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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繡娘 七彩魚 4057 字 2個月前

,叫她識趣兒些。江賓璋故意冷哼兩聲,厲害地吼她兩句,便背著手走了。

江賓璋憋了一肚子火,獨自一人憋悶在書房,靠踢牆撒氣。江賓璋以為當初晉陽王是真心想幫他,他甚至認定晉陽王想和他們江家聯姻。女兒江琬進宮前,他可是好一頓的用心教導,特意令其在太後麵前表現優異。萬萬沒想到這些全都是晉陽王的算計。自己和女兒都成了被晉陽王利用的棋子!

可氣,可恨!

就當他以為自己和王府聯姻的時候,晉陽王竟然無情的告訴他:一定要拒婚。

江賓璋活了大半輩子,沒有一天像今天這樣憋氣的。偏偏他受人掣肘,隻能依從人家的吩咐行事。

“老爺,現在外麵都在傳一件事,有關晉陽王的。”小廝鴻路把臉貼在門縫邊兒,低聲衝屋裡喊。

“進來說。”

鴻路進了屋回身就把門關上。“老爺,現在外麵人都在傳,說王爺那方麵不大行。”

“什麼?”江賓璋抬頭盯著鴻路。

“那方麵!”鴻路特意伸手往下指了指自己身體那部分,好給老爺示意清楚了。

江賓璋皺眉,愣了會兒,轉即嗤笑幾聲。好一個晉陽王,在自己感激他的時候,他當頭打了自己一棒;而現在當自己恨他入骨的時候,他又甩了自己一個甜棗。

晉陽王這出流言剛剛解決了他一直苦惱的問題:如何找個合適的理由拒絕太後。

理由不對,必然會令他得罪太後,保不齊也會對自己女兒的名聲造成影響。而今晉陽王鬨出這一出,他自然就有了借口,而這個借口恰好讓太後無法責怪他……

不過,晉陽王到底出於什麼目的?給他一個難題逼他,同時又幫他想了個解決辦法。這讓江賓璋又恨又無奈,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以什麼樣的態度麵對祁連修。

隔日,太後果然召見江賓璋夫婦。江賓璋代‘病’妻向皇後賠罪,戰戰兢兢的多磕三個響頭。

太後趕緊命人扶他起身,笑言他太客氣。

江賓璋規矩的俯首,小聲附和。

太後見江賓璋竟如此膽怯,心裡多少有些不喜。好歹是朝中命官,也該見過世麵的,怎麼今日一見竟是這副德行?

“哀家對琬兒這孩子一見如故。說來也巧,這孩子跟哀家一樣,就愛吃那味老法做出的藕糕。哀家愛畫,她便能會出一手好畫,甚合哀家的心意。”

“能得太後您的褒獎,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江賓璋客氣道。

“太後,晉陽王也跟您一樣,極愛賞鑒畫作。”賽嬤嬤趁機插嘴道。

太後笑眯眯的點頭,“確實如此,保不齊這倆孩子能聊得來呢。”

“正是。”賽嬤嬤附和道。

江賓璋一聽他最怕的事兒來了,額頭起了一層冷汗。他眼珠子亂轉,咬緊牙關,仔細琢磨著下一句話該怎麼說。

太後看出江賓璋的異常,眯起眼睛審視他:“怎麼了,江大人?”

“太後恕罪!微臣剛才一時慌神兒,冒犯天威,罪該萬死!”江賓璋突然跪地磕頭道。

“彆在哀家跟前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就說!”太後突然厲害道。

“啟稟太後,近日京城內盛傳一些關於王爺的流言,內容不堪、下作。也不知是哪個宵小之徒亂嚼%e8%88%8c根子!微臣忽想起此事,心中不禁憤慨難抑,便走神兒了,還請太後贖罪。”

“什麼流言?”太後緊盯著江賓璋。

江賓璋麵露一臉難色,支支吾吾的說不清。

太後著實受不了江賓璋怯懦不敢言的樣子,厭煩的打發他快走。她本來還挺喜歡他家姑娘的,不過她一看江賓璋這個做爹的如此怯懦,人雲亦雲,心中沒有主意;太後便厭惡得很,立馬打消了這門%e4%ba%b2的念頭。至於有關祁連修的流言,太後寧願再派遣兩人去宮外的打聽,也不愛看江賓璋這個礙眼的人在她跟前磨嘰。

不多時,‘晉陽王不舉’的消息便傳進了太後的耳裡。

“胡鬨!”太後氣得站起身,指著眼跟前兩名侍衛罵道,“兩個沒出息的東西,竟弄些假消息糊弄哀家。哀家早前叫你們跟著王爺,查出那名女子的身份。你們可倒好,把天橋街一溜的鋪子列成單糊弄哀家。”

“太後恕罪,王爺當時確實……”

“行了,哀家不想聽你們解釋。”太後不耐煩地打發走侍衛,轉身問身邊的%e4%ba%b2信賽嬤嬤,“你怎麼看?”

“太後,會不會是王爺有所察覺,故意為之?”

