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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086 字 2個月前

。但這於周天巧來說,便是歡天喜地的大事兒了。她也因此自我膨脹了不少,自覺無所不能。

金嬤嬤早等不及下手。她極力勸服了周天巧和碧雲、紅燭,決定趁著鬆山君主壽宴之際下手。

此時人多眼雜,出了事兒也不好找到她們頭上。

金嬤嬤選用了□□下毒。這種□□在民間也可隨意弄到,比較常見,不容易追根溯源。

酒席之上,都是些世家貴婦。小妾之流自然湊不上去。像金嬤嬤們這等身份還不如小妾的,就更不得機會。不過,金嬤嬤也不打算在宴席上動手。

她知道王妃有午後小憩的習慣,女人懷了身子以後很容易疲勞。今日眾多賓客臨門,江清月必然疲於應對。王爺又是個極為心疼妻子的人,必定會讓人勸江清月去歇息。費了一上午口%e8%88%8c應酬,江清月必定會口渴,歇息之前,她就一定會飲茶。

上次金嬤嬤去王妃院裡的時候,正好碰見有兩個小丫鬟搬水。事後她打探得知,原來王妃院後的井快乾了。小丫鬟們擔心井水不活,便從隔壁院打水過來。

午飯時,府中的下人們多在為賓客們的宴席忙碌。

金嬤嬤隻要將□□抹在井邊打水的桶上,待丫鬟們打水時,□□自然會融入水中。即便換了盛水工具,水已經含毒了。

王府衝茶做飯都有個講究,隻用現打上來的活水。換句話說,當丫鬟們舀水燒茶之後,會將剩下的水倒掉。如此一來,便更難追根溯源。

也就是說金嬤嬤隻要下好藥,便可靜等時機到。到那時,丫鬟們將燒好毒水衝茶給王妃喝,一切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第93章

到了午宴時刻,金嬤嬤拿著剪刀和竹籃子出門,假裝到院子裡剪花。一路上見丫鬟們來往忙碌,根本來不及顧及她,金嬤嬤這才安心地朝江清月住所方向奔。她提著一籃子花,一再確認前後左右,發現四周無人一切如常之後,金嬤嬤方鑽進了院裡,將□□悉數塗在桶壁上。

金嬤嬤很快塗好□□,將桶放在原處。她剛要起身走,卻見眼前站著兩名青衣侍衛。這侍衛她認得,正是王爺身邊的四品帶刀侍衛。

金嬤嬤心中大駭,下意識的轉身逃跑,結果她身後早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四名侍衛。六個身材高大的侍衛將她圍堵,逼得她無處可逃。

金嬤嬤眼珠子要大喊,意圖給不遠處的碧雲和紅燭報信。

院外,清月正拉著鬆山君主祁黛娥往她的住所去。二人忽聽金嬤嬤的叫喊聲,都頓住了腳。

這時候,西南邊的樹叢裡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清月扭頭看的功夫,章嬤嬤早帶著四個粗使嬤嬤撲了過去。

五個嬤嬤將碧雲擒個正著。

祁黛娥納悶的打量這丫鬟:“她是誰?”

江清月笑著解釋道:“周庶妃身邊的丫鬟,你自然沒見過。”

祁黛娥貴為郡主,她當然沒必要見大哥的小妾們,更彆說是小妾身邊的丫鬟們了。祁黛娥係為嫡出,又與清月一般同為女人,她自是不喜大哥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

祁黛娥一心想著大嫂,覺得可以趁此時機幫大嫂打發走一個是一個。“瞧她鬼鬼祟祟的,必定沒乾好事兒。”

江清月見祁黛娥這態度,就知道自己麻煩對了。抓人這事兒還需第三人作證才好,如果隻是她和祁連修的一麵之詞,被有心人挑撥幾句,太後便極有可能懷疑他們夫妻是沆瀣一氣。有祁黛娥作證就不同了,這孩子素來心思純善,頗得太後讚美和寵愛。黛娥說一句話,比彆人說十句話都好用。

江清月在宴席上故意弄臟了衣服,拉著小壽星陪她一塊回來。清月心裡對祁黛娥有些小愧疚的,打定主意日後一定要補償她。

祁黛娥見嫂子飽含感激之情看著自己,有些惶恐,“嫂子,你今兒個可不比尋常,似乎特彆喜歡我,對不對?”

“我的乖妹妹又漂亮又機靈,我當然最喜歡你。”清月刮了祁黛娥鼻子一下,率先進了院兒。

“走錯了,前頭那個才是。”祁黛娥提醒道,說完,她又想起來,“瞧我,想起來了,才剛這院裡似乎有人尖叫。嫂子,我們瞧瞧去。”

二人攜手進院,剛好看見侍衛們押著金嬤嬤出來。衛一手提著花籃和水桶示意給王妃瞧。

“這是怎麼回事?”祁黛娥驚奇地問。

“金嬤嬤在桶上塗了劇毒。”衛一解釋道,說罷他手裡不知怎麼就變出一根銀針,銀針尖在桶壁輕輕擦一下,立即變黑了。

“天啊!”祁黛娥驚訝的掩住嘴,瞪圓眼看著金嬤嬤。

“這院子沒人住,她為何要在這桶裡下毒。”祁黛娥皺眉道。

章嬤嬤忙解釋:“郡主可能不知道,王妃今日喝茶都用這院裡的井水衝泡。”

“好大的膽子,膽敢毒害晉陽王妃!”祁黛娥一聲怒吼,聲音幾乎震穿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金嬤嬤早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冷笑著盯著江清月。至於鬆山君主怎麼吼,她都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她活該去死!”金嬤嬤咬牙切齒,憎恨的瞪著江清月。

