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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立時就垮了,這男人,怎麼不能說句假話。

用完午膳,兩人在榻上歪了一小會兒,楚昱澤就起來了。

“明日,去給母妃請安的時候,將小貂帶回來吧。母妃近幾日身子不好,那東西太鬨騰了些。”

離開前,楚昱澤突然想起此事來。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點了點頭,心裡頭也很是高興。

“是,殿下放心。”

之前她去給恭妃娘娘請安的時候,恭妃娘娘說起她屋裡的那隻小貂,說著喜歡,秦姝就讓人送過去了。

那時候,璟哥兒才出生不久,不好和小貂呆在一起,隻放在奴婢們屋裡頭,可到底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畢竟,小貂是楚昱澤送給她的,可尊貴著呢。

如今,倒是不怕了。

秦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喝了一盞茶,才讓人將璟哥兒抱過來。

楚昱澤到秦姝這裡用膳,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王才人的耳朵裡。

王才人很是惱怒,她明明讓人做了一桌子的菜,等著殿下過來,殿下卻是去了秦氏那裡。

殿下對那秦氏,當真是上心。

“主子也彆生氣,殿下不過才陪了秦氏幾次,更多的時候,殿下是過來陪著主子的。”

王才人拿起筷子隨意的夾了幾口菜,動了幾筷子,就沒有胃口了。

“你說,秦氏會不會將上午的事情告訴了殿下。”王才人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沈嬤嬤愣了愣,隨即道:“她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說。她就是說了,殿下也不會信的。”

“我倒是希望,她將此事說給殿下聽。”

“主子怎麼這麼想?”沈嬤嬤有些詫異,亦是有些不解。

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嬤嬤不覺著,秦氏太過懂事了些。”

“連你我都這樣覺著,殿下又怎麼會不寵著她?”

王才人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當初進宮的時候,我倒是低估了她。”

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心裡頭,其實是有點兒後悔的。

若是剛進宮的那會兒,她就將秦氏除掉,哪裡還有秦氏如今的風光,秦氏也不會這般讓人頭疼了。

隻可惜,她那時候太過高傲了,根本就沒將秦氏一個小小的淑女放在眼中。

才剛說著,外邊就響起一陣腳步聲。

宮女宜瀾進來回稟:“回稟主子,曹氏在外頭候著,說是來給主子請安。”

曹氏?

聽著宜瀾的話,王才人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比起剛進宮的韓氏來,曹氏根本就不值一提。

“主子不妨見她一見,曹氏才剛進宮,稍稍□□興許是個可用的。”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才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宜瀾一眼:“讓她進來吧。”

“是。”宜瀾福了福身子,轉身就退下了。

很快,就領著曹氏從外頭走了進來。

曹氏身著一襲挑絲雙窠雲雁裝,長發挽起,梳成一個流雲髻,再插上一根金步搖,耳垂上掛著碧玉的墜子。

這裝扮倒是不錯,隻可惜曹氏的相貌隻稱得上是清秀,並不十分的出彩。

“婢妾曹氏給才人請安。”曹氏上前幾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

☆、第90章 釵子

“婢妾給才人請安。”曹氏上前一步,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王才人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才露出一抹笑意。

“快起來吧。”

“謝才人。”曹氏站起身來,很快就有一個宮女給她搬了個繡墩。

落座後,又有宮女上了一杯茶。

“婢妾進宮不久,一直都想來給才人請安,又怕因此而叨擾了才人,如此才拖了這些日子,還望才人不要怪罪。”

曹氏眼中帶著一抹不安,小聲道。

聽著曹氏的話,王才人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卻是開口道:“哪裡的話,這宮裡頭悶得慌,你我都是伺候殿下的,時常走動走動,也是好的。”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曹氏的麵色就微微變了變,心裡湧起一抹嫉妒來。

她進宮這些日子,連殿下的麵兒都沒見著,卻是聽說殿下十日有七日是宿在王才人屋裡。

這一對比,實在是讓人又羨慕,又嫉妒。

曹氏心裡想著,卻是微微一笑,道:“才人體恤,婢妾感激不儘。婢妾才剛進宮,宮裡頭的規矩還有很多生疏的地方,倘若做錯了什麼,還望才人指點一二。”

王才人拿起手中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這話就言重了,我聽說,自打進宮,殿下從未去過你那裡。”

聽著王才人的話,曹氏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垂下頭來小聲道:“婢妾卑微,殿下不待見婢妾也是有的。”

王才人沒好氣看了她一眼:“既然進了宮,就是有福氣的,切不可妄自菲薄。這話若是傳到太子妃耳朵裡,可就不好了。”

曹氏抬起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王才人將她的神色看入眼中,卻隻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手中的茶盞。

曹氏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婢妾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才人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你若想說,就說來聽聽。”