“天橋街的事有可能,後麵這個未免太過了,不像是他能乾出來的。”畢竟男人對於自己那方麵的問題都很在乎。她的乖孫子連修素來清貴高傲,怎麼可能容忍彆人這樣侮辱他作為男人的尊嚴和麵子。太後自不信這個,命人徹查此事,壓製輿論。安排完這些,太後便無奈地跟賽嬤嬤歎氣道,“你說這孩子的心思,哀家是真真搞不明白。”

賽嬤嬤頷首,默默地聽著太後倒了一大通苦水。

“哀家真拿他沒法子了。”太後無奈道。

賽嬤嬤低聲勸道:“小王爺的性子是有些執拗,前些日子還提過要去西南那邊打仗。似乎不是衝動之舉,王爺今晨上朝起了封奏折給皇上。”

太後無奈地搖搖頭,深吸口氣,又接連歎氣。

賽嬤嬤忙奉茶,勸太後不要操之過急。

“哀家還真有些好奇,那名女子是如何了得,讓這孩子這般死心塌地的認準了。”

賽嬤嬤附和:“奴婢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太後道。

“王爺是太後您教導出來的,眼光不會差。”

太後想了想,也不否認。這兩日她的耳根子就沒閒著,也不知道祁連修這孩子搞得什麼鬼,竟讓太子站到他那邊去。皇後臨陣倒戈,也順著太子的話勸自己。太後聽得耳根子發軟,倒真覺著那姑娘不一般。

說曹操曹操到。

太子和皇後先後趕來,就流言的事兒安慰太後不要著急。

“孫子這就派人去查清楚,到底是什麼人散播出這種不要命的假消息。”祁連赫道。

“就是,說得還有理有據的,好像真的一樣,太不像話了。”皇後附和。

“有理有據?”太後重複一句。

皇後遲疑了下,看向太子。

太子也猶豫了下,尷尬地跟太後道:“以前便有些流言暗中在傳,說修弟不近女色,好龍陽。而今又突然說他不舉,倒也證實了他先前不近女色一說。”

“胡鬨!”太後拍桌罵道。

“是是是,孫子也覺得這些人胡鬨。皇祖母您放心,孫子一準把這些人清查乾淨。”太子作保證道。

太後睃一眼太子,沉下心思想祁連修的事。

皇後略微等了等,見太後麵容有所動,溫言勸道:“修兒這孩子向來孝順,就說當下這事兒,他明知您老肯定不願意,還是日日來給您請安,跑得比誰都勤。他這份心,太後您瞧得最清楚了。若說這家世好不好,也沒那麼重要。隻要人好,是個規矩正派的姑娘,就不打緊。禮儀規矩之類,日後有時間多加教導就是。那些出身名門的小姐們,不也都是這樣被教導出來的?”

太後皺眉聽著,沒說話。

“臣妾知道母後您發愁這事兒,昨兒個見皇上的時候,臣妾特意問了問聖上的意思。”`思`兔`在`線`閱`讀`

“哦?皇上怎麼說?”太後睜眼看皇後。

皇後忙笑道:“皇上沒說行,也沒說不行。他倒是跟臣妾說起了文慈高皇後。”

太後品了品這話裡的意思。

高皇後出身不高,隻是個縣丞收養的義女。她卻輔佐了□□皇帝創建帝業、平定天下。後來高皇後統領後宮,更是嚴於律己,以身作則,母儀天下,令嬪妃皆敬服。

高皇後可謂是祁國皇後之中的典範。

皇帝提起她,太後自然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不過太後知道,皇帝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表態,是因為他還有另一方麵的考量。好歹皇帝給了她這個當母%e4%ba%b2的一個麵子,隻是委婉的表態。

皇後見太後似有在猶豫,趕緊表態:“淮南王就留下連修這麼一顆獨苗苗,難得他是個聰慧懂事的孩子。母後,要不咱們也彆為難他了,便順應他的意思,讓他娶個自己想娶的女子。”

太後想了想,搖頭。“若讓這個卑賤女做正妃,她生的孩子就是王府的嫡出血脈。我一想到此,心裡就受不住。”

皇後見太後此狀,不好再勸了。

“不過哀家倒可以讓一步,”太後放軟語氣,下了很大的決心鬆口,“哀家可以破例讓她做修兒的側妃。”

“側妃?”

“王妃為正,側妃為輔,卻高於庶妃。生子也算是半個嫡出了,但絕不能承襲爵位。”太後語氣堅決道。

皇後倒覺得這樣算是個好結果了,看向太子。

祁連赫借機退出慈安殿,直接回東宮告知等消息的祁連修。“……這也算是個好結果了。”

祁連修默了會兒,冷冷道:“不行。”

“你是我大哥,行麼,事情就這樣不成麼?”祁連赫氣得全身%e8%84%b1力,根本無法理解祁連修為何要為個女人這麼堅持。

“看來我小看了太後的堅持。京城之地我便不留了,煩勞太子爺幫我照看黛兒妹妹。”祁連修衝太子拱手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

待祁連赫追問的時候,人早沒了蹤影。

次日一早,祁連修再次請旨赴西南參軍的消息便傳到了太後的耳裡。太後心知他這是跟自己犯犟,便命侍衛強行控製祁連修,卻不想撲了個空,連個人影都沒找見。

江梧桐自從知道晉陽王中意自己二妹妹,便有意搜集有關晉陽王的消息。起初他不舉的流言著實嚇著他了,後來竟章嬤嬤點播,江梧桐好似悟出其中的道理。她便與章嬤嬤、問秋一起琢磨辦法,偶爾還會請王二牛的人幫忙觀察王府的動靜。

“近來王府太安靜了,王爺竟然一連三天都沒出門。”問秋抱怨完,驚悚道,“不會是王爺真病了,在家養病呢?”

江梧桐也沒個主意,總覺得這門太過高攀的%e4%ba%b2事不大可能了。她見章嬤嬤床頭有個匣子,半開玩笑問是什麼,便隨手打開,看見匣子裡的小孩衣衫和月牙形的玉佩。

江梧桐震驚道:“沒想到這東西還在!”

“大姑娘見過?呸,瞧我這記性,大姑娘小時候跟二姑娘一起長大的,哪兒能沒見過這東西。”章嬤嬤自打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