“這就承認了。哼!讓你猖狂,本郡主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祁黛娥冷哼道。

“哈哈哈……死我都不怕,管你是什麼皇%e4%ba%b2貴族,何懼你的威脅!”金嬤嬤瞪紅了眼,發狂道。

江清月一直沒言語,是因她發現這個金嬤嬤越看越眼熟,終於她想起了青州懷家,想起了那個被懷家老太太掃地出門的金氏。

當初本是她錯在先,而今她竟有臉轉過頭來找自己複仇。

瞧給她恨得,未免太可笑了。

江清月這難理解金嬤嬤的想法。當初可是她帶著她那個混賬兒子要強娶自己,甚至不惜殺人放火。她們母子落得身敗名裂發配邊遠的結果,是罪有應得。而今她倒裝成一副無辜者的模樣,跑來跟她複仇。

可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你不記得我了麼?”金嬤嬤瞪眼,獰笑著看向江清月。

“金氏,”江清月勾起嘴角,彎眼打量她,“你變了很多。”

“哈,哈哈哈!江清月,你真有臉說,就是你害得我如今這樣。永才他死了,死了,都是你害的。”金嬤嬤大吼,似乎不怕把嗓子喊破了一般,“我們母女被發配福建,日日給人為奴,乾著豬狗不如的活計。什麼玉顏嫩手早沒了,我變如今這樣,全托你的福!”

“彼此彼此。”江清月淡淡回一句。

祁黛娥聽得有些糊塗,也有些明白了。嫂子大婚之後,時常找她說些貼心話,倒是提過以前在青州受過的苦。確實曾有個繡房的女主子設計陷害過她,難道就是眼前這人……

思及嫂子當年受過的苦難,祁黛娥更氣,咬牙道:“本郡主要將你淩遲處死!”

金嬤嬤愣了下。

江清月笑得更燦爛了:“金氏,你以為你不怕死就無所畏懼了麼。這世上有許多比死更可怕的東西。比如淩遲,用小刀一片一片把你全身的肉割下了,偏偏避開你身上所有重要的血脈,不割完你身上最後一片肉,你不會死。據說行刑淩遲處死一人,需要一整天的功夫呢。”

金嬤嬤驚恐的瞪著眼看江清月:“江清月,你好歹毒!”

“你最好規矩點,求我給你個了斷。不然,還有更狠的法子。”江清月說罷,轉頭對祁黛娥道,“可知漢朝呂後當年如何對付戚夫人的?”

祁黛娥早看不慣金嬤嬤張狂,心知嫂子是在恫嚇她,故意配合道:“人彘!斷手腳,挖眼割%e8%88%8c,放進壇子裡,然後塞進茅房。”

金嬤嬤大駭,當即嚇得兩%e8%85%bf發抖,噗通跪在地上,衝二人磕頭求饒。

“也不過如此。”祁連修輕瞥一眼金嬤嬤,言語風清雲淡。

清月和祁黛娥聞聲雙雙回頭,果然見祁連修站在院門口的石階上。

“大哥!”祁黛娥高興地撲上去,拉著他的胳膊告狀道,“此人從前就算計過嫂子,而今竟要在桶中下毒意圖謀害嫂子的性命。嫂子肚子裡還懷著咱們皇族的種呢,你的種!”

祁連修聽妹妹的解釋,不禁啞然失笑。他抬手輕巧黛娥腦門一下,“才多大,說出這等粗俗的話來。”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粗俗麼,嫂子,您說,“種”這字兒粗俗麼?”祁黛娥轉頭,認真地問江清月。

江清月愣了下。這功夫,祁連修已經對江清月點頭了。

江清月淺笑了下:“你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嫂子做不得主。”

“嫂子,我不信,不然你點頭試試?”祁黛娥勸道。

江清月點了下頭。

祁黛娥高興地揚起下巴,衝祁連修道:“大哥,你瞧,嫂子說不俗,那就是不俗。你得聽她的!”

江清月無奈地搖搖頭,笑了。

祁連修滿含笑意地對上江清月的眼睛,答道:“好!”

祁黛娥高興了,擺手叫好。

祁連修打發黛娥趕緊回去應酬賓客,這裡的事兒由他們夫妻處置便可。

說話間,金嬤嬤突然站起身,手裡握著一把剪刀,直奔江清月的方向。

“啊——喲!”

金嬤嬤剛開口發音,便被侍衛衛一和衛二發現,踹個正著。金嬤嬤摔得狗啃屎,剪刀也掉到了地上。

祁黛娥見這一幕更氣,因祁連修一再勸說,才不得不離開。

“供出周天巧,你可以死的乾脆點。”祁連修冷言道。

金嬤嬤心中一震,詫異的看著王爺。瞧王爺如此淡定的神態,他根本一點都不驚奇眼前發生的事兒,難道說他是早就知情了?那先前他日日來瞧周庶妃,難道都是在做戲?

原來她們都被騙了!

金嬤嬤恍然大悟,自我嘲笑起來。

祁連修看眼江清月濡濕的袖子,“你先回去換件衣裳。”

清月點頭,看眼金嬤嬤,方帶著人離開。

祁連修拾起地上的剪刀,冷冷的瞥向金嬤嬤。

金嬤嬤笑容僵在嘴角,心中不禁寒顫起來。未及細想,金嬤嬤突然覺得大%e8%85%bf側麵刺痛,她低頭一看,那把剪刀正插在她的左側大%e8%85%bf上。

祁連修手執玉扇,衝金嬤嬤微微笑了笑。

金嬤嬤正疼得呲牙咧嘴,嗷嗷大叫,突然被祁連修的笑弄得錯愕了。金嬤嬤終於明白才剛江清月那種鬼魅的笑是從誰身上學來的。

“本王的耐心有限。”祁連修搖著手中的扇子,背過身去,眼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