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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不吭的她讓周圍的丫鬟和小廝都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他們也是見慣了的,平常哪一次,她不是叫得特彆淒慘,思緋霜可不會手下留情。但是相比他們的驚訝,思緋霜就顯得特彆十分煩躁了,沒有如願以償的她,扭曲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

隻不過,站在暗處的戰冷就顯得有些糾結了,他是派來跟著霍輕悠的,赫戰風並沒有說,他可以出手幫她,他掙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先看看情況再說,而且看霍輕悠的樣子,她好像並不擔心。

“為什麼不叫出聲?為什麼不哭?你哭啊,你叫啊!”越來越煩躁的思緋霜一鞭又一鞭地抽向霍輕悠的背脊,下手也一次重過一次,可是看著霍輕悠那隻是微蹙眉頭的樣子,她就更加憤怒,在她看來,霍輕悠這幅樣子就像是對她的嘲笑。

“你在乾什麼?”就在下一鞭要抽向霍輕悠的時候,一個憤怒的男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思緋霜抓著鞭子,轉身看去,便看見了一個身穿藏青色衣袍的年輕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正狠狠地瞪向她手中的長鞭。

“是二叔啊,你來逛花園嗎?”伸手揉揉自己的手臂,思緋霜毫不在意地看向麵前的男子,也就是她的二叔,思家家主——思湖霖同父異母的弟弟,思湖清。

思湖清是思家前任家主,也就是思緋霜的爺爺,思崆的小妾所生,在思家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但是他很早就離家在江湖闖蕩,倒是混了個霸刀的名號,他的刀法很好,因此,在利益為先的思家。在前幾年,他又被找了回來,不過他跟思家人的感情並不好,一年難得回來一次。這一次就是因為思崆過不久就要六十大壽,他才勉強回來了。

隻是誰想到,他一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幕,他的%e4%ba%b2侄女手拿長鞭,不要命地鞭笞一個瘦弱的小女孩。要是他沒有及時阻止的話,還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被他活活打死呢!思家果真是個討人厭的地方,要是可以,他根本一天都不想回來。

“這孩子犯了什麼錯?”他走到霍輕悠的身邊,將她擋在身後,看向自己麵前的思緋霜,自己這個侄女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就像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將手中的長鞭交給一旁的丫鬟,思緋霜麵露嘲諷,語氣中的怨毒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沒犯錯,不過身為一個被丫鬟生下的思家人,就是她最大的錯。肮臟的血液,肮臟的身世,這樣的人,要來何用呢?”

原來如此,想不到思緋霜竟是這樣厭惡她的身份,隻不過據她所知,思湖清的母%e4%ba%b2也是一個丫鬟吧!看來這個思湖清在思家也不怎麼好過啊!

☆、第九章 不是監視

肮臟!這兩個字就像是小刀一般,深深地刻在了思湖清的心上,原來在思家他的身世也是如此的,隻不過他比這個女孩幸運,他的母%e4%ba%b2至少還陪著他長大,他還能夠走出這個家,尋找自己的幸福生活。

“二叔,你是在可憐她嗎?”見思湖清久久不說話,隻是擋在霍輕悠的麵前,思緋霜就覺得她特彆地礙眼,不過她的父%e4%ba%b2也提醒過她,儘可能的不要和他作對,如果他是可憐霍輕悠的話,她倒是可以暫時放過她一次,“二叔,若是你覺得我今天下手重了些,看在您的麵子上,我倒是可以放過她的。”

聽思緋霜這麼說,思湖清也知道她這樣算是暫時鬆口了,當下就拉起霍輕悠的小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霍輕悠倒是一聲不吭地跟在他的身後,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她身上緩緩流下的鮮血告訴思湖清,她的情況並不好。

等走出花園,霍輕悠知道思緋霜看不見他們的時候,她才用力掙開思湖清的手,對於她來說,思家的人都是她不想招惹的,不論是以前,亦或是現在,思輕悠已死,而她是霍輕悠,是這個世界的一縷孤魂,她隻想要%e4%ba%b2眼看著自己的哥哥幸福,過著平平凡凡的日子,其餘的,她不想去理會。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太痛了?”思湖清蹲下`身,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明明已經十二歲的她,看上去居然比七八歲的孩子還要瘦弱,仿佛是個剛粘好的瓷器,輕輕一碰就又碎了。

“沒事,我先回去乾活了。”霍輕悠退後幾步,朝著思湖清微微點頭,便轉身跑開了。

思湖清起身,看著漸漸遠去的瘦小身影,緊蹙眉頭,依他看來,這個女孩怕是恨透了思家的人,就連他的恩惠,她也不願意接受。

他抬頭看著這四周的房屋,深深歎氣,這個腐敗的家族,這個利益的牢籠,到底還要困死多少人,到底還要犧牲多少人?

一路跑回自己的小茅屋,霍輕悠透過門縫看向裡麵,發現思輕淩正在熟睡,這一看她倒是放心了許多,她身上的傷看上去都是恐怖地很,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之前一年多的訓練,她的身體已經比原來好上許多了,挨上幾鞭子,也不過是皮外傷。

她靜悄悄地換好衣服,走到茅屋外,跑向那麵矮牆的一個角落裡,站定後,她朝著自己身後的某一處,厲聲喝道:“還不出來嗎?”

