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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角之宴 舍念念 4309 字 2個月前

他,隻是這會兒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臉麵全無,於是隻聽著穆梁丘大罵。

“哥,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我以為我跟你說了,你會把翹翹養的更好,讓她斷了那不成熟的心思,你到底乾了什麼?”穆梁丘在書房裡轉了好幾圈,這事兒越想越生氣,好像他一手促成了這樣的事兒一樣。

我到底乾了什麼孔澤瞿最近也經常會想起這句話,每每在放縱玉玦之後就能想起這話。

“你都說過我們這家庭出身的不行,何況你比她大了二十歲!”

“我沒想怎麼……”

“你想了!”

孔澤瞿沉默。

孔澤瞿沉默,穆梁丘氣的一直罵人,罵他自己,罵孔澤瞿,還罵玉玦那個死丫頭,所有的話孔澤瞿都無言以對,他向來是不很擅長辯解,穆梁丘認為的罵的那些事兒說他的那些其實多半沒有,隻是他也還是辯解不上什麼,哪怕真的一絲絲沒有,這會兒他也能把穆梁丘從這書房裡踢出去。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這話輪流跟你跟那臭丫頭說,你們不行的,絕對肯定一定除了現在的關係沒有其他任何瓜葛。”

平日裡從沒有誰敢這麼罵過孔澤瞿,連孔澤瞿兄長都麼有過,穆梁丘更是沒敢跟跟孔澤瞿大聲說過什麼,其實剛開始那幾句罵完這事兒該他罵的份兒也就完了,隻是實在機會難得,於是這人一路罵了半天。

其實穆梁丘說到底,覺得若是孔澤瞿將翹翹那臭丫頭怎麼了也還好,大不了那邊兒的那家族孔澤瞿接了,他始終相信孔澤瞿能把任何事兒都辦好,隻是這是最後最壞的一步棋,若是可以,兩人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了。

隻要孔澤瞿不行,玉玦肯定是不行,若是可以,過去□□年裡,她怎麼能成那樣?

罵了半天,穆梁丘也就止了,點了兩根煙,孔澤瞿一根他一根,隻是孔澤瞿一直捏在手裡沒吸,穆梁丘知道因為翹翹哮喘的事兒,連南生也戒煙了。

“我聽唐堯說這臭丫頭去了東邊兒。”

孔澤瞿抬頭,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好像見了夫人。”

“夫人”這兩個字出來,孔澤瞿表情沒什麼大變化,可整個人稍稍有了些不一樣。

“嗯。”孔澤瞿低低應了一聲兒。

“哥,好久沒去看看大先生了。”

“嗯。”大約有五六年了再沒見過。

“我結婚的時候見了大先生,也說起了你結婚的事兒。”

孔澤瞿沒說話,低頭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將煙灰抖了抖。

“你是這輩子都不結婚了?”

“沒有,隻是沒想過這事兒。”

“你要不想想。”

“嗯。”

孔澤瞿不是個隨便應什麼的人,於是穆梁丘沒再說話了,隻是有點愧疚又有點心疼玉玦那犟脾氣丫頭。

穆梁丘走後,孔澤瞿一個人在書房裡一根煙接一根的抽,有些事兒沒人點破就還好,就跟穆梁丘說玉玦之於他是男女之情,也跟今天晚上的事兒一樣,如果穆梁丘沒來,興許這些日子還能硬撐上幾天。

看見過玉玦哭的樣子,眼淚那麼多。是他的錯,時間越長,越是再怕看見那丫頭掉眼淚,結果拖了這麼長時間。

☆、20、亂

該是乾淨利索的整理情況的時候了,孔澤瞿想。

玉玦是察覺不到這屋裡有什麼異常的,她隻是開心,那次孔澤瞿給她抹藥的時候氣息變化她分明是感覺到了,雖然那個過程很短,但放在孔澤瞿身上就足以讓她開心到死了,任何一點點的變化都好過冰涼和無動於衷。