王才人踩著腳踏,手裡拿著白玉茶盞,拿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

曹氏的臉上閃過一抹猶豫,很快卻又掩飾了下去。

“那日如氏在園子裡從高處摔下來,旁人都以為是姚氏因嫉生恨,錯了主意。可時隔兩日,婢妾卻是在如氏遇險不遠處撿到了一個耳墜子,那墜子,婢妾恰恰見過。”

聽著曹氏的話,王才人這才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曹氏的話音稍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耳墜子,婢妾在采選的時候見韓姐姐戴過。那耳墜上嵌著耀眼的青金石,萬萬是抵賴不得的。”

曹氏說著,就從袖中將那耳墜子拿了出來。

果然,是精致之物。

王才人使了個眼色,沈嬤嬤便上前一步,將那墜子拿了過來,交到王才人手中。

“主子您看。”

王才人手中拿著墜子,仔細的端詳了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深意。

“這樣的事情,怎麼不去稟報太子妃。”

曹氏一聽,便淡笑著道:“婢妾一進宮便聽說殿下最為寵愛的就是才人了。太子妃再怎麼尊貴,也比不得才人在殿下心裡頭的地位。婢妾聽說良禽擇木而棲,心裡頭自然是要尋得一塊兒好木。”

曹氏話中有話,分明是想過來投靠王才人。

聽著曹氏的話,王才人勾了勾嘴角,“你才剛進宮,又隻是一個小小的淑女,怕是東宮住著哪些人都是才知道不久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曹氏忙道:“才人說的直接,那婢妾便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婢妾才剛進宮,無人可靠,而才人,卻是無人可用。那個如氏,雖未傷了身子,可殿下畢竟待她不如往日。婢妾再不中用,想來也比如氏一個宮女出身的人能幫上才人。”

“再者說,婢妾才剛進宮,自是會儘心輔佐才人,才人心裡頭也放心不是?”

王才人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麵上的表情淡淡的,顯然沒有被曹氏的話打動。

見著她這樣,曹氏難免有幾分難堪,她話都說到了這裡,已然是伏低做小失了臉麵。

“你可知道,安哥兒身子如何了?”王才人突然開口問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曹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卻是很快回道:“回才人的話,婢妾聽說,安哥兒得太醫細心照料,已經好多了。隻需過幾日,便能痊愈。”

“這麼說,這可是件好事?”王才人抬起頭來,自言自語道。

曹氏看了一眼坐在軟榻上的王才人,隻說道:“此事,於才人來說,自然不是件好事。婢妾這些日子,日日祈求菩薩,卻是祈求老天能將安哥兒收了去,才人往後,才能更進一步。”

曹氏這話,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

王才人的麵色變了變,冷聲道:“放肆,這話也敢胡說!”

見著王才人沉下臉來,曹氏忙站起身來,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才人恕罪,這話雖有些不妥,卻是婢妾的肺腑之言。婢妾說這話,隻是想讓才人明白,婢妾願成為才人的人,替才人出力。”

王才人倒也不是真的生氣,這會兒聽到曹氏這麼說,隻說道:“這話說出來,也不怕我告訴殿下?”

曹氏抬起頭來,道:“婢妾知道才人不是容不得人的,也知才人不會計較婢妾的一時失言,才人若是信得過婢妾,往後就讓婢妾為才人效犬馬之勞。”

王才人沉默不語,良久才道:“起來吧,隻此一次,往後可彆忘了分寸。”

聽著王才人的話,曹氏心中一喜,卻是恭敬地說道:“婢妾謹遵娘娘教誨。”

說完這話,曹氏才從地上站起身來。

王才人瞧了一眼曹氏的神色,隻說道:“說了這會兒話,我也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

曹氏點了點頭,福了福身子:“如此,婢妾便先告退了,才人好生休息。”

說完這話,曹氏就轉身退了下去。

屋子裡,隻留下王才人和沈嬤嬤兩個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王才人對著沈嬤嬤道:“嬤嬤覺著,這曹氏可是個中用的?”

沈嬤嬤上前一步:“主子既然讓她起來,心裡頭自是有了主意,又何須老奴來多嘴。”

聽著沈嬤嬤的話,王才人笑了笑,道:“我隻瞧著曹氏是個懦弱的,不曾想,她這怯懦的外表下,還藏著另外一麵。”

沈嬤嬤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隻問道:“主子是瞧上了她的這一麵?”

王才人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道:“我既然要用,就不會用那些不中用的。當日姚氏蠢笨,郭氏那樣的手段,也沒將姚氏調教好。我可沒有郭氏那樣的閒功夫,與其挑一個蠢笨的,不如像曹氏這樣拎得清,膽子也大的。”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沈嬤嬤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主子所言極是,如今韓氏投靠了正院那位娘娘,這曹氏走投無路,自然隻能來投靠主子。”

“曹氏這樣的人,若是用的好,便會是一顆很好的棋子。”

王才人想著方才曹氏的表現,也覺著若是好好調教,曹氏也是個可用的。