞿的身份,隻看麵相和身體,法師就知道有了能護住舍利的人,且這個人定然不會給佛祖蒙羞,因而在那一天才有了玉玦聽說的話,也有了玉玦拿了那法師給的東西。

其實說到底,法師隻是借孔澤瞿躲過這一劫,隻是他低估了這回想奪舍利的人,原以為這事情沒人知道,可到底是被知道了,這人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在佛門釀慘事,現在連這孩子都掠了來。

“東西還在。”玉玦對著法師悄悄動口型。

法師自然是看見了,原本灰著的眼睛有了點希望。

玉玦將東西埋在了開地宮的那山上聞思修的床底下,隻隨身帶了個空盒子,在發現寺裡出了事兒之後。

隻是彆人要的是舍利,這回拿到空盒子,怎麼能罷休,而且看見空盒子,確定東西一定在玉玦身上。

“再去問。”監控室裡,有人這麼說,開口說話的人是跟著考古隊的專家,專門看護修複開土之後的寶物的,換了身衣服,細看自然是李家大兒子。

李家大兒子剛剛接了父%e4%ba%b2電話,越快拿到舍利越好。

李振庭因為孔澤瞿的緣故,自然是想趕緊了了這事兒,李衛江也是不知道玉玦是誰,聽了父%e4%ba%b2的話,隻發了狠的要將東西拿到。

他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審訊特殊犯人的地方,閒雜人等一概不能進來。

☆、第34章 得救

不知不覺的卷入這場貪婪與*的戰爭中,在這之前玉玦絕對不會想到她會經曆這樣的事情,就在一個多月前,她還是西班牙一個普通的學生,最多琢磨琢磨孔澤瞿,再旁的就沒有了,現如今卻是被人掠了來,還不知道身在哪裡。

或許前些年玉玦的生活過於安逸,她對於自己被掠來的這個事實還認識的不很清楚,她以為掠她來的人要的是那舍利,或許不會傷害自己,或許能乾出這種事情來的人是知道穆梁丘或者孔澤瞿,忌憚那兩人,至少她是安全的,所以睜開眼睛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少害怕。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所以這會兒玉玦才能湊到法師跟前說話,她是知道這屋裡應該有人監視的,所以小心和老僧人說話,法師說是他害了她,她反倒去安慰老僧人。

“貧僧以為那天和你一起來的施主會護著施主。”良卿法師之所以將舍利交給玉玦而不是直接交給孔澤瞿,是因為從孔澤瞿站在銀杏樹下看玉玦的時候他就看見孔澤瞿了,那男人的樣子,深沉而又全神貫注,所以他最終才將舍利放在了玉玦身上,法師知道,哪怕那施主不要舍利,也絕對不會讓人傷著女施主分毫,豈知今日他卻是同這小施主關押在一起了。

“他當然會護著我,不讓彆人傷到我的。”玉玦理所當然的說,迄今為止,她為孔澤瞿傷心過,真的好像從來沒有因為彆人而怎樣傷心。

玉玦本來還想向法師問些諸如羅法寺夜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之類的話,可不等她說什麼,關著他們的屋鐵門“哐啷”被打開了。

玉玦回身,幾個全副武裝的人進來了,什麼話都沒說,隻進來拖著她的胳膊就走。

玉玦沒有太掙紮,隻是疑惑,為什麼現在的情形好像她是彆國間諜或者犯了重大叛國罪的人,為什麼拖著她的人穿的衣服她好像在哪裡見過,玉玦仔細想想,好像那會兒有一陣子看見唐堯穿過這種褲子。

被拖著穿過悠長的走廊的時候,玉玦有些擔心了,到底是誰抓了她,現在要把她拖到什麼地方去,為什麼拖她的是這麼些個人。一連串的問題從大腦裡飛過,等終於到地方的時候玉玦才將驚呼聲壓在心底,她麵前出現的人她認識,在開地宮的時候天天見麵的人。

一瞬間就將眼前的人和羅法寺的慘事聯係在一起,玉玦簡直不敢相信看起來這麼醉心學術的一個人竟然乾出了這樣的事。

玉玦是坐著的,她坐著的地方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的椅子,兩手兩腳都不能動彈的椅子,她麵前的人也是坐著的,自然是舒服的靠椅。

從看見有些熟悉的人到被鎖在那犯人椅子上的時候玉玦都沒有說話,因為眼前坐著的人眼神已經不是她見過的人的眼神,玉玦被頭頂上的白光罩住的時候,她開始害怕了。

“東西在哪裡?”李衛江問,他幾乎將羅法寺翻了個遍,將那老和尚審訊了無數遍,還是沒有得到舍利到底在哪裡。這種拷問已經連續了幾天了,焦慮感讓原本斯文的人瘋狂,哪裡還像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所有的修養和道德法製觀念在這裡是不存在的,這裡本來就是審重犯的地方,進來這裡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玉玦沒說話,就那麼坐著,她打算等著家裡的人發現她不在的時候來救她,他們都是些本事大的人,應該很快就可以讓她出去,玉玦覺得,看眼前的情形,就算她說出舍利在哪裡,未必也能活著走出去。

“東西在哪裡,彆讓我說第二遍。”說話的人聲音壓低了一度,玉玦被白光罩的看不清楚那人到底是什麼表情,隻是覺得自己%e8%83%b8口有些悶。想要伸手摸摸藥還在不在身上,結果手腳都動彈不得,過於緊張和害怕,這時候該死的哮喘又有發作的苗頭。

“我不清楚你說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不曉得,真的。”玉玦儘量讓自己用平和的語氣說出來這句話,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敢激怒審訊她的人,她身上連哮喘藥都沒有,若是她就這麼暈過去,那孔澤瞿可怎麼辦,她甚至都沒有被那人%e4%ba%b2過。

接了他父%e4%ba%b2的電話,說是立馬要要舍利,李衛江這時候顯然沒有和玉玦好好說話的耐心,一揮手,旁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