隻是這幾天孔澤瞿是比往日更忙了些,早出晚歸,玉玦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孔澤瞿了。

夜色迷蒙,臨街的二層小樓外表看上去沒什麼特色,隻是裡麵裝潢的很有幾分雅致,一間間被紙屏風隔開的小間錯落有致,相互間的距離恰好到相鄰裡不會聽到互相說的話。

最靠裡的那個小間裡,孔澤瞿盤%e8%85%bf坐著,茶壺裡的水已經翻滾了好些時候了,稍稍將火調小些,孔澤瞿抿了一口茶水,心情複雜。他雖然決計不想和某個圈子打交道,可他身邊的竟全是那些個人,雖然他一度以為 不見父兄在某種程度上說明他%e8%84%b1離了那個世界,可他還是被叫做孔家老四。然生活的範圍雖然有大部分的重疊,可如果刻意避免和某些人見麵的話還是能做到的,他已經好幾年沒看見過兄長了。

等夜色更深些的時候,小樓外終於停下了一輛車,黑色的車穩重平凡,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下來兩個人,一老一年輕,年輕的那個給老的那個打了傘等進到門裡之後瞬間就收起傘自己也重新與夜色融為一體。

年老的那個進門之後徑直往最靠裡的那個小間走過去,這是他家麼子的習慣,走近幾步之後,果然看見這人盤%e8%85%bf背對著他坐著。

“哥,你來了。”孔澤瞿聽見腳步聲,回頭叫了一聲。

被孔澤瞿叫哥的人“嗯”了一聲之後就落座在孔澤瞿對麵了,他是正對著光的,正好可以看見個全貌。乍一看這人和孔澤瞿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可細細一看總也能看出幾分孔家人特有的神韻,濃眉深眼眶是孔家特有的。孔澤瞿兄長也是個高個兒,臉也清俊,可比起孔澤瞿還是差了一截,事實上孔家兄妹四人裡,除了孔澤瞿,其他三人相貌都相似。

“怎麼?”輕輕喝了一口茶,孔澤瞿兄長說。

“我想結婚了。”孔澤瞿說。

端茶杯喝水的人動作一頓,然後抬眼細細看他弟弟,在看見孔澤瞿眼裡的認真之後隻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他經曆了多少事情,孔澤瞿在說他結婚的時候眼睛裡沒有波動,這不是個該結婚的人有的表情。

“和誰?”

“你也認識的,跟了我好些年了。”

於是這小間裡就安靜了一陣子,過好長一會之後“小把戲,你是孔家的老寒兒子,傳宗接代不用你。”

“我知道,我就是想結婚了。”孔澤瞿回話。

等好長時間之後停在外麵的車不見了,孔澤瞿還在茶座裡坐了好一陣子,背影倔強清冷又沉默。

已經快要到睡覺的時候了,家裡所有人都在,孔澤瞿照舊在二樓,玉玦一個人蹲客廳往茶樹花盆兒裡搗鼓埋什麼,孔家二老也在電視跟前看電視,連孔南生都在。

正是這個快要睡覺的點兒,驀地門鈴就響了。

玉玦是最靠近門口的,於是自然就起身去開門,門一開,外麵是個女人,玉玦不認識。可來人脖子上綁的絲巾突然就醒目的不得了,這絲巾不是紫色的,完全和之前見過的不一樣,可玉玦還是快一步想要關門。

“誰?”要關門的當口,孔南生來了。

孔南生看見來人,大吃一驚“你怎麼來了?”