過了一會兒,隻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從某暗處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著一柄劍,麵容冰冷,赫然就是當年跟在赫戰風身邊的戰冷。

看著自己麵前這張略顯熟悉的麵孔,霍輕悠不悅地皺眉,她剛才被打時,就發現了不對勁,雖然以前她也有這種時時刻刻被人監視的感覺,但是今天她就敢肯定了,因為在她受傷的那一刻,戰冷的情緒稍稍有了波動,對於感覺十分敏銳的霍輕悠來說,她已經能夠感覺到戰冷的存在了。

“是他讓你來監視我的?”腦中漸漸浮現赫戰風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突然覺得那個男人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樣簡單。

“不是監視。”淡淡的話語,戰冷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好糊弄的,更何況他壓根就沒有想要忽悠她。赫戰風似乎早就猜到她會發現自己,便在上一封信中讓他坦言相對。

見戰冷的表情無一變化,眼神清澈,霍輕悠便知道他不是在欺騙她,既然不是監視,那麼赫戰風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她承認,自從來到這裡,她能夠看透所有人,卻唯獨看不透他,那個被稱為殺神的少年。

“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跟了我一年多了,既然如此,我們兩個也算是朋友了,要不你以後不要跟著我了,跟著我哥哥吧,要是他有什麼事,你也不用出手,馬上趕來告訴我就可以了。你看行不?”霍輕悠一手搭上戰冷的肩膀,因為身高差距,她隻能微微踮起腳尖,臉上笑得燦爛。

對付戰冷這種麵癱係少年,就得沒皮沒臉地硬纏著,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那種正直的熱血少年,她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他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

扭頭看向霍輕悠太過於燦爛的笑臉,戰冷不著痕跡地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聲音有些硬邦邦的感覺:“本就不出手,可以。”

保護好她的哥哥就是保護她,他家主子都吩咐過了,兩邊都要照顧到,隻不過在思家,他還是不能出手相助就是了,思家的人總有那麼幾個是認識他的,赫戰風現在還不能和思家撕破臉,想來思家的人也不會對他們兄妹兩個做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情來。

聽這那簡潔的話,霍輕悠突然覺得其實戰冷挺可愛的,這樣中二的少年,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感覺呆呆的,有趣極了。

“那就拜托你了,以後我哥哥的安危你可要及時告訴我啊!”收起手,負於身後,霍輕悠心情頗好地跑開了,有了這樣一個武林高手在,他哥哥的安危就有保障了,真是開心啊!

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第十章 初現食人魚

盤%e8%85%bf坐在乾淨的草地上,霍輕悠的雙手各拿著一片薄薄的木片,隨著手指的轉動,木片靈活地在指間穿梭,速度之快讓人一眼看去隻見一抹灰色在指間動著,許是練的熟了,霍輕悠甩出木片,當看見木片直直插入樹乾,整片沒入後,才綻放出一個欣喜的笑容。

乾脆仰躺在草地上,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霍輕悠緩緩說道:“再過三天,我就可以帶著哥哥離開了,這一年多來,我總算是將他的身子養好了許多,等離開那個地方,他定然會平平安安的。你說是不是?”

聽著她話中少有的興奮以及喜悅,就連戰冷這個麵容冰冷的人也不禁想要露出笑容,跟在她身邊將近三年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開心的模樣,雖說這三年來,她的身子也在逐漸轉好,也長高了許多,可是她那張小臉依舊是那樣消瘦。

這樣想著,他便從樹後走了出來,走至霍輕悠的身邊,雙手交叉抱著劍,低頭看著她那幸福的笑容,他微微點頭:“是,明天有事,不在。”

“你明天要離開?要去他那裡嗎?正好我明天也要去準備些東西,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坐起身,抬頭看向戰冷緊蹙眉頭的樣子,霍輕悠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你去辦你的事,我也要辦我的事,三天之後,我就自由了,到時候,我請你吃大餐!”

“好。”就這一個字,戰冷的眼神似乎有些變化,似乎是溫柔了許多。其實這也算是一種認可吧,霍輕悠今年十四歲了,從十一歲那年,他就一直跟在她的身邊,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努力變強,看著她的笑容越來越多。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看著她臉上的微笑,他竟也會感到開心,這時候的他,還不明白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

他有預感,若是明白了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沒有好處,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執意去弄明白呢!

“說起來,自從一年多前思緋霜找過我之後,她好像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說起這個,她也覺得疑惑,按照思緋霜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她在那之後的一個月裡,天天等著她的到來,可是一轉眼都一年多過去了,她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皇家書院。”戰冷毫不遲疑地給了她想要的答案。

聽見這回答,霍輕悠倒是愣了愣,如今思緋霜已經十七歲的妙齡少女了,這個時候將她送進皇家書院,倒是出人意料,她本以為,早在她十三四歲的時候就該去的。

似乎是看出了霍輕悠的疑慮,戰冷說道:“今年,太子。”

“原來是太子去了書院,她才跟去的,這倒是意料之中的。”當今皇上——司空睿不過二十多歲了,他的子嗣也就隻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而已,而他的這個大兒子——司空帆則是位臨太子,如今正好五歲,也是時候去書院了。

想來思緋霜是去接近太子,逼近接近了太子,就等於是接近了司空睿。以司空睿對司空帆的寵愛,他應該是會問些關於在書院裡發生的事情,如此一來,若是與司空帆打好關係,這思緋霜的名字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