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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104 字 2個月前

受到老爺手掌的溫度,轉即又嬌柔的笑了。“老爺!”夏氏嬌叫一聲,媚眼如絲。

江賓璋見嬌妻如此,覺得自己幸運又幸福。試問同僚之中有哪位仁兄能有他這般的柔情的妻子,不僅賢淑持家,還溫柔嬌媚。女人身上所有的優點全都聚在夏氏的身上了,比過了多少世家刻板守舊的太太們。

江賓璋想到自己要認女,禁不住心疼了一下夏氏,將她摟在懷裡。“夫人,有一事我該告訴你。”

“什麼事?”夏氏早發現老爺這幾月心神不定,果然是有事,而且一定是不小的事。

“大丫頭找到了!”江賓璋激動的看著夏氏。

“老爺,你說什麼?”夏氏驚訝不已,她怎麼聽老爺說找到大姑娘了?她一定是耳鳴了,大姑娘早該死了才對。

江賓璋忙解釋他找到江清月的經過,當然這其中不該夏氏知道的事兒他自然省略不提。“我打算認女,讓她認祖歸宗!”江賓璋說到動情之處,眼眶竟有些溼潤。

夏氏驚慌不已,強迫自己鎮定,她假裝歡喜地替老爺高興,用帕子擦擦眼角表示她快被感動哭了。

江賓璋欣慰的抱著妻子,心裡感歎夏氏果然懂他。

夏氏等江賓璋冷靜下來,試探著問他:“並非妾身多事,隻是咱們這樣的大世家認女非同兒戲,咱們還需謹慎。她可曾有證明身份的憑證?”

江賓璋想起江清月摔玉焚衣的事兒,尷尬的對夏氏點頭:“自然是有憑證,老爺我%e4%ba%b2自驗過,此事老太爺也知曉,你一個婦道人家沒必要多問,明日且隨我去請她回來便是。”

夏氏來不及對老爺的不耐煩懊惱,便聽說另一件讓她驚訝的事。“我們請她回府?”夏氏驚訝的看著江賓璋,頗為無奈。“論輩分,老爺和妾身是她的長輩,咱們怎能屈尊去請小輩?這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了。”

“瑈兒命苦,她當初會丟,責任也在你我。而今走一趟請她回來,就算是賠罪,有什麼了不得?況且,她將來要成王妃的人,論君臣禮,我們這麼做還是理所應當的了呢。”江賓璋解釋道。

“王妃,君臣禮?”夏氏越聽越糊塗,最近預備高攀王妃之位的人就一個,叫什麼江繡娘。區區貧賤之身,竟要和她家琬兒共享王妃之位。難道,老爺要認的女兒難道是她?

夏氏不甘心的抓住江賓璋,讓他說清楚。

江賓璋本能的想逃避這事兒,所以才剛敘述的時候有些避重就輕。現在妻子這麼逼問,他也隻好詳述了。

夏氏聽說那個江繡娘就是大姑娘江瑈,頓覺得五雷轟頂。事情怎麼會這樣巧,怎麼會……

夏氏猛地抓住江賓璋的袖子,用祈求的眼神兒看他:“老爺,大丫頭的身份真的沒有任何可疑?”

江賓璋笑著點頭:“你見了她就知道了,她長得跟她娘當年一個樣,母女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夏氏驚得目瞪口呆,卻不忘避諱江賓璋,趕緊轉過身去,捂住臉。

江賓璋當夏氏是太激動所致,破覺得欣慰,夏氏果然是個好媳婦兒。

“我們扶起一起去老太爺跟前稟報,還勞煩夫人備些重禮,明兒個一遭兒帶去。畢竟她們江家姐弟對咱們女兒有拂照之恩,理該致謝。”江賓璋囑咐道。

夏氏心中風雲萬變,麵色卻沒有絲毫破綻,誠懇地衝江賓璋點頭。

卿侯聽說她們夫妻要%e4%ba%b2自登門認女,高興地直拍大%e8%85%bf。“早該如此了,催你好幾月,你拖到現在才把事兒辦了。”

此事就算這樣定下了。夏氏也沒心思吃飯,借著江清月備禮為借口,獨自跑到廂房裡落淚。

夏氏的陪嫁王媽媽在一邊勸慰。

夏氏懊惱至極,怎麼都想不明這件事,她眯著眼,發狠的看著王媽媽:“當初這事兒不是做準了麼,那丫頭怎麼會活著?”

王媽媽也奇怪,“她奶媽說的,是掐死了,%e4%ba%b2手推護城河裡。按理說一早兒就該衝到城外了,怎麼可能活著。太太,我看這個大姑娘保不齊是假的。”

“現在那些人都處理乾淨了,想問也沒法子問,是真是假誰知道。”夏氏揪著帕子,狠狠地咬著下%e5%94%87,眉頭鎖緊。她頓了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失態地跑出門,闖進江賓璋的書房。

江賓璋正在寫奏折,被妻子嚇得筆一劃,整張奏折全毀了。“你乾什麼?毛毛躁躁的。”

夏氏含淚含著江賓璋:“老爺,你說那個江繡娘是咱府的大丫頭,老爺認了她,她就會做王妃了?”

“這是自然,我們卿侯府的嫡長女做王妃正合適。”江賓璋驕傲道。

“那琬兒呢?太後不是也要指琬兒給晉陽王麼?”夏氏緊緊地盯著江賓璋,“我們琬兒還能做大麼?”

“你胡說什麼。琬兒,她自有她的好歸宿。”江賓璋皺眉,遲疑道。

“老爺的意思是太後不要琬兒了?”夏氏心裡那個恨,怒火充斥全身,感覺馬上就快要爆了,她越是強壓著情緒越難受。

江賓璋拉著夏氏坐下,到底覺得她可憐,歎口氣,“晉陽王中意的人本就不是她。強扭的瓜不甜,姐妹倆何必共侍一夫,生了間隙。倒不如各自尋個好歸宿,多給卿侯府結門%e4%ba%b2家,這不好麼?”