玉玦看孔南生的表情,咬著下%e5%94%87執意要將門板合上。

在玉玦打量柳胭脂的時候,柳胭脂也同樣在打量了玉玦。看見開門的姑娘的一瞬間,柳胭脂才發覺她真的太不知道孔澤瞿了,她以為孔澤瞿是一個人住的,壓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誰,也壓根不知道連給他開車的人也一齊住在他家裡。

“我來找澤瞿。”已經這麼遠的來了,於是柳胭脂開口,她又好些天沒看見孔澤瞿了,這回終於忍不住找到這裡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孔南生看看樓上,再看看眼前,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隻能把人讓了進來。

玉玦很安靜,事實上在柳胭脂說她來找澤瞿之後她就很安靜了,隻是上下把柳胭脂看了個透,然後就站著了。

孔家媽媽收拾給柳胭脂倒水,孔南生上樓去叫孔澤瞿。

孔澤瞿從山下回來晚飯也沒吃就進了書房,聽見敲門聲抬頭,孔南生站在門口“山下小區的來了。”

孔澤瞿眼睛一眯,懷疑自己聽錯了,“誰?”

“山下小區的。”孔南生又重複了一遍。

“玉玦睡了嗎?”

“還沒。”

孔澤瞿起身,幾步走出去,站在二樓一看,玉玦站正對著樓梯口的位置,看起來單薄極了。

山上的這家從來沒有來過外人,孔澤瞿神色幾乎有些凶狠的想叫孔南生立馬叫來的女人出去,可轉念間,想起,哦,自己決定自己快要結婚了。

孔澤瞿一出現,一樓所有人都立馬去看他,畢竟這個二層小樓這麼幾十年裡第一次來外人,他們自然不知道柳胭脂已經來過一次,隻有玉玦隱隱覺得孔澤瞿應該讓這個女人來過這裡了,畢竟若是沒有來過,迄今為止沒有誰能從這裡進來的。

孔澤瞿一下樓,柳胭脂就迎了上去,擅自來這裡,她冒了很大的風險,這個時候她也怕孔澤瞿立即叫她出去,也怕孔澤瞿當著這麼多人讓她什麼也不是,於是未等孔澤瞿說什麼,她就立馬上去伸手想要牽住孔澤瞿。

“你怎麼來了?”孔澤瞿下意識的躲開了柳胭脂的手,隻是讓她留在一個相對於他比較%e4%ba%b2近的距離範圍,沒有推開迎上來的人。

“想你了。”柳胭脂這麼說,神態很是楚楚,看起來是真的想孔澤瞿了。

孔澤瞿一曬,坐到沙發上,柳胭脂自然是跟著坐在他身邊。

從頭到尾,孔澤瞿行為舉止都很自然,表情也一如尋常時候,看兩人那舉動,整的孔家兩老終於以為孔澤瞿開竅了終於找著女人了,而且來家裡的這個也很是端莊大方,於是越發殷勤起來。

這個時候,自然是沒人顧得上玉玦的,家裡來了這麼重要的客人,孔家兩老自然是顧不上玉玦,孔南生在二樓沒下來,如此玉玦就在客廳一直站著,也不說話,隻看著孔澤瞿和那個女人。

像是突然受到了衝擊,這個衝擊過於強大,以至於玉玦大腦都一片空白。在自己住的小區裡見了孔澤瞿的車,隻是傷心,方才孔澤瞿沒出現的時候也還隻是確認孔澤瞿一直有女人的,隻是過於對他執念了些,所以也還好,待看見孔澤瞿對待這個女人之後,忽然之間之前她擁有的所有執念和這些天養傷孔澤瞿縱出來的勇氣瞬間就沒有了。

她多知道孔澤瞿的脾氣啊,這個人戒備心那麼強,而且他還把那麼強的戒備心完完全全的傳給了她,讓她沒辦法像個正常孩子一樣去結交彆人,生活裡永遠就是這麼幾個人打轉。那樣一個人,現在身邊緊貼了一個女人,玉玦難以置信,可距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兩個人還挨在一起坐著。

突然之間失聲兒了,她應該進自己房間的,但是%e8%85%bf自己不聽使喚,隻是受虐一樣站著。

終於,柳胭脂注意到一直站著的人了,她問孔澤瞿“這是?”

孔澤瞿順著柳胭脂的視線看過去,“%e4%ba%b2戚家的孩子。”

於是頃刻間所有東西都排山倒海洶湧而來,玉玦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這樣的舉動已經是相當無禮,若是往常,孔澤瞿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