夏氏見事情無法挽回,過多糾纏隻會討嫌,遂悶悶地回他:“老爺說得有理。”可為什麼讓步的是她女兒?為什麼不讓她女兒嫁給晉陽王?

繼室出的難道就注定比不過原配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不公。

夏氏隱忍怒火,從江賓璋哪裡告退。她決定去看女兒,一路走一路哭,她替自己女兒不值,更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到底比不過一個死人!

……

一夜好眠。

江清月神清氣爽的起床,用過早飯,便拉著江梧桐在院裡遛噠。

“大夫說了,大姐不能總坐著,對胎兒不好。”江清月看著江梧桐隆起的肚子,滿心期待。

江梧桐笑著點頭,她緊緊地拉著江清月的手不肯放。二妹妹快要走了,她們姐妹倆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太陽高高掛起之時,江賓璋夫婦攜重禮前來江宅。

夏氏再不情願,礙於丈夫在眼前,也要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兒,又心疼憐憫的拉著江清月的手,唏噓一番。

“老爺都和我說了,這些年你受了許多苦。聽說你還曾在青州流浪過,跟那些乞丐流氓同住一間破廟。天呐,這日子我想都不敢想。”

江清月自然聽出夏氏話中所帶的譏諷,什麼與流氓乞丐同住,夏氏分明是想質疑她的清白。

“老爺,這孩子能有今天真不容易。”夏氏轉而看向江賓璋,又補充一句。

江賓璋點點頭。

“難為大太太對我的過去如此上心。也是緣分,得幸被娘救了。當初我若直接淹死在護城河裡,連這等苦日子都沒機會過了。”江清月淡笑著回她,墨色的雙瞳緊盯著夏氏。

夏氏聽她說什麼護城河淹死的話,心裡下意識地驚了一下。她再看江清月,正好與其四目相對。夏氏總覺得江清月那雙眼像會咬人一般,隻看了一下,她便再不敢與其對視。

這丫頭真夠陰損的,當著自己的麵叫彆人娘。雖然說自己是繼室,但在身份上自己才是她的娘。

夏氏好笑的轉頭問江賓璋:“大姑娘說的‘娘’是?”

“噢,是她的養母巫嬤嬤。也是個可憐人,當年被冤死了,幸虧後來被平反了。”江賓璋簡略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咱們大丫頭可真夠命苦的。”夏氏再次唏噓道。

江賓璋點頭,轉而情真意切的看向江清月:“乖孩子,跟父%e4%ba%b2回去罷,父%e4%ba%b2保證不會再讓你受苦。你就算不顧及為父的心情,也好歹可憐可憐你祖父,他老人家日日念叨著你,就盼著你認祖歸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梧桐和江北互看一眼,二人見江賓璋夫妻如此假仁假義,皆替江清月憂心。

江清月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夏氏,最終落在江賓璋的身上。“我與大姐、三弟相依為命多年,若非爹娘救我一命,我早沒命坐在此處。知恩圖報,豈能說走就走。”

“這些為父早替你想到了。”江賓璋擺手,命人抬來兩箱子珠寶以及地契、布匹、古玩等物,他對江北和江梧桐道,“此等俗物抵不了什麼,不過是讓我好過些,還望二位收下,日後更有重謝。當然,瑈兒認%e4%ba%b2之後,你們還可以姐弟相稱,大可以經常走動。”

江梧桐和江北點點頭,隱忍著不多說。

“瑈兒,您看現在成麼?”江賓璋看向江清月,略有祈求之色。

夏氏從沒看見老爺曾這樣委曲求全過,而今好容易有一次竟也是為了哄會他大女兒。

嫡長女到底是不一樣麼?

夏氏漸漸地眯起眼睛,垂下頭。

“有話和您單獨說。”江清月道。

夏氏警惕的看眼江清月,轉而懇求的看著江賓璋,輕聲換了句:“老爺。”夏氏話中意思在明顯不過,他們是夫妻,她想留下來一起。

江賓璋皺眉,打發夏氏規避。

江清月笑著讓大姐請夏氏去西廂房先坐等,另吩咐丫鬟上點菊花茶,給夏氏去火。

夏氏不滿的走出來,滿心怒氣。江北和江梧桐等人隨後也退了出來。

夏氏一坐下來,看著那碗菊花茶,氣得想掀桌,卻還的假裝成一副憨厚的做派,安心的在那哪兒坐等著。

江清月簡明扼要的對江賓璋道:“條件有三:一不改名;二隻稱您的繼室為大太太;三我不會委曲求全。”

江賓璋愣了下,不解的看著江清月:“後兩條可以,隻是這第一條為什麼?江瑈是為父給你取的名字,卿侯府自你起,女孩子的名字都如此。”

“這名字是爹娘給我起的,她們人走了,留給我的就這點念想。至於什麼慣例,根本稱不上。我跟她們本就不同,她們又沒有被人陷害,墜入入護城河。”江清月揚眉看著江賓璋,墨色的雙瞳變幻莫測。

江賓璋心揪了一下,他看著大女兒的臉就禁不住想起已故的柳氏。到底是自己對不起她們母女。

江賓璋咬牙點點頭:“罷了,就叫江清月,此名也很好聽,很配你。”

“那勞煩您以後不要再以瑈兒稱呼我,實在是聽不習慣。”江清月說罷,起身推開門。纖纖身姿迎著光,有股子說不出的美好。她側臉看著江賓璋,嘴角勾勒出一條完美的弧度